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寻死
六个人执意进入雾墟，是会长所不情愿的，他心中暗暗笃定，大概这又是一次有去无回的单向行程。虽然亲自将将痕六人送到雾墟入口处，但会长在路上全程苦着脸，“不情愿”刻满了他的外在表现上。
一直到入口处，会长摘下了眼镜，两扇镜片折叠在一起，“年轻人，我这个在古墓山洞里爬了半辈子的老家伙最后向你们建议，希望你们不要进去。”
将痕六人伫立在雾气萦绕的岩石拱门前，回头看向会长，两个年轻的雾墟看守者，那位公会大叔，他们都在凝望这几位不知深浅的家伙。
“我们会活着出来的。”说完，便一头扎进了白色的迷雾之中。
“良言劝不住找死的人，这么多年了都是这样。会长，咱们走吧。”大叔对着公会会长说道。
公会会长凝视了那片迷雾萦绕的遗迹半晌，直到他们的身影彻底看不见了，只是叹了口气，转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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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痕手握裂影刀，在最前头行走。“都跟紧了吧？”
五位队友纷纷应和，“按照我们昨天说的，一个拖着一个的衣角，注意观察前后左右的危险情况。”缚龙从大衣口袋里掏出一把红色绸条，递给身后的几个人，他们一个一个传下去，每个人手中都留了三五条红色绸条。
“这些红色绸条用来做记号。如果遇到了走不出去的路，把它们绑在显眼的位置上，稍微确认一下方向。”
除此以外，每个人都背了行囊，准备了充足的水与干粮，他们做好了要在雾墟中走上几天的预备。
潮湿，寒冷，危险的静谧。
六个人高度紧张，跟着将痕行走，说不出话来，他们窥视着那些倒坍的白色岩石柱子上，镌刻着一些诡异的图腾，其中依稀可辨的，只有尖牙锐爪、长尾巴的蜥蜴妖造型，不安的感觉又有些加剧。
祭雨掏出了随身携带的指南针，一边走，一边用余光扫了几眼，那指针胡乱的旋转，一会向东，一会向西，有时又忽然一圈一圈的转个不停，果然——一进入雾墟，这些设备完全无法指望了。
将痕忽然停住脚步，他们的行走，一直到一堵白色墙壁为止，墙壁上雕刻着青面獠牙的怪异面孔，将痕掏出绸条，绕着面孔张开的口捆了一圈，转头向另一个方向行走。
“噗哒噗哒”
锐利的噪音刺破迷雾直冲六人的头顶劈来，将痕下意识躲闪，他看见了一只狰狞的红色老鼠脑袋，一转眼，又飘进迷雾中，消失不见了。
“别怕，只是蝙蝠而已。”将痕平稳了一下加速的心跳，对着几个也被虚晃吓到的队友安抚道，便又继续了短暂停下的脚步。
将痕看见了墙体上雕刻的面孔，又一次，但是这只面孔上并没有红绸条，连续走了一百多步，面孔越发频繁的出现，几人不由得稍微加快了脚步，在墙壁的尽头，将痕看到了一只狰狞面孔，这一只与之前的全都不一样，这一只上系着先前绑下的红色绸条。
疑惑写满了他的面孔，将痕朝着那绸条走近了，仔细盯着那只红色布条，连末端的分岔方向都与先前大差不差。
“真是邪了门了。”缚龙不由得发出感慨。他们从见到这个雕刻脸孔的第一时间起，一直在朝一个方向行走，没有变过。简单的商量过后，他们又朝着来时的方向返回，可是走了两分钟，红色布条又一次出现在几人面前。
“后，左都走过了，这次朝右吧。”将痕说。大家都点了点头，这是个没有选择的选择，当遇到走不出去的迷阵时，寄希望于摸索有无破解的规律。
连续走了几分钟之后，不仅白色石墙，那些狰狞的面孔也看不见了。
夜京悄悄朝身后望了一眼，身为队伍最末端的他，稍微离开了五位队友，向后退了几步，刚刚的白色石墙已经消失不见，转头时，队友们没有发现夜京的悄悄落伍，循着钻入白雾，孤逝那显眼的淡蓝色水晶十字架，夜京加快的脚步，跟上了孤逝。
“你去干嘛了？”孤逝轻声询问。
“鞋里进了石头子，没事。”夜京再次扯上了孤逝冰冷的衣角。
“千万别掉队了。”孤逝轻声提醒，夜京应承下来，心里似乎在想别的事。
此刻，牧萧也掏出了从会长那里借来的雾墟内部构造草图，看了一会，在这迷雾包裹的遗迹之中，一切方位都被扭曲了，他们根本无法确认自己的所在地。
连续做下两次标记后，将痕手中的红色绸条所剩无几，他现在全部的心思都放在发现走出“鬼打墙”的规律中来，随时会遭遇到怪物的紧张感荡然无存。
遇到“鬼打墙”时，朝右走，这条规律行不通。
遇到“鬼打墙”时，可以朝重复的方向走。
遇到“鬼打墙”时，重复见到绸条，并非有三次的数量限定。
他想着这些，只感觉混乱，更加确信了，迷失方向是没有规律的。
将痕手中的红色绸条，全部都被用做了标记，又从缚龙手中讨了些。
“妈的，活见鬼了！”祭雨忽然开口道。
在路旁，一小块孤零零的白色墙壁上，祭雨指着墙壁正中的一块雕刻，那正是先前见到了獠牙面孔，上面还绑着将痕的红绸条。
“这一块墙壁在移动？”将痕疑惑的抚摸了那雕刻和布条，是真的没错。
“到底是我们在兜圈子，还是遗迹本身在不断变化？”六人站在墙壁前面，互相凝视对方。
“一定有什么……”牧萧小声地喃喃自语。
“啥？”缚龙冒失的打断了牧萧的思考。
“我有一个猜测，但是不一定是正确的。”牧萧抬起头，把自己所思考的事直接揪了出来，所有人都等着牧萧开口，
“这个地方，是被某种禁术影响了。你们还记得在黑马场那次吗？”
有人嗯，有人点头。
“暗霄盾，那被黑暗力量打造的神器，被取走之后，黑马场的雾气便消散了，这件事，你们可能都忘记了。”
“你是说，这里的雾气也是被某种有黑暗力量的事物制造出来的？”将痕接上牧萧的思路说。
牧萧点了点头。“我是这样猜想的。而且……使人迷失方向感，可能并不是这片环境的缘故。根据我的了解，在禁术之中，有一种咒术，扭曲人们的心智，使他们看到的景象不断重复，进而迷失在某处，无法逃脱，这种咒术有时会被禁术师设在古墓之类的遗迹当中。”
牧萧顿了顿。
“有可能，我们从一走进来开始，就中了咒术。”
“那……你有什么破解的方法没有？”祭雨开口问。
“我不会任何一种咒术，也不会任何咒术的破解方法。我不敢肯定，我们一定是中了咒术，只是怀疑有这种可能。”
虽然牧萧说出了自己的大胆猜测，但这对解决眼下的困局依然没有任何帮助，他们依然一个扯一个的衣角，排好队形，继续朝一个方向行走。
二十分钟。他们只是在期间见到了一次红色绸条，不知道是否在兜圈子，只是朝一个方向一直前行，看到了一排白色石柱子，柱子上雕刻着相同的图案——两只蜥蜴妖在相对跪拜，柱子与柱子之间相隔五米左右。
“这是新场景。”祭雨看到了那些柱子上的浮雕，说话时反倒松了一口气。
“等一等。”牧萧忽然用力扯了一下身前缚龙的衣角，停住了脚步，
牧萧仔细端详着手中的图，用手拂动几个队友，将图摆在地上，手指指向图中的一个点，
“我们似乎到了这个位置。”
夜京仔细看了看图，又抬头看向那一排不知道几十个石柱子。“好像还真是。”其余人也看着图上的一个一个八角小图块，抬头比对那些八角形平顶的柱子。
“所以我们…………是在雾墟的正中央靠左上角一点？”祭雨说。
“但是我们是从这里的入口进来的。”孤逝冰冷的手指也指在了地图的一处。
“我们朝北转了五次，朝南转了三次，朝西转了八次，朝东转了五次，怎么也不会从这转到这的啊。”夜京开口，几个队友都抬头看向夜京，也不知道他的这个计数是真是假。
“管他呢。你们看，图的正中央是个宫殿，我们朝那个方向走，应该是……东南方向？”祭雨从地图和人头中仰起脑袋，眯着眼，用手指指点点，他也分不清东南西北。
“走了多久了？”将痕也从蹲姿中站起身。
“一两个小时了吧。”夜京看了看自己的怀表，怀表很幸运，没有像指南针那样乱转。
“大家肯定都累了，我们就在这柱子附近，稍微歇息一会，喝点水吧。”将痕拍了拍几个蹲在地上看图的队友，大家拖着沉重的脚步，从图中把注意力拔出来，走到柱子底下，一个挨一个的，倚着柱子坐成一排。这里的迷雾似乎稍微淡了一些，不仅能隐约看清楚远方高处的柱子顶端，似乎还能感觉到一些淡黄色的阳光照在这里。
牧萧始终不愿把自己的目光从图纸上移开，而缚龙则像一条热昏了的老狗一样，四肢随意伸展在四周，胳膊肆意的放在将痕面前，脚搭在孤逝的腿上，大喝了几口白水。
“要我说啊，咱们还是……”
祭雨舒服地坐在了缚龙的对面，也倚着一根柱子，可是他的话只说了一半，便戛然而止，像是被定住了一般。
伴随着一声刺破迷雾的惨叫，祭雨忽然被某种东西快速拖入了雾中。
缚龙像是一只受惊的豹子，忽然从慵懒的坐姿中蹿了出去，朝着祭雨消失的方向，一个猛子扎入不可见的白雾当中，手中的水袋还在噗噗的向石板地流出水来。
“祭雨！缚龙！”将痕大声叫嚷，可他们两个已经什么都听不到了。
一直到入口处，会长摘下了眼镜，两扇镜片折叠在一起，“年轻人，我这个在古墓山洞里爬了半辈子的老家伙最后向你们建议，希望你们不要进去。”
将痕六人伫立在雾气萦绕的岩石拱门前，回头看向会长，两个年轻的雾墟看守者，那位公会大叔，他们都在凝望这几位不知深浅的家伙。
“我们会活着出来的。”说完，便一头扎进了白色的迷雾之中。
“良言劝不住找死的人，这么多年了都是这样。会长，咱们走吧。”大叔对着公会会长说道。
公会会长凝视了那片迷雾萦绕的遗迹半晌，直到他们的身影彻底看不见了，只是叹了口气，转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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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痕手握裂影刀，在最前头行走。“都跟紧了吧？”
五位队友纷纷应和，“按照我们昨天说的，一个拖着一个的衣角，注意观察前后左右的危险情况。”缚龙从大衣口袋里掏出一把红色绸条，递给身后的几个人，他们一个一个传下去，每个人手中都留了三五条红色绸条。
“这些红色绸条用来做记号。如果遇到了走不出去的路，把它们绑在显眼的位置上，稍微确认一下方向。”
除此以外，每个人都背了行囊，准备了充足的水与干粮，他们做好了要在雾墟中走上几天的预备。
潮湿，寒冷，危险的静谧。
六个人高度紧张，跟着将痕行走，说不出话来，他们窥视着那些倒坍的白色岩石柱子上，镌刻着一些诡异的图腾，其中依稀可辨的，只有尖牙锐爪、长尾巴的蜥蜴妖造型，不安的感觉又有些加剧。
祭雨掏出了随身携带的指南针，一边走，一边用余光扫了几眼，那指针胡乱的旋转，一会向东，一会向西，有时又忽然一圈一圈的转个不停，果然——一进入雾墟，这些设备完全无法指望了。
将痕忽然停住脚步，他们的行走，一直到一堵白色墙壁为止，墙壁上雕刻着青面獠牙的怪异面孔，将痕掏出绸条，绕着面孔张开的口捆了一圈，转头向另一个方向行走。
“噗哒噗哒”
锐利的噪音刺破迷雾直冲六人的头顶劈来，将痕下意识躲闪，他看见了一只狰狞的红色老鼠脑袋，一转眼，又飘进迷雾中，消失不见了。
“别怕，只是蝙蝠而已。”将痕平稳了一下加速的心跳，对着几个也被虚晃吓到的队友安抚道，便又继续了短暂停下的脚步。
将痕看见了墙体上雕刻的面孔，又一次，但是这只面孔上并没有红绸条，连续走了一百多步，面孔越发频繁的出现，几人不由得稍微加快了脚步，在墙壁的尽头，将痕看到了一只狰狞面孔，这一只与之前的全都不一样，这一只上系着先前绑下的红色绸条。
疑惑写满了他的面孔，将痕朝着那绸条走近了，仔细盯着那只红色布条，连末端的分岔方向都与先前大差不差。
“真是邪了门了。”缚龙不由得发出感慨。他们从见到这个雕刻脸孔的第一时间起，一直在朝一个方向行走，没有变过。简单的商量过后，他们又朝着来时的方向返回，可是走了两分钟，红色布条又一次出现在几人面前。
“后，左都走过了，这次朝右吧。”将痕说。大家都点了点头，这是个没有选择的选择，当遇到走不出去的迷阵时，寄希望于摸索有无破解的规律。
连续走了几分钟之后，不仅白色石墙，那些狰狞的面孔也看不见了。
夜京悄悄朝身后望了一眼，身为队伍最末端的他，稍微离开了五位队友，向后退了几步，刚刚的白色石墙已经消失不见，转头时，队友们没有发现夜京的悄悄落伍，循着钻入白雾，孤逝那显眼的淡蓝色水晶十字架，夜京加快的脚步，跟上了孤逝。
“你去干嘛了？”孤逝轻声询问。
“鞋里进了石头子，没事。”夜京再次扯上了孤逝冰冷的衣角。
“千万别掉队了。”孤逝轻声提醒，夜京应承下来，心里似乎在想别的事。
此刻，牧萧也掏出了从会长那里借来的雾墟内部构造草图，看了一会，在这迷雾包裹的遗迹之中，一切方位都被扭曲了，他们根本无法确认自己的所在地。
连续做下两次标记后，将痕手中的红色绸条所剩无几，他现在全部的心思都放在发现走出“鬼打墙”的规律中来，随时会遭遇到怪物的紧张感荡然无存。
遇到“鬼打墙”时，朝右走，这条规律行不通。
遇到“鬼打墙”时，可以朝重复的方向走。
遇到“鬼打墙”时，重复见到绸条，并非有三次的数量限定。
他想着这些，只感觉混乱，更加确信了，迷失方向是没有规律的。
将痕手中的红色绸条，全部都被用做了标记，又从缚龙手中讨了些。
“妈的，活见鬼了！”祭雨忽然开口道。
在路旁，一小块孤零零的白色墙壁上，祭雨指着墙壁正中的一块雕刻，那正是先前见到了獠牙面孔，上面还绑着将痕的红绸条。
“这一块墙壁在移动？”将痕疑惑的抚摸了那雕刻和布条，是真的没错。
“到底是我们在兜圈子，还是遗迹本身在不断变化？”六人站在墙壁前面，互相凝视对方。
“一定有什么……”牧萧小声地喃喃自语。
“啥？”缚龙冒失的打断了牧萧的思考。
“我有一个猜测，但是不一定是正确的。”牧萧抬起头，把自己所思考的事直接揪了出来，所有人都等着牧萧开口，
“这个地方，是被某种禁术影响了。你们还记得在黑马场那次吗？”
有人嗯，有人点头。
“暗霄盾，那被黑暗力量打造的神器，被取走之后，黑马场的雾气便消散了，这件事，你们可能都忘记了。”
“你是说，这里的雾气也是被某种有黑暗力量的事物制造出来的？”将痕接上牧萧的思路说。
牧萧点了点头。“我是这样猜想的。而且……使人迷失方向感，可能并不是这片环境的缘故。根据我的了解，在禁术之中，有一种咒术，扭曲人们的心智，使他们看到的景象不断重复，进而迷失在某处，无法逃脱，这种咒术有时会被禁术师设在古墓之类的遗迹当中。”
牧萧顿了顿。
“有可能，我们从一走进来开始，就中了咒术。”
“那……你有什么破解的方法没有？”祭雨开口问。
“我不会任何一种咒术，也不会任何咒术的破解方法。我不敢肯定，我们一定是中了咒术，只是怀疑有这种可能。”
虽然牧萧说出了自己的大胆猜测，但这对解决眼下的困局依然没有任何帮助，他们依然一个扯一个的衣角，排好队形，继续朝一个方向行走。
二十分钟。他们只是在期间见到了一次红色绸条，不知道是否在兜圈子，只是朝一个方向一直前行，看到了一排白色石柱子，柱子上雕刻着相同的图案——两只蜥蜴妖在相对跪拜，柱子与柱子之间相隔五米左右。
“这是新场景。”祭雨看到了那些柱子上的浮雕，说话时反倒松了一口气。
“等一等。”牧萧忽然用力扯了一下身前缚龙的衣角，停住了脚步，
牧萧仔细端详着手中的图，用手拂动几个队友，将图摆在地上，手指指向图中的一个点，
“我们似乎到了这个位置。”
夜京仔细看了看图，又抬头看向那一排不知道几十个石柱子。“好像还真是。”其余人也看着图上的一个一个八角小图块，抬头比对那些八角形平顶的柱子。
“所以我们…………是在雾墟的正中央靠左上角一点？”祭雨说。
“但是我们是从这里的入口进来的。”孤逝冰冷的手指也指在了地图的一处。
“我们朝北转了五次，朝南转了三次，朝西转了八次，朝东转了五次，怎么也不会从这转到这的啊。”夜京开口，几个队友都抬头看向夜京，也不知道他的这个计数是真是假。
“管他呢。你们看，图的正中央是个宫殿，我们朝那个方向走，应该是……东南方向？”祭雨从地图和人头中仰起脑袋，眯着眼，用手指指点点，他也分不清东南西北。
“走了多久了？”将痕也从蹲姿中站起身。
“一两个小时了吧。”夜京看了看自己的怀表，怀表很幸运，没有像指南针那样乱转。
“大家肯定都累了，我们就在这柱子附近，稍微歇息一会，喝点水吧。”将痕拍了拍几个蹲在地上看图的队友，大家拖着沉重的脚步，从图中把注意力拔出来，走到柱子底下，一个挨一个的，倚着柱子坐成一排。这里的迷雾似乎稍微淡了一些，不仅能隐约看清楚远方高处的柱子顶端，似乎还能感觉到一些淡黄色的阳光照在这里。
牧萧始终不愿把自己的目光从图纸上移开，而缚龙则像一条热昏了的老狗一样，四肢随意伸展在四周，胳膊肆意的放在将痕面前，脚搭在孤逝的腿上，大喝了几口白水。
“要我说啊，咱们还是……”
祭雨舒服地坐在了缚龙的对面，也倚着一根柱子，可是他的话只说了一半，便戛然而止，像是被定住了一般。
伴随着一声刺破迷雾的惨叫，祭雨忽然被某种东西快速拖入了雾中。
缚龙像是一只受惊的豹子，忽然从慵懒的坐姿中蹿了出去，朝着祭雨消失的方向，一个猛子扎入不可见的白雾当中，手中的水袋还在噗噗的向石板地流出水来。
“祭雨！缚龙！”将痕大声叫嚷，可他们两个已经什么都听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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