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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凤鸣求和

    在治疗青藏王病症的期间,若出现了瓶颈期。

    她突然想到母亲之前一直谈及母亲的师父——那是一个了不起的医者。

    想到这里,若叶决定碰碰运气,给天门那边寄出一封书信,意图询问专家的意见。

    若叶采药归来,在自己的窗边发现了信封——

    一目千行,若叶很快看完了书信。

    登时,她燃起指火,烧掉了书信,脸上却露出耐人寻味的表情。

    ……

    半夜三更,纳兰若叶乔装打扮一番,披着斗篷换了内事官的衣服,带着起先打晕的小厮的腰牌出了宫。

    在绥域的西南角的方向她根据书信内容,找到了一个古庙,敲开了门扉,一个小和尚只打开了一个门缝,十分警觉,。

    若叶如实相告:“我是来见活佛医师的。”

    小和尚上下打量了一番纳兰若叶,谨慎问道:“大人是何人?”

    若叶一字一眼道:“吾是纳兰姓氏,名为静官。”

    听到这里,和尚双手合十,“阿弥陀佛,大人请这边请——”

    说着,小和尚打开只容得下一个人的缝隙,请纳兰若叶进来,小和尚探出头去,观察四下,适才放心关上了门。

    烛火幽冥,房中空间挺大,两个黑影出现在纳兰若叶面前,一高一低,一男一女,纳兰若叶走上前去,毕恭毕敬合谷行礼之——

    “纳兰静官拜见次皇大人,幸会鸢岫女官——”

    黑影二人缓缓转过身来,眼前二人分别是纳兰凤鸣与纳兰鸢岫二人。

    纳兰凤鸣微笑而至,嘘寒问暖。

    “静官医师来鬼门也有一段时日,不曾想医师竟打入鬼族内部,幸得青藏王信任,可见静官医师用心良苦,为我天门筹谋,不忘初心。”

    若叶始终低头,态度恭驯。

    “天门的荣誉,就是静官生平之大幸。”

    纳兰凤鸣心满意足得点了点头,他使了一个眼色给鸢岫,鸢岫微笑颔首,深懂其意。

    鸢岫好烟询问之:“纳兰医师是怎样取得青藏王殿下信任?”

    纳兰若叶低头恭驯,一五一十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叙述了一遍。

    期间,纳兰凤鸣背身而立,双手背后,静听深思;而纳兰鸢岫则是微笑而视,眼神静谧,城府深沉。

    待若叶把话说完后,纳兰凤鸣适才缓缓转过身来,笑容可掬。

    “静官医师受罪了,不堪重辱,实乃我天门众多弟子的功臣好榜样,日后你的事迹将会载入天门史记。”

    纳兰若叶弓腰谦逊推辞道:“次皇大人言过其实了,这都是静官分内之事,不求嘉奖。”

    纳兰凤鸣赞赏地点了点头。

    “静官医师深明大义,不居功自傲,乃是我天门之幸,我天门能有静官医师这般智谋双全的子弟,乃是天佑我南湘!”

    此时的若叶始终低头弓腰,双手合十与腹间,敬畏恭驯。

    若叶了解眼前的两个人——表面春风和煦,实则内心缜密。

    纳兰凤鸣问道:“即使如此,静官医师在青藏王身边时久,也算是对其了解入微,你是怎么看他这个人的?”

    纳兰若叶低头思索,小声回应道:“小的不敢妄言……君王之事,乃是国家大事,静官只能叙述自己看到的听到的,但是该如何评判一个君王,静官不敢妄下断言。”

    纳兰凤鸣微笑之:“但说无妨,无外乎国事,只说你自己的判断。”

    纳兰若叶思前想后,方才开口道:“外强中干,表面暴戾,内心脆弱的可怜人罢了。”

    纳兰凤鸣眉宇微动,“哦?逢人都说青藏王残暴乖戾,阴晴不定,而今日听到静官医师的断言,倒是让本皇有些惊奇。”

    纳兰若叶弓了弓腰,压低头颅:“小的胡言乱语,次皇殿下莫要当真,权当是戏言。”

    纳兰凤鸣微勾嘴角道:“戏言也不全是谎言,既然你有这样的判断,肯定是有一定的依据的——说说你的看法,本皇十分感兴趣。”

    纳兰若叶长长舒了一口气道:“一国之主,能够改人生死,却拿自己的性命无计可施,他甚至却连呻吟抱怨的权利都没有。别人的生死还有定数,他的生死就是一个未知数,他对死亡未知的恐惧强烈到已经迷失了心性的地步?”

    纳兰凤鸣听到这里,眼神一闪,他瞟了一眼纳兰鸢岫,二人神情一致,心有神会。

    其实,在天门中,有两方阵营,紫英主战的激进派,凤鸣主和的保守派。

    那一年,鬼族背叛,独立门户,已经让天门焦头烂额,成为武道的笑话。

    鬼神虽然不算什么名流正派,但是作为一国之君,纳兰紫英本应该平等对待自己的每一个子民,不该强行压迫,试图挑起民愤。

    只是这一意孤行的纳兰紫英独断专行,根本听不得自己哥哥的劝。

    战争胜利,领土扩张,子民高呼宣扬声……

    胜利和凯旋的滋味太过美妙,让纳兰紫英一度迷失自我,变得膨胀,变得疯狂,变得把谁人都看不到眼里。

    她变本加厉的欺压鬼族,以至于后来,鬼族不堪重辱,转身投向权门阵营……

    而现在呢?时机来了!

    对于凤鸣来说,若是有机会劝降鬼族,促成两国和平共处,未尝不是一桩好事。

    是时候该了断了这些年的恩恩怨怨!

    日后建交邦国,南湘和北冥两国之间还可以像兄弟手足一般,互帮互助,共同进步发展,何乐而不为呢?

    只是,纵然鸢岫与凤鸣想到了一块儿去,但他们知道这件事情必须要背着纳兰紫英去做——以纳兰紫英嫉恶如仇的性子,别说是谈判和解,一听到鬼族这两个字,她就恨之入骨。

    于是,二人偷偷通过灵盘,潜入绥域内部,并以静官师傅的名义回了一封书信,目的是为了进一步了解鬼族实情,试探天门鬼门是否有和解的空间。

    而听过纳兰若叶的叙述后,纳兰凤鸣脸上露出了欣慰颜色来。

    到此,纳兰凤鸣正经八百宣旨道:“鉴于纳兰氏第五代传人静官女修在我国谍战工作中表现突出,特此金凤静官女修二品天武金灵,名为我天门使者,出使鬼门绥域。”

    听到这里,若叶惊颤双眸,不太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纳兰凤鸣微微一笑,愣傻的若叶,他干咳了一声道:“静官女官你这是怎么了呢?这赏赐很意外吗?”

    若叶恍惚间,赶忙接旨道:“下官领旨!小的是太过兴奋以至于失了神,还请次皇殿下恕罪。”

    纳兰凤鸣会意一笑道:“无妨,不过,话又说回来了,静官女官接受了这个职位,就得麻烦静官为我天门做些事情,人在其位谋其政,能力越大责任越大,静官女官可明白我的意思吗?”

    若叶恭驯之:“静官愚钝,还请次皇殿下明示。”

    纳兰凤鸣微笑依旧,缓缓道出了自己的计划。

    “使官一职,通使来者,建立我两国交好的重要纽带桥梁,就现在的情况而言,静官女官最适合不过。若是静官女官,能够利用自己职位之便,促成鬼门天门两国建交友好,最好不过。”

    若叶埋头合谷,温声行礼之:“是,本官会竭尽所能,促成两国友好之善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