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扁鹊来访

    刚冲出门,姬正就看见院里面秦异人挺直脊梁,只感觉从他身上散发出无数光芒。

    “您就是扁鹊?”

    秦异人笑一笑:“这只不过是世人给我的一个缪赞罢了,我本来只是一个行医的术士,哪里配得上呢,先生叫我秦异人就行了。”

    姬正眼睛都快炸了,射出无限的光芒,恨不得把秦异人从头到尾地解析一遍,当下冲到面前紧紧抓住秦异人的双手:“先生来了,就是给我姬某一个面子,请到大堂上休息休息吧。”

    “我只为治病而来。”

    “那,”姬正猛地跪在他的面前:“求先生救救我的夫人。”

    “行医的一定要见了病人才能下药,哪里连面都没见过,就有治病的道理。”秦异人捋了捋胡须:“前面领路,带我去看看。”

    才不到一炷香的功夫,查思渊脖子已经绿透了,隐隐地泛上肩膀,嘴里还在胡言乱语着。

    “看夫人这个状态,倒是与齐王妃的病状相似,但好像严重的多。”秦异人坐在床边,从被子里扯出查思渊的右手,三根指头搭上去细细感知着。

    “怎么说?”

    “这病状几近相同,但是这位夫人的心脉比那位王妃堵塞的还厉害,而且,”秦异人掀开查思渊的眼睑,仔细看了看,“而且这身上的绿色是因何而来我也说不准。”

    “先生,您的意思是说,别的地方也出现了这样的病症吗?”

    秦异人从包里掏出银针,这次没有扎在心脉上,因为查思渊好像还有意识,于是只扎了其他几处,稍微疏通一下。

    “我也不确定能不能行,如果夫人醒了的话,那就还有救。”说完收起银针,回头看了看站在周围的众人:“姬先生,你可知道这夫人之前吃了什么,用了什么,还有谁靠近了吗?”

    姬正慌忙递上那一盘子茶叶。

    茶叶是已经晒过的了,现在是又干又硬,秦异人先拿两片茶叶泡了水,再拿出来用两只手轻轻掰开,仔细地看了看:“这茶叶看不出什么端倪。”

    说着就拿起那杯茶叶水,看了看,又把鼻子凑上去闻一闻,突然脑子里一个念头闪了一下:“姬先生,这个茶叶是只有夫人喝过,还是很多人都喝过呢?”

    “这茶叶是我自己制的,在茶叶里面找出来这些不是我采的叶子,然后这些厂只有我们两个人喝过,我喝了特别多,她只喝了一口。”

    姬正额脚已经流出冷汗,看来一开始他猜的就没有错,就是有人在这茶叶上下了手脚。

    “这东西我也说不准,我只记得前两年我和一个巫师赌斗,不过那巫师也算善良,也算结交了一个朋友。”

    秦异人把那碗茶叶水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又用银针挑起一点,放在唇边,仔细地品尝一下:“请问您喝的时候,这个茶是不是跟我一样是苦的,然后夫人喝的时候说是甜的?”

    “是。”

    “如果他没骗我的话,应该就是这样了。”秦异人收起茶叶,轻咳一声,转过来面对着姬正:

    “他曾告诉我一招,在南疆有一些巫毒医师,会将各种毒虫养在一个坛子里,用来训练出更强的毒虫,这种技术叫做‘养蛊’。”

    下蛊?姬正脑子里嗡嗡直响,他以前也研究过,但一直认为这只是南疆地区的一些迷信行为,没想到还真的有用!还让他碰上了!

    “她曾教了我一招,说是捕捉一对竹叶青,用黄蜂每日喂食,让两条蛇生下蛋来,孵出的小蛇继续喂食,养上三代,再取它的毒液,最后用这些毒液来培养虫子。”

    秦异人又掀开查思渊眼皮,仔仔细细又检查一遍:“这种毒取自一句俗语——青竹蛇而口,黄蜂尾上针,两般犹未狠,最毒妇人心,叫做妇心蛊,只有被生活所伤,怨念极深的女人才能下得了这种毒。”

    “先生,那你的意思是说,有人拿那种毒液泡了这些茶,然后扔在我的盘子里面,被我收起来一起喝了?”

    姬正虽然是这么问,但是心中还是有一个疑问,为什么明明是同一杯茶,他和秦异人喝了就没有事?

    “这种蛊有一个特点,就是只对女人有效,养的越久毒越狠。”

    姬正急的都要哭了,他实在想不到到底是谁能对查思渊有如此大的怨念,查思渊总不能才穿越半年就绿了她的头顶,杀了她的父母,刨了她的祖坟吧?

    “这种蛊我也不一定能解,我只能暂时压制住,如果真的要解,你就只有三个办法。”秦异人从包里掏出几根银针,先封住查思渊各个穴位,不让毒素扩散过快。

    “什么办法?”

    “第一,你去找到下蛊的人,想办法解除她的怨念。”

    这句话说了跟没说没啥区别,这么深的怨念,都到给人下蛊了,哪是姬正说上三两句话就能解除的?

    “第二,你去找我的一个朋友,不过她现在应该云游完回南疆了。”

    听到这句话姬正脸也要绿了,这齐国在山东啊,南疆在云南,等他千里迢迢从山东跑到云南,查思渊估计坟头上的草都长出来了。

    “先生,你赶快说第三个吧,前两个都不切实际呀!”姬正也顾不得尊严了,直接跪在秦异人面前,邦邦就是两个响头。

    “诶,先生何苦来呢?起来。”秦异人闭着眼睛想了半天,叹口气:“你去鲁国找一个人,叫做公输班。”

    “公输班,那不就是鲁班吗?”姬正心里不免的嘀咕起来,毕竟鲁班在世人面前也不过就是个木匠的祖师爷,他怎么会有这么大的本事。

    “鲁班,鲁班……啊?”

    脑海里突然出现一本书的影子——《鲁班书》。

    姬正可研究过一阵,传说这书上半部分全是木匠技术,下半部分全是各种各样的禁术,可惜早已残缺,剩余的也不能让别人看见了。

    莫非,传说是真的?这本书真的有那么神奇?

    “先生,快点吧,我从蔡国来的时候还在路上碰见他修桥呢,攀谈了一下,他正好要到齐国来一趟,你现在赶快派人去接他,他肯定会来。”说完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

    “给我准备一下,我亲自给他写一封信,我的面子他还是得给一下的。”

    书房里,秦异人没花一盏茶时间就写好了书信。姬正把写满字的丝绸塞进一个小竹筒里,交给耗子:“去库房里一百两金子,一起带去,哪怕是把他扛,也得给我扛回来!”

    “是!”

    “来人呐,摆上酒宴,给扁鹊秦异人先生接风洗尘!”

    酒过三巡,姬正让人又拿出一百两金:“先生,虽然您没有根治我夫人的病症,但确确实实给了我莫大的帮助,这点金子仅表寸心,望请收下。”

    秦异人笑呵呵地站起来,朝着姬正作了一个揖:“老朽只想先生能给一个容身之地,不然我可无处可去啦。”

    “啊?凭借先生的因素,到哪里不得以接待士大夫的礼仪接待呀?怎么可能连容生之地都没有了?”

    秦异人无奈的讲述了自己在临淄城的遭遇,最后叹口气:“可恨这些巫师,害人不浅,也可恨这些昏庸的君王,宁愿相信神灵,也不相信医者。”

    “报——”

    众人吃惊地停下酒杯,一个小吏从门口闯了进来:“郑将军派小人来通禀侯爷,说大王……”

    “但讲无妨,都是自己人。”

    小吏低下头应了一声:“大王派官吏四处收集少男少女的精液月例,据说是为了给王妃治病,然后又派人催收那各地应交的小儿数目。”

    姬正一回头,看见秦异人这老人气的已经有点哆嗦了,两只手死死地攥住酒杯:“昏君呐,昏君,你用那么荒唐的办法治病就算了,怎么还要这少男少女,还要这小孩儿干什么用!”

    “先生,您不知道吧。”

    “什么?”

    姬正苦笑一声,如果他现在把这些小孩儿的用途告诉这个老头子,这老头子八成会气昏过去,但也挨不住这老人家一直询问。

    “先生,实话告诉你吧,齐王听信了那个什么巫师的话,要用九百九十九个小儿的人脑当做药引子,前两天发告公文向各个诸侯要,我正在为此事发愁,可抢我夫人就病了,才躲了两天,现在又来催了。”

    秦异人两只晶莹的眸子瞬间发红,山羊胡子都立了起来,粗粗喘上两口气,突然嘴角隐隐的流出鲜血,随后晕倒在地。

    “快点救人!”

    老人家刚醒来,张着嘴开始喊:“昏君呐,昏君!”喷出一口鲜血,又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