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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都是为你好,呸

    老板娘斟酌了一下道:“若此事能成,那些钱我都不要了。”

    十安眼神微动,眼神一瞥就瞧见江遂闻像猴子一样疯狂比划着心痛的表情。

    欠人情不是她愿意干的事情,于是她重新看向温和平静的老板娘说:“你先说,若我能办得了一定替你办好。”

    闻言,老板娘似乎卸下重担,退到椅子边坐下开始讲述昨晚后期发生的事情。

    东西损坏可以再买,可是昨夜花音坊一位名伶失踪了。

    一夜寻找也没找到一丝踪影,可为富商的表演早就定下了。

    “表演推了不过受点骂,可人千万不能出事啊。”

    十安回想起村里妇人对青楼的想法喃喃道:“会不会是她自己想离开。”

    老板娘摇头:“我从不强迫她们留下,而且这些姑娘都是我从虐待她们的家人手里争过来的,断然不会再回去。”

    十安摸着桌子细想后道:“此事包在我身上。”

    她眼神飘向放轻松的江遂闻身上,想起他之前劝嫁的话眼睛笑得弯弯的:“晚上的宴会也不必推,我有办法。”

    待老板娘走后,十安围着江遂闻边转圈边露出满意的神色。

    江遂闻被她瞧得汗毛都竖起来,抱着双臂像小媳妇似的说:“你想干嘛?”

    “江公子有一副好皮囊,这样的长相扮作女子也不会有人发现吧。”

    江遂闻脸色忽变,头摇得像拨浪鼓:“我不会弹琴,肯定会露馅。”

    “别怕,在乐宴开始前,我一定把婉言姑娘带回来。”

    这安排老板娘也是同意的,没过多久就有一个梳头婆婆带着一帮小姑娘连拖带拽把江遂闻拉进房间梳妆。

    姑娘们的嬉笑声掩盖了江遂闻的委屈呜咽,十安也开始收拾手头的工具准备做事。

    老板娘带来了婉言姑娘常佩戴的荷包,物品与主人间存在无形的联系。

    十安对着荷包默默念咒,不久荷包微动,一根金线从中飞出,金线在客栈转了几圈后从大门飞出去。

    人找到了。

    十安拿起工具往外跑,沈淮璟也跟在她身边跑。

    从来都是自己和师傅一同出门,十安瞧见沈淮璟不自在地停下脚步:“我是去做正事的,你跟着会捣乱。”

    沈淮璟慢悠悠地说:“若是遇见需要体力的事情,多个我在身边不是方便很多吗?”

    听起来有几分道理,于是两人加快步伐往金线指使的方向过去。

    金线一路往百姓居住地去,十安人生地不熟毫无感觉但是沈淮璟眼睛快速略过附近的人,然后低声和十安说:“在这里居住的人家境一般,论理不会舍得花钱去花音坊听曲。”

    话语间,两人也到达金线结束的地方。

    那是一间很朴素的房子,屋门轻掩还能听到里面朗诵诗书的声音。

    人已确定位置,十安提起脚往门上踹。

    沈淮璟急忙拉住人往一旁躲。

    动静还是让里面人的朗诵声停歇,随后门被打开,一个书生模样的男子探头张望。

    瞧见沈淮璟和十安紧紧靠在一起,书生眼神飞快略过而后带着鄙夷重重关上门。

    此时沈淮璟才松开压制十安的手,他歉意地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道:“此人是秀才,秀才在我朝享有优待,贸然闯入要被法律追责的。”

    十安盯着金线,人就在面前,可是没有证据不能进去实在憋屈。

    “我们不能闯进去,但里面的人可以逃出来。”

    两人对视皆开始笑。

    屋子不大,绕到背面的柴房十安听到女子呜咽的哭泣声。

    十安爬上附近的高树查看情况,婉言姑娘双手双脚被绑,口中塞着布团。

    不过她并没有只顾着哭泣而是用脸拖着一根木枝努力往通气口扔。

    无人帮忙她也在自救。

    就这样两人的视线对在一起,十安做着口型说会来救她,然后柴房的门忽然被打开。

    婉言姑娘背紧紧靠着墙,挡住通风口。

    “饿了吧,我给你带吃得来了。”

    李秀才和气温和的站在婉言姑娘面前笑着说:“不要喊,那我就把你嘴里的布拿出来,听话,一定要乖。”

    婉言姑娘点头,嘴巴张开太久,布团拿下后过了好一会她才能慢慢合上嘴。

    馒头已经放到她唇边,李秀才似乎很满意她的配合。

    “只要你听话,以后我们就好好过日子。”

    他自顾自说着话眼睛发出痴迷的神采:“日子苦点没关系,以后你就是清白人家的娘子了,有一个清白的身份比什么都重要。”

    婉言姑娘侧过脸避开馒头:“我在花音坊是凭自己的乐艺吃饭,和你们一样,我不觉得自己低人一等。”

    响亮的巴掌带着暴怒砸在婉言姑娘脸上,顺滑的长发被揪住拽着脑袋往墙上撞。

    “下贱地方待久了,人也开始自甘堕落,凭本事,你拿什么和我比,不靠着这张脸谁愿意花钱听你弹琴。”

    “总会有的,若是知音,不需要钱我也愿意弹琴给他们听,你饱读诗书怎的连这点道理都不明白。”

    婉言姑娘脸被压到变形还在为自己的技艺争辩更加激发李秀才的怨恨。

    他从袖中拿出一柄小刀恶狠狠地瞪着婉言姑娘道:“嫌弃我,你是不是也觉得我这辈子只能当个没有官职的秀才。”

    心里发了狠,手下也开始没有轻重,十安看不过去也顾不上被罚一事,口中念咒起风。

    柴房的门被风吹开,而后里面的木棍被风吹起径直往李秀才下身打。

    最后一下砸在他头上,书生体弱,被这么一砸就倒在地上。

    婉言姑娘透过窗户看到十安鼓励的眼神,然后蹲下拿起落在地上的小刀割开绳子果断逃出柴房。

    十安两人小跑到大门前等待。

    婉言姑娘衣衫褴褛,身上脸上皆是伤痕,仓惶逃到门口便失去力气靠着门边倒下。

    十安握着婉言姑娘的手输送灵气,不过一炷香时间婉言姑娘便感觉身上轻盈舒畅了很多。

    沈淮璟脱下外袍盖住婉言姑娘的身躯护着两人离开。

    柴房门口,李秀才趴在地上眼神恶毒地盯着他们离开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