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辟邪老人：死去的回忆正在攻击我
刀气和剑气轰然碰撞，发出了一声震耳欲聋的的爆响。
大殿之中的灰尘亦是被激荡不休的气流裹挟着，以二人为中心，朝着四面八方扩散开去。
辟邪老人也不去理会其余人，火力全开，朝着樊雄展开了狂风暴雨般的攻势。
一时之间，他竟是仿佛有三头六臂一般，樊雄只觉得眼前密密麻麻，遍布着璀璨的剑光。
应龙偃月刀被樊雄舞成了大风车，缠腰裹脖，云胸舞背，在他周身飞舞盘旋。
但即便如此，他周身上下还是被辟邪老人的剑锋刺中了十余次。
“我如今倒是已经能勉强看清楚他的剑路，但出手的速度却是跟不上，刀锋笼罩的范围虽大，但依旧被他捕捉到了破绽。
辟邪老人，确实是个极为难缠的敌人，辟邪剑法，也是一门可怕的武功啊！”
场中此刻的状况，是一个巨大的刀刃漩涡，正在不住的迅速旋转，似乎是要将周围的一些事物全部卷入，切割成碎片。
在刀刃漩涡的外围，有一道快如鬼魅的身影游弋着，不时便闪电般的刺出一剑。
其余诸人知道由樊雄拖住辟邪老人，消耗他的体力与内力是最好的策略，便没有贸然上前。
二人就这么僵持了两刻钟，依然无法分出胜负。
众人看向樊雄，只见他精神集中，呼吸悠长，丝毫不显疲态。
而辟邪老人依然活蹦乱跳，速度没有减弱半分，显然也是游刃有余。
这时人群之中的卫紫绫却是拉着有些不情愿的荆棘，神神秘秘的退出了大殿之外。
又是大半个时辰过去，此刻的樊雄神态已不似先前那般从容，暴露在外的强健躯体之上，金芒已经越发的淡了。
而辟邪老人游弋的速度也有所减缓，虽然还是很快，但众人已经可以准确捕捉到了。
“姐妹......上山采茶去......”
少女的歌声响起，声音略有些青涩，但却流露着明媚与娇憨。
辟邪老人的身躯登时便僵在了那里，似乎是被一道闪电劈中了一般。
他苍白的老脸上毫无半点血色，一双眼睛瞪得似乎就要爆裂开来，持剑的右手正在剧烈颤抖，口中喃喃低语。
“师......师姐......？”
他惊慌失措的转过身来，目光焦急的看向歌声传来的方向。
映入眼帘的，是一双少年男女，正在相对舞剑。
少年剑眉薄唇，身穿有些老旧的衣衫，但眉宇之间却流露着无与伦比的自信，腰间还悬挂着一个酒葫芦，使他整个人看上去都显现出了一股不羁的气质。
少女穿着质地考究，做工精美的紫色裙裳，韶颜稚齿，看上去不像是江湖出身的，反倒像是个大户人家的千金。
这两人的招式并不精妙，与其说是用来杀敌的剑法，倒不如说是少年男女之间的玩闹之作。
那少女小心翼翼的随着少年的节奏舞剑，目光含羞带怯的不时偷瞧着对面的少年。
“青梅如豆、雾中初见、柳叶似眉、雨后乍逢......”
辟邪老人此刻竟仿佛不是处于群敌环伺之中，眼神里满是追忆和悔恨。
忽然之间，那一对少年男女高高跃起，两柄长剑在半空之中刺向对方，剑尖互相抵住，弯成了两道剑弧，而后双双撤力，两人朝着后方弹开，缓缓落地。
“同生共死......好一个同生共死啊！师姐，我......”
辟邪老人的脑海之中，种种难以忘却的回忆如潮水一般，汹涌而来。
福州城外那简陋的酒肆之中，身着青衣，头束双鬟，插着两支荆钗，身形婀娜，肤色却黑黝黝地甚是粗糙，脸上似有不少痘瘢，容貌甚丑的少女。
南屿镇外的小饭铺中，将自己从青城派于人豪、方人智手中救出的矫健身影。
衡山城的群玉院外，为了从青城派手中救出被掳走的父母，拜那伪君子为师的时候，从伪君子身后探出的那一张俏丽笑颜。
华山之上，那时常陪伴，指点自己剑法的佳人。
向阳巷老宅的东厢房中，那与自己相偎相依夜话的人。
少室山下，雪地之中雪人身上用剑写下的海枯石烂，两情不渝。
玉女峰上，张灯结彩，在一众宾客们善意的哄闹和祝福之中，一双璧人喜结连理。
可是在那个时候，一切却都已经难以挽回了......直到那一夜，他将长剑刺进了她的胸口......
恍惚之间，辟邪老人的眼前如同走马灯一般迅速变幻，一会是青衣麻脸的丑女，一会又变成了俏丽明媚的少女。
前一刻她身着凤冠霞帔，俏生生的站在自己身旁，与自己共同牵着一条鲜艳的红绸子。
下一刻她就满身是血的瘫倒在马车上，看向自己的眼神之中，是那么的哀伤。
“小林子......”
“平之......”
“平弟......”
“当我终于明白，被我舍弃掉的，是我最该珍惜的东西那一刻，已经太迟了......
我把仇恨的火焰烧向整个江湖的时候，又何尝不是在向自己报复呢......
灵珊，让你等了这么久，才是自我失去你之后，唯一的错啊......”
不知过了多久，辟邪老人才从恍惚之中回过神来。
他再也不去看先前那一对卖力表演的少年男女，回过头来，看向默默站立在原地的樊雄。
“刚刚你明明可以偷袭本座，为什么不趁着本座失神之际出手？”
樊雄淡淡一笑。
“你我确实是生死大敌，但你终归是天下绝顶的人物，不该是这种死法。”
“哈哈哈，本座还以为，像你这样的枭雄人物，不该是如此迂腐的。
不过，你的气度，本座感受到了，确实是江湖之中少有人能及的。
本座不再把你当成是一个小辈，而是与本座旗鼓相当的对手。
来吧，继续我们还未完结的一战！”
樊雄放声长笑道：“能被你这样的人当做是真正的对手，我还真有些感到荣幸啊！”
再度交手，樊雄便感受到了辟邪老人的反常。
他不再仗着自己那鬼魅一般的身法游斗，反而每一招都运转起了全部功力，与樊雄硬碰硬。
“舍弃掉自身的长处，用我最擅长的方式来对决，这是已经将生死置之于度外，只求放手一战了啊。”
二人体力和内力，也都随着激烈的大战迅速消耗着。
樊雄已经无力再维持金刚不坏体神功的运转，身躯之上开始出现了一道道伤口。
同时，辟邪老人也好不到哪去，体力已经是接近枯竭。
就在这时，樊雄双手抡起应龙偃月刀，向他当头劈来，但也就在这一刻，樊雄的右前胸露出了破绽。
辟邪老人不假思索的蹂身而上，手中长剑猛然刺进了樊雄的胸口，自背后破体而出。
也正是这一刻，樊雄的左手迅速无比的松开了刀柄，扼在辟邪老人的脖颈之上。
“灵珊，我马上就来陪你了......”
大殿之中的灰尘亦是被激荡不休的气流裹挟着，以二人为中心，朝着四面八方扩散开去。
辟邪老人也不去理会其余人，火力全开，朝着樊雄展开了狂风暴雨般的攻势。
一时之间，他竟是仿佛有三头六臂一般，樊雄只觉得眼前密密麻麻，遍布着璀璨的剑光。
应龙偃月刀被樊雄舞成了大风车，缠腰裹脖，云胸舞背，在他周身飞舞盘旋。
但即便如此，他周身上下还是被辟邪老人的剑锋刺中了十余次。
“我如今倒是已经能勉强看清楚他的剑路，但出手的速度却是跟不上，刀锋笼罩的范围虽大，但依旧被他捕捉到了破绽。
辟邪老人，确实是个极为难缠的敌人，辟邪剑法，也是一门可怕的武功啊！”
场中此刻的状况，是一个巨大的刀刃漩涡，正在不住的迅速旋转，似乎是要将周围的一些事物全部卷入，切割成碎片。
在刀刃漩涡的外围，有一道快如鬼魅的身影游弋着，不时便闪电般的刺出一剑。
其余诸人知道由樊雄拖住辟邪老人，消耗他的体力与内力是最好的策略，便没有贸然上前。
二人就这么僵持了两刻钟，依然无法分出胜负。
众人看向樊雄，只见他精神集中，呼吸悠长，丝毫不显疲态。
而辟邪老人依然活蹦乱跳，速度没有减弱半分，显然也是游刃有余。
这时人群之中的卫紫绫却是拉着有些不情愿的荆棘，神神秘秘的退出了大殿之外。
又是大半个时辰过去，此刻的樊雄神态已不似先前那般从容，暴露在外的强健躯体之上，金芒已经越发的淡了。
而辟邪老人游弋的速度也有所减缓，虽然还是很快，但众人已经可以准确捕捉到了。
“姐妹......上山采茶去......”
少女的歌声响起，声音略有些青涩，但却流露着明媚与娇憨。
辟邪老人的身躯登时便僵在了那里，似乎是被一道闪电劈中了一般。
他苍白的老脸上毫无半点血色，一双眼睛瞪得似乎就要爆裂开来，持剑的右手正在剧烈颤抖，口中喃喃低语。
“师......师姐......？”
他惊慌失措的转过身来，目光焦急的看向歌声传来的方向。
映入眼帘的，是一双少年男女，正在相对舞剑。
少年剑眉薄唇，身穿有些老旧的衣衫，但眉宇之间却流露着无与伦比的自信，腰间还悬挂着一个酒葫芦，使他整个人看上去都显现出了一股不羁的气质。
少女穿着质地考究，做工精美的紫色裙裳，韶颜稚齿，看上去不像是江湖出身的，反倒像是个大户人家的千金。
这两人的招式并不精妙，与其说是用来杀敌的剑法，倒不如说是少年男女之间的玩闹之作。
那少女小心翼翼的随着少年的节奏舞剑，目光含羞带怯的不时偷瞧着对面的少年。
“青梅如豆、雾中初见、柳叶似眉、雨后乍逢......”
辟邪老人此刻竟仿佛不是处于群敌环伺之中，眼神里满是追忆和悔恨。
忽然之间，那一对少年男女高高跃起，两柄长剑在半空之中刺向对方，剑尖互相抵住，弯成了两道剑弧，而后双双撤力，两人朝着后方弹开，缓缓落地。
“同生共死......好一个同生共死啊！师姐，我......”
辟邪老人的脑海之中，种种难以忘却的回忆如潮水一般，汹涌而来。
福州城外那简陋的酒肆之中，身着青衣，头束双鬟，插着两支荆钗，身形婀娜，肤色却黑黝黝地甚是粗糙，脸上似有不少痘瘢，容貌甚丑的少女。
南屿镇外的小饭铺中，将自己从青城派于人豪、方人智手中救出的矫健身影。
衡山城的群玉院外，为了从青城派手中救出被掳走的父母，拜那伪君子为师的时候，从伪君子身后探出的那一张俏丽笑颜。
华山之上，那时常陪伴，指点自己剑法的佳人。
向阳巷老宅的东厢房中，那与自己相偎相依夜话的人。
少室山下，雪地之中雪人身上用剑写下的海枯石烂，两情不渝。
玉女峰上，张灯结彩，在一众宾客们善意的哄闹和祝福之中，一双璧人喜结连理。
可是在那个时候，一切却都已经难以挽回了......直到那一夜，他将长剑刺进了她的胸口......
恍惚之间，辟邪老人的眼前如同走马灯一般迅速变幻，一会是青衣麻脸的丑女，一会又变成了俏丽明媚的少女。
前一刻她身着凤冠霞帔，俏生生的站在自己身旁，与自己共同牵着一条鲜艳的红绸子。
下一刻她就满身是血的瘫倒在马车上，看向自己的眼神之中，是那么的哀伤。
“小林子......”
“平之......”
“平弟......”
“当我终于明白，被我舍弃掉的，是我最该珍惜的东西那一刻，已经太迟了......
我把仇恨的火焰烧向整个江湖的时候，又何尝不是在向自己报复呢......
灵珊，让你等了这么久，才是自我失去你之后，唯一的错啊......”
不知过了多久，辟邪老人才从恍惚之中回过神来。
他再也不去看先前那一对卖力表演的少年男女，回过头来，看向默默站立在原地的樊雄。
“刚刚你明明可以偷袭本座，为什么不趁着本座失神之际出手？”
樊雄淡淡一笑。
“你我确实是生死大敌，但你终归是天下绝顶的人物，不该是这种死法。”
“哈哈哈，本座还以为，像你这样的枭雄人物，不该是如此迂腐的。
不过，你的气度，本座感受到了，确实是江湖之中少有人能及的。
本座不再把你当成是一个小辈，而是与本座旗鼓相当的对手。
来吧，继续我们还未完结的一战！”
樊雄放声长笑道：“能被你这样的人当做是真正的对手，我还真有些感到荣幸啊！”
再度交手，樊雄便感受到了辟邪老人的反常。
他不再仗着自己那鬼魅一般的身法游斗，反而每一招都运转起了全部功力，与樊雄硬碰硬。
“舍弃掉自身的长处，用我最擅长的方式来对决，这是已经将生死置之于度外，只求放手一战了啊。”
二人体力和内力，也都随着激烈的大战迅速消耗着。
樊雄已经无力再维持金刚不坏体神功的运转，身躯之上开始出现了一道道伤口。
同时，辟邪老人也好不到哪去，体力已经是接近枯竭。
就在这时，樊雄双手抡起应龙偃月刀，向他当头劈来，但也就在这一刻，樊雄的右前胸露出了破绽。
辟邪老人不假思索的蹂身而上，手中长剑猛然刺进了樊雄的胸口，自背后破体而出。
也正是这一刻，樊雄的左手迅速无比的松开了刀柄，扼在辟邪老人的脖颈之上。
“灵珊，我马上就来陪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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