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事不如意
“吱呀——吱呀——吱呀——”
一年多过去，姬正终于真正习惯了这里的生活，最大的进步就是成功的学会了木工。
学成的那一天，姬正高兴的给自己做了一把竹制躺椅，此后座椅板凳虽然历尽艰辛，也不在话下。
“雨竹，新酿的酒应该可以了。”就在房屋后面，主仆二人自己建了一间草屋，成功的酿出了米酒。
小六已经长大了，不再是那个圆溜溜的肉团子，身体修长，楼上的黄毛紧紧的依附在健硕的肌肉上——说什么中华田园犬，这就是最普通的土狗，农村人记忆中的土狗。
“主人，你要的东西已经准备好了。”
门口的平地上摆着一口大瓮，里面装满了蓝色的液体，在阳光下放出淡淡的灵光。
旁边有一个小小的窑子，用石块和淤泥简单而又潦草的组装，上风口开了一个小眼，地上则扔了几块黑红色的石块。
“主人，准备这些东西好几天了，您到底要干什么？”
“保密。”
那蓝色的物质就是古书中记载的曾青，其实也就是化学课上学过的硫酸铜溶液，这可是姬正走遍整座大山才凑够足够原材料炼制而成的。
地上的石块是原铁矿，主要成分就是氧化铁，当然在现在这个背景下，连一些小国都无法炼制纯铁，更别提什么都没有，一切从零开始的姬正了。
姬正唯一能赌的，就是用砸碎的氧化铁和碳充分灼烧，在它们的表面制得一点点可怜的铁粉，再加到瓮里面进行反应——以量变引起质变。
用石块砸碎，铲到炉火里，灼烧，翻，继续灼烧，眼见着红色固体慢慢变黑。
“成了！”
姬正用力将炼成的铁粉撒进瓮里，听见刺啦一声，整缸子的水开始剧烈沸腾，可马上就没了动静，那一个个固体表面沾了点红色，就沉进了缸底。
“又失败了……”
雨竹早已习以为常，伸手从缸里捞出来一块石头——被水一泡早就不烫了：“先生，我知道，你每次失败肯定是材料问题，呃，不然就是大小问题……”
“闭嘴……”
“先生，这锅……是不是漏水了？”
“怎么可能？我这么英明神武……”姬正听着胸膛，眼睛慢慢的往下移，看着水缸的边边隐隐的出现一条黑缝。
“我靠，趴下！”
“咔嚓……”
炸是没有炸，但是裂口了，水全部流下来了，全浇在主仆二人脸上。
还好硫酸铜溶液没毒……浇脸上没毒。
……
姬正取了块毛巾，擦了擦脸，实验了整整一天，一粒铜都没有制出来。“我是不是不擅长在这里生活呀……”
“咔嚓——”
这声音细若蚊鸣，顺着院落外就传了进来。
“这会还有人？”
虽然声音很小，但通过音色明显就是踩树枝的声音，来者声音很轻，声突然没了，紧接的就是一声踩到瓦片的声响。
“哪来的小毛贼，还敢来我这里。”
姬正小时候学过一段中国武术——虽然很多都是花拳绣腿，但棍捧打的确实不错，加上这一年多的练习，就在春秋这个文明战争时期，绝对是数一数二的悍将。
“这怎么这么晚还亮着火？山里头还有这么有钱的人家？”
这位梁上君子纵身一跃，轻飘飘的落在房顶上，稻草做的房顶竟然没有发出一点声响：“我倒要看看这家主人在干什么……”
小偷慢慢的扒开一块茅草，房间里的灯光瞬间闪了他一下。
“这……”
“哪里走！”
顺着洞口猛然伸出来一根长棍，用力戳在那位的胸口上。
“啊……”
“敢来我这偷东西，胆子不小！”那人摔的脊柱生疼，在地上撑了两下，一抬头，才发现鼻子上顶着一根木棍。
“大哥，大哥……”
“嗯？”
“哇——大爷，你就饶了我吧，我也就这一个本事，混口饭吃了……”
那人眼睛一动，没有任何征兆的就哭了下来，眼泪鼻涕到处乱甩，好像比死了亲娘还难过十倍。
“你，是从这栅栏外头跳进来的？”姬正不可思议的扫视了一遍，从栅栏外头有树杈的地方开始，到房顶足足有三丈多远，折合到现代，这一跳少说十几米。
“大爷再也不敢了，大爷……”
“你再跳一遍。”姬正松开了棍子。
“什么？”两只贼溜溜的眼睛，仿佛不相信这两个字是从面前这个古板方正，跟山神庙里的老爷的人嘴里说出来的一样。
“叫你跳你就跳！”
小偷战战兢兢的站起来，腿一拐就往院门外面跑，站在门外一尺多远：“大爷，您看这里可以吗？”
“再往后退。”姬正顿了一下：“你可别想跑，我这一棍子飞过去，能把你脑袋打开浆！”
“不敢不敢，不敢……”
那人像蛤蟆一样蹲在地上，紧张的不停的做深呼吸，腮帮子鼓了两下，后腿一蹭，地飞了起来。
准确来说不是飞，他在空中一边前进，一边向后蹬腿，仿佛在空中游泳，只一眨眼就落在了房顶上——还是没有一点声音。
“你！”
“大爷小的错了，大爷……”小偷吓得从房顶上滚了下来，脑袋碰在地上，顾不及疼痛，连连磕头。
“你叫什么名字？”
“小人……小人是宋国人士，”话说到一半，抬起贼眼，又看了看姬正，“小人从小没有名字，爹娘死得早，只能靠着这一门绝技……混口饭吃。大家……大家都叫我飞天耗子……”
“飞天耗子……”姬正脸色好看多了，收起棍子，“我给你饭吃，以后就跟着我，怎么样？”
“啊？”飞天耗子不可置信的抬起头，姬正这才看见他嘴上长了一撮八字胡，和两片嘴唇都包不住的两个兔牙。
“当然是真的，这么好的本事可不能浪费了。”姬正看着那蓬头垢面的脸庞，也是觉得有点厌恶：“你也别叫飞天耗子了，就叫耗子吧，快去下面洗洗脸。”
“这……”
“快点去墨迹什么！”
“是是是……”
……
清晨，阳光洒向大地，雨竹拿着扫把推开了院门，看见姬正躺在躺椅上，房顶上却站了一个贼眉鼠眼的汉子。
“主人这个人是……”
“他叫耗子，以后和你一样，都是我的随从啊。”姬正慵懒的挺了一个懒腰，“耗子，你可别休息！屋顶补好没？”
“好好好好啦……”也不知是紧张，还是真有一点结巴，雨竹听着那个声音总感觉像老鼠在叫。
“这耗子到底什么来头呀？”
“耗子，补完房顶，你还要去种菜，再去把鸡和鸭喂了，不然不给你饭吃，还要挨顿打！”
“啊，是是是是是……”
一年多过去，姬正终于真正习惯了这里的生活，最大的进步就是成功的学会了木工。
学成的那一天，姬正高兴的给自己做了一把竹制躺椅，此后座椅板凳虽然历尽艰辛，也不在话下。
“雨竹，新酿的酒应该可以了。”就在房屋后面，主仆二人自己建了一间草屋，成功的酿出了米酒。
小六已经长大了，不再是那个圆溜溜的肉团子，身体修长，楼上的黄毛紧紧的依附在健硕的肌肉上——说什么中华田园犬，这就是最普通的土狗，农村人记忆中的土狗。
“主人，你要的东西已经准备好了。”
门口的平地上摆着一口大瓮，里面装满了蓝色的液体，在阳光下放出淡淡的灵光。
旁边有一个小小的窑子，用石块和淤泥简单而又潦草的组装，上风口开了一个小眼，地上则扔了几块黑红色的石块。
“主人，准备这些东西好几天了，您到底要干什么？”
“保密。”
那蓝色的物质就是古书中记载的曾青，其实也就是化学课上学过的硫酸铜溶液，这可是姬正走遍整座大山才凑够足够原材料炼制而成的。
地上的石块是原铁矿，主要成分就是氧化铁，当然在现在这个背景下，连一些小国都无法炼制纯铁，更别提什么都没有，一切从零开始的姬正了。
姬正唯一能赌的，就是用砸碎的氧化铁和碳充分灼烧，在它们的表面制得一点点可怜的铁粉，再加到瓮里面进行反应——以量变引起质变。
用石块砸碎，铲到炉火里，灼烧，翻，继续灼烧，眼见着红色固体慢慢变黑。
“成了！”
姬正用力将炼成的铁粉撒进瓮里，听见刺啦一声，整缸子的水开始剧烈沸腾，可马上就没了动静，那一个个固体表面沾了点红色，就沉进了缸底。
“又失败了……”
雨竹早已习以为常，伸手从缸里捞出来一块石头——被水一泡早就不烫了：“先生，我知道，你每次失败肯定是材料问题，呃，不然就是大小问题……”
“闭嘴……”
“先生，这锅……是不是漏水了？”
“怎么可能？我这么英明神武……”姬正听着胸膛，眼睛慢慢的往下移，看着水缸的边边隐隐的出现一条黑缝。
“我靠，趴下！”
“咔嚓……”
炸是没有炸，但是裂口了，水全部流下来了，全浇在主仆二人脸上。
还好硫酸铜溶液没毒……浇脸上没毒。
……
姬正取了块毛巾，擦了擦脸，实验了整整一天，一粒铜都没有制出来。“我是不是不擅长在这里生活呀……”
“咔嚓——”
这声音细若蚊鸣，顺着院落外就传了进来。
“这会还有人？”
虽然声音很小，但通过音色明显就是踩树枝的声音，来者声音很轻，声突然没了，紧接的就是一声踩到瓦片的声响。
“哪来的小毛贼，还敢来我这里。”
姬正小时候学过一段中国武术——虽然很多都是花拳绣腿，但棍捧打的确实不错，加上这一年多的练习，就在春秋这个文明战争时期，绝对是数一数二的悍将。
“这怎么这么晚还亮着火？山里头还有这么有钱的人家？”
这位梁上君子纵身一跃，轻飘飘的落在房顶上，稻草做的房顶竟然没有发出一点声响：“我倒要看看这家主人在干什么……”
小偷慢慢的扒开一块茅草，房间里的灯光瞬间闪了他一下。
“这……”
“哪里走！”
顺着洞口猛然伸出来一根长棍，用力戳在那位的胸口上。
“啊……”
“敢来我这偷东西，胆子不小！”那人摔的脊柱生疼，在地上撑了两下，一抬头，才发现鼻子上顶着一根木棍。
“大哥，大哥……”
“嗯？”
“哇——大爷，你就饶了我吧，我也就这一个本事，混口饭吃了……”
那人眼睛一动，没有任何征兆的就哭了下来，眼泪鼻涕到处乱甩，好像比死了亲娘还难过十倍。
“你，是从这栅栏外头跳进来的？”姬正不可思议的扫视了一遍，从栅栏外头有树杈的地方开始，到房顶足足有三丈多远，折合到现代，这一跳少说十几米。
“大爷再也不敢了，大爷……”
“你再跳一遍。”姬正松开了棍子。
“什么？”两只贼溜溜的眼睛，仿佛不相信这两个字是从面前这个古板方正，跟山神庙里的老爷的人嘴里说出来的一样。
“叫你跳你就跳！”
小偷战战兢兢的站起来，腿一拐就往院门外面跑，站在门外一尺多远：“大爷，您看这里可以吗？”
“再往后退。”姬正顿了一下：“你可别想跑，我这一棍子飞过去，能把你脑袋打开浆！”
“不敢不敢，不敢……”
那人像蛤蟆一样蹲在地上，紧张的不停的做深呼吸，腮帮子鼓了两下，后腿一蹭，地飞了起来。
准确来说不是飞，他在空中一边前进，一边向后蹬腿，仿佛在空中游泳，只一眨眼就落在了房顶上——还是没有一点声音。
“你！”
“大爷小的错了，大爷……”小偷吓得从房顶上滚了下来，脑袋碰在地上，顾不及疼痛，连连磕头。
“你叫什么名字？”
“小人……小人是宋国人士，”话说到一半，抬起贼眼，又看了看姬正，“小人从小没有名字，爹娘死得早，只能靠着这一门绝技……混口饭吃。大家……大家都叫我飞天耗子……”
“飞天耗子……”姬正脸色好看多了，收起棍子，“我给你饭吃，以后就跟着我，怎么样？”
“啊？”飞天耗子不可置信的抬起头，姬正这才看见他嘴上长了一撮八字胡，和两片嘴唇都包不住的两个兔牙。
“当然是真的，这么好的本事可不能浪费了。”姬正看着那蓬头垢面的脸庞，也是觉得有点厌恶：“你也别叫飞天耗子了，就叫耗子吧，快去下面洗洗脸。”
“这……”
“快点去墨迹什么！”
“是是是……”
……
清晨，阳光洒向大地，雨竹拿着扫把推开了院门，看见姬正躺在躺椅上，房顶上却站了一个贼眉鼠眼的汉子。
“主人这个人是……”
“他叫耗子，以后和你一样，都是我的随从啊。”姬正慵懒的挺了一个懒腰，“耗子，你可别休息！屋顶补好没？”
“好好好好啦……”也不知是紧张，还是真有一点结巴，雨竹听着那个声音总感觉像老鼠在叫。
“这耗子到底什么来头呀？”
“耗子，补完房顶，你还要去种菜，再去把鸡和鸭喂了，不然不给你饭吃，还要挨顿打！”
“啊，是是是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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