第四十八章：追溯
除了祭雨，将痕等人都在不同程度上受了伤，牧萧折断了肋骨，孤逝因失血而昏迷，将痕直不起后背，夜京受了轻伤，只有手腕被整个贯穿的缚龙似乎依然生龙活虎，照顾着其他队友，村医为他们包扎了伤口，并嘱咐他们静养，他们全部被村民安置在了村中驿站的房间之中。
将痕对于缚龙舍身为自己挡下的致命一击，始终怀有愧疚，孤逝受了伤，便流血昏迷，可缚龙也一样受了贯穿伤，却仍像没事人一样蹲在灶前煮着草药汤。
“缚龙，你的伤势要紧吗？”将痕强忍着疼痛，从床上下来，前去看望缚龙。
“嗨，你怎么从床上下来了。”缚龙急忙站起，这就要搀着将痕回去。
“我的伤不要紧，只是有点疼而已，过两天就没事了。只是你……”将痕指了指缚龙被贯穿的手腕。
“这个？不要紧啦。我以前在沙漠诸国里当赏金猎人，受过比这重的伤，一个大虫子前爪，这么粗，带倒刺的，从我胸口这，一直捅到背后，我都没死。这点小伤算什么。”
“可是，孤逝都昏迷了啊。”
“他体质太弱了。”缚龙叹了口气，“这件事情之后，我肯定要对他进行体能特训，哦，还有祭雨。”
“你可别特训我，我这身板，风大一点我都站不稳，还特训啊。”里屋照看病患的祭雨急忙回话。
“你要是不练呀，永远都是弱不禁风。”
将痕蹲在沸煮的药锅前，叹了口气。“想不到事情会变成这样。”
“我们六个都活着回来了，也没丢胳膊少腿，这就不错了。唉，真是可惜，这个省都没有全能教会的人。你知道，全能教会的教士会医疗法术，像我这种伤，孤逝这种伤，一下就能愈合，然后补点营养，马上就好了。”
将痕仍然没有从消极的挫败感中恢复过来，他望着缚龙，缚龙的乐观精神使他感到艳羡。
“我已经不知道下一步计划该怎么办了。”
“下一步？养病啊。”
“等我们养着病的时间，他们又去烧杀抢掠，我们这些老弱病残，到时候打不过他们，然后又任由他们去传教，一天天壮大……再去找到什么千奇百怪的宝物，恐怕那时候，叛乱不可避免，武力镇压都压不下去。”
将痕想到这些，两手拄着脑袋，愁苦的叹起气来。
“或许只是吃了已知信息不足的亏吧。”
夜京身上虽然缠了两处绷带，也从休息的床上走下来，加入到两人的对话里。
将痕抬头看着夜京，夜京继续陈述，“我们不知道他们的潜藏位置，如果知道，就能够削减他们的人员数；我们不知道他们的计划，他们为什么需要那个暗霄盾，他们得到暗霄盾之后，又要做什么。还有，我现在最想知道的，他们那个教宗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知道又如何，我们加在一起也打不过他。”将痕回忆起昨日的战斗，“他就像是由空气构成的一样，刀剑魔法全都伤不到他。”
夜京耸了一下肩。“人人都有弱点，他也一定有弱点。只是我们还不知道。”
在几人修养伤病的时候，暮光教会正在一步一步推进计划，而夜京明白此刻他没有时间休息。不知从哪搞到了一身蓝色衣装，夜京牵了一匹背驼货品的马，将衣服套在绷带缠绕的身体外，打扮成了一位颇具泅夏国特色的行旅客商，重返光明城。装模作样的游览一番市场，便走向了自己的目的地，就是那日平民区旅店邂逅的大叔的店铺。
简单寒暄之后，大叔带着乔装的夜京走进了店铺内的茶水间，夜京送出了自己的见面礼，一瓶价格不菲的泅夏国产朗姆酒，大叔也欣然笑纳。
“大叔。不知你还记不记得我们上一次说过的事，那天你说，你认识一个懂行的高人，可以把他引荐给我一下。不知道今天可以吗？”
大叔刚刚接过礼物的笑容怔了一秒，“我还以为你上一次是在说笑。不过真巧，那个高人就在光明城内，我可以带你去见他。”
大叔拿着朗姆酒，锁进自己的储物柜中，笑着和夜京闲聊：“你知道的，我老婆不允许我往店铺和家里放酒。我得好好珍藏起来，慢慢享用。”在茶水间待不过几分钟，店铺老板大叔便叮嘱了看店的店员一句，带着夜京直奔内城区而去。
繁华的内城区，一座歪扭的小石房似乎格外显眼，大叔推门而入，似乎相当熟稔；夜京紧随大叔进入了这间小石房，各式各样的钟表摆满了整间屋子，玻璃橱柜中陈列着金属怀表，毫无疑问，这是一家钟表店铺。
“欢迎来到格夫钟表行……”一个看起来呆板瘦高的男人从内室走出来，顺口的话在看到大叔的那一刻戛然而止，他的鼻梁上顶着一副夸张的大眼镜。
“这就是那个高人了。”大叔指了指柜台后的那位眼镜大叔。
“你怎么，白天就来了，这两天手头拮据，不喝酒。”眼镜男推了一下硕大的银色镜框。
“你关一会店呗？我带了个朋友来聊天。”大叔笑容满面，指了指身后的夜京。
“不要。我还要做生意呢。”
“呸！你骗谁呢。我敢说，我是你这小店三天来的第一个客人。”大叔插着腰，腆起肚子。
钟表店的老板沉默许久，十秒钟有余，才叹出一口气，“好吧，不过别太久了。”大叔这才笑嘻嘻的走出门去，将门外的“开业中”木牌翻转成“闭店中”，然后插起门闩。
眼镜男点起蜡烛，带着夜京与大叔走入地下室，穿过了石质阶梯，下面俨然是一座小型博物馆，密密麻麻摆满了书本、盔甲、兵刃、旗帜等乱七八糟的古物，穿过这些古物摆放的丛林。
“请您小心，不要碰坏了这里的东西。虽然他们不值钱，但却对我很重要。”眼镜男一边在前头走一边嘱咐夜京。三人到达了一间小小的图书室，眼镜大叔小心地燃起壁灯，和夜京大叔一起坐在圆桌前。
“如你所见，”大叔指了指那个眼镜大叔，“可以说，他是个收藏家。我，是暮光教会破旧记忆中的残党，那么这家伙可以说是暗黑教廷的残党了。我们都是过往时代烧尽的余灰。”大叔说完便嘻嘻嘻的笑了起来。
“对，抛开什么立场与成见吧，那都是几百年前的事了。”眼镜大叔应和道。
“所以……您是个黑暗教廷古物的收藏家？我可以这样猜吗？”夜京开口道。
“基本可以这样说。我的家族向上数几代，是黑暗教廷中的上级骑士，不过黑暗教廷都是个历史名词了。现在我只是个开钟表店的。”
“对，就是因为这家伙的骑士血统，导致他成了一个黑暗教廷的历史迷。阔绰的家产到了他这一代已经变成这样了，只剩下这些没人稀罕的黑暗教廷古董，在黑布隆冬的地下室里落灰。”大叔说完，发出了嘲讽的笑声。
眼镜大叔面无表情的听着对方的嘲讽。
“对了，这位小兄弟，前两天还向我打听黑马场的事呢。”大叔对着夜京扬起了自己的手。
“对。”夜京应和。
“黑马场啊。那个地方不是个单纯的马场，而是座教廷的小军事基地。我曾经想进去探探，甚至还跑去找雇佣兵，想花钱雇他们进去冒险。但是每一个去过黑马场的人都回来说，那里室内被虚灵占据，室外徘徊着不可计数的混种恶魔，都拒绝了。”
“我昨天刚刚从黑马场里回来。”夜京冷静地回应道。
眼镜大叔的眼神瞬间亮了起来，他清冷的仪态也瞬间紧了一下。
“你是说，你去了黑马场？还活着回来了？那里有什么东西？你在那碰到了虚灵吗？”
眼镜大叔语气稍显兴奋，用连环提问轰炸夜京。
“是的，异常魔法萦绕黑马场，导致那个地方雾气重重，而混种恶魔学会了隐遁在雾中袭击。大厅内盘踞着的虚灵十分危险，连混种恶魔也不敢靠近一步。”
“那里找到了什么东西？”
厚重的镜片下反射出期待的光芒，钟表店老板略微抻长了脖子，紧紧注视夜京。
“一面盾。”
“一面盾？”两位大叔异口同声发出疑问语调。
“叫‘暗霄盾’。”
看大叔的表情，他似乎完全不知道暗霄盾是个什么东西，而眼镜大叔则用手拄着下巴，深思起来，半晌。
“那件东西现在在哪。”眼镜大叔冷冷地提问道。
“不在我手上。很可惜，它被一个金发帅哥，自称暮光教会的家伙抢跑了。”
“金发？我倒是能有端联想。你知道，在这光明城，把持着整个光明城及周边区域的，表面上是地方领主，其实这儿的领主都要看那几个大家族的脸色。他们虽然不是贵族却世代居住在内城区，对这的控制根深蒂固，不是地方领主能轻易动摇的。首当其冲的大家族，就是黄金家族，他们家族的孩子，个顶个的都有一脑袋漂亮的金头发。”大叔打岔道。
“黄金家族？”夜京似乎第一次从大叔口中得知了这个信息。
“小伙子，我问你，你知道他们为什么要找到暗霄盾吗？”眼镜大叔打断了夜京与大叔间的对话。
夜京只能摇摇头，“他们说是为了振兴暮光教会，除此之外我一无所知。”
“那么我来告诉你吧。”眼镜大叔郑重地推了推镜框，
“暗霄盾，是黑暗教廷最为无上的一件至宝，同着暗宵骑枪一起，为教廷首席骑士长世代所看守并使用。暗霄盾的起源不可追溯，据说，它们是两件从幽蒙拉空间中锻造的兵器，是不属于我们这个世界的材质。而它们的锻造者也经过多次交替，终于才锻造完成，因为那些锻造者无一例外堕入黑暗，变成了无理性的黑暗虚灵。”
夜京想到在黑马场看到的那些飘来飘去的没脸的家伙，心下不由得一惊。
“我们后来推测，暗霄盾和暗宵骑枪与黑暗教廷的覆灭产生了直接关联。传说，黑暗教廷与暮光教会作为两方敌对势力，就在光明城这个地方，开展过一次末日般的大决战，黑暗教廷首席骑士长手握暗霄盾与暗宵骑枪，与‘黄金天使’直接对决，二人对决产生的能量波动摧毁了三分之二的城市建设。随后，黑暗教廷与暮光教会便在几年内同时衰落，直至消亡。”
“黄金天使？”夜京疑问道。
“啊，这个我熟。黄金天使是末代暮光教会的领袖，掌握全教会的军事调派权，权力甚至大过了教宗。那家伙传言是个超级大混蛋，但也确实勇武超凡，每次发生大规模交战必亲临战场，传闻他找人给自己锻造了一身纯黄金打造的盔甲，而且盔甲上有一对可以飞的黄金羽翼，所以叫‘黄金天使’。当然，想想也知道那不可能，他要是穿着一身金疙瘩还能上阵打仗，那他就不是人了，是怪物。”大叔匆匆插言加入了两人的讨论。
夜京思考着这些信息的时候，大叔又补充了一句：“哦对了，现在本省的第一大家族，黄金家族，就是黄金天使的后裔。他们享受了那家伙留下的无尽遗产，真是一窝混蛋，不是吗。”
夜京思考片刻。
“我离开黑马场的时候，听到了一件事，就是他们要找到两件东西来振兴暮光教会。所以，我可以猜测，另一件东西，就是您说的暗宵骑枪了？”
眼镜大叔用手绢擦了擦镜片，一边擦一边说：“这不可能。”
“为什么不可能？”
“因为暗宵骑枪已经在那场大决战中毁掉了。”
将痕对于缚龙舍身为自己挡下的致命一击，始终怀有愧疚，孤逝受了伤，便流血昏迷，可缚龙也一样受了贯穿伤，却仍像没事人一样蹲在灶前煮着草药汤。
“缚龙，你的伤势要紧吗？”将痕强忍着疼痛，从床上下来，前去看望缚龙。
“嗨，你怎么从床上下来了。”缚龙急忙站起，这就要搀着将痕回去。
“我的伤不要紧，只是有点疼而已，过两天就没事了。只是你……”将痕指了指缚龙被贯穿的手腕。
“这个？不要紧啦。我以前在沙漠诸国里当赏金猎人，受过比这重的伤，一个大虫子前爪，这么粗，带倒刺的，从我胸口这，一直捅到背后，我都没死。这点小伤算什么。”
“可是，孤逝都昏迷了啊。”
“他体质太弱了。”缚龙叹了口气，“这件事情之后，我肯定要对他进行体能特训，哦，还有祭雨。”
“你可别特训我，我这身板，风大一点我都站不稳，还特训啊。”里屋照看病患的祭雨急忙回话。
“你要是不练呀，永远都是弱不禁风。”
将痕蹲在沸煮的药锅前，叹了口气。“想不到事情会变成这样。”
“我们六个都活着回来了，也没丢胳膊少腿，这就不错了。唉，真是可惜，这个省都没有全能教会的人。你知道，全能教会的教士会医疗法术，像我这种伤，孤逝这种伤，一下就能愈合，然后补点营养，马上就好了。”
将痕仍然没有从消极的挫败感中恢复过来，他望着缚龙，缚龙的乐观精神使他感到艳羡。
“我已经不知道下一步计划该怎么办了。”
“下一步？养病啊。”
“等我们养着病的时间，他们又去烧杀抢掠，我们这些老弱病残，到时候打不过他们，然后又任由他们去传教，一天天壮大……再去找到什么千奇百怪的宝物，恐怕那时候，叛乱不可避免，武力镇压都压不下去。”
将痕想到这些，两手拄着脑袋，愁苦的叹起气来。
“或许只是吃了已知信息不足的亏吧。”
夜京身上虽然缠了两处绷带，也从休息的床上走下来，加入到两人的对话里。
将痕抬头看着夜京，夜京继续陈述，“我们不知道他们的潜藏位置，如果知道，就能够削减他们的人员数；我们不知道他们的计划，他们为什么需要那个暗霄盾，他们得到暗霄盾之后，又要做什么。还有，我现在最想知道的，他们那个教宗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知道又如何，我们加在一起也打不过他。”将痕回忆起昨日的战斗，“他就像是由空气构成的一样，刀剑魔法全都伤不到他。”
夜京耸了一下肩。“人人都有弱点，他也一定有弱点。只是我们还不知道。”
在几人修养伤病的时候，暮光教会正在一步一步推进计划，而夜京明白此刻他没有时间休息。不知从哪搞到了一身蓝色衣装，夜京牵了一匹背驼货品的马，将衣服套在绷带缠绕的身体外，打扮成了一位颇具泅夏国特色的行旅客商，重返光明城。装模作样的游览一番市场，便走向了自己的目的地，就是那日平民区旅店邂逅的大叔的店铺。
简单寒暄之后，大叔带着乔装的夜京走进了店铺内的茶水间，夜京送出了自己的见面礼，一瓶价格不菲的泅夏国产朗姆酒，大叔也欣然笑纳。
“大叔。不知你还记不记得我们上一次说过的事，那天你说，你认识一个懂行的高人，可以把他引荐给我一下。不知道今天可以吗？”
大叔刚刚接过礼物的笑容怔了一秒，“我还以为你上一次是在说笑。不过真巧，那个高人就在光明城内，我可以带你去见他。”
大叔拿着朗姆酒，锁进自己的储物柜中，笑着和夜京闲聊：“你知道的，我老婆不允许我往店铺和家里放酒。我得好好珍藏起来，慢慢享用。”在茶水间待不过几分钟，店铺老板大叔便叮嘱了看店的店员一句，带着夜京直奔内城区而去。
繁华的内城区，一座歪扭的小石房似乎格外显眼，大叔推门而入，似乎相当熟稔；夜京紧随大叔进入了这间小石房，各式各样的钟表摆满了整间屋子，玻璃橱柜中陈列着金属怀表，毫无疑问，这是一家钟表店铺。
“欢迎来到格夫钟表行……”一个看起来呆板瘦高的男人从内室走出来，顺口的话在看到大叔的那一刻戛然而止，他的鼻梁上顶着一副夸张的大眼镜。
“这就是那个高人了。”大叔指了指柜台后的那位眼镜大叔。
“你怎么，白天就来了，这两天手头拮据，不喝酒。”眼镜男推了一下硕大的银色镜框。
“你关一会店呗？我带了个朋友来聊天。”大叔笑容满面，指了指身后的夜京。
“不要。我还要做生意呢。”
“呸！你骗谁呢。我敢说，我是你这小店三天来的第一个客人。”大叔插着腰，腆起肚子。
钟表店的老板沉默许久，十秒钟有余，才叹出一口气，“好吧，不过别太久了。”大叔这才笑嘻嘻的走出门去，将门外的“开业中”木牌翻转成“闭店中”，然后插起门闩。
眼镜男点起蜡烛，带着夜京与大叔走入地下室，穿过了石质阶梯，下面俨然是一座小型博物馆，密密麻麻摆满了书本、盔甲、兵刃、旗帜等乱七八糟的古物，穿过这些古物摆放的丛林。
“请您小心，不要碰坏了这里的东西。虽然他们不值钱，但却对我很重要。”眼镜男一边在前头走一边嘱咐夜京。三人到达了一间小小的图书室，眼镜大叔小心地燃起壁灯，和夜京大叔一起坐在圆桌前。
“如你所见，”大叔指了指那个眼镜大叔，“可以说，他是个收藏家。我，是暮光教会破旧记忆中的残党，那么这家伙可以说是暗黑教廷的残党了。我们都是过往时代烧尽的余灰。”大叔说完便嘻嘻嘻的笑了起来。
“对，抛开什么立场与成见吧，那都是几百年前的事了。”眼镜大叔应和道。
“所以……您是个黑暗教廷古物的收藏家？我可以这样猜吗？”夜京开口道。
“基本可以这样说。我的家族向上数几代，是黑暗教廷中的上级骑士，不过黑暗教廷都是个历史名词了。现在我只是个开钟表店的。”
“对，就是因为这家伙的骑士血统，导致他成了一个黑暗教廷的历史迷。阔绰的家产到了他这一代已经变成这样了，只剩下这些没人稀罕的黑暗教廷古董，在黑布隆冬的地下室里落灰。”大叔说完，发出了嘲讽的笑声。
眼镜大叔面无表情的听着对方的嘲讽。
“对了，这位小兄弟，前两天还向我打听黑马场的事呢。”大叔对着夜京扬起了自己的手。
“对。”夜京应和。
“黑马场啊。那个地方不是个单纯的马场，而是座教廷的小军事基地。我曾经想进去探探，甚至还跑去找雇佣兵，想花钱雇他们进去冒险。但是每一个去过黑马场的人都回来说，那里室内被虚灵占据，室外徘徊着不可计数的混种恶魔，都拒绝了。”
“我昨天刚刚从黑马场里回来。”夜京冷静地回应道。
眼镜大叔的眼神瞬间亮了起来，他清冷的仪态也瞬间紧了一下。
“你是说，你去了黑马场？还活着回来了？那里有什么东西？你在那碰到了虚灵吗？”
眼镜大叔语气稍显兴奋，用连环提问轰炸夜京。
“是的，异常魔法萦绕黑马场，导致那个地方雾气重重，而混种恶魔学会了隐遁在雾中袭击。大厅内盘踞着的虚灵十分危险，连混种恶魔也不敢靠近一步。”
“那里找到了什么东西？”
厚重的镜片下反射出期待的光芒，钟表店老板略微抻长了脖子，紧紧注视夜京。
“一面盾。”
“一面盾？”两位大叔异口同声发出疑问语调。
“叫‘暗霄盾’。”
看大叔的表情，他似乎完全不知道暗霄盾是个什么东西，而眼镜大叔则用手拄着下巴，深思起来，半晌。
“那件东西现在在哪。”眼镜大叔冷冷地提问道。
“不在我手上。很可惜，它被一个金发帅哥，自称暮光教会的家伙抢跑了。”
“金发？我倒是能有端联想。你知道，在这光明城，把持着整个光明城及周边区域的，表面上是地方领主，其实这儿的领主都要看那几个大家族的脸色。他们虽然不是贵族却世代居住在内城区，对这的控制根深蒂固，不是地方领主能轻易动摇的。首当其冲的大家族，就是黄金家族，他们家族的孩子，个顶个的都有一脑袋漂亮的金头发。”大叔打岔道。
“黄金家族？”夜京似乎第一次从大叔口中得知了这个信息。
“小伙子，我问你，你知道他们为什么要找到暗霄盾吗？”眼镜大叔打断了夜京与大叔间的对话。
夜京只能摇摇头，“他们说是为了振兴暮光教会，除此之外我一无所知。”
“那么我来告诉你吧。”眼镜大叔郑重地推了推镜框，
“暗霄盾，是黑暗教廷最为无上的一件至宝，同着暗宵骑枪一起，为教廷首席骑士长世代所看守并使用。暗霄盾的起源不可追溯，据说，它们是两件从幽蒙拉空间中锻造的兵器，是不属于我们这个世界的材质。而它们的锻造者也经过多次交替，终于才锻造完成，因为那些锻造者无一例外堕入黑暗，变成了无理性的黑暗虚灵。”
夜京想到在黑马场看到的那些飘来飘去的没脸的家伙，心下不由得一惊。
“我们后来推测，暗霄盾和暗宵骑枪与黑暗教廷的覆灭产生了直接关联。传说，黑暗教廷与暮光教会作为两方敌对势力，就在光明城这个地方，开展过一次末日般的大决战，黑暗教廷首席骑士长手握暗霄盾与暗宵骑枪，与‘黄金天使’直接对决，二人对决产生的能量波动摧毁了三分之二的城市建设。随后，黑暗教廷与暮光教会便在几年内同时衰落，直至消亡。”
“黄金天使？”夜京疑问道。
“啊，这个我熟。黄金天使是末代暮光教会的领袖，掌握全教会的军事调派权，权力甚至大过了教宗。那家伙传言是个超级大混蛋，但也确实勇武超凡，每次发生大规模交战必亲临战场，传闻他找人给自己锻造了一身纯黄金打造的盔甲，而且盔甲上有一对可以飞的黄金羽翼，所以叫‘黄金天使’。当然，想想也知道那不可能，他要是穿着一身金疙瘩还能上阵打仗，那他就不是人了，是怪物。”大叔匆匆插言加入了两人的讨论。
夜京思考着这些信息的时候，大叔又补充了一句：“哦对了，现在本省的第一大家族，黄金家族，就是黄金天使的后裔。他们享受了那家伙留下的无尽遗产，真是一窝混蛋，不是吗。”
夜京思考片刻。
“我离开黑马场的时候，听到了一件事，就是他们要找到两件东西来振兴暮光教会。所以，我可以猜测，另一件东西，就是您说的暗宵骑枪了？”
眼镜大叔用手绢擦了擦镜片，一边擦一边说：“这不可能。”
“为什么不可能？”
“因为暗宵骑枪已经在那场大决战中毁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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