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圆寂
南少林后山。
这里有一处不大的荷花池，池中荷花开的正艳。
池畔空地矗立着几座佛塔，让这处的景致显得优美而庄严。
孟婆先于樊雄一步来到此处，眼下正在被五六人围攻。
其中一人是个和尚，剩下的都是飞鱼服绣春刀打扮，显然是锦衣卫高层。
天悟禅师委顿在一个角落里，浑身都是鲜血，此刻正在不住的咳嗽，喷出的血沫子已经将他身前的石板路染出了一小片暗红色。
“樊兄弟，快助我一臂之力！”
孟婆见到樊雄，脸上蓦的现出惊喜之色，大声呼唤道。
那带头围攻孟婆的僧人听到孟婆的呼唤，转过身来看到了樊雄，忍不住眼角一缩，心底一沉。
“这下麻烦了，这人可不是我们能对付的。”
樊雄抬眼看去，那僧人相貌粗豪丑陋，脸上有几道疤痕，正是当日在少林寺见过的，不动的师叔虚明。
对付区区几个二流的高手，樊雄都懒得上战吼BUFF了。
施展起阴法渡冥河，顷刻之间，便已经插入了战团。
樊雄接住敌人，周身鼓荡起无间气劲，关刀猛地横斩而出，使出一记狂暴无比的横扫千军。
这一刀又快又猛，那几个敌人躲闪不及，只能合力抵挡。
“铛铛铛铛铛！”
五柄弯曲变形的绣春刀打着旋儿飞出，那五名锦衣卫纷纷闷哼一声，连退了十余步，手掌间已经有鲜血滑落。
那虚明和尚倒是勉力抵挡住了，但看他额头上渗出的一颗颗豆大汗珠，显然也不轻松。
“毓明，这贼人厉害，咱们先撤！”
一名锦衣卫高声朝那虚明和尚喊了一声，便当先施展轻功逃走，其余几人也分别朝不同的方向逃窜。
樊雄翻手一刀，重重劈向虚明面门。
虚明将手中混铁禅杖高举过头顶，架住樊雄劈来的一刀。
“嗯？”
樊雄冷哼一声，双膀发力，将那禅杖压的寸寸下落。
虚明一开始是挺直了腰杆站着，随着樊雄不断加大力道，虚明的双腿也开始不住打颤，逐渐弯曲，直到“砰”的一声种种磕跪在地上。
“师叔！”
却是不动和任清璇找到了这里。
不动见虚明被樊雄关刀压制，痛苦不堪的跪在地上，紧咬的牙关之间已经开始不住的渗出血液。
当时心下急切，朝着樊雄喊道。
“樊叔叔，不要伤害我师叔！”
孟婆忽然哀痛的叫道。
“不动，他不是你师叔，他是你的仇人！
你的——杀父仇人！”
“什么？”
不动惊诧万分的看向孟婆，却见孟婆将天悟禅师揽在怀中，已经是泪流满面了。
天悟禅师吃力的看向不动，颤颤巍巍的探出一只苍老枯瘦的手掌，眼神中带着爱怜、愧疚、期待、欣喜种种意味，不一而足。
不动忽然觉得心头传来一股剧烈的痛楚，让他不自觉的也流下了两行泪来。
“这老和尚，是娘和我非常重要的人...
难道他，就是爹吗？”
不动不由自主的朝着天悟禅师走去，忽然双膝一弯，朝着已经奄奄一息的老和尚跪了下去。
孟婆抽泣道。
“不动，娘一直没告诉你你的父亲是谁，只因他身负一个重大秘密，娘万万不能泄露他的身份！
可如今，他还是被这些朝廷的鹰犬找到了...
不动，他...就是你的父亲！”
不动闻言如遭雷击，呆愣了片刻，忽然哭叫道。
“爹！”
天悟禅师抿了抿带着鲜血的嘴唇，那只颤抖的手终于抚摸在了不动的脸上。
“好...孩子，不哭。
是爹...对不起...你们...母子。
这些...年来，爹没有...照顾好...你们...母子，让你们...受了...不少...苦，可惜...爹...不行了，没办法...补偿...你们...母子了，爹在...天上，一定会...保佑...你们的。
能在死...之前，见到...你们，佛祖...总算对...我...不薄，我已...无憾了。”
天悟禅师又无力的转头看向孟婆，刚刚抚摸过不动脸庞的手抬了抬，似乎想要帮孟婆擦一擦眼泪，却因无力，又垂落了下来。
“倩思...你...要好好的...活下去，我今生...亏欠...你的，只能...来生...结草...衔环...”
那苍老虚弱的声音，戛然而止。
“胜哥！”
“爹！”
随之传来的，是孟婆和不动悲痛欲绝的哭喊声。
南少林中的僧人虽然伤亡惨重，但还是有一些幸存者的。
这些僧人在寺中做起了法事，超度那些不幸罹难的亡魂。
山下的村民虽然大多数都被吓得半死，但也有一些胆大的年轻人，感念往日南少林对他们的恩德，主动上山来帮忙。
在这些村民的帮助下，僧人们在简单的法事过后，迅速将所有尸体火化。
由于这次的情况太过特殊，这些僧人们待操办完后，也都得迅速离去，投奔其他的寺庙，所以一切仪式只能从简。
樊雄朝着天悟禅师的骨灰坛子上了三炷香，看着跪在一旁，身穿孝服，神色悲痛的孟婆和不动，叹息着劝慰道。
“夫人，不动。
逝者已矣，还请你们节哀顺变。
我想天悟禅师在天之灵，也希望你们能早些走出伤痛，重新振作起来。”
孟婆原本白皙温婉的俏脸，如今更是因哀痛之故，又少了三分血色。
任清璇见此情景，心头极是不忍，走到孟婆身前，俯下身低声劝慰道。
“姐姐，身子要紧啊！
你若是悲伤过度倒下了，谁来照顾不动啊？”
听到任清璇这句话，孟婆原本有些木然的眼睛微微动了动，恢复了几分光彩。
她伸出一只素手，抚了抚不动的肩背。
一双美眸掠过天悟禅师灵前，那颗面目狰狞，尚在滴血的人头，转过头来朝着樊雄勉强露出一丝笑意。
“樊兄弟，多亏了你将这毓明狗贼杀死，为胜哥报了仇。”
说罢又幽幽叹道。
“我又欠下了你一桩天大恩情...
说来若不是你之前执意要护送我和不动前来，恐怕现在我一家三口，已经到地府团圆了吧。”
叹息过后，又是两道清泪缓缓落下。
“若不是我非得要来，胜哥他也不会...”
樊雄看着那刚刚完成了一次转职的丽人，语气温和道。
“这不怪你，全是那些朝廷鹰犬太过狡诈狠毒之故，你莫要太过自责了。
夫人，你也不想天悟禅师在天之灵，还要为你担心吧？”
这里有一处不大的荷花池，池中荷花开的正艳。
池畔空地矗立着几座佛塔，让这处的景致显得优美而庄严。
孟婆先于樊雄一步来到此处，眼下正在被五六人围攻。
其中一人是个和尚，剩下的都是飞鱼服绣春刀打扮，显然是锦衣卫高层。
天悟禅师委顿在一个角落里，浑身都是鲜血，此刻正在不住的咳嗽，喷出的血沫子已经将他身前的石板路染出了一小片暗红色。
“樊兄弟，快助我一臂之力！”
孟婆见到樊雄，脸上蓦的现出惊喜之色，大声呼唤道。
那带头围攻孟婆的僧人听到孟婆的呼唤，转过身来看到了樊雄，忍不住眼角一缩，心底一沉。
“这下麻烦了，这人可不是我们能对付的。”
樊雄抬眼看去，那僧人相貌粗豪丑陋，脸上有几道疤痕，正是当日在少林寺见过的，不动的师叔虚明。
对付区区几个二流的高手，樊雄都懒得上战吼BUFF了。
施展起阴法渡冥河，顷刻之间，便已经插入了战团。
樊雄接住敌人，周身鼓荡起无间气劲，关刀猛地横斩而出，使出一记狂暴无比的横扫千军。
这一刀又快又猛，那几个敌人躲闪不及，只能合力抵挡。
“铛铛铛铛铛！”
五柄弯曲变形的绣春刀打着旋儿飞出，那五名锦衣卫纷纷闷哼一声，连退了十余步，手掌间已经有鲜血滑落。
那虚明和尚倒是勉力抵挡住了，但看他额头上渗出的一颗颗豆大汗珠，显然也不轻松。
“毓明，这贼人厉害，咱们先撤！”
一名锦衣卫高声朝那虚明和尚喊了一声，便当先施展轻功逃走，其余几人也分别朝不同的方向逃窜。
樊雄翻手一刀，重重劈向虚明面门。
虚明将手中混铁禅杖高举过头顶，架住樊雄劈来的一刀。
“嗯？”
樊雄冷哼一声，双膀发力，将那禅杖压的寸寸下落。
虚明一开始是挺直了腰杆站着，随着樊雄不断加大力道，虚明的双腿也开始不住打颤，逐渐弯曲，直到“砰”的一声种种磕跪在地上。
“师叔！”
却是不动和任清璇找到了这里。
不动见虚明被樊雄关刀压制，痛苦不堪的跪在地上，紧咬的牙关之间已经开始不住的渗出血液。
当时心下急切，朝着樊雄喊道。
“樊叔叔，不要伤害我师叔！”
孟婆忽然哀痛的叫道。
“不动，他不是你师叔，他是你的仇人！
你的——杀父仇人！”
“什么？”
不动惊诧万分的看向孟婆，却见孟婆将天悟禅师揽在怀中，已经是泪流满面了。
天悟禅师吃力的看向不动，颤颤巍巍的探出一只苍老枯瘦的手掌，眼神中带着爱怜、愧疚、期待、欣喜种种意味，不一而足。
不动忽然觉得心头传来一股剧烈的痛楚，让他不自觉的也流下了两行泪来。
“这老和尚，是娘和我非常重要的人...
难道他，就是爹吗？”
不动不由自主的朝着天悟禅师走去，忽然双膝一弯，朝着已经奄奄一息的老和尚跪了下去。
孟婆抽泣道。
“不动，娘一直没告诉你你的父亲是谁，只因他身负一个重大秘密，娘万万不能泄露他的身份！
可如今，他还是被这些朝廷的鹰犬找到了...
不动，他...就是你的父亲！”
不动闻言如遭雷击，呆愣了片刻，忽然哭叫道。
“爹！”
天悟禅师抿了抿带着鲜血的嘴唇，那只颤抖的手终于抚摸在了不动的脸上。
“好...孩子，不哭。
是爹...对不起...你们...母子。
这些...年来，爹没有...照顾好...你们...母子，让你们...受了...不少...苦，可惜...爹...不行了，没办法...补偿...你们...母子了，爹在...天上，一定会...保佑...你们的。
能在死...之前，见到...你们，佛祖...总算对...我...不薄，我已...无憾了。”
天悟禅师又无力的转头看向孟婆，刚刚抚摸过不动脸庞的手抬了抬，似乎想要帮孟婆擦一擦眼泪，却因无力，又垂落了下来。
“倩思...你...要好好的...活下去，我今生...亏欠...你的，只能...来生...结草...衔环...”
那苍老虚弱的声音，戛然而止。
“胜哥！”
“爹！”
随之传来的，是孟婆和不动悲痛欲绝的哭喊声。
南少林中的僧人虽然伤亡惨重，但还是有一些幸存者的。
这些僧人在寺中做起了法事，超度那些不幸罹难的亡魂。
山下的村民虽然大多数都被吓得半死，但也有一些胆大的年轻人，感念往日南少林对他们的恩德，主动上山来帮忙。
在这些村民的帮助下，僧人们在简单的法事过后，迅速将所有尸体火化。
由于这次的情况太过特殊，这些僧人们待操办完后，也都得迅速离去，投奔其他的寺庙，所以一切仪式只能从简。
樊雄朝着天悟禅师的骨灰坛子上了三炷香，看着跪在一旁，身穿孝服，神色悲痛的孟婆和不动，叹息着劝慰道。
“夫人，不动。
逝者已矣，还请你们节哀顺变。
我想天悟禅师在天之灵，也希望你们能早些走出伤痛，重新振作起来。”
孟婆原本白皙温婉的俏脸，如今更是因哀痛之故，又少了三分血色。
任清璇见此情景，心头极是不忍，走到孟婆身前，俯下身低声劝慰道。
“姐姐，身子要紧啊！
你若是悲伤过度倒下了，谁来照顾不动啊？”
听到任清璇这句话，孟婆原本有些木然的眼睛微微动了动，恢复了几分光彩。
她伸出一只素手，抚了抚不动的肩背。
一双美眸掠过天悟禅师灵前，那颗面目狰狞，尚在滴血的人头，转过头来朝着樊雄勉强露出一丝笑意。
“樊兄弟，多亏了你将这毓明狗贼杀死，为胜哥报了仇。”
说罢又幽幽叹道。
“我又欠下了你一桩天大恩情...
说来若不是你之前执意要护送我和不动前来，恐怕现在我一家三口，已经到地府团圆了吧。”
叹息过后，又是两道清泪缓缓落下。
“若不是我非得要来，胜哥他也不会...”
樊雄看着那刚刚完成了一次转职的丽人，语气温和道。
“这不怪你，全是那些朝廷鹰犬太过狡诈狠毒之故，你莫要太过自责了。
夫人，你也不想天悟禅师在天之灵，还要为你担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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