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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虎视眈眈的眼神

    孙嬷嬷端着药进来,满眼慈爱地看着江瑶琳:“姑娘该喝药了。”

    江瑶琳苦着脸:“不是早上才喝过嘛!”

    “早上喝的是早上的。”

    江瑶琳接过来,发现温度刚刚好,一口闷了。锦绣赶紧递上清水给她漱口。

    孙嬷嬷见锦绣手上的针眼,想着以往她精巧的绣工,不由叹了口气,问她:“夫人给的膏药可有每日涂抹?”

    “有的,每日睡前熬药泡手后,都有涂的。”

    “也不可操之过急。”孙嬷嬷叹气,端着药碗下去了。

    江瑶琳想起来了,原主企图爬墙逃离杨家失败后,被抓了回去。锦绣为了阻止杨夫人杀了原主给杨康陪葬,她的双手被打得血肉模糊。之后又为了阻止原主被押去与灵牌拜堂,抱着原主双腿不放,被那恶毒虔婆用棍子狠狠抽打了几下。

    都三个月了仍未大好,想来是伤到了筋骨。锦绣的绣工一直了得,原主与闺蜜崔静娴出门会朋访友,拿的帕子和衣襟上的绣样都会受众人赞叹追捧。

    江瑶琳知道她是难过失了绣工。想起锦绣的母亲,不由了然。

    江母娘家是开布庄的,家中还有个小绣坊,江母出嫁时给了她当嫁妆。锦绣她娘是绣坊中高价聘请的绣娘,婚后她爹染上了赌,输了家底。她娘因着没生出男丁,日夜操劳还赌债,结果在锦绣8岁时病死,她爹要将她卖入青楼。江母得了消息赶去把锦绣买了回来。

    锦绣出生后就受她娘教导,尽管后来她娘早早没了,但她是个有天赋且勤奋的,到如今年纪轻轻的,水平已经赶上了她娘,甚至有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趋势。

    她一直以她母亲教授给她的绣工感到自豪,但现下如此,就如同著名画家的手受了伤不能再握笔,顶级天后的歌喉失了声,芭蕾舞者伤了腿。

    想起原主记忆里,尽管当时原主也没完全好,看到锦绣泡手和涂抹药膏的场景,原主心里浓浓的愧疚都久久不散。而锦绣看到后,就再也没在她面前泡手擦过膏药了。

    都是善良的好姑娘啊。江瑶琳觉得她必须做点什么。

    锦绣对织绣方面的执念挺深的,该用什么相似的手工转移她的注意力呢?

    “有了有了!”江瑶琳巴掌一拍,兴奋地叫起来。

    锦绣在边上整理绣线,被江瑶琳吓了一跳。

    江瑶琳跑过去,抓住锦绣的手说到:“锦绣,你别伤心啊!我教你一种比刺绣还要好的女工,只此一家,别无分号!”

    锦绣一脸感动:“姑娘还惦记着奴婢,奴婢就很开心了。”

    “你别不信啊,真的,你学会了到时候人人都拜你为师。”

    “姑娘,你是不是忘了你时常被夫人压着做女工时发的牢骚?”锦绣一脸“我信你鬼扯”的表情。

    “咳咳……是刚刚去了尘大师那里学的,真的。了尘大师年轻时游历过不少山川,在一个很偏僻的地方,看到一些妇人编织一种非常好看的花边,当地人把这种花边称之为‘蕾丝’。我在了尘大师那里看到一些花样图案和编织步骤,真的美极了。来来来,拿笔过来,我画给你看。”

    嘿,以后有不好的锅尽管往了尘大师身上甩,毕竟自己的底细他一清二楚。

    “真的吗?是花草图案吗?姑娘这么快就学会了?很好编织?”锦绣兴奋地去给江瑶琳找笔。

    “也不是很好编,挺繁复的,这么快学会,那是因为你家姑娘我聪明手‘企’……‘袄’……额……”

    江瑶琳呆住了,看着锦绣手上的毛笔墨锭,她岂不是还要练毛笔字?毕竟字迹不能和原主差别太大啊。所幸原主不是什么才女,她与父兄一样爱搞一些手工小东西,除了女工。翠墨和锦绣不怎么识字,到时候练字也好说。

    “姑娘?”锦绣见姑娘发呆,将吸了墨的笔递给她。

    “啊,了尘大师那里的花样是用一种很细很细的笔画的,我要炭笔,你找人去折一段柳枝回来,把树皮剥了,柳枝一端再用火烧一小会,弄成炭笔给我。”

    锦绣应下去了。

    蕾丝花样江瑶琳见过很多。接下来要准备的便是工具了。需要什么工具得看工艺技法。编织蕾丝和针绣蕾丝,以锦绣的情况看,只能选编织蕾丝了。编织蕾丝又有棒槌、钩针、梭子。江瑶琳用过棒槌的和钩针的。木头小棒槌、钩针,包括其他的小工具:固定木枕、大头针,都可以交给江家兄长,原主以前也常让他做些小玩意。

    接下来是蕾丝的主体了,蕾丝线。蕾丝线大多是亚麻和棉麻,这个世界织品所用的线,江瑶琳不太清楚,到时候可以问问行家锦绣。

    其实古代类似丝网有的是,但和西方的蕾丝制作工艺有所不同,且蕾丝花纹制作繁复,用途更多偏向美观装饰;而丝网之类的,更偏向于实用。

    例如网巾,这一小块东西是大明王朝上至皇室,下至平民的男子包裹头发、整理仪容必不可少的工具。

    丝网和蕾丝的编织工艺和工具不一样,但江瑶琳觉得可以研究一下。

    锦绣出去两刻多钟后,就带着满脸兴奋和八卦的翠墨回来了。

    看着她一脸“我有八卦,快问我”的表情,江瑶琳也兴奋起来了:“快说快说!”

    “侯夫人法事的殿前,你猜奴婢在看到谁了?”

    “周小将军?”

    “不是,欸不对,是看到他了,奴婢是说,意想不到的人。”

    “谁啊?”

    “陈县主!奴婢看到陈县主了!”翠墨的眼睛发出八卦的光芒。

    陈县主?噢,原主记忆里有,闺蜜崔静娴跟她说过。

    陈县主是前镇北大将军的遗女。大概三、四年前时,镇北将军全家被北疆细作毒害,唯有当时出门访友的陈县主躲过了一劫。

    之后西北边疆大乱,北疆铁蹄南下,将士与百姓死伤惨重,数座城池被夺。嗯,当时正是这个情况下,周小将军临危受命,力挽狂澜,将北疆敌军一举赶回了他们的老巢。

    “这有何好新奇的?孙嬷嬷说她都见过好几个姑娘在那边赏景了。”锦绣将做好的柳条炭笔递给江瑶琳,还在她面前的桌案上铺了纸张。

    江瑶琳看了看那笔,又在纸张上画了画,做得还不错。

    “不一样,这陈县主可要比别家姑娘更有优势。先说这身份,她父兄亲娘没了,但有圣上赐的县主封号在,而且她还有一个太子侧妃的姑姑呢,她以后可是有娘娘撑腰的人。”翠墨分析着。

    接着翠墨凑近两人,小声说道:“你知道奴婢刚刚在那边听到了什么?那些姑娘们说,陈县主在父母兄长没了后,面上是留在西北给亲人守孝,实则是周小将军也在西北,她不肯回京。要不然,怎么这次圣上将周小将军召回,她也跟着回来了。”

    “不可能吧?应该是凑巧,这不刚好守孝完三年,周小将军回京,她也跟着回来,有将士护送更安全。”江瑶琳回答。

    “奴婢倒觉得那些姑娘们说的有些道理。这几天殿门不是守着侍卫不让打扰么?周小将军带着陈县主进去时,那些姑娘们那个酸哟,便上前说也要祭拜侯夫人。然后你们不知道,陈县主那个神情……嗯……像锦绣要抢我酥皮桂花糕一样,虎视眈眈的。”

    “你怎么知道锦绣抢你糕点时,自己是什么神情的?”江瑶琳与锦绣哈哈大笑。

    “所以这次回京,皇上是要给他们回赐婚的咯。”江瑶琳笃定。

    “不太可能。圣上把周小将军当亲孙儿一样宠着,赐婚也会先问他的意愿,而周小将军嘛,咳咳,传闻不是说他不喜欢女人,还有那方面的疾病嘛……”

    “又在哪里听来的腌臜话,还不快住嘴。”锦绣赶紧阻止翠墨继续说下去,以防她带坏姑娘,起身将翠墨拖走了。

    而这边江瑶琳都呆住了。

    按了尘大师所说,北疆细作是刺杀不了周小将军的。那么生命危险这个基本可以排除了。

    从翠墨话中推测,皇帝也不可能忌惮他。不过帝王心思深沉,不能排除这个可能,而且江瑶琳到现在都不知周小将军为何被突然召回,北疆都打下一半了,不正是“趁他病要他命”的时候吗?事关朝堂的,到时候找便宜江爹问问。

    还有政敌什么的以后细细打听。

    但是,但是,如果周小将军真的“不喜欢女人+有啥隐疾”的话,江瑶琳感觉自己的头都要大了。

    与侯夫人的“交易”,救她儿子的条件不单单是字面上的意思。比如现下得知的周小将军的问题,带入一个传统母亲的角度想想,江瑶琳的任务之一又明确了一条:给周小将军娶妻。

    本来听说县主对任务对象有意,将这俩凑一对,任务不就完成一个了。

    结果……唉,难度又增加了。传闻可信吗?若他真是断袖,那这任务不是直接胎死腹中了?

    不行!江瑶琳打起精神,那大笔遗产正等自己回去了,更不能便宜了那家人。

    另一个小任务可以先做。

    江瑶琳将自己代入侯夫人这母亲的身份,陈县主这“未来儿媳”是要去看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