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捷径
文丽和韩城搭公交车，一路颠簸到公司站台。此时已经是华灯初上，夜幕低垂。
突然，由远及近响起一阵汽车发动机的轰鸣。
站台有年轻人兴奋地囔囔道：“哇靠，这是要炸街啊，什么车，这么拉风。”边说边朝声音的方向翘首以盼。
只见一辆大红色的超跑，贴着地面，轰鸣着疾驰而来，车身光鉴可人，车头是闪亮的叉叉车标，引得一众男生兴奋不已、眼冒红心。
跑车开近声音渐小，速度降了下来，最后慢慢滑到公司门口停了下来。
文丽和韩城一边往公司门口走去，一边也好奇的说：“这谁呀，这么高调地炸街？”
韩城说：“这一带很少见这样的车，太招摇了。”
正说着话，跑车副驾驶门打开，一个紫色上衣配白裤的身影钻了出来。文丽惊得下巴都快掉了，这不就是赵树平吗？这骚包的配色不是他，还能是谁？
文丽抓住韩城的手，紧张地说：“是赵树平。”
驾驶位的门也开了，亚麻色长卷发、一身白色热辣短裙，带着夸张的大墨镜的身影钻出来，却是村长千金陈春秀。
文丽看着韩城说：“怎么是陈春秀？”
韩城边走，边淡淡的说：“这边村里很有钱的。我们公司就9万平米，还有这边工业区10多万平米，都是村里的，一下就签了50年的土地转让权。村民每年都分到不少钱，何况村长。只是我没想到陈春秀这么高调。”
文丽又说：“赵树平有个异地恋，还和别的女生暧昧，这么快就和陈春秀勾搭上了。啧啧啧，太渣了，实在是太渣了。”文丽啧啧摇摇头。
韩城懒洋洋地说：“其实也不奇怪。他本就是个急功近利、睚眦必报的小人，没有什么礼仪约束，目标明确得都懒得掩饰。只要有利可图，他就上；而陈春秀来我们公司当报关员，目的也是不纯的，是希望找一个高学历，高颜值的男朋友，筹码就是她村长千金的身份和钞能力。上次她和我讲话，你也听到了。所以，只要有机会结识，他们大概率会在一起，只是各取所需罢了。”
文丽听着韩城的分析感觉很有道理。文丽想了想又说：“你会不会有一点后悔？原来陈春秀真的这么有钱。她还有超跑。如果你答应她了，坐在副驾驶的就是你了。你至少可以少奋斗20年。你，真的就不心动吗？”
韩城看看文丽，笑说：“哪个男人不喜欢超跑，不心动是假的。但是，一切东西都是有代价的。为了走捷径，要赔上一辈子的不开心，还是不划算的。这个账我算得清。所以，面对眼前的诱惑。我想得清楚，需要什么，要靠我自己赚；初看走捷径很爽，长远来讲失去的更多。所以，我从不会后悔拒绝陈春秀，也不会想坐什么副驾驶位。”
文丽似听懂了，又好似没听懂，只觉得韩城好深奥。韩城牵起文丽的手说：“走吧，再晚一点。就要错过晚饭了。”
路过大门口，两个腻歪在一起的人看到他们，赵树平叫：“韩哥，”热情地和韩城打招呼。
韩城和他们点头微笑，牵着文丽的手直接进了公司大门。
文丽问韩城：“你不和他们寒暄一下吗？”
韩城问：“文文想和他们说什么？”
文丽想了想，也不知道能和他们说什么，只道：“赵树平好像想和你讲话诶。”
韩城慢慢答：“他现在不动你的心思，就没那必要了，和不重要的人说多一句都是浪费。”
文丽又担心问：“他们俩不会互相交流对我们的认识吗？如果是那样，那就穿帮了。”
韩城说：“他们俩应该各自心怀鬼胎忙着算计对方，哪有时间？就算不巧交流出来又如何，只能说明，我拒绝的态度很明确。”
到餐厅，文丽不太饿，随便吃了点，坐着等韩城吃完。
叮铃铃，文丽的电话响起。她掏出手机一看，原来是母亲的电话。
文丽食指放唇间，向示意韩城不要说话，然后才接起了电话道：“妈妈，怎么了？”
电话里传来文丽母亲连珠炮的声音，：“你这死丫头，我不打电话给你，你就不打给我吗？这么久不打电话给我，疯的没边了。”
文丽觉得很尴尬，妈妈的声音这么大，韩城肯定听得到，还好他听不懂家乡的方言。她轻捂话筒说：“妈，我已经打过款了。你是钱不够用吗？”
“打款，打款，我缺你那点钱吗？我和你爸没工资吗？你打了钱，就不用打电话啦。”母亲噼里啪啦一顿数落。
文丽沉默，心想：打电话说什么，完全说不到一起去。
文丽妈妈继续絮絮叨叨说：“你知不知道我昨天晚上做梦，我都梦见你交男朋友了。醒来才发现是个梦。你这个死丫头，二十多岁的人，还没个动静，你表妹都要结婚了，傻里傻气，什么都慢人半拍。”
文丽怕妈妈继续数落，赶紧安抚说：“好的，妈妈，我知道了。我现在不方便接电话，我回头再打给你吧。再见啊，妈妈。”
她挂了电话如释重负，眨巴眨巴眼睛对韩城说：“我妈说做梦，梦见我交男朋友了。怎么这么神奇？”
韩城微笑着看着文丽，说：“你妈好像说你不打电话给她。”
文丽尴尬地说：“是啊，和她讲话总讲不到一起去，代购大过了马里亚纳海沟。”文丽想想，又告诉韩城：“我小时候是爷爷奶奶带大的，上学才回父母身边，”接着讲了些上学的事情，从小感觉妈妈不喜欢她。现在外出打工，妈妈倒是会想她，令她也非常意外。
韩城静静听着，过来一会儿道：“可能是时间到了吧。很多事情会随时光流逝慢慢发生变化。
文丽想起韩城第一次见面时讲起他的父亲，问：“你呢，你小时候是怎么过的？”
韩城看着前方，回忆说：“我爸是上海知青，下乡到我们村认识我妈。从我记事起，他们就经常吵架。但我爸很爱我，从小对我寄予厚望，希望我能考回上海读大学，因此对我要求很严，除了学校功课外，还每天抓我背书。如果完成得不好，他就会狠狠惩罚我：用绳子绑房梁上，拿皮带抽。小时候，我因为害怕惩罚，还挺听话，学习也很好。到了青春期，我就叛逆了，我不想人生按他的规划，他打我就逃，也不认真读书。逃学、打架、打游戏，他不喜欢什么就专门做什么，，故意气他。直到高二那年，我爸因意外去世，然后再也没有人管着我了。可是我突然不想逃学了。我重新拿起书本学习，经过一年多的努力，考上了大学。但，再也没有人在乎我考得怎样了。我母亲不识字没有工作，父亲去世后，母亲断了固定收入，上大学的钱都是我自己赚的，包括现在我每个月会给我母亲寄钱。她和我没有什么说的。我们谈的最多的都是钱。”
文丽似乎能理解为什么韩城有时候身上有一种疏离，又有一种淡淡的忧伤。韩城从小在一个吵闹的家庭长大，严厉又寄予他厚望的父亲去世，母亲不能理解他甚至怨恨他，因此，韩城可能潜意识感到孤独、没有安全感。所以，昨天离开篮球场后，他说需要文丽的时候希望她在，不然他会很难过。
文丽轻轻牵起韩城的手。
韩城回过神来，微笑说：“都过去了，以后。我有了你，你也有了我。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文丽点点头。
韩城送文丽到宿舍楼下，低着头默默看着文丽的唇。
文丽很奇怪，手触上唇问：“是脏了吗？”
韩城温柔地低声说：“文文，你是还没开窍呢。我们不来个晚安吻？上次亲亲，你感觉怎样？我的唇软不软？”
文丽脸顿时红了，骂道：“流氓。你，你突然袭击我，只觉得头脑轰鸣，晕乎乎的，其他的都不记得了。”
韩城笑着宠溺地说：“我的错，来，文文，我们再来练习一下”。
不等文丽反应，他轻轻揽过文丽，先浅浅地在文丽唇上轻触几下，然后柔软温热的唇轻吮慢碾起来，文丽头皮酥麻，不由后仰似要避开。韩城伸手托住她脑后，加深了这个吻，舌尖顺势滑入，缠绵悱恻。文丽顿时不能呼吸，头脑一片空白。
良久，韩城松开文丽温柔地看着她。文丽这才回过神，惊魂未定地推开韩城说：“再见，晚安！”转身跑上楼。
韩城轻笑，目送文丽上楼。
突然，由远及近响起一阵汽车发动机的轰鸣。
站台有年轻人兴奋地囔囔道：“哇靠，这是要炸街啊，什么车，这么拉风。”边说边朝声音的方向翘首以盼。
只见一辆大红色的超跑，贴着地面，轰鸣着疾驰而来，车身光鉴可人，车头是闪亮的叉叉车标，引得一众男生兴奋不已、眼冒红心。
跑车开近声音渐小，速度降了下来，最后慢慢滑到公司门口停了下来。
文丽和韩城一边往公司门口走去，一边也好奇的说：“这谁呀，这么高调地炸街？”
韩城说：“这一带很少见这样的车，太招摇了。”
正说着话，跑车副驾驶门打开，一个紫色上衣配白裤的身影钻了出来。文丽惊得下巴都快掉了，这不就是赵树平吗？这骚包的配色不是他，还能是谁？
文丽抓住韩城的手，紧张地说：“是赵树平。”
驾驶位的门也开了，亚麻色长卷发、一身白色热辣短裙，带着夸张的大墨镜的身影钻出来，却是村长千金陈春秀。
文丽看着韩城说：“怎么是陈春秀？”
韩城边走，边淡淡的说：“这边村里很有钱的。我们公司就9万平米，还有这边工业区10多万平米，都是村里的，一下就签了50年的土地转让权。村民每年都分到不少钱，何况村长。只是我没想到陈春秀这么高调。”
文丽又说：“赵树平有个异地恋，还和别的女生暧昧，这么快就和陈春秀勾搭上了。啧啧啧，太渣了，实在是太渣了。”文丽啧啧摇摇头。
韩城懒洋洋地说：“其实也不奇怪。他本就是个急功近利、睚眦必报的小人，没有什么礼仪约束，目标明确得都懒得掩饰。只要有利可图，他就上；而陈春秀来我们公司当报关员，目的也是不纯的，是希望找一个高学历，高颜值的男朋友，筹码就是她村长千金的身份和钞能力。上次她和我讲话，你也听到了。所以，只要有机会结识，他们大概率会在一起，只是各取所需罢了。”
文丽听着韩城的分析感觉很有道理。文丽想了想又说：“你会不会有一点后悔？原来陈春秀真的这么有钱。她还有超跑。如果你答应她了，坐在副驾驶的就是你了。你至少可以少奋斗20年。你，真的就不心动吗？”
韩城看看文丽，笑说：“哪个男人不喜欢超跑，不心动是假的。但是，一切东西都是有代价的。为了走捷径，要赔上一辈子的不开心，还是不划算的。这个账我算得清。所以，面对眼前的诱惑。我想得清楚，需要什么，要靠我自己赚；初看走捷径很爽，长远来讲失去的更多。所以，我从不会后悔拒绝陈春秀，也不会想坐什么副驾驶位。”
文丽似听懂了，又好似没听懂，只觉得韩城好深奥。韩城牵起文丽的手说：“走吧，再晚一点。就要错过晚饭了。”
路过大门口，两个腻歪在一起的人看到他们，赵树平叫：“韩哥，”热情地和韩城打招呼。
韩城和他们点头微笑，牵着文丽的手直接进了公司大门。
文丽问韩城：“你不和他们寒暄一下吗？”
韩城问：“文文想和他们说什么？”
文丽想了想，也不知道能和他们说什么，只道：“赵树平好像想和你讲话诶。”
韩城慢慢答：“他现在不动你的心思，就没那必要了，和不重要的人说多一句都是浪费。”
文丽又担心问：“他们俩不会互相交流对我们的认识吗？如果是那样，那就穿帮了。”
韩城说：“他们俩应该各自心怀鬼胎忙着算计对方，哪有时间？就算不巧交流出来又如何，只能说明，我拒绝的态度很明确。”
到餐厅，文丽不太饿，随便吃了点，坐着等韩城吃完。
叮铃铃，文丽的电话响起。她掏出手机一看，原来是母亲的电话。
文丽食指放唇间，向示意韩城不要说话，然后才接起了电话道：“妈妈，怎么了？”
电话里传来文丽母亲连珠炮的声音，：“你这死丫头，我不打电话给你，你就不打给我吗？这么久不打电话给我，疯的没边了。”
文丽觉得很尴尬，妈妈的声音这么大，韩城肯定听得到，还好他听不懂家乡的方言。她轻捂话筒说：“妈，我已经打过款了。你是钱不够用吗？”
“打款，打款，我缺你那点钱吗？我和你爸没工资吗？你打了钱，就不用打电话啦。”母亲噼里啪啦一顿数落。
文丽沉默，心想：打电话说什么，完全说不到一起去。
文丽妈妈继续絮絮叨叨说：“你知不知道我昨天晚上做梦，我都梦见你交男朋友了。醒来才发现是个梦。你这个死丫头，二十多岁的人，还没个动静，你表妹都要结婚了，傻里傻气，什么都慢人半拍。”
文丽怕妈妈继续数落，赶紧安抚说：“好的，妈妈，我知道了。我现在不方便接电话，我回头再打给你吧。再见啊，妈妈。”
她挂了电话如释重负，眨巴眨巴眼睛对韩城说：“我妈说做梦，梦见我交男朋友了。怎么这么神奇？”
韩城微笑着看着文丽，说：“你妈好像说你不打电话给她。”
文丽尴尬地说：“是啊，和她讲话总讲不到一起去，代购大过了马里亚纳海沟。”文丽想想，又告诉韩城：“我小时候是爷爷奶奶带大的，上学才回父母身边，”接着讲了些上学的事情，从小感觉妈妈不喜欢她。现在外出打工，妈妈倒是会想她，令她也非常意外。
韩城静静听着，过来一会儿道：“可能是时间到了吧。很多事情会随时光流逝慢慢发生变化。
文丽想起韩城第一次见面时讲起他的父亲，问：“你呢，你小时候是怎么过的？”
韩城看着前方，回忆说：“我爸是上海知青，下乡到我们村认识我妈。从我记事起，他们就经常吵架。但我爸很爱我，从小对我寄予厚望，希望我能考回上海读大学，因此对我要求很严，除了学校功课外，还每天抓我背书。如果完成得不好，他就会狠狠惩罚我：用绳子绑房梁上，拿皮带抽。小时候，我因为害怕惩罚，还挺听话，学习也很好。到了青春期，我就叛逆了，我不想人生按他的规划，他打我就逃，也不认真读书。逃学、打架、打游戏，他不喜欢什么就专门做什么，，故意气他。直到高二那年，我爸因意外去世，然后再也没有人管着我了。可是我突然不想逃学了。我重新拿起书本学习，经过一年多的努力，考上了大学。但，再也没有人在乎我考得怎样了。我母亲不识字没有工作，父亲去世后，母亲断了固定收入，上大学的钱都是我自己赚的，包括现在我每个月会给我母亲寄钱。她和我没有什么说的。我们谈的最多的都是钱。”
文丽似乎能理解为什么韩城有时候身上有一种疏离，又有一种淡淡的忧伤。韩城从小在一个吵闹的家庭长大，严厉又寄予他厚望的父亲去世，母亲不能理解他甚至怨恨他，因此，韩城可能潜意识感到孤独、没有安全感。所以，昨天离开篮球场后，他说需要文丽的时候希望她在，不然他会很难过。
文丽轻轻牵起韩城的手。
韩城回过神来，微笑说：“都过去了，以后。我有了你，你也有了我。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文丽点点头。
韩城送文丽到宿舍楼下，低着头默默看着文丽的唇。
文丽很奇怪，手触上唇问：“是脏了吗？”
韩城温柔地低声说：“文文，你是还没开窍呢。我们不来个晚安吻？上次亲亲，你感觉怎样？我的唇软不软？”
文丽脸顿时红了，骂道：“流氓。你，你突然袭击我，只觉得头脑轰鸣，晕乎乎的，其他的都不记得了。”
韩城笑着宠溺地说：“我的错，来，文文，我们再来练习一下”。
不等文丽反应，他轻轻揽过文丽，先浅浅地在文丽唇上轻触几下，然后柔软温热的唇轻吮慢碾起来，文丽头皮酥麻，不由后仰似要避开。韩城伸手托住她脑后，加深了这个吻，舌尖顺势滑入，缠绵悱恻。文丽顿时不能呼吸，头脑一片空白。
良久，韩城松开文丽温柔地看着她。文丽这才回过神，惊魂未定地推开韩城说：“再见，晚安！”转身跑上楼。
韩城轻笑，目送文丽上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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