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徒手猎雁
白云寺，青霭缭绕，幽静寂寥。
这是一座有着几千年历史的古朴寺宇，掩映在绿树翠柏之中，这里是白云山的一处幽静所在，颇具盛名，常年香火缭绕，暮鼓晨钟，不绝于耳。
白云古寺有天王殿、大佛殿、大雄殿、接引殿、毗卢阁、齐云塔等。当然，这里另辟僧人诵经、练武、习拳的地方。
古寺的院落中，有一棵巨大粗壮古老的槐树，树的高度在十三米左右，树龄三百多年，树冠的范围几百平方米，绿荫面积非常之大，这棵古树，已经被写入了《罗刹海市志》，被市志的编撰者称之为树王，庇荫古寺。
每年到得春风吹度，春雨滋润，这棵古树就会开花，雌花颜色，淡然浅红，雄花的颜色，为淡黄色，一棵树能同时开出雌雄两种花卉，雌雄同体，经过蜂蝶传粉，完全可以进行自我繁殖，也算是一种奇迹中的奇迹了。
此时此刻，大树遮蔽出荫凉的下面，放置着一张古旧八仙桌，桌上放着一把紫砂壶，茶杯里有半盏淡淡茗茶，散逸清香。
桌前枣红色的木椅上，坐着一位青衣老者，青色道袍，面相瘦俏，身姿挺拔，乌发如墨，只有鬓角霜白，国字脸盘，素白净雅，深沉双眸，清亮炯炯，包含苍秋，内蕴沧桑。
他就是白云寺的道长，武德大师，手里握着一卷竖排版繁体字经书。纹丝不动，泥塑圣人一般，入定捧读。
这座寺庙里，不仅仅有高僧大德，还有经师、律师、论师、法师、禅师等等。善于诵经的为经师，善于持戒的为律师，善于论义的为论师，善于说法的为法师，善于修禅的为禅师，有的还会融会贯通。
在这座寺庙里，和尚可以遵守清规，尊从世俗，任尔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
但对于道长武德大师，他没有遵守清规，不尊世俗，过得逍遥快活，被世人羡慕，被尊称活佛。
但这并没有影响武德大师修行佛法，他依旧虔诚的佛祖在心。
武德大师正在品读圣典，过来一个沙弥，也是一位年近中年，身材有些臃肿的名叫顿空的禅师，他微微躬身，对大师恭恭敬敬的说：“师父，给点银子，我下山去买鸡，给欧阳刀光炖汤。”
顿空藏有私心，其实，他想下山，一是买鸡，再就是去找他跟他相好的一个寡妇。
他跟那个刘寡妇已经生了一个儿子，一个可爱的儿子，已经会跟他喊爹了，他想去看看儿子。
他特么想念自己的儿子，真想整天跟聪明可爱的儿子腻歪在一起。
跟儿子在一起玩是幸福的，他最爱趴在刘寡妇的炕上，让儿子骑在自己的脊背上，他们一起乐滋乐呵地玩骑马游戏。
那也是他最快乐的时光，比刚勾引到刘寡妇的时候，还有快乐十分。
“下山买鸡，你是何用意？”武德大师眼神深沉，有意无意的看了顿空一眼。
顿空憨笑，对大师的话觉得奇怪，他想，难道大师知道了我和刘寡妇生孩子的事了，他想不会吧，我的保密工作做得很好，从来没有敲锣打鼓那样张扬。
他每次到刘寡妇家去的时候，都像细作一样谨慎。
在古代，间谍被称为“细作”，这个词的本义是微小、微弱，地位卑微的人被称为“细人”，而百姓则叫“细民”。
这个词的“作”指的是事情、事业，而不是正面战场的大规模作战。
在《说文解字》中，解释“谍”——“军中反间也”，而在《左传注》中，则称间谍为“游侦”、“细作”。
在南朝宋时期的历史学家范晔写的《后汉书》中，把间谍叫“侦侯”。
顿空每次下山私会刘寡妇的时候，十分精心私密，他会在在一个秘密的山洞里，脱掉扎眼的会引人侧目的一身僧衣，换上老百姓的衣服，再戴上一顶绿色的帽子。
别有龌龊的想法，想歪了，绿色的帽子这个词汇，被现代人玩坏了，糟蹋了，那时候的绿帽子，还是一个褒义词，没有现在邪恶的寓意。
村子里的人，没有人知道顿空的底细，男女老幼，没人会把他当和尚，难道还是不慎走漏了风声么。
“无何用意。”顿空也是经历过风风雨雨的人，很是沉住气的说，“欧阳刀光需要喝鸡汤，增加营养。”
“师父，这可是您说的，您让最会炖汤的为徒，好生伺候着，让他把身体调理好，不得有误，我谨尊您的教诲。”
顿空说得一丝不苟，条理分明。
“你找管账的云寞大师，找我何用。”武德脸色沉寂。
武德虽然是赫赫有名的道长，管理着白云寺，但他不会亲自管理寺庙里的账目，寺庙里管帐的主持叫云寞，职位仅次于武德道长。
寺庙里的投钱柜，每天晚上由主持负责开柜取钱。把钱取出后登记上帐，相当于寺院副当家人。
平常每日开支，寺院香火钱管理，都会经过云寞的手，他相当于我们今天单位的财务部主管。
“回师父。”顿空毕恭毕敬地说道，“云寞大师外出访问了，支取不了银子。”
顿空陈明理由。
“云寞出差，由副寺代管寺院财务，你不知道吗？”武德蹙眉，喝了一口黄绿色浓茶，茶杯空也。
有眼色的顿空，赶紧给师父续茶，一边续茶，一边陪着笑脸说道：“副寺也不见人影，所以来找师父。”
顿空再次陈明理由。
“哦。”武德大师又深深浅浅地看了顿空一眼，沉声说道，“你貌似有什么事瞒着为师吧。”
“没有。”顿空听完，赶紧摇头否认，“我什么事都是清清白白，不敢隐瞒师父，更不敢藏私。”
顿空拎清自己。
“那就好。”武德大师颔首。
“师父，赶紧给银子，我下山买鸡，去晚了，今天就赶不回来了。”顿空不疾不徐地说这话，别有一番寓意，意思是说，晚了，我会借宿民宅。
他每次下山办事，不管顺当不顺当，都会找个借口，住店或者借宿民宅，其实，他都会藏着隐私，会偷偷摸摸的住在跟他相好的刘寡妇家，跟俏丽的刘寡妇风流快活一夜。
昨天晚上，他做梦梦见跟刘寡妇跟别人跑了，醒来弄得他心神不定，今天借给临时工具人欧阳刀光炖鸡汤为借口，下山看个究竟。
“为师身无分文。”武德沉色说。
他从顿空故作不疾不徐的语调中，听出他内心焦灼。
但大师沉着冷静，不想捅破那层窗户纸。
顿空每次下山回来，身上都有淡淡的跟女人厮混过的粉质味到，这就让师父武德推测，顿空已经违犯了寺庙的清规戒律。
但他一直没有追究，让顿空花开花落两由之。
他不想压抑人的天性，但也绝不会让寺院的教徒们放任。
“您没钱，只能我先贴私钱，等云寞出差回来报销吧。”顿空开始离心似箭起来。
他心里焦灼如焚。
不动声色，老谋深算的武德，从神色焦灼的顿空的脸上，再次看出一些端倪，证实了他的猜想，但他可不想成全顿空。
“进城买什么鸡？现成的，免费的，不花银子。”武德说着，把手里的书放在桌子上，静候着什么。
“不花银子，谁给你鸡呀？”顿空一脸迷茫，不解。
武德道长能掐会算的说：“一群会飞的鸡就要过来了。”
顿空禅师向武德大师指的方向看去，天空空空如也，只有几朵飘荡的白云，哪有什么会飞的鸡，简直是胡扯淡。
顿空正在疑惑的时候，看见几只大雁，像墨点一样慢慢的飞了过来。
顿空这才感觉到自己道行太浅，太无能了，根本没有听到大雁就要飞过来的似有似无的空泛之音。
师父到底是武功高强的人，顿空打心眼里佩服，急急忙忙的说：“我去拿弓箭。”说着，转身就要走。
“慢着，急什么。”武德大师面色持重的说，“还有点时间，为师给你讲一个故事吧。从前，有个人看见一只正在飞翔的大雁，准备拉弓把它射下来，并说道：‘一射下就煮着吃。’弟弟表示反对，争着说：‘栖息的大雁适合煮着吃，飞翔的大雁适合烤着吃。’两人一直吵到社伯那儿。社伯建议把大雁剖开，一半煮着吃，一半烤着吃。等到兄弟两个再次去射大雁时，大雁在空中早已远去。这个故事是说，我们做事要分主次，不能没计划地做事，否则一事无成。”
顿空听着师父伍德的故事，心里别有一番滋味。
他觉得师父可能已经察觉或者知道了自己跟山下刘寡妇私通生孩子的事，但转而又想，我保密工作做得好，也许没有发现贫道的隐私。
大雁这时候已经飞过来了，就要临近他们的头顶。
“师父……”顿空想提醒师父，大雁过来了，他没有往下说，怕师父尴尬。
顿空心怀歹意地想，今天贫道要见识一番，看你怎样空手射雁。
江湖上传说，师父武功盖世，今天就是他人前显圣的最佳时机。
被让我失望哦。
别在我面前丢人现眼，吃瘪哦。
顿空幸灾乐祸地心想，今天师父你一定会露怯，像受伤，在寺庙养伤的欧阳刀光说自己非酋了那样，你也不会欧皇，更会出糗非酋也。
顿空想看师父的笑话。
腾空而来的大雁，已经近在眼前。
“嘎……嘎……”
大雁嘎嘎的叫声，跟大鹅的叫声差不多，嘶哑、穿透力极强。
由于大雁在空中飞翔，音量和大鹅相比还是较小一些。
这是一排大雁，它们组织纪律性很强，在沿途飞行的过程中，排出一字形，依次发出嘎嘎的叫声。
顿空听着十分清晰的雁叫，想问师父，没有箭怎么能徒手射到大雁，但他欲言又止，十分怀疑的看着师父。
武德没有说话，伸出枯瘦的右手，手掌一旋，运作气力。
忽地一声，地上的一粒石子，没有来由地腾空飞起，飞到了武德的手手掌心。
顿空看呆了，一脸惊愕。
伍德拿着那粒石子，这时候大雁已经飞到了他们的头顶上空，武德瞄也没瞄，抬手把那粒石子，狠狠的抛向了天空。
嗖！
石子迅疾而飞，发出尖啸的厉声。
啪！
石子击中了飞在最后面的一只大雁，惨叫一声，扑楞着翅膀，在空中画出一根弧线，斜刺刺飞了下来。
好巧不巧，那只痛苦呻吟的大雁，落到了白云寺的院子里，扑腾几下，就慢慢殒命，不再挣扎。
死雁离着顿空不足二十米的样子。
师父的一场徒手猎雁，一切都是那么干净利落，没有拖泥带水，把顿空看得佩服到五体投地。
伍德一脸冷凝之色，对发傻，觉得不可思议的顿空说道：“拿去给欧阳刀光炖汤去吧，贫道估摸着，他喝了这顿汤，就会下山去了。”
武德声线低沉，有着某种不可思议的无可奈何。
“哦，好！”发愣叹服师父功夫的顿空，这才醒过闷来，赶紧跑过去捡拾大雁。
顿空一边跑一边想，我要让师父教会我这一招，以后跟我相好的刘寡妇，还有自己的儿子，就会有吃不完的野味了。
这是一座有着几千年历史的古朴寺宇，掩映在绿树翠柏之中，这里是白云山的一处幽静所在，颇具盛名，常年香火缭绕，暮鼓晨钟，不绝于耳。
白云古寺有天王殿、大佛殿、大雄殿、接引殿、毗卢阁、齐云塔等。当然，这里另辟僧人诵经、练武、习拳的地方。
古寺的院落中，有一棵巨大粗壮古老的槐树，树的高度在十三米左右，树龄三百多年，树冠的范围几百平方米，绿荫面积非常之大，这棵古树，已经被写入了《罗刹海市志》，被市志的编撰者称之为树王，庇荫古寺。
每年到得春风吹度，春雨滋润，这棵古树就会开花，雌花颜色，淡然浅红，雄花的颜色，为淡黄色，一棵树能同时开出雌雄两种花卉，雌雄同体，经过蜂蝶传粉，完全可以进行自我繁殖，也算是一种奇迹中的奇迹了。
此时此刻，大树遮蔽出荫凉的下面，放置着一张古旧八仙桌，桌上放着一把紫砂壶，茶杯里有半盏淡淡茗茶，散逸清香。
桌前枣红色的木椅上，坐着一位青衣老者，青色道袍，面相瘦俏，身姿挺拔，乌发如墨，只有鬓角霜白，国字脸盘，素白净雅，深沉双眸，清亮炯炯，包含苍秋，内蕴沧桑。
他就是白云寺的道长，武德大师，手里握着一卷竖排版繁体字经书。纹丝不动，泥塑圣人一般，入定捧读。
这座寺庙里，不仅仅有高僧大德，还有经师、律师、论师、法师、禅师等等。善于诵经的为经师，善于持戒的为律师，善于论义的为论师，善于说法的为法师，善于修禅的为禅师，有的还会融会贯通。
在这座寺庙里，和尚可以遵守清规，尊从世俗，任尔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
但对于道长武德大师，他没有遵守清规，不尊世俗，过得逍遥快活，被世人羡慕，被尊称活佛。
但这并没有影响武德大师修行佛法，他依旧虔诚的佛祖在心。
武德大师正在品读圣典，过来一个沙弥，也是一位年近中年，身材有些臃肿的名叫顿空的禅师，他微微躬身，对大师恭恭敬敬的说：“师父，给点银子，我下山去买鸡，给欧阳刀光炖汤。”
顿空藏有私心，其实，他想下山，一是买鸡，再就是去找他跟他相好的一个寡妇。
他跟那个刘寡妇已经生了一个儿子，一个可爱的儿子，已经会跟他喊爹了，他想去看看儿子。
他特么想念自己的儿子，真想整天跟聪明可爱的儿子腻歪在一起。
跟儿子在一起玩是幸福的，他最爱趴在刘寡妇的炕上，让儿子骑在自己的脊背上，他们一起乐滋乐呵地玩骑马游戏。
那也是他最快乐的时光，比刚勾引到刘寡妇的时候，还有快乐十分。
“下山买鸡，你是何用意？”武德大师眼神深沉，有意无意的看了顿空一眼。
顿空憨笑，对大师的话觉得奇怪，他想，难道大师知道了我和刘寡妇生孩子的事了，他想不会吧，我的保密工作做得很好，从来没有敲锣打鼓那样张扬。
他每次到刘寡妇家去的时候，都像细作一样谨慎。
在古代，间谍被称为“细作”，这个词的本义是微小、微弱，地位卑微的人被称为“细人”，而百姓则叫“细民”。
这个词的“作”指的是事情、事业，而不是正面战场的大规模作战。
在《说文解字》中，解释“谍”——“军中反间也”，而在《左传注》中，则称间谍为“游侦”、“细作”。
在南朝宋时期的历史学家范晔写的《后汉书》中，把间谍叫“侦侯”。
顿空每次下山私会刘寡妇的时候，十分精心私密，他会在在一个秘密的山洞里，脱掉扎眼的会引人侧目的一身僧衣，换上老百姓的衣服，再戴上一顶绿色的帽子。
别有龌龊的想法，想歪了，绿色的帽子这个词汇，被现代人玩坏了，糟蹋了，那时候的绿帽子，还是一个褒义词，没有现在邪恶的寓意。
村子里的人，没有人知道顿空的底细，男女老幼，没人会把他当和尚，难道还是不慎走漏了风声么。
“无何用意。”顿空也是经历过风风雨雨的人，很是沉住气的说，“欧阳刀光需要喝鸡汤，增加营养。”
“师父，这可是您说的，您让最会炖汤的为徒，好生伺候着，让他把身体调理好，不得有误，我谨尊您的教诲。”
顿空说得一丝不苟，条理分明。
“你找管账的云寞大师，找我何用。”武德脸色沉寂。
武德虽然是赫赫有名的道长，管理着白云寺，但他不会亲自管理寺庙里的账目，寺庙里管帐的主持叫云寞，职位仅次于武德道长。
寺庙里的投钱柜，每天晚上由主持负责开柜取钱。把钱取出后登记上帐，相当于寺院副当家人。
平常每日开支，寺院香火钱管理，都会经过云寞的手，他相当于我们今天单位的财务部主管。
“回师父。”顿空毕恭毕敬地说道，“云寞大师外出访问了，支取不了银子。”
顿空陈明理由。
“云寞出差，由副寺代管寺院财务，你不知道吗？”武德蹙眉，喝了一口黄绿色浓茶，茶杯空也。
有眼色的顿空，赶紧给师父续茶，一边续茶，一边陪着笑脸说道：“副寺也不见人影，所以来找师父。”
顿空再次陈明理由。
“哦。”武德大师又深深浅浅地看了顿空一眼，沉声说道，“你貌似有什么事瞒着为师吧。”
“没有。”顿空听完，赶紧摇头否认，“我什么事都是清清白白，不敢隐瞒师父，更不敢藏私。”
顿空拎清自己。
“那就好。”武德大师颔首。
“师父，赶紧给银子，我下山买鸡，去晚了，今天就赶不回来了。”顿空不疾不徐地说这话，别有一番寓意，意思是说，晚了，我会借宿民宅。
他每次下山办事，不管顺当不顺当，都会找个借口，住店或者借宿民宅，其实，他都会藏着隐私，会偷偷摸摸的住在跟他相好的刘寡妇家，跟俏丽的刘寡妇风流快活一夜。
昨天晚上，他做梦梦见跟刘寡妇跟别人跑了，醒来弄得他心神不定，今天借给临时工具人欧阳刀光炖鸡汤为借口，下山看个究竟。
“为师身无分文。”武德沉色说。
他从顿空故作不疾不徐的语调中，听出他内心焦灼。
但大师沉着冷静，不想捅破那层窗户纸。
顿空每次下山回来，身上都有淡淡的跟女人厮混过的粉质味到，这就让师父武德推测，顿空已经违犯了寺庙的清规戒律。
但他一直没有追究，让顿空花开花落两由之。
他不想压抑人的天性，但也绝不会让寺院的教徒们放任。
“您没钱，只能我先贴私钱，等云寞出差回来报销吧。”顿空开始离心似箭起来。
他心里焦灼如焚。
不动声色，老谋深算的武德，从神色焦灼的顿空的脸上，再次看出一些端倪，证实了他的猜想，但他可不想成全顿空。
“进城买什么鸡？现成的，免费的，不花银子。”武德说着，把手里的书放在桌子上，静候着什么。
“不花银子，谁给你鸡呀？”顿空一脸迷茫，不解。
武德道长能掐会算的说：“一群会飞的鸡就要过来了。”
顿空禅师向武德大师指的方向看去，天空空空如也，只有几朵飘荡的白云，哪有什么会飞的鸡，简直是胡扯淡。
顿空正在疑惑的时候，看见几只大雁，像墨点一样慢慢的飞了过来。
顿空这才感觉到自己道行太浅，太无能了，根本没有听到大雁就要飞过来的似有似无的空泛之音。
师父到底是武功高强的人，顿空打心眼里佩服，急急忙忙的说：“我去拿弓箭。”说着，转身就要走。
“慢着，急什么。”武德大师面色持重的说，“还有点时间，为师给你讲一个故事吧。从前，有个人看见一只正在飞翔的大雁，准备拉弓把它射下来，并说道：‘一射下就煮着吃。’弟弟表示反对，争着说：‘栖息的大雁适合煮着吃，飞翔的大雁适合烤着吃。’两人一直吵到社伯那儿。社伯建议把大雁剖开，一半煮着吃，一半烤着吃。等到兄弟两个再次去射大雁时，大雁在空中早已远去。这个故事是说，我们做事要分主次，不能没计划地做事，否则一事无成。”
顿空听着师父伍德的故事，心里别有一番滋味。
他觉得师父可能已经察觉或者知道了自己跟山下刘寡妇私通生孩子的事，但转而又想，我保密工作做得好，也许没有发现贫道的隐私。
大雁这时候已经飞过来了，就要临近他们的头顶。
“师父……”顿空想提醒师父，大雁过来了，他没有往下说，怕师父尴尬。
顿空心怀歹意地想，今天贫道要见识一番，看你怎样空手射雁。
江湖上传说，师父武功盖世，今天就是他人前显圣的最佳时机。
被让我失望哦。
别在我面前丢人现眼，吃瘪哦。
顿空幸灾乐祸地心想，今天师父你一定会露怯，像受伤，在寺庙养伤的欧阳刀光说自己非酋了那样，你也不会欧皇，更会出糗非酋也。
顿空想看师父的笑话。
腾空而来的大雁，已经近在眼前。
“嘎……嘎……”
大雁嘎嘎的叫声，跟大鹅的叫声差不多，嘶哑、穿透力极强。
由于大雁在空中飞翔，音量和大鹅相比还是较小一些。
这是一排大雁，它们组织纪律性很强，在沿途飞行的过程中，排出一字形，依次发出嘎嘎的叫声。
顿空听着十分清晰的雁叫，想问师父，没有箭怎么能徒手射到大雁，但他欲言又止，十分怀疑的看着师父。
武德没有说话，伸出枯瘦的右手，手掌一旋，运作气力。
忽地一声，地上的一粒石子，没有来由地腾空飞起，飞到了武德的手手掌心。
顿空看呆了，一脸惊愕。
伍德拿着那粒石子，这时候大雁已经飞到了他们的头顶上空，武德瞄也没瞄，抬手把那粒石子，狠狠的抛向了天空。
嗖！
石子迅疾而飞，发出尖啸的厉声。
啪！
石子击中了飞在最后面的一只大雁，惨叫一声，扑楞着翅膀，在空中画出一根弧线，斜刺刺飞了下来。
好巧不巧，那只痛苦呻吟的大雁，落到了白云寺的院子里，扑腾几下，就慢慢殒命，不再挣扎。
死雁离着顿空不足二十米的样子。
师父的一场徒手猎雁，一切都是那么干净利落，没有拖泥带水，把顿空看得佩服到五体投地。
伍德一脸冷凝之色，对发傻，觉得不可思议的顿空说道：“拿去给欧阳刀光炖汤去吧，贫道估摸着，他喝了这顿汤，就会下山去了。”
武德声线低沉，有着某种不可思议的无可奈何。
“哦，好！”发愣叹服师父功夫的顿空，这才醒过闷来，赶紧跑过去捡拾大雁。
顿空一边跑一边想，我要让师父教会我这一招，以后跟我相好的刘寡妇，还有自己的儿子，就会有吃不完的野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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