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这是哪家的姑娘？
一大早，江瑶琳就被锦绣从被窝里挖出来打扮。
翠墨在一旁帮忙递首饰，一边问：“姑娘，你昨夜亥时就睡下了，现在怎么还这么困？”
“这是春困，你家姑娘也没办法。”江瑶琳打了个哈欠，昨晚练毛笔字，练着练着就跑床上去了。
终于收拾完后，锦绣满意地看着江瑶琳一身浅粉色的衣裙，妆容浅浅，整个人真是又仙又美，不由感叹道：“一会啊，桃园庄的桃花都要失色了”
翠墨在一旁附和：“对对对，我家姑娘一定是今日踏青闺秀里最好看的。”
“哦，谢谢夸奖。”江瑶琳敷衍回答。
她在现代也和好友踏青过，但要论踏青最期待的是什么，那必须是带去的食物啊。崔静娴来的那天，她居然忘记提醒她带点心吃食了。幸好有江母经营的四时楼在。
“翠墨，快，别忘了点心！我昨天点的几样可有让人去四时楼取来？”
“已经取来了。昨日夫人说新鲜的好吃，就没带回来，早上送过来的是今日现做的。奴婢刚刚揭开盖子瞧了瞧，又香又好看。”翠墨说着，还吸了吸口水。
江瑶琳也跟着吸了吸口水。江母袁氏娘家是做布庄营生的，但她从小擅长厨艺。她出嫁时陪嫁的不少铺子，婚后经营得也和以前一样没什么大的起色。唯有她自己一手创建的四时楼，那真是日进斗金。
江瑶琳去辞别了祖母和母亲，便出门了。
和崔静娴约定好的在城门外碰面。出城的马车也是一辆接着一辆，到了城门前需等候。
江瑶琳撩开帘子，和翠墨看外面的车水马龙，不由感慨：“真是一派繁华热闹的好景像！”
“那是，这里可是京城呢！别处可没有这么繁华的。”翠墨对身在京城有由衷的自豪感。
“河南道与江南两道地区应该都发展得不错。尽管当年藩王相争，经济影响很大，但这三个区域的地理优势非常明显，发展起来也就只需数年间。还有剑南道，蜀中可是富饶之地。这几年多地受灾，北疆之战的粮草应该都多亏了这四地的税收供给。”
江瑶琳试图给翠墨分析不止京城一地繁盛的事实。
“姑娘，听说北疆之地非常寒冷贫瘠。朝廷当初将北蛮赶出去就行了，为什么还要发兵攻打？现在拿下了半个北疆，还要给那些人粮食。”锦绣觉得给坏人粮食真的好浪费。
“打下了北疆，领土扩大，大楚之人没有谁不会不自豪的。而且只将北疆骑兵赶出去不能一劳永逸，若再有大灾，他们仍会南下的。况且以前哪年没有北疆骑兵下来骚扰抢掠边疆士兵百姓的，跟苍蝇一样烦人！哦不，苍蝇还不会杀人呢。所以有机会与实力为何不将隐患拔除干净。”
看着翠墨眼神茫然，但仍一副不明觉厉，点头支持自家姑娘的样子，江瑶琳好笑，戳了她额头一下，接着道：
“北疆所占乌金山，与吐蕃边界的天堑形成极为险要的塞道。而这塞道是通向陇右道的必经之地。你看四年前的西北之乱，陈大将军被毒杀，北疆蛮族正是迅速越过乌金山，把控住了通向陇右的这条要塞，阻止了朝廷的援兵，才将陇右的几个城池攻下了。你想想，要不是周小将军带兵将那条要塞夺回，整个陇右道迟早都落入北疆蛮族手中。”
锦绣似懂非懂的，又问道：“噢，那俘虏的北疆百姓是不是要将他们往南下遣？听说那些地方都不能种粮食的。”
“没有一寸土地是不好的，它存在就有它的合理地方。当然这就需要交通交流了。北疆贫瘠寒冷，不适合种植，但他们牧养的牛马羊却可以与咱们交换，还有羊毛，那可是好东西啊！所以啊，三教九流中，经商是必不可少的。”
“姑娘是说经商也是有利朝廷的大事？那咱们夫人也是为朝廷出过力的了，而且咱们夫人还出钱粮做过不少善事呢。”
“哈哈哈，你小声点，被人听见了说咱们不要脸。”
三人笑作一团。此时也轮到她们出城了。
而跟在她们身后的一辆不起眼的马车边上坐着的小厮撇撇嘴。
里面传出一个老人饶有兴致的声音：“这是哪家的姑娘？不绣花不弹琴，竟琢磨这些道道。”
小厮边上一个面白无须的胖老头，听了自家主子的话，正想吩咐随从去打听，见小厮频频朝前面的马车看去，还不时撇撇嘴。知道周小将军身边的人不会这么没见识没眼色，遂问他：
“青书可知前面的姑娘是谁？”
小厮正是青书，他的主子周弈珩正在里面。听了胖老头的话。青书赶紧收敛了神色，答道：“那是工部司江主事家的千金。”
“噢，是吗？老夫没听过他什么事迹，倒是将孩子教养得极好。”马车里先前的老人听了青书的话，又出声了。
青书一听，额头上瞬间直冒冷汗，幸亏他没多嘴说那姑娘的谣言。
果然将军罚他罚得对。
这厢，江瑶琳她们已经出了城。她将头伸出马车窗外，寻找崔静娴的影子。
锦绣见了，赶紧将自家姑娘揪回马车内。
“姑娘，你可安生坐着吧，翠墨自会下去找。这把头伸到窗外的举止，哪家闺秀会做啊？”
锦绣好累，姑娘真是越来越放飞自我了。
“这不是就伸出去一小会嘛，不碍事不碍事！”江瑶琳一时半会改不过来，她还以为是现代的车窗。
锦绣见她还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赶紧威胁道：“夫人知道了可是又要姑娘学礼仪的哟！”
江瑶琳讪讪地放下帘子，就听见翠墨的声音了。
“姑娘，崔姑娘已经来了，在那边。”
江瑶琳连忙打开车门，顺着翠墨手指的方向。
只见崔静娴坐在马车边沿上，眉目含笑地与站在她跟前的青年说话。她的脚还一晃一晃的，幸得那青年挡住了别人的视线。
那青年想必就是崔静娴的青梅竹马未婚夫徐春泽了。
她的丫鬟们站在不远处，看见江瑶琳一行人了，忙提醒自家姑娘。
崔静娴见了，立马扒开挡在眼前的徐春泽，朝着江瑶琳边摇手，边从马车上跳下来。
江瑶琳见徐春泽满是幽怨地看着自己的未婚妻，赶紧憋笑朝她走过去。
“江姑娘安。”
“徐公子安。”
两人见了礼，徐春泽便骑马走了。
额……江瑶琳见徐春泽仍痴汉一般回头看自己的未婚妻，同时还谴责地给自己几眼，不由有些过意不去。
“他这是去哪？不陪你去赏花约会？”
“他也约了好友，也是去桃花庄的。”
“那他为何一副我是电灯泡，打扰你们约会的样子？你看他刮我的眼神哈哈哈……”
崔静娴脸一红，顾不上问“电灯泡”是什么意思，瞪了回头的徐春泽一眼，又瞪了笑话她的好友一眼，催促道：“走了走了。”
说着把江瑶琳拉上了自己的马车。
两个姑娘在马车中叽叽喳喳，倒也不觉得路程有多远。只觉没多久，便听丫鬟们说到了。
江瑶琳推开车门，瞬间便被映入眼帘的一大片粉色给惊住了。
入眼所及尽是漫漫的桃花。太阳已经出来多时，但云雾仍萦绕花林间。
一条清澈的小河缠绕着一片片花林中，如粉衣少女两臂上的披帛。林间间或镶嵌着几个大小不一的湖泊，像少女粉衣华衫上点缀的宝石，映耀着桃花娇俏的倩影。
错落在桃花中的屋宅雅舍，或仅能瞥见屋檐一角，或仅能看到亭台栏杆。这粉色中影影绰绰的深色，犹如少女跑动时衣衫间露出的挂坠与手上的链子。
往远处看，山上的树木早已郁葱起来，宛如少女乌密的头发，山花是点缀在她青丝上的首饰。
崔静娴已经跳下了马车，见好友仍张着嘴一副震惊模样，便问她：
“怎么样？我说了今年的桃花庄是最好看的，你信了吧？”
“嗯嗯嗯。”江瑶琳小鸡啄米般点头，扶住崔静娴递过来的手，下了马车。
两人顺着小道边看边往前走。
途中看见一些姑娘或画画，或弹琴，或坐在从家中带来的小凳上休息。
有三五成群讨论的，有一二密友携手说笑的，也有一对对情侣周遭冒着粉色泡泡的。真是养眼啊。
然后江瑶琳注意到了穿着相同服饰，明显是小厮和丫鬟的人在当众穿行，看见有游客凑近看桃花时，会特意注意几眼。
“是瑞王府的人？”江瑶琳下巴往那边点了点，示意崔静娴看过去。
“对呀。今年瑞王府增加人手了呢！往年只在入口路边贴张纸，提醒游客别摘花。也是，今年开的这么好看，若不派人看着，这桃花还没谢呢，就被薅光了。”
“就应该这样做。你薅一朵，我折一支的，这桃花庄就没了。爱护桃花庄不仅仅是瑞王府的事，也是我们游客的责任。”江瑶琳深以为然，现代的公园、旅游景点，不也是如此。
“欸，你知道不？听说昨日豫章王世子想带他新收的花魁进来赏花，结果被路口的侍卫给拦住了。”崔静娴压低声音，凑近江瑶琳的耳朵与她分享八卦。
江瑶琳眼睛biubiu放着光：“快说快说！”
“他活该！还记得去年他死活要摘这里的桃花给月华楼的花魁不？哼，当时大家都挺不耻的。而且这本是清雅之地，让他带那些女人进来，以后那些相看的闺秀、约会的男女哪里还敢来这里。所以瑞王下令不许他进来。”
江瑶琳啧啧称奇：“这豫章王世子可真是纨绔啊，别的被俘虏的藩王后嗣呆在京中，那可是安分守己的，生怕惹了圣上的不快。他胆子可真大，三天两头闯祸不说，连瑞王的面子都敢下。虽都是宗室子弟，可这分量区别谁不知道啊！”
“所以说他是纨绔咯。啊，脚累了，想坐坐。”崔静娴趴在江瑶琳的肩膀上。
“那找个地方。欸，对了！翠墨，点心可拿上了。”江瑶琳问身后跟着的翠墨。
“在奴婢和锦绣手上呢，姑娘。”
“带了啥？带了啥？”崔静娴顿时有活力，“是四时楼的点心吗？”
“对！有一些还是我母亲亲手做得。”
崔静娴高兴地要蹦起来：“走走走，找个好地方！”
翠墨在一旁帮忙递首饰，一边问：“姑娘，你昨夜亥时就睡下了，现在怎么还这么困？”
“这是春困，你家姑娘也没办法。”江瑶琳打了个哈欠，昨晚练毛笔字，练着练着就跑床上去了。
终于收拾完后，锦绣满意地看着江瑶琳一身浅粉色的衣裙，妆容浅浅，整个人真是又仙又美，不由感叹道：“一会啊，桃园庄的桃花都要失色了”
翠墨在一旁附和：“对对对，我家姑娘一定是今日踏青闺秀里最好看的。”
“哦，谢谢夸奖。”江瑶琳敷衍回答。
她在现代也和好友踏青过，但要论踏青最期待的是什么，那必须是带去的食物啊。崔静娴来的那天，她居然忘记提醒她带点心吃食了。幸好有江母经营的四时楼在。
“翠墨，快，别忘了点心！我昨天点的几样可有让人去四时楼取来？”
“已经取来了。昨日夫人说新鲜的好吃，就没带回来，早上送过来的是今日现做的。奴婢刚刚揭开盖子瞧了瞧，又香又好看。”翠墨说着，还吸了吸口水。
江瑶琳也跟着吸了吸口水。江母袁氏娘家是做布庄营生的，但她从小擅长厨艺。她出嫁时陪嫁的不少铺子，婚后经营得也和以前一样没什么大的起色。唯有她自己一手创建的四时楼，那真是日进斗金。
江瑶琳去辞别了祖母和母亲，便出门了。
和崔静娴约定好的在城门外碰面。出城的马车也是一辆接着一辆，到了城门前需等候。
江瑶琳撩开帘子，和翠墨看外面的车水马龙，不由感慨：“真是一派繁华热闹的好景像！”
“那是，这里可是京城呢！别处可没有这么繁华的。”翠墨对身在京城有由衷的自豪感。
“河南道与江南两道地区应该都发展得不错。尽管当年藩王相争，经济影响很大，但这三个区域的地理优势非常明显，发展起来也就只需数年间。还有剑南道，蜀中可是富饶之地。这几年多地受灾，北疆之战的粮草应该都多亏了这四地的税收供给。”
江瑶琳试图给翠墨分析不止京城一地繁盛的事实。
“姑娘，听说北疆之地非常寒冷贫瘠。朝廷当初将北蛮赶出去就行了，为什么还要发兵攻打？现在拿下了半个北疆，还要给那些人粮食。”锦绣觉得给坏人粮食真的好浪费。
“打下了北疆，领土扩大，大楚之人没有谁不会不自豪的。而且只将北疆骑兵赶出去不能一劳永逸，若再有大灾，他们仍会南下的。况且以前哪年没有北疆骑兵下来骚扰抢掠边疆士兵百姓的，跟苍蝇一样烦人！哦不，苍蝇还不会杀人呢。所以有机会与实力为何不将隐患拔除干净。”
看着翠墨眼神茫然，但仍一副不明觉厉，点头支持自家姑娘的样子，江瑶琳好笑，戳了她额头一下，接着道：
“北疆所占乌金山，与吐蕃边界的天堑形成极为险要的塞道。而这塞道是通向陇右道的必经之地。你看四年前的西北之乱，陈大将军被毒杀，北疆蛮族正是迅速越过乌金山，把控住了通向陇右的这条要塞，阻止了朝廷的援兵，才将陇右的几个城池攻下了。你想想，要不是周小将军带兵将那条要塞夺回，整个陇右道迟早都落入北疆蛮族手中。”
锦绣似懂非懂的，又问道：“噢，那俘虏的北疆百姓是不是要将他们往南下遣？听说那些地方都不能种粮食的。”
“没有一寸土地是不好的，它存在就有它的合理地方。当然这就需要交通交流了。北疆贫瘠寒冷，不适合种植，但他们牧养的牛马羊却可以与咱们交换，还有羊毛，那可是好东西啊！所以啊，三教九流中，经商是必不可少的。”
“姑娘是说经商也是有利朝廷的大事？那咱们夫人也是为朝廷出过力的了，而且咱们夫人还出钱粮做过不少善事呢。”
“哈哈哈，你小声点，被人听见了说咱们不要脸。”
三人笑作一团。此时也轮到她们出城了。
而跟在她们身后的一辆不起眼的马车边上坐着的小厮撇撇嘴。
里面传出一个老人饶有兴致的声音：“这是哪家的姑娘？不绣花不弹琴，竟琢磨这些道道。”
小厮边上一个面白无须的胖老头，听了自家主子的话，正想吩咐随从去打听，见小厮频频朝前面的马车看去，还不时撇撇嘴。知道周小将军身边的人不会这么没见识没眼色，遂问他：
“青书可知前面的姑娘是谁？”
小厮正是青书，他的主子周弈珩正在里面。听了胖老头的话。青书赶紧收敛了神色，答道：“那是工部司江主事家的千金。”
“噢，是吗？老夫没听过他什么事迹，倒是将孩子教养得极好。”马车里先前的老人听了青书的话，又出声了。
青书一听，额头上瞬间直冒冷汗，幸亏他没多嘴说那姑娘的谣言。
果然将军罚他罚得对。
这厢，江瑶琳她们已经出了城。她将头伸出马车窗外，寻找崔静娴的影子。
锦绣见了，赶紧将自家姑娘揪回马车内。
“姑娘，你可安生坐着吧，翠墨自会下去找。这把头伸到窗外的举止，哪家闺秀会做啊？”
锦绣好累，姑娘真是越来越放飞自我了。
“这不是就伸出去一小会嘛，不碍事不碍事！”江瑶琳一时半会改不过来，她还以为是现代的车窗。
锦绣见她还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赶紧威胁道：“夫人知道了可是又要姑娘学礼仪的哟！”
江瑶琳讪讪地放下帘子，就听见翠墨的声音了。
“姑娘，崔姑娘已经来了，在那边。”
江瑶琳连忙打开车门，顺着翠墨手指的方向。
只见崔静娴坐在马车边沿上，眉目含笑地与站在她跟前的青年说话。她的脚还一晃一晃的，幸得那青年挡住了别人的视线。
那青年想必就是崔静娴的青梅竹马未婚夫徐春泽了。
她的丫鬟们站在不远处，看见江瑶琳一行人了，忙提醒自家姑娘。
崔静娴见了，立马扒开挡在眼前的徐春泽，朝着江瑶琳边摇手，边从马车上跳下来。
江瑶琳见徐春泽满是幽怨地看着自己的未婚妻，赶紧憋笑朝她走过去。
“江姑娘安。”
“徐公子安。”
两人见了礼，徐春泽便骑马走了。
额……江瑶琳见徐春泽仍痴汉一般回头看自己的未婚妻，同时还谴责地给自己几眼，不由有些过意不去。
“他这是去哪？不陪你去赏花约会？”
“他也约了好友，也是去桃花庄的。”
“那他为何一副我是电灯泡，打扰你们约会的样子？你看他刮我的眼神哈哈哈……”
崔静娴脸一红，顾不上问“电灯泡”是什么意思，瞪了回头的徐春泽一眼，又瞪了笑话她的好友一眼，催促道：“走了走了。”
说着把江瑶琳拉上了自己的马车。
两个姑娘在马车中叽叽喳喳，倒也不觉得路程有多远。只觉没多久，便听丫鬟们说到了。
江瑶琳推开车门，瞬间便被映入眼帘的一大片粉色给惊住了。
入眼所及尽是漫漫的桃花。太阳已经出来多时，但云雾仍萦绕花林间。
一条清澈的小河缠绕着一片片花林中，如粉衣少女两臂上的披帛。林间间或镶嵌着几个大小不一的湖泊，像少女粉衣华衫上点缀的宝石，映耀着桃花娇俏的倩影。
错落在桃花中的屋宅雅舍，或仅能瞥见屋檐一角，或仅能看到亭台栏杆。这粉色中影影绰绰的深色，犹如少女跑动时衣衫间露出的挂坠与手上的链子。
往远处看，山上的树木早已郁葱起来，宛如少女乌密的头发，山花是点缀在她青丝上的首饰。
崔静娴已经跳下了马车，见好友仍张着嘴一副震惊模样，便问她：
“怎么样？我说了今年的桃花庄是最好看的，你信了吧？”
“嗯嗯嗯。”江瑶琳小鸡啄米般点头，扶住崔静娴递过来的手，下了马车。
两人顺着小道边看边往前走。
途中看见一些姑娘或画画，或弹琴，或坐在从家中带来的小凳上休息。
有三五成群讨论的，有一二密友携手说笑的，也有一对对情侣周遭冒着粉色泡泡的。真是养眼啊。
然后江瑶琳注意到了穿着相同服饰，明显是小厮和丫鬟的人在当众穿行，看见有游客凑近看桃花时，会特意注意几眼。
“是瑞王府的人？”江瑶琳下巴往那边点了点，示意崔静娴看过去。
“对呀。今年瑞王府增加人手了呢！往年只在入口路边贴张纸，提醒游客别摘花。也是，今年开的这么好看，若不派人看着，这桃花还没谢呢，就被薅光了。”
“就应该这样做。你薅一朵，我折一支的，这桃花庄就没了。爱护桃花庄不仅仅是瑞王府的事，也是我们游客的责任。”江瑶琳深以为然，现代的公园、旅游景点，不也是如此。
“欸，你知道不？听说昨日豫章王世子想带他新收的花魁进来赏花，结果被路口的侍卫给拦住了。”崔静娴压低声音，凑近江瑶琳的耳朵与她分享八卦。
江瑶琳眼睛biubiu放着光：“快说快说！”
“他活该！还记得去年他死活要摘这里的桃花给月华楼的花魁不？哼，当时大家都挺不耻的。而且这本是清雅之地，让他带那些女人进来，以后那些相看的闺秀、约会的男女哪里还敢来这里。所以瑞王下令不许他进来。”
江瑶琳啧啧称奇：“这豫章王世子可真是纨绔啊，别的被俘虏的藩王后嗣呆在京中，那可是安分守己的，生怕惹了圣上的不快。他胆子可真大，三天两头闯祸不说，连瑞王的面子都敢下。虽都是宗室子弟，可这分量区别谁不知道啊！”
“所以说他是纨绔咯。啊，脚累了，想坐坐。”崔静娴趴在江瑶琳的肩膀上。
“那找个地方。欸，对了！翠墨，点心可拿上了。”江瑶琳问身后跟着的翠墨。
“在奴婢和锦绣手上呢，姑娘。”
“带了啥？带了啥？”崔静娴顿时有活力，“是四时楼的点心吗？”
“对！有一些还是我母亲亲手做得。”
崔静娴高兴地要蹦起来：“走走走，找个好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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