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泪水
五百年前，风屹安也见证了这人间的恶。
他遇到过临阵倒戈的，临阵退缩的，叛变出卖师尊的，还有不打到自家门前就闭门不出的宗派，但是他没遇到过虐杀灵族的存在。
当时的人族和灵族是同一条战线上的盟友，可谓是互相扶持，一起对抗魔族和妖族的进攻。
只因为人族和灵族的提升靠的都是天地间的灵气，而魔族和妖族的提升却要依靠浊气。
浊气何来？
死气、怨气、戾气、怒气……
而杀害人族灵族，折磨取乐，最容易增添这些浊气。
在这些浊气旁边修炼，魔族和妖族的修为会迅速提升。
风屹安万万没有想到，在五百年后，能看到人族为了一己私利，如此伤害灵族。
归根结底，都是对修仙资源的争夺。
但若这样，又和昔日的魔族妖族有什么区别？
如果他此时还在天上，当那金光闪闪的战神，做些小打小闹，惩治失职神仙的活，对这人界的苦和恨一概不知。
那么他才是最失败的神。
最大的失职。
风屹安心神俱震。
突然，耳后的白玉“听音”一热，风屹安急忙从思绪里脱离出来，按了一下听音。
白玉那边传来夜晚凄凉的风声，还隐隐约约能听到大师姐沉重的喘息声，她似乎受伤了。
风屹安心头一紧，不祥的预感仿佛鬼手一般攥紧了他的心，他慌忙道：“大师姐，你在哪？是不是受伤了！”
“小……小师弟，我受了一点伤，你……你要认真听我说完……”大师姐的声音断断续续的，听起来异常虚弱，以她的修为应该是受了极重的伤。
“大师姐，我先去找你！”风屹安霍的一下站了起来，眉目中满是焦灼。
“不可，你听我说，夜里我听到有修士说要去找鲛人取……取乐，我便跟了上去，在他们要实施暴行的时候，我……我便偷袭了他们，可是他们人太多了，我用法宝逃跑了。”大师姐轻声说道，仿佛脆弱的丝线，一碰就会散。
风屹安一听毛都炸起来了，压低着声音怒吼道：“师姐，你太鲁莽了！”
“可是，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他们做……做那种事……”大师姐的声音气若游丝，仿佛这几句话已耗费了所有的力气。
风屹安捏紧了拳头。
“你现在在哪？我去救你。”
“我藏得很好，小……小师弟，你快去附近的药王谷，他们和我师门交好，别说出来意，只求人快速把你送回师门，你……你去搬救兵，这里的局面不是我们两人可以应付的……”
“不行！”风屹安急急嚷道，刚想辩驳，突然那边传来异样的脚步声，有一道声音说道：“嘻嘻，在这附近，我好像闻到那女修身上的香味了。”
声音突然中断了。
风屹安知道是师姐掐断了。
他抱着头蹲下，目眦欲裂，头上的青筋暴跳出来，如同遭受了百虫噬心之苦。
好久没有这么无助的时候了。
实力不足带来的痛苦。
沧乘看到他这个样子，也完全知道他在担忧什么，他叹息道：“你师姐说得对，你虽然办法很多，但是若真刀真枪对上那些修为高于你的修士，还是等于送死。”
“你……你走吧，去药王谷，别管我们了，不要白白牺牲……”沧乘叹息道，他实在不想再有一人为他们而死了。
风屹安咬破了手指，道：“你说得对，我不能去找师姐。”
沧乘诧异地看着他，没想到他这么快就有了决定。
风屹安果断道：“我们还是去找龙女，现在，必须马上破坏掉阵法！”
越是着急的时候越不能乱，事态越混乱越不能乱。
越乱只会让更多的人白白死去。
风屹安走到床前，把被子捏成似乎是动物的的形状，然后贴了两道符纸。
那被子瞬间变成了两只棉布小狗的模样，只是那样子看起来太过抽象，有种诡异之感。
风屹安拿过师姐喝过的茶杯，放在棉布小狗的鼻子前，棉布小狗嗅了嗅，点了点头。
风屹安道：“速速找到师姐。”
两只狗身子笨拙地移了出去，动作极其僵硬，要是大晚上被人看到，一定会以为是山里又来什么精怪了。
风屹安没站稳，倒在了床上，他支撑着自己坐了起来。
这一晚上，他在画阵用符的时候消耗的灵力太多了，现在已经是山穷水尽。
他咬咬牙，对一脸担忧的沧乘道：“带我去找龙女！”
沧乘眼前一亮，惊道：“你又有计划了？”
风屹安有些尴尬道：“还没有，边走边想吧……”
沧乘听了一言不发，突然背过身去。
几秒钟后，低低的痛哭声响起。
“我说……还没到这么绝望的时候，我都没哭呢，你哭个什么劲……”风屹安完全没想到自己居然把沧乘气哭了，他也是本事挺大。
那沧乘止住了哭声，转过头看着他，满脸的泪仿佛遭受了天道的虐待。
还记得沧乘在铁笼子里还说绝对不会为这些人族哭泣，这些人族别想得到他的眼泪。
这哭的也挺容易的嘛……
沧乘端来一茶杯的眼泪，不满道：“谁真哭了？别把我想的那么傻，没有灵力，你现在寸步难行。”
那茶杯里，晶莹的液体上飘着一层云烟，这就是鲛人的眼泪。
鲛人的眼泪，可以迅速提升人族修士的修为水平，而这满满一杯鲛人王的眼泪，风屹安马上就觉得自己今晚要突破境界了。
他兴奋地接过，大口饮了下去，只感觉体内灵力暴涨，血脉突突跳动，极其强大的灵力在体内乱窜。
他对沧乘咧嘴一笑，道：“真管用！你出行不便，我现在有了灵力，就可以画出阵法，帮你把腿变出来了。”
沧乘惊道：“这你也会？真是博学多才啊！”
其实，像沧乘这样的鲛人王，原本是可以在上岸后直接变出双腿的，但是这村子的灵力束缚十分严重，沧乘没有办法动用一点灵族的灵力。
风屹安在地上大刀阔斧地画了起来，由于体内灵力暴增，那画针笔的笔头的蓝光格外明亮耀眼。
不多时，一个复杂的大阵就画好了。
“本相成人阵，”风屹安介绍道，“可以让非人族的生灵短时间化为人形，来吧……”
沧乘点点头，无比信赖地爬进阵中，蓝光一闪，沧乘的鱼尾变划出了两条修长的人腿。
风屹安在包裹里翻找，丢了件朴素的浅灰色衣服到他身上，道：“快穿好，天要亮了，再迟太容易被发现了！”
他遇到过临阵倒戈的，临阵退缩的，叛变出卖师尊的，还有不打到自家门前就闭门不出的宗派，但是他没遇到过虐杀灵族的存在。
当时的人族和灵族是同一条战线上的盟友，可谓是互相扶持，一起对抗魔族和妖族的进攻。
只因为人族和灵族的提升靠的都是天地间的灵气，而魔族和妖族的提升却要依靠浊气。
浊气何来？
死气、怨气、戾气、怒气……
而杀害人族灵族，折磨取乐，最容易增添这些浊气。
在这些浊气旁边修炼，魔族和妖族的修为会迅速提升。
风屹安万万没有想到，在五百年后，能看到人族为了一己私利，如此伤害灵族。
归根结底，都是对修仙资源的争夺。
但若这样，又和昔日的魔族妖族有什么区别？
如果他此时还在天上，当那金光闪闪的战神，做些小打小闹，惩治失职神仙的活，对这人界的苦和恨一概不知。
那么他才是最失败的神。
最大的失职。
风屹安心神俱震。
突然，耳后的白玉“听音”一热，风屹安急忙从思绪里脱离出来，按了一下听音。
白玉那边传来夜晚凄凉的风声，还隐隐约约能听到大师姐沉重的喘息声，她似乎受伤了。
风屹安心头一紧，不祥的预感仿佛鬼手一般攥紧了他的心，他慌忙道：“大师姐，你在哪？是不是受伤了！”
“小……小师弟，我受了一点伤，你……你要认真听我说完……”大师姐的声音断断续续的，听起来异常虚弱，以她的修为应该是受了极重的伤。
“大师姐，我先去找你！”风屹安霍的一下站了起来，眉目中满是焦灼。
“不可，你听我说，夜里我听到有修士说要去找鲛人取……取乐，我便跟了上去，在他们要实施暴行的时候，我……我便偷袭了他们，可是他们人太多了，我用法宝逃跑了。”大师姐轻声说道，仿佛脆弱的丝线，一碰就会散。
风屹安一听毛都炸起来了，压低着声音怒吼道：“师姐，你太鲁莽了！”
“可是，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他们做……做那种事……”大师姐的声音气若游丝，仿佛这几句话已耗费了所有的力气。
风屹安捏紧了拳头。
“你现在在哪？我去救你。”
“我藏得很好，小……小师弟，你快去附近的药王谷，他们和我师门交好，别说出来意，只求人快速把你送回师门，你……你去搬救兵，这里的局面不是我们两人可以应付的……”
“不行！”风屹安急急嚷道，刚想辩驳，突然那边传来异样的脚步声，有一道声音说道：“嘻嘻，在这附近，我好像闻到那女修身上的香味了。”
声音突然中断了。
风屹安知道是师姐掐断了。
他抱着头蹲下，目眦欲裂，头上的青筋暴跳出来，如同遭受了百虫噬心之苦。
好久没有这么无助的时候了。
实力不足带来的痛苦。
沧乘看到他这个样子，也完全知道他在担忧什么，他叹息道：“你师姐说得对，你虽然办法很多，但是若真刀真枪对上那些修为高于你的修士，还是等于送死。”
“你……你走吧，去药王谷，别管我们了，不要白白牺牲……”沧乘叹息道，他实在不想再有一人为他们而死了。
风屹安咬破了手指，道：“你说得对，我不能去找师姐。”
沧乘诧异地看着他，没想到他这么快就有了决定。
风屹安果断道：“我们还是去找龙女，现在，必须马上破坏掉阵法！”
越是着急的时候越不能乱，事态越混乱越不能乱。
越乱只会让更多的人白白死去。
风屹安走到床前，把被子捏成似乎是动物的的形状，然后贴了两道符纸。
那被子瞬间变成了两只棉布小狗的模样，只是那样子看起来太过抽象，有种诡异之感。
风屹安拿过师姐喝过的茶杯，放在棉布小狗的鼻子前，棉布小狗嗅了嗅，点了点头。
风屹安道：“速速找到师姐。”
两只狗身子笨拙地移了出去，动作极其僵硬，要是大晚上被人看到，一定会以为是山里又来什么精怪了。
风屹安没站稳，倒在了床上，他支撑着自己坐了起来。
这一晚上，他在画阵用符的时候消耗的灵力太多了，现在已经是山穷水尽。
他咬咬牙，对一脸担忧的沧乘道：“带我去找龙女！”
沧乘眼前一亮，惊道：“你又有计划了？”
风屹安有些尴尬道：“还没有，边走边想吧……”
沧乘听了一言不发，突然背过身去。
几秒钟后，低低的痛哭声响起。
“我说……还没到这么绝望的时候，我都没哭呢，你哭个什么劲……”风屹安完全没想到自己居然把沧乘气哭了，他也是本事挺大。
那沧乘止住了哭声，转过头看着他，满脸的泪仿佛遭受了天道的虐待。
还记得沧乘在铁笼子里还说绝对不会为这些人族哭泣，这些人族别想得到他的眼泪。
这哭的也挺容易的嘛……
沧乘端来一茶杯的眼泪，不满道：“谁真哭了？别把我想的那么傻，没有灵力，你现在寸步难行。”
那茶杯里，晶莹的液体上飘着一层云烟，这就是鲛人的眼泪。
鲛人的眼泪，可以迅速提升人族修士的修为水平，而这满满一杯鲛人王的眼泪，风屹安马上就觉得自己今晚要突破境界了。
他兴奋地接过，大口饮了下去，只感觉体内灵力暴涨，血脉突突跳动，极其强大的灵力在体内乱窜。
他对沧乘咧嘴一笑，道：“真管用！你出行不便，我现在有了灵力，就可以画出阵法，帮你把腿变出来了。”
沧乘惊道：“这你也会？真是博学多才啊！”
其实，像沧乘这样的鲛人王，原本是可以在上岸后直接变出双腿的，但是这村子的灵力束缚十分严重，沧乘没有办法动用一点灵族的灵力。
风屹安在地上大刀阔斧地画了起来，由于体内灵力暴增，那画针笔的笔头的蓝光格外明亮耀眼。
不多时，一个复杂的大阵就画好了。
“本相成人阵，”风屹安介绍道，“可以让非人族的生灵短时间化为人形，来吧……”
沧乘点点头，无比信赖地爬进阵中，蓝光一闪，沧乘的鱼尾变划出了两条修长的人腿。
风屹安在包裹里翻找，丢了件朴素的浅灰色衣服到他身上，道：“快穿好，天要亮了，再迟太容易被发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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