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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巫不信医

    先不说姬正从御娇楼回到家中后怎么安排防范,临淄城内,田恒正坐在书房里头疼地看着卷宗。

    “你确定能用的都用上了?”

    “是的,大人,”狱卒又递上来另外一卷,“那些人嘴很硬,什么办法都用了,就问出来这些内容。”

    “真是奇怪了,照理说能大费周章刺杀姬正的应该是郑国司室手底的人啊,怎么还跟燕赵扯上关系了?”田恒卷起竹简,撑着脑袋思考了一会:“看来我明天得去见一见大王。”

    第二天一大早,田恒架着车就赶到王宫,还没有进大店呢,就看见墙上花花绿绿,挂了不少的纸,正中间还有一个硕大无比的火盆,里面不知道煮着什么。

    碰巧这时候,章公公带着两个小太监又捧着一大捧之前走到外面。

    “哎,公公,我被关了半个月,我也不知道这什么情况啊,大王最近在搞什么祭祀活动吗?”

    章公公看了看周围,确定只有这两个小太监跟着自己,悄悄凑过来,压着嗓子:“大王宠妃藿娘娘昨天晚上不知道犯了什么病,一会儿尖叫,一会儿昏迷的,差点还把大王抓伤了。”

    “啊?”田恒又抬头看了看周围的符纸和满地的纸钱:“所以干嘛这是找了个巫师来驱邪吗?”

    “是啊,找的从北方来的马巫师,据说挺灵验的。”公公抬头看看太阳,把怀里的纸钱都交给小太监,回头拉着田恒躲到一旁。

    “丞相啊,您赶快叫几个人去劝劝大王吧,我总感觉那个马巫师不太靠谱,听说他要搞九百九十九个婴幼儿的脑子当药呢。”

    “还有这种事!”

    “敢问这位壮士,这里就是齐王府吗?”田恒一回头,在门口站着一个精神焕发的老头,虽然挺瘦,但眉宇间总感觉有一股常人没有的英气。腰间挂着一个药篮子,另外一边拴着一个葫芦,虽然貌似六旬开外,但十分有精神。

    “这老头子看来不简单啊!”田恒心里想着,还在慢慢打量这人。

    “敢问老丈,您贵姓高名啊?”

    老头咧着嘴笑两声,声音沉稳像一口老钟,两只手作了个揖:“草民秦异人,前日刚从蔡国逃到这里,偶然听说大王宠妃得了怪病,特来看看。”

    秦异人,这是谁?平时好像没听到这个名字啊。田恒低头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这位到底是哪尊大佛。

    “这样子吧,烦请这位老兄带着老兄弟我进去看看,行医布道之人不打妄语,看了才知道。”

    章公公瞥一眼田恒,他知趣地退出门外,又看看秦异人:“先生,请跟着我到这边来。”

    绕过两重门,进了娘娘的寝宫,四周的窗户都用黄钱纸封住,房间里生了好几盆炉火,炉火诡异地乱跳,往外蹦黑红的火星子,可是总是感觉有一种说不上来的寒冷感觉。

    “娘娘在哪儿呢?”

    章公公指指房间正中心台子:“先生,你自己看吧。”

    台子周围都是用纸扎的花,红红绿绿铺在面上,正中间躺着一个人,脸上盖着一块白布,在火光下隐隐的看见那张俊俏的小脸有点发黄,她赤身裸体,身上却画满了各式各样的花纹,尤其是在双乳上画满了圆圈似的兽头。

    “这……”

    “这是我们大王花重金请来巫师做的法事。”章公公把女子的手从花丛里掏出来,递给秦异人:“先生先把把脉吧。”

    “这……”秦异人看了看周围的布局:“我向来不喜欢巫术,只是不知道大王能不能同意我治。”话说到这里,从门外走进来一个小太监,手里捧着一个托盘,里面装了不少金银:

    “秦先生,我们大王说了,您只要放心的治,只要能治好,你想要什么大王就能提供什么。”

    秦异人不好推辞,但也不愿意看这个场面,就把头扭了过去,伸手把脉,手指移动两下,站起身换一边,又诊一会儿:“我有把握能治好,只不知道大王同不同意让我治。”

    “大王深爱着藿娘娘,肯定是同意让先生医治的。”

    秦异人闭着眼睛不知道想了什么,左手不停抚摸着山羊胡:“这位病人的病有点奇怪,貌似是急火攻心,但是身体里的气却异常的通畅,只是在肝、肺二脉上有些小堵塞,心脉运转有点过快。”说完从怀里掏出一个针灸包:

    “光凭针灸应该是无法救醒,我先施上几针,末了,领我到外面我亲自配药,不可让其他人动针。”一边说一边从包里取出银针,扎在百会、水沟两穴,又取小银针十二只轻轻扎在十二井穴上。

    最后取出一根极长极细的银针,正正扎在女子的心上:“只怕娘娘体内有什么病根,这一根银针先封住她的心脉,其他不打紧,就这一根万万不能拔出来。”秦异人抬头盯着小太监:“记住,万万不能拔出来。”

    “记住了。”

    “万万不能拔出来。”

    ……

    “寡人日理万机,没想到却辜负了娘娘的一片好意,现在娘娘病体沉重,寡人怎么能吃得下饭呢!”齐王一挥袖子:“走,我们去寝宫看看。”

    “大王,我的法术肯定是灵验的,只是啊要循序渐进。”齐王身后站着一个矮小的老头,全身上下紧紧裹着一块紫布,从不的一头露出一小个阴沟鼻。

    “马大师,早上新来了一个医生,叫什么秦异人,说是看出娘娘的病了,但是去配药了,您觉得行吗。”

    布里的小眼睛翻了两下,发出阵阵黑黑的冷笑:“大王有所不知啊,这些江湖医生只会坑蒙拐骗,他哪里懂得什么病理呀,肯定是趁着配药的功夫跑了。”

    “有理。”齐王一皱眉:“但这个老头子还算有点良心,至少没有把钱收去。”

    说话间已经到了寝宫外,小太监打起门帘,齐王迈步进去瞬间就被里面的凉意刺了一下:

    “大师,这里面明明点了火了,怎么还是这么冷啊!”

    “哈哈哈哈,大王有所不知啊,我看娘娘就是中了邪祟,只能用这样的办法才能把这些妖物给他赶出去。”

    马巫师缓缓走到台子跟前,用两只贼眼看着台上的女人,身材凹凸有致,尤其是两个硕大无比的……不对,马巫师两只眼睛像钩子一样盯着那根银针。

    “这是谁插在这里的?”

    “这是早上来的那位秦医生,他叮嘱我们万万不能把这些针给拔掉。”

    “呵呵呵,放屁!”马巫师伸手握住银针扯出来:“我好好的法羊就被这个老不死的家伙破坏了!你们谁担得起责任!现在全部按我说的做。”

    “可是医生说……”

    齐王眼睛里都快喷出火了,慢慢抬起手指,指着这个小太监:“来人呐,把这个奴才拖出去乱棍打死,全程画影图形,搜捕那个庸医!”

    银针一被拔出来,女子的身体不由自主抽动一下。

    “哈哈哈哈,我就说吧,这个庸医明明就是想把娘娘害死,如果没有我话,娘娘的命早就保不住了!”

    马巫师从怀里掏出来一条黑红色绳子和一条鞭子:“你们几个把娘娘勒起来,绳子要穿过肩膀、大小腿,最重要的是要穿过胸部,这都是拿黑狗血浇过的,可不能掉到地上!”又把这根鞭子神圣地高高举过头顶:

    “伟大的神啊,将你的神力赋予到鞭子上吧,每一次鞭打都将清除身体里的邪崇呀……”

    伴随着古怪音乐的响起,藿娘娘慢慢地升到空中,在古怪的绳结作用下,四肢被绑到一起,身体向外突出。火光之下,马巫师再一次高高举起皮鞭,撕下一张墙上的符纸贴在上面:

    “阿莫努拉呼呼,哈哈……想啊呜了……”

    用力地抽在大腿上,清脆的响声响彻皇宫。

    一下,又一下……

    藿娘娘不知道是什么病,动弹不得,又无法说话,可是神志却异常的清醒,在这屈辱的姿势下不停地被抽打,身体里的气息越来越紊乱,感觉一股浊气升到口腔中。

    “娘娘吐血了!”

    齐王听到喊声,也不管身边太监的阻拦,伸手就推开房门冲了进来:“大师,这是怎么回事?”

    “都怪这该死的庸医,坏了我的好事,”马巫师慢慢转过身来,眼睛里的慌张已经转成冰冷,“他破坏了我的法事,罪不可赦!现在大王要是想救娘娘的话,就得多付出一些。”

    “多付出什么?”

    “之前许下献给神灵的千两黄金还有牲畜祭品,及九百九十九个婴儿的脑子之外。”

    马巫师又看了看齐王:“还需要九盆少男的精液,九盆少女的月经,放在大鼎里,和之前婴儿的脑子一起煮上三天三夜,我才能继续做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