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无功
次日一早，樊雄等四人就乘了一条快船出海。
孟婆要去的南少林，位于兴化府九莲山，距离海边并不远。
驾驶船只的自然是酆都最有经验的老水手，直接把樊雄等人放在了距离兴化府不足百里的一处海滩。
樊雄等人从船舱中牵出马来，四人各自骑乘了便朝着兴化府赶去，待到了九莲山时，天色已经黑了。
四人在附近找了一处林子，将马匹栓好后，孟婆道。
“樊兄弟、清璇妹子，你们带着不动在此等候，我先去看看。”
樊雄道：“夫人小心。”
孟婆莞尔一笑。
“都到此处了，还能有什么危险，我去去就来。”
说罢便施展轻功，趁着夜色往南少林寺去了。
大约过了小半个时辰，只见孟婆带着一名老僧从远处而来。
但两人却并未走近，反而停在了百步开外，低声交谈着什么。
一刻钟后，众人只听得孟婆凄楚喊道。
“你要保护寺中的那些和尚，那我呢？
当年你说怕连累到我们母子，留下一封信就不知所踪！
可是那些鹰犬爪牙还是找到了我们，把孩儿掳走了十二年！
如今好不容易才把孩儿找回来了，我们终于可以一家团圆了，你为什么不肯跟我们走？
我这十几年来的苦苦等待，又算什么？”
那老僧却并未答话，因为夜色深重，樊雄等人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
但都能感觉到，那老僧的脊背似乎更加佝偻了。
半晌之后，那老僧朝着不动深深凝望一眼，低低的宣了一声佛号，双手合十朝着孟婆深深一拜，径直转身回寺中去了。
只留下孟婆孤零零的站在那里，无声的流泪。
樊雄等人连忙走过去，不动叫道。
“妈妈，妈妈，你怎么哭了？”
说来不动自从回到了孟婆身边，被她日夜精心照料，如今性格已经开朗了很多，就连说话断断续续的毛病也好了不少，短一些的句子已经能顺畅的说出来了。
孟婆抬起一只素手擦了擦脸上泪痕，强挤出一丝笑容来。
“好孩子，妈妈没事，咱们走吧。”
眼下已经是半夜时分，四人也不想去县城了，索性就在山下村庄中找了户人家借宿一宿。
这家地方还颇为宽敞，主人是个和善的中年员外，笃信佛法。
也许是因为不动是小和尚的装束，这员外不但对樊雄等人深夜造访的行为不恼，痛快的给他们安排了两间客房。
还热情的吩咐下人为他们准备饭食，并且执意不收樊雄的钱。
在一番简单的攀谈之后，员外称自己先去休息了，让樊雄等人自便。
草草用了些饭食，樊雄正要带着任清璇去休息，却不料任清璇轻笑着说道。
“公子，今晚你和不动睡吧，我陪孟姐姐说说话。”
樊雄能猜到，任清璇多半是想跟孟婆聊聊刚才都发生了什么，他虽然能猜到大概，但也没阻止。
孟婆这会儿心里肯定不好受，让任清璇陪陪她也好，毕竟几人中也只有任清璇适合。
樊雄自然是不可能，不动年纪还小，不大懂得开导人。
况且孟婆今晚一看到这个小光头，心里难免就会想起那个老光头，只会更加哀怨惆怅。
樊雄朝着任清璇和孟婆点了点头，径直拉着不动去客房了。
这间屋子里有一张还算宽大的木板床，由于是在别人家借宿，也就没那么多讲究。
樊雄把外衣脱了叠起来，给不动当枕头用，让这小和尚躺到里边去。
一大一小二人就这么并排躺着，不动忽然道。
“樊叔叔，刚刚那个老和尚是谁？
不动，感觉他似乎很亲切。”
樊雄犹豫了一下，并没说天悟禅师就是不动的父亲，不是因为别的，而是觉得这事情若是要告诉不动，也该由孟婆来说。
“他啊，他是你和你娘很重要的人，等到你娘觉得应该告诉你的时候，她会说的。”
身旁又传来小和尚的声音。
“可是，我刚刚看娘的样子，似乎，很伤心。”
樊雄叹了口气。
“你娘不容易啊。
她这些年为了寻找你的下落，一个人吃了不少苦，遭了不少罪。
不动，你以后长大了，要好好孝顺、照顾你娘，知道吗？”
小和尚声音稚嫩，语气却是十分坚定。
“不动，一定会好好照顾娘。”
忽然，小和尚说道。
“樊叔叔，自从不动跟着娘离开少林，你就一直在，保护照顾娘。
不动觉得，这些天以来，娘大多数的时间里，都很轻松，也很开心。
你能不能不要离开，不动觉得，你也是娘很重要的人，也是不动很重要的人。
对了，还有任姐姐也是。”
樊雄笑着摸了摸小光头。
“当然可以。
不动若是觉得樊叔叔对你和你娘很重要，樊叔叔就一直保护、照顾你和你娘。”
“樊叔叔是好人。”
“哈哈哈，樊叔叔可不算是什么好人，但是樊叔叔可以保证，会一直好好对待你和你娘。
好了，时候不早了，早些睡吧，明天还要赶路呢。”
不动没有再说什么，而是略微翻了下身子，想要抱住樊雄。
可是他的两只小短胳膊够不到樊雄的腰，只能勉强搭在樊雄胸口。
于是樊雄索性伸出一条胳膊，把这小和尚揽住。
“睡吧。”
次日清晨，任清璇想要叫樊兄二人起床，刚一进屋子，就看到樊雄揽着不动睡得正香。
少女不禁偷偷一笑，连忙出了屋去叫孟婆。
“孟姐姐，你快来看哪！”
“怎么了？”
刚刚洗过脸，素面朝天的孟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看着笑的跟偷着鸡的小狐狸一般的任清璇疑惑不已。
“这是看到了什么，让妹妹笑成这样？”
进了屋子，看到了这幅画面，忍不住心中五味杂陈。
这不就是她日夜盼望的场景吗？
只可惜，他不是他。
若是他，那该多好啊。
恍惚了片刻之后，那张白皙俏脸上也浮现出盈盈笑意。
“快起来！太阳都晒屁股了！”
被惊醒的一大一小极为同步的坐起身来，揉了揉眼睛，用一种懵圈的眼神看向站在门口的两个女人。
孟婆要去的南少林，位于兴化府九莲山，距离海边并不远。
驾驶船只的自然是酆都最有经验的老水手，直接把樊雄等人放在了距离兴化府不足百里的一处海滩。
樊雄等人从船舱中牵出马来，四人各自骑乘了便朝着兴化府赶去，待到了九莲山时，天色已经黑了。
四人在附近找了一处林子，将马匹栓好后，孟婆道。
“樊兄弟、清璇妹子，你们带着不动在此等候，我先去看看。”
樊雄道：“夫人小心。”
孟婆莞尔一笑。
“都到此处了，还能有什么危险，我去去就来。”
说罢便施展轻功，趁着夜色往南少林寺去了。
大约过了小半个时辰，只见孟婆带着一名老僧从远处而来。
但两人却并未走近，反而停在了百步开外，低声交谈着什么。
一刻钟后，众人只听得孟婆凄楚喊道。
“你要保护寺中的那些和尚，那我呢？
当年你说怕连累到我们母子，留下一封信就不知所踪！
可是那些鹰犬爪牙还是找到了我们，把孩儿掳走了十二年！
如今好不容易才把孩儿找回来了，我们终于可以一家团圆了，你为什么不肯跟我们走？
我这十几年来的苦苦等待，又算什么？”
那老僧却并未答话，因为夜色深重，樊雄等人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
但都能感觉到，那老僧的脊背似乎更加佝偻了。
半晌之后，那老僧朝着不动深深凝望一眼，低低的宣了一声佛号，双手合十朝着孟婆深深一拜，径直转身回寺中去了。
只留下孟婆孤零零的站在那里，无声的流泪。
樊雄等人连忙走过去，不动叫道。
“妈妈，妈妈，你怎么哭了？”
说来不动自从回到了孟婆身边，被她日夜精心照料，如今性格已经开朗了很多，就连说话断断续续的毛病也好了不少，短一些的句子已经能顺畅的说出来了。
孟婆抬起一只素手擦了擦脸上泪痕，强挤出一丝笑容来。
“好孩子，妈妈没事，咱们走吧。”
眼下已经是半夜时分，四人也不想去县城了，索性就在山下村庄中找了户人家借宿一宿。
这家地方还颇为宽敞，主人是个和善的中年员外，笃信佛法。
也许是因为不动是小和尚的装束，这员外不但对樊雄等人深夜造访的行为不恼，痛快的给他们安排了两间客房。
还热情的吩咐下人为他们准备饭食，并且执意不收樊雄的钱。
在一番简单的攀谈之后，员外称自己先去休息了，让樊雄等人自便。
草草用了些饭食，樊雄正要带着任清璇去休息，却不料任清璇轻笑着说道。
“公子，今晚你和不动睡吧，我陪孟姐姐说说话。”
樊雄能猜到，任清璇多半是想跟孟婆聊聊刚才都发生了什么，他虽然能猜到大概，但也没阻止。
孟婆这会儿心里肯定不好受，让任清璇陪陪她也好，毕竟几人中也只有任清璇适合。
樊雄自然是不可能，不动年纪还小，不大懂得开导人。
况且孟婆今晚一看到这个小光头，心里难免就会想起那个老光头，只会更加哀怨惆怅。
樊雄朝着任清璇和孟婆点了点头，径直拉着不动去客房了。
这间屋子里有一张还算宽大的木板床，由于是在别人家借宿，也就没那么多讲究。
樊雄把外衣脱了叠起来，给不动当枕头用，让这小和尚躺到里边去。
一大一小二人就这么并排躺着，不动忽然道。
“樊叔叔，刚刚那个老和尚是谁？
不动，感觉他似乎很亲切。”
樊雄犹豫了一下，并没说天悟禅师就是不动的父亲，不是因为别的，而是觉得这事情若是要告诉不动，也该由孟婆来说。
“他啊，他是你和你娘很重要的人，等到你娘觉得应该告诉你的时候，她会说的。”
身旁又传来小和尚的声音。
“可是，我刚刚看娘的样子，似乎，很伤心。”
樊雄叹了口气。
“你娘不容易啊。
她这些年为了寻找你的下落，一个人吃了不少苦，遭了不少罪。
不动，你以后长大了，要好好孝顺、照顾你娘，知道吗？”
小和尚声音稚嫩，语气却是十分坚定。
“不动，一定会好好照顾娘。”
忽然，小和尚说道。
“樊叔叔，自从不动跟着娘离开少林，你就一直在，保护照顾娘。
不动觉得，这些天以来，娘大多数的时间里，都很轻松，也很开心。
你能不能不要离开，不动觉得，你也是娘很重要的人，也是不动很重要的人。
对了，还有任姐姐也是。”
樊雄笑着摸了摸小光头。
“当然可以。
不动若是觉得樊叔叔对你和你娘很重要，樊叔叔就一直保护、照顾你和你娘。”
“樊叔叔是好人。”
“哈哈哈，樊叔叔可不算是什么好人，但是樊叔叔可以保证，会一直好好对待你和你娘。
好了，时候不早了，早些睡吧，明天还要赶路呢。”
不动没有再说什么，而是略微翻了下身子，想要抱住樊雄。
可是他的两只小短胳膊够不到樊雄的腰，只能勉强搭在樊雄胸口。
于是樊雄索性伸出一条胳膊，把这小和尚揽住。
“睡吧。”
次日清晨，任清璇想要叫樊兄二人起床，刚一进屋子，就看到樊雄揽着不动睡得正香。
少女不禁偷偷一笑，连忙出了屋去叫孟婆。
“孟姐姐，你快来看哪！”
“怎么了？”
刚刚洗过脸，素面朝天的孟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看着笑的跟偷着鸡的小狐狸一般的任清璇疑惑不已。
“这是看到了什么，让妹妹笑成这样？”
进了屋子，看到了这幅画面，忍不住心中五味杂陈。
这不就是她日夜盼望的场景吗？
只可惜，他不是他。
若是他，那该多好啊。
恍惚了片刻之后，那张白皙俏脸上也浮现出盈盈笑意。
“快起来！太阳都晒屁股了！”
被惊醒的一大一小极为同步的坐起身来，揉了揉眼睛，用一种懵圈的眼神看向站在门口的两个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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