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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埃德加•德•希瓦

    沃特一边给芬里尔包扎伤口,一边让卡特尔去看看希瓦的情况:“那是二十一年前,我还在罗德利亚王国领的罗德利亚王宫里当军团教官的时候,希瓦小姐在一个阳光明媚的中午出生了,她的父亲埃德加•德•科马斯是罗德利亚的国王,那时,她的亲大哥托特差不多才三岁。

    “听到这个消息后科马斯国王从曼科亚教廷单骑飞驰回罗德利亚王宫,我现在都还记得他把襁褓中的女孩儿在我们面前高高举起的样子……”

    二十一年前,那是帝国纪年的第四年,也是东方王国最繁荣昌盛的时期。

    在人声鼎沸的罗德利亚王宫训练场上,一位身披紫色镀金长绒披风的中年男人站在高台,取下自己头上的黄金王冠交给身后的侍从,双手高高捧起襁褓里的女婴,在他脚下是长矛如林,罗德利亚的龙骑兵甲胄熠熠生辉,男人们高呼着国王的名字。

    “国王万岁!”

    “感谢繁星诸神!赞美繁星诸神!请诸神赐福我亲爱的女儿!”科马斯高声喊到,他满含热泪,“我亲爱的女儿,你将在罗德利亚的草原上驰骋、在鲜花的簇拥下成长、将会获得诸神赐予你这世间一切美好!”

    随后国王抱着女儿走下高台,走入士兵之中,所有久经沙场的战士们无不露出疼爱的脸色:他们都微笑着伸出手抚摸她的额头,科马斯面露慈爱神情,将女儿抱到菲利斯•沃特跟前,“我的朋友,抱抱她吧?”

    沃特受宠若惊,小心翼翼地接过那脆弱的幼小生命,他越看越喜欢,女婴也伸出手去抓住他的胡须。

    从那一刻起,沃特和希瓦的缘分就这么定下了。

    之后,科马斯为了庆祝,宴请他的皇帝陛下,也是他的兄弟卡尔,和南方卡萨尔胡斯王国的卡萨三世、西方卡特雷王国的巴蒂尔,他们都将祝福和喜爱毫不吝啬地赐给小希瓦。

    岁月流动,白驹过隙,希瓦已然长成一个美丽动人的小姑娘,她活泼开朗,勇敢好动,最大的一个特点就是她那爽朗清澈的笑声。

    是时秋天,在王宫内院的花园里,大哥托特正在不停地向朋友们炫耀着一把来自远东的钢制弯刀,刚读完早课的希瓦靠在墙边上和守卫一起欣赏托特那滑稽的表演;虽然弯刀短而轻便,但在托特全力挥舞下还是失去了平衡,左脚拌右脚摔在地上。“啊哈!你瞧我说的,我就说我哥准摔跤!他根本没学会老沃特教他的!”希瓦兴奋地拍拍手,又朝还没爬起来的托特挥挥手,“嗨!哥哥!你能再表演一下这个厉害的招式嘛?”

    托特倒也是个大心脏:“希瓦?哈哈,好啊,你可要学好了哦!”他羞红着脸,又给自己的妹妹表演了一次这样的摔跤动作。

    “你瞧,”她轻轻地扯了扯守卫的罩袍,“他就是这么宠我的。”希瓦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对北方的战争是从她十二岁那年开始的,罗德利亚的国王带着他的儿子率领着王国最强大的骑兵军团踏上了征途,那是希瓦第一次看到将近一万两千多人的军队在王宫外集结,浩浩荡荡、一眼望不到头的旗帜遮蔽了视线,那一袭紫袍的王家军团消失在地平线的尽头。

    “之后,她再次见到她的父亲和哥哥,是在教廷里参加他们的葬礼。”沃特说到,“我也是在那个时候将战争的真相告诉了整日以泪洗面的希瓦和她那可怜的母亲,随后离开了日渐衰微的罗德利亚王国。”沃特坐在竞技场的砖石上,芬里尔则一边听,一边去把那块绿色宝石取出,放进了自己的口袋里。

    “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诸神在祝福这个女孩儿,每次看到她那副模样,我就觉得心疼,可……我不敢去触碰她。”

    “哦?你之前就见过希瓦的这种状况了?”聆听者又多了一位,晓灵巧地翻进观众席,然后看向沃特。

    “我和希瓦的第三次见面就是在战场上了,我的佣兵队在教廷骑士团的右翼与异教徒的军队殊死搏斗,而教廷骑士团的正面竟然杀出了一条突破口,我转过身看到了她……”

    那血腥的风暴和银白色的短发,老沃特这辈子都不会忘记,希瓦,那个善良、开朗的女孩儿竟然也涉足了男人的地狱。

    “她疯了,那个疯女人!她怎么连自己人都杀!”小特鲁斯拿着阵亡名单在将军帐篷里大声吼叫,“我亲眼看见她回头杀退了我们的前锋!”

    “但她不是也击溃了敌人的正面吗?”总帅特鲁斯说到,“随她去吧,她只求一死。”

    “那我倒有个主意,我的将军爹,你不如安排她作为我们的殿后部队,反正这场战争也快结束了……”

    征服,与被征服是“大灾变”降临前帝国的主题,也是希瓦的生活基调,她无时不刻出现在战场上最激烈的地方,她的英姿鼓舞着帝国的战士们,她的狂热让诸神都瞩目于她,她的神圣让教廷为她冠以“战场圣女”的名号。

    她说,是在大维利亚领的万神殿祈祷了八十八天,诸神中的战争之神玛尔斯选择了她,那是一切的开头,也是她作为战士活动在战场的起点。

    “……你想听到什么时候?”当众人回过神来时,希瓦裹着备用的衣服叉着腰站在众人面前,沃特这才反应过来周围的听众又多了俩,玛姬和夕也过来听了。

    卡特尔站在竞技场的另一头,朝他们招了招手:“快过来吧!这边的路通了,估计另一头就是储存室了。”

    “喔喔!来了!”沃特立刻结束了话题,看着芬里尔被希瓦拎着胳膊单独离开。

    “……”

    “……”

    “你想说什么?希瓦小姐?”

    “……抱歉,我没控制住自己。”

    “诶?”

    “……”

    “什么啊,我没听清来着。”芬里尔抑制不住自己的笑脸。

    “别这么嬉皮笑脸的,下次再这么干,我可不敢保证我不把你脑袋剁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