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包藏祸心
第一次交锋，以叶凉臣的小胜而暂时结束。
但是即便如此，李渭在这一场交锋之中，却也不是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这其一，他通过与叶凉臣的这次交锋，狠狠地拾掇了那个瞎了眼，竟然敢把主意打到他家、进错了院子，把他妻女的亵衣偷走了的伏胜。
其二，则就是他通过这一次的交锋，已经大致地摸清楚了叶凉臣的施政风格！那就是在他那离经叛道和吊儿郎当的外表下，眼里揉不得半点沙子的书生作风！
‘哼哼！年轻人！’县丞李渭冷冷一笑。
这其三嘛，则就是他在这次的条陈上，精挑细选列举上去的几个案子！
一个曹家、一个陈家！
这可都是在当下忙不迭旗帜鲜明地站在叶凉臣身后，为他摇旗呐喊的陇西县本地世家！
就以曹家和陈家的性格，还有目前陇西县几大家族的风气。
倘若叶凉臣真的办了这两位，只要哪怕有一个小小的失当，他们还会向现在这样心甘情愿地站在叶凉臣身后，为他摇旗呐喊？
李渭得以地笑了笑，已经熬走了三任上官的他，可太知道陇西县这些家族和百姓的性格了！
“嘿嘿！和我玩？你还嫩得很！”
回到了自家宅院的李渭让丫鬟为自己斟了一壶藏了多年的好久，喝着喝着，一双大手就从丫鬟的脖颈处滑了进去……
……
“嘿嘿！这个李渭，可还真是用心良苦，包藏祸心哪！”
同样的，县衙后堂内，叫小叶安送来了一壶热茶的叶凉臣和陈孟德对踞而坐。
和此时安然坐在后堂里的陈孟德不同，因为涉及到自己岳丈家的子弟，和县城中官仓粮食的缘故。
在叶凉臣宣布议事完毕散班之后，一脸羞愤的董卓便私底下找到了陈孟德，请他把自己带进了叶凉臣在县衙后堂的内宅之中。
“董县尉，你这就见外了嘛！”
斜着眼睛，看着仓促之间自自己的腰间解下了一块碧玉的董卓，叶凉臣没说收，也没说不收。
只是似笑非笑地看着他，等他董卓自己说出他想要说的话！
“大人，周严一事，董卓原先确实不知情！我和他虽然都是出自凉州行伍，但董卓是旧军，他的父亲和叔伯却是新军！所以董卓和周严的父辈之间，也仅仅是认识而已，并没有深交！所以，在这一点上，还请大人相信董卓！”
见叶凉臣也不表态，性子戆直的董卓有些急了，急忙检讨道：
“当然了，这件事过了这么久，卑职才知道其中的确切消息，确实是卑职的失职！但是请大人相信，卑职在这件事情上，是绝对没有、也绝对不会和那周严家族沆瀣一气的！在周严这件案子上，卑职也一定会竭尽全力，帮大人给它办得漂漂亮亮的！给我陇西县的百姓和那名受害女子一个公道！”
说罢，董卓‘啪’地一声将两腿一并，对着叶凉臣施了一个躬身大礼。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董县尉是军中骄子，军人的荣誉，是董县尉的立身之本！这些东西，本官都能明白！只是这次的案件颇多，和董县尉以及董县尉的妻岳家，也都牵扯颇深！所以，本官这才是方才的前堂之上失态，对董县尉把话说重了！这件事，还望董县尉不要放在心上才好哇！”
让小叶安给董卓也斟了一杯茶，又叫他为董卓取来了一条新凳子，叶凉臣不动声色，地把董卓那块看起来就质地上佳的翠玉摸金了怀中。
坐在一旁心下稍安的董卓长吁了一口气，这才在小叶安微微皱起过，就转眼舒展开的眉头下，伸手短期了眼前的茶杯。
“大人请放心！卑职妻岳家的事，卑职还是有几分发言权的！卑职的妻岳家，也并不是一般的商贾之家，眼中只有利害而没有是非！所以，这次曹旺旺盗卖城中官粮一事！等卑职回到家中，也一定会局势禀报，向卑职的岳丈说明其中的利害，给大人和城中百姓一个交代！”
叶凉臣呵呵一笑，也不表态，只叫董卓和陈孟德两人不停喝茶。
陈孟德也不说话，只是趁着地图饮茶的当口，笑呵呵地冲着董卓使了个眼色。
“大人若是不信，那就请看董卓日后的表现！”
董卓虽然是出身行伍，但是担任了陇西县县尉这么多年，对于官场上的一些事情，却是并非是完全的木讷无知。
因此，在瞧见了陈孟德对他使的眼色之后，便一口喝尽了手中的茶水，抱了抱拳，起身离开了。
“少爷，我觉得你这样对董县尉，挺不好的！”
起身随着董卓出门，关上县衙后堂的大门又折返回来之后，眼见身前只有了少爷和陈孟德的两个熟人的小叶安，有些按捺不住地对着叶凉臣表达了他的不满。
“哈哈哈……是吗？那看来这位董县尉你，和小叶安你，很是投缘嘛！”
听得此言的叶凉臣哈哈一笑，和恰好也端起了茶盏的陈孟德相视了一眼，忍俊不禁。
“本来就是！”
小叶安有些嗫嚅地嘀咕了一声，似乎是对两人的笑声不满：
“以前在家里读书的时候，少爷就说过！说要在乱世里称得上将才的，就是要像董县尉，不仅在乱局里守得住疆土，也要在安定处守得住人心！”
“哈哈……”看着小叶安一脸郑重的样子，叶凉臣哈哈一笑，摆了摆手让小叶安下去，为两人续上了一杯新茶。
“呵呵……想不到大人，在年少时就有了这般真知灼见！卑职失敬了！”
满眼笑意送小叶安离开了屋内，陈孟德转过身对着叶凉臣拱了拱手，两眼灼灼、
“恭喜大人，从今天起，便算是在陇西县真正立足站稳了！”
两眼之中含着莫名笑意的陈孟德也不多说，只是就叶凉臣今日在县衙前堂内的表现，做了一个总结。
“哪里哪里！”
叶凉臣苦笑着摆了摆手的同时，却是在心中腹诽——
‘呵呵！看着是站稳了，有了你、你家族、你老师，有了赵老爷子的赵家和董卓的支持！但是在我在陇西县的这一场逆旅里，你们之中，谁会是明浪、谁会是暗流……又有谁会知道呢？’
“哈哈……”
将叶凉臣的神情看在眼中的陈孟德也不接破，只是哈哈一笑便就此接过了。
只是，在方才被小叶安那一番表述之后，此时他看向小叶安和叶凉臣身上的眼神，却是全然不一样了。
但是即便如此，李渭在这一场交锋之中，却也不是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这其一，他通过与叶凉臣的这次交锋，狠狠地拾掇了那个瞎了眼，竟然敢把主意打到他家、进错了院子，把他妻女的亵衣偷走了的伏胜。
其二，则就是他通过这一次的交锋，已经大致地摸清楚了叶凉臣的施政风格！那就是在他那离经叛道和吊儿郎当的外表下，眼里揉不得半点沙子的书生作风！
‘哼哼！年轻人！’县丞李渭冷冷一笑。
这其三嘛，则就是他在这次的条陈上，精挑细选列举上去的几个案子！
一个曹家、一个陈家！
这可都是在当下忙不迭旗帜鲜明地站在叶凉臣身后，为他摇旗呐喊的陇西县本地世家！
就以曹家和陈家的性格，还有目前陇西县几大家族的风气。
倘若叶凉臣真的办了这两位，只要哪怕有一个小小的失当，他们还会向现在这样心甘情愿地站在叶凉臣身后，为他摇旗呐喊？
李渭得以地笑了笑，已经熬走了三任上官的他，可太知道陇西县这些家族和百姓的性格了！
“嘿嘿！和我玩？你还嫩得很！”
回到了自家宅院的李渭让丫鬟为自己斟了一壶藏了多年的好久，喝着喝着，一双大手就从丫鬟的脖颈处滑了进去……
……
“嘿嘿！这个李渭，可还真是用心良苦，包藏祸心哪！”
同样的，县衙后堂内，叫小叶安送来了一壶热茶的叶凉臣和陈孟德对踞而坐。
和此时安然坐在后堂里的陈孟德不同，因为涉及到自己岳丈家的子弟，和县城中官仓粮食的缘故。
在叶凉臣宣布议事完毕散班之后，一脸羞愤的董卓便私底下找到了陈孟德，请他把自己带进了叶凉臣在县衙后堂的内宅之中。
“董县尉，你这就见外了嘛！”
斜着眼睛，看着仓促之间自自己的腰间解下了一块碧玉的董卓，叶凉臣没说收，也没说不收。
只是似笑非笑地看着他，等他董卓自己说出他想要说的话！
“大人，周严一事，董卓原先确实不知情！我和他虽然都是出自凉州行伍，但董卓是旧军，他的父亲和叔伯却是新军！所以董卓和周严的父辈之间，也仅仅是认识而已，并没有深交！所以，在这一点上，还请大人相信董卓！”
见叶凉臣也不表态，性子戆直的董卓有些急了，急忙检讨道：
“当然了，这件事过了这么久，卑职才知道其中的确切消息，确实是卑职的失职！但是请大人相信，卑职在这件事情上，是绝对没有、也绝对不会和那周严家族沆瀣一气的！在周严这件案子上，卑职也一定会竭尽全力，帮大人给它办得漂漂亮亮的！给我陇西县的百姓和那名受害女子一个公道！”
说罢，董卓‘啪’地一声将两腿一并，对着叶凉臣施了一个躬身大礼。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董县尉是军中骄子，军人的荣誉，是董县尉的立身之本！这些东西，本官都能明白！只是这次的案件颇多，和董县尉以及董县尉的妻岳家，也都牵扯颇深！所以，本官这才是方才的前堂之上失态，对董县尉把话说重了！这件事，还望董县尉不要放在心上才好哇！”
让小叶安给董卓也斟了一杯茶，又叫他为董卓取来了一条新凳子，叶凉臣不动声色，地把董卓那块看起来就质地上佳的翠玉摸金了怀中。
坐在一旁心下稍安的董卓长吁了一口气，这才在小叶安微微皱起过，就转眼舒展开的眉头下，伸手短期了眼前的茶杯。
“大人请放心！卑职妻岳家的事，卑职还是有几分发言权的！卑职的妻岳家，也并不是一般的商贾之家，眼中只有利害而没有是非！所以，这次曹旺旺盗卖城中官粮一事！等卑职回到家中，也一定会局势禀报，向卑职的岳丈说明其中的利害，给大人和城中百姓一个交代！”
叶凉臣呵呵一笑，也不表态，只叫董卓和陈孟德两人不停喝茶。
陈孟德也不说话，只是趁着地图饮茶的当口，笑呵呵地冲着董卓使了个眼色。
“大人若是不信，那就请看董卓日后的表现！”
董卓虽然是出身行伍，但是担任了陇西县县尉这么多年，对于官场上的一些事情，却是并非是完全的木讷无知。
因此，在瞧见了陈孟德对他使的眼色之后，便一口喝尽了手中的茶水，抱了抱拳，起身离开了。
“少爷，我觉得你这样对董县尉，挺不好的！”
起身随着董卓出门，关上县衙后堂的大门又折返回来之后，眼见身前只有了少爷和陈孟德的两个熟人的小叶安，有些按捺不住地对着叶凉臣表达了他的不满。
“哈哈哈……是吗？那看来这位董县尉你，和小叶安你，很是投缘嘛！”
听得此言的叶凉臣哈哈一笑，和恰好也端起了茶盏的陈孟德相视了一眼，忍俊不禁。
“本来就是！”
小叶安有些嗫嚅地嘀咕了一声，似乎是对两人的笑声不满：
“以前在家里读书的时候，少爷就说过！说要在乱世里称得上将才的，就是要像董县尉，不仅在乱局里守得住疆土，也要在安定处守得住人心！”
“哈哈……”看着小叶安一脸郑重的样子，叶凉臣哈哈一笑，摆了摆手让小叶安下去，为两人续上了一杯新茶。
“呵呵……想不到大人，在年少时就有了这般真知灼见！卑职失敬了！”
满眼笑意送小叶安离开了屋内，陈孟德转过身对着叶凉臣拱了拱手，两眼灼灼、
“恭喜大人，从今天起，便算是在陇西县真正立足站稳了！”
两眼之中含着莫名笑意的陈孟德也不多说，只是就叶凉臣今日在县衙前堂内的表现，做了一个总结。
“哪里哪里！”
叶凉臣苦笑着摆了摆手的同时，却是在心中腹诽——
‘呵呵！看着是站稳了，有了你、你家族、你老师，有了赵老爷子的赵家和董卓的支持！但是在我在陇西县的这一场逆旅里，你们之中，谁会是明浪、谁会是暗流……又有谁会知道呢？’
“哈哈……”
将叶凉臣的神情看在眼中的陈孟德也不接破，只是哈哈一笑便就此接过了。
只是，在方才被小叶安那一番表述之后，此时他看向小叶安和叶凉臣身上的眼神，却是全然不一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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