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姐妹夜话
“咦？他是怎么跑到床边去了？“希莎安娜把卡夏从睡梦中摇晃起来。
“谁？”卡夏迷糊着，含含糊地问。
“那个人啊，就是那个人啊！”希莎安娜没头没脑地强调道。
“迅哲么？人丢了么？”卡夏稀里糊涂地问。
“没，还睡着哩！”希莎安娜回道，“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从里边跑到床边去啦～”。
“天还黑着呢，人又没有丢，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呢？”卡夏迷迷糊糊的说道，到最后，声音似在呢喃，不一会儿便打起鼾来，显然又睡了过去。
“卡夏姐，快起来啦，起来啦，不要再睡啦，这漫漫长夜睡不得太久的～”希莎安娜摇动着卡夏，让她赶快清醒些。
“又怎么啦！”卡夏恼怒极了，显然她还没有睡足。
“奶奶说过，在长夜里不能久睡，寒冰之神会在沉睡中将人的灵魂抽走。”希莎安娜一本正经地说道。
“可我实在是困呐！再说你瞧，伸手不见五指，醒着又能做什么呢？”卡夏一口无奈的语气。
“听..”希莎安娜小声说。
外边风声呼呼作响。
“听什么？”
“听外边的声音，有人在哭~”希莎安娜声如蚊蝇。
“看来又有人走了，也许是怪物作祟，老人们说，夜魔会在黑暗中学人哭”卡夏道。
“大家怎么也不出去驱赶怪物啦～”希莎安娜说着有些伤感。
长夜不知道要持续多久，等夜魔聚集，盲目驱赶，便如羊入虎口，反而会招来更多怪物。
等长夜深浓，所有人只能静静地躲在自己的小庇护所里，听天由命。
“卡夏姐，上一次长夜，你是怎么熬过来的？”希莎安娜悄声问道。
卡夏沉默了一会儿，压低嗓子用极轻的声音回道，“我那时候不到九岁吧，已经算大姑娘了，已经从波卡叔叔那搬出来了，我独自呆在这屋子里。那一年长夜也如今日，天地无光，夜魔在寨子里徘徊，我怕得紧，于是我把草床里草扯出来，钻了进去，又拿草堵住口。有时候会听见有东西进到屋子里来，草床上铺了好几层皮子，它们用利爪将那些皮子撕得粉碎，我则躲在草床里屏住呼吸一动不动。等东西走了，我就扭动着身子活动一下，然后吃些东西。”
“那时候你害怕么？”希莎安娜问。
“怕，当时怕的要死～”卡夏回答，声音颤抖。
“为什么不到你叔叔或者我奶奶那去呢，要一个人在这屋子待着？”希莎安娜问。
“我也不知道，那时候就想自己待着，就算怕的要死，也要自己待着，和现在一样，长夜里总是能听到哭声，有时候还有惨叫声，长夜里总会死很多人，纵然恐怖如斯，我从没有觉着自己独住是个错误选择。”卡夏悠悠地说。
“是啊，长夜的确令人恐惧，听着那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就感觉惨，想想要丧生于野兽怪物的口爪下，我就不由自主的发抖。”希莎安娜在黑暗中沉默片刻，叹口气又道：“若是在睡梦中受严寒冰冻而死，倒也是件幸事，我见过被冻死的人，他们通常是笑着，很温馨那种笑！”
“这就我们的命运，有时候我会想，为什么众神总是想办法让我们惧怕它们而非爱戴它们？我们的苦难够多了。”卡夏语气有些惆怅与不解。
“人不就如此么，崇拜强者，无关好坏，神只是知道我们这些凡人的秉性而已，若神爱人，则人必犯神。”希莎安娜淡淡地说着，平静地像一池静水一般。
房屋安静下来，两个人突然没有了话，沉默，看着上方黑洞洞的虚无，各想着自己的事。
好一会儿，卡夏才若有所思的问，“那个人，会怎样，部落里很少接纳外人～”
“不知道，可我感觉我奶奶对他似乎很感兴趣，有一种莫名其妙的关心。”希莎安娜悠悠地说。
“他很奇怪不是么？和我们不一样的面孔，说着我们完全听不懂的话，而且还会像怪物一样蜕皮。他的衣着和我们也大不同，身上裹着的东西也很精妙，是我们从来没有见过的东西，尤其那脚上套的东西，很比我们裹两张皮子在脚上要便捷利落多了。那些东西怕是最见多识广的人也未见识过吧。”卡夏说。
“他应该是从很远很远的地方来的吧，属于一个我们从未见过的种族吧。”希莎安娜如是说，话锋一转道，“说起来奇怪，部落肯留这么一个不知根底的外乡人这么长时间着实不寻常，就连你那个平常极不待见外人的酋长叔叔也把他那宝贝女儿巴莎照顾他，这帮大人物怎么琢磨的实在想不明白啊”
“是啊，今年很多事让人想不明白”，卡夏若有所思，“按传统，得老奶奶故去后，新祭司才能上位，可奶奶她却提前让新祭司继位，否则...”卡夏欲言又止。
“否则怎么了？”，希莎安娜疑惑的问。
“否则就不会像现在这样面对这黑冷长夜毫无准备！小时候那次黑冷长夜来临前，奶奶让大家加高了荆棘围墙，准备充足了粮食和皮毛，也修缮了屋舍，而这次我们什么也没做！”
“那恶毒妇人总是不行的！”希莎安娜对新祭司冬娜莎的成见很大，“那讨厌的老女人，整天就只会说一句话”
“渎神啊，渎神啊！”卡夏咯咯笑着，冬娜莎老妇人的这句口头禅整个部落人尽皆知。
“这次出了这么大的纰漏，不知道这老女人要怎么自圆其说呢？”希莎安娜说。
“前几天，她不是已经把这漆黑长夜的降临怪罪给迅哲了么？那天你好英武啊，就那么挡在门口，提着矛，面对着一群精壮汉子，大吼着，他是你的人，哈哈！”卡夏一边说着一边笑。
“我说过么？我一个大姑娘家的怎可能这么说？”希莎安娜赖起了账。
“没说过么~”卡夏语气戏谑，“在场的所有人可都听着呢，我们看今年的大赫拉之日，你们两个直接配成一对可好？”
“嘿嘿，一直和他同床共枕合居一屋的人可是你和巴莎，怎么也轮不上我”
“我可没说他是我的人，哈哈！”卡夏伶牙俐齿起来，“那么你现在不是也和他同床共枕了么，他现在可正在你旁边沉睡着呢。。。”
“那还是把他给巴莎得了哈哈，哈哈。这个人啥也听不懂，正好可供她发号施令。”希莎安娜嘻嘻哈哈地说。
“巴莎？说起来她来，她现在应该在黑森部落了吧。”卡夏说。
”是的，她随使团远行了，希望她别在路上遭遇长夜，那便惨啦！“
“呃，应该不至于，有老茨莫迪叔叔带路，早该到黑森了，“卡夏说，接着话题一转：”听说她父亲给他物色了利齿泰雅酋长家的孩子，这次她去，便是想看看那人怎么样，看来今年她也要嫁了。“
“哦？不对，我听说好像是斯拉克部酋长家的孩子，管他呢，我倒想看看会是哪个倒霉蛋把她迎回家？”希莎安娜咯咯笑着。
“嘿，还是先关心一下你自己吧，先想想哪个倒霉蛋会把你迎回家吧！”卡夏打趣道。
“你呢？会便宜哪个倒霉蛋呢?”希莎安娜问。
卡夏沉默了一会，才回答道，“现在女多男少，中意的可难得，我怕我还要再等等了。”
“就这个怎么样？”希莎安娜说的一本正经。
“我本来就不太受待见，再和这么一个没来源的怪人在一起，以后怕在部落里抬不起头来。”卡夏悠悠地说道。
“姐姐，咱好歹是个莫格啊，再差咱们也是莫格而非平民！”希莎安娜说。
“那你和他凑成一对吧。“卡夏又咯咯笑起来。
“也行啊，我看着这家伙蜕皮以后年轻了不少，模样挺精致，长得更不难看。我不为难他，要是两年内，他学会说泰雅话，脑子正常点，我倒是让他迎我，做他的女人！”希莎安娜若无其事的回答道。
“啊，你倒是敢胡乱说话，这种话说出去了，可要兑现的，要不赫拉女神会降罚的！”希莎安娜的话倒是让卡夏猝不及防。
“两年时间，他学得会么哈哈，那难度不亚于让憨憨兽学会跳舞！”希莎安娜咯咯笑着。
卡夏凡事总是容易认真，而希莎安娜最喜欢用话语作弄认真人。
“嘿嘿，奶奶倒是特别指示我要我教会这个外乡人说咱们的话，现在我可更要好好教他说咱们的话，到时候你就等着把你的话咽进肚子里去吧！”卡夏笑着说道，希莎安娜却一阵头皮发麻，她知道卡夏可是有说必做的人。
“好姐姐..”，希莎安娜一副低声下去讨饶的语调，她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嘿嘿，嘿嘿，等着让他迎你吧”，卡夏笑着说，“呃，你说他要是听得懂，他不得乐死？”
“他睡得正香甜，就算醒着也听不懂，嘿嘿，所以吧，他迎不了我！”希莎安娜说。
“听，风停了，一点风声听不见了~”卡夏说，“风停了，天应该很快便放亮了吧，那长夜便算快过去了吧”。
“嘘~外边有动静，有东西摸过来了。”希莎安娜示意卡夏禁声，她耳力一向很好，她听到屋外有轻微异响。
卡夏大气不敢出，秉着气，小心听屋外声音。
“谁？”卡夏迷糊着，含含糊地问。
“那个人啊，就是那个人啊！”希莎安娜没头没脑地强调道。
“迅哲么？人丢了么？”卡夏稀里糊涂地问。
“没，还睡着哩！”希莎安娜回道，“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从里边跑到床边去啦～”。
“天还黑着呢，人又没有丢，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呢？”卡夏迷迷糊糊的说道，到最后，声音似在呢喃，不一会儿便打起鼾来，显然又睡了过去。
“卡夏姐，快起来啦，起来啦，不要再睡啦，这漫漫长夜睡不得太久的～”希莎安娜摇动着卡夏，让她赶快清醒些。
“又怎么啦！”卡夏恼怒极了，显然她还没有睡足。
“奶奶说过，在长夜里不能久睡，寒冰之神会在沉睡中将人的灵魂抽走。”希莎安娜一本正经地说道。
“可我实在是困呐！再说你瞧，伸手不见五指，醒着又能做什么呢？”卡夏一口无奈的语气。
“听..”希莎安娜小声说。
外边风声呼呼作响。
“听什么？”
“听外边的声音，有人在哭~”希莎安娜声如蚊蝇。
“看来又有人走了，也许是怪物作祟，老人们说，夜魔会在黑暗中学人哭”卡夏道。
“大家怎么也不出去驱赶怪物啦～”希莎安娜说着有些伤感。
长夜不知道要持续多久，等夜魔聚集，盲目驱赶，便如羊入虎口，反而会招来更多怪物。
等长夜深浓，所有人只能静静地躲在自己的小庇护所里，听天由命。
“卡夏姐，上一次长夜，你是怎么熬过来的？”希莎安娜悄声问道。
卡夏沉默了一会儿，压低嗓子用极轻的声音回道，“我那时候不到九岁吧，已经算大姑娘了，已经从波卡叔叔那搬出来了，我独自呆在这屋子里。那一年长夜也如今日，天地无光，夜魔在寨子里徘徊，我怕得紧，于是我把草床里草扯出来，钻了进去，又拿草堵住口。有时候会听见有东西进到屋子里来，草床上铺了好几层皮子，它们用利爪将那些皮子撕得粉碎，我则躲在草床里屏住呼吸一动不动。等东西走了，我就扭动着身子活动一下，然后吃些东西。”
“那时候你害怕么？”希莎安娜问。
“怕，当时怕的要死～”卡夏回答，声音颤抖。
“为什么不到你叔叔或者我奶奶那去呢，要一个人在这屋子待着？”希莎安娜问。
“我也不知道，那时候就想自己待着，就算怕的要死，也要自己待着，和现在一样，长夜里总是能听到哭声，有时候还有惨叫声，长夜里总会死很多人，纵然恐怖如斯，我从没有觉着自己独住是个错误选择。”卡夏悠悠地说。
“是啊，长夜的确令人恐惧，听着那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就感觉惨，想想要丧生于野兽怪物的口爪下，我就不由自主的发抖。”希莎安娜在黑暗中沉默片刻，叹口气又道：“若是在睡梦中受严寒冰冻而死，倒也是件幸事，我见过被冻死的人，他们通常是笑着，很温馨那种笑！”
“这就我们的命运，有时候我会想，为什么众神总是想办法让我们惧怕它们而非爱戴它们？我们的苦难够多了。”卡夏语气有些惆怅与不解。
“人不就如此么，崇拜强者，无关好坏，神只是知道我们这些凡人的秉性而已，若神爱人，则人必犯神。”希莎安娜淡淡地说着，平静地像一池静水一般。
房屋安静下来，两个人突然没有了话，沉默，看着上方黑洞洞的虚无，各想着自己的事。
好一会儿，卡夏才若有所思的问，“那个人，会怎样，部落里很少接纳外人～”
“不知道，可我感觉我奶奶对他似乎很感兴趣，有一种莫名其妙的关心。”希莎安娜悠悠地说。
“他很奇怪不是么？和我们不一样的面孔，说着我们完全听不懂的话，而且还会像怪物一样蜕皮。他的衣着和我们也大不同，身上裹着的东西也很精妙，是我们从来没有见过的东西，尤其那脚上套的东西，很比我们裹两张皮子在脚上要便捷利落多了。那些东西怕是最见多识广的人也未见识过吧。”卡夏说。
“他应该是从很远很远的地方来的吧，属于一个我们从未见过的种族吧。”希莎安娜如是说，话锋一转道，“说起来奇怪，部落肯留这么一个不知根底的外乡人这么长时间着实不寻常，就连你那个平常极不待见外人的酋长叔叔也把他那宝贝女儿巴莎照顾他，这帮大人物怎么琢磨的实在想不明白啊”
“是啊，今年很多事让人想不明白”，卡夏若有所思，“按传统，得老奶奶故去后，新祭司才能上位，可奶奶她却提前让新祭司继位，否则...”卡夏欲言又止。
“否则怎么了？”，希莎安娜疑惑的问。
“否则就不会像现在这样面对这黑冷长夜毫无准备！小时候那次黑冷长夜来临前，奶奶让大家加高了荆棘围墙，准备充足了粮食和皮毛，也修缮了屋舍，而这次我们什么也没做！”
“那恶毒妇人总是不行的！”希莎安娜对新祭司冬娜莎的成见很大，“那讨厌的老女人，整天就只会说一句话”
“渎神啊，渎神啊！”卡夏咯咯笑着，冬娜莎老妇人的这句口头禅整个部落人尽皆知。
“这次出了这么大的纰漏，不知道这老女人要怎么自圆其说呢？”希莎安娜说。
“前几天，她不是已经把这漆黑长夜的降临怪罪给迅哲了么？那天你好英武啊，就那么挡在门口，提着矛，面对着一群精壮汉子，大吼着，他是你的人，哈哈！”卡夏一边说着一边笑。
“我说过么？我一个大姑娘家的怎可能这么说？”希莎安娜赖起了账。
“没说过么~”卡夏语气戏谑，“在场的所有人可都听着呢，我们看今年的大赫拉之日，你们两个直接配成一对可好？”
“嘿嘿，一直和他同床共枕合居一屋的人可是你和巴莎，怎么也轮不上我”
“我可没说他是我的人，哈哈！”卡夏伶牙俐齿起来，“那么你现在不是也和他同床共枕了么，他现在可正在你旁边沉睡着呢。。。”
“那还是把他给巴莎得了哈哈，哈哈。这个人啥也听不懂，正好可供她发号施令。”希莎安娜嘻嘻哈哈地说。
“巴莎？说起来她来，她现在应该在黑森部落了吧。”卡夏说。
”是的，她随使团远行了，希望她别在路上遭遇长夜，那便惨啦！“
“呃，应该不至于，有老茨莫迪叔叔带路，早该到黑森了，“卡夏说，接着话题一转：”听说她父亲给他物色了利齿泰雅酋长家的孩子，这次她去，便是想看看那人怎么样，看来今年她也要嫁了。“
“哦？不对，我听说好像是斯拉克部酋长家的孩子，管他呢，我倒想看看会是哪个倒霉蛋把她迎回家？”希莎安娜咯咯笑着。
“嘿，还是先关心一下你自己吧，先想想哪个倒霉蛋会把你迎回家吧！”卡夏打趣道。
“你呢？会便宜哪个倒霉蛋呢?”希莎安娜问。
卡夏沉默了一会，才回答道，“现在女多男少，中意的可难得，我怕我还要再等等了。”
“就这个怎么样？”希莎安娜说的一本正经。
“我本来就不太受待见，再和这么一个没来源的怪人在一起，以后怕在部落里抬不起头来。”卡夏悠悠地说道。
“姐姐，咱好歹是个莫格啊，再差咱们也是莫格而非平民！”希莎安娜说。
“那你和他凑成一对吧。“卡夏又咯咯笑起来。
“也行啊，我看着这家伙蜕皮以后年轻了不少，模样挺精致，长得更不难看。我不为难他，要是两年内，他学会说泰雅话，脑子正常点，我倒是让他迎我，做他的女人！”希莎安娜若无其事的回答道。
“啊，你倒是敢胡乱说话，这种话说出去了，可要兑现的，要不赫拉女神会降罚的！”希莎安娜的话倒是让卡夏猝不及防。
“两年时间，他学得会么哈哈，那难度不亚于让憨憨兽学会跳舞！”希莎安娜咯咯笑着。
卡夏凡事总是容易认真，而希莎安娜最喜欢用话语作弄认真人。
“嘿嘿，奶奶倒是特别指示我要我教会这个外乡人说咱们的话，现在我可更要好好教他说咱们的话，到时候你就等着把你的话咽进肚子里去吧！”卡夏笑着说道，希莎安娜却一阵头皮发麻，她知道卡夏可是有说必做的人。
“好姐姐..”，希莎安娜一副低声下去讨饶的语调，她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嘿嘿，嘿嘿，等着让他迎你吧”，卡夏笑着说，“呃，你说他要是听得懂，他不得乐死？”
“他睡得正香甜，就算醒着也听不懂，嘿嘿，所以吧，他迎不了我！”希莎安娜说。
“听，风停了，一点风声听不见了~”卡夏说，“风停了，天应该很快便放亮了吧，那长夜便算快过去了吧”。
“嘘~外边有动静，有东西摸过来了。”希莎安娜示意卡夏禁声，她耳力一向很好，她听到屋外有轻微异响。
卡夏大气不敢出，秉着气，小心听屋外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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