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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禁闭

    尖塔里黑洞洞的,只有“午夜灯火”的亮光。

    如果拉斐尔仔细观察,可以看到瓦伦泰身上也散发着淡淡的橘光。

    咯咯的声音继续在空旷的尖塔中回荡,二人沿着一道螺旋的楼梯向下。

    楼梯的尽头是一扇牢固的门,以前可能是用于维修屋顶的,但是现在已经被泥沙封死了。

    不断发出的咯咯声就在门后。

    瓦伦泰从背后拿下盾牌,向门口死命撞去。“喀拉”脆弱的木门应声断裂,瓦伦泰随之跌落。拉斐尔赶忙跟跳下去。

    这里就是塔楼的大钟所在的地方了。从尖顶开始一路向下拓宽的塔楼到了这里已经有一间房那么宽,泥土填满了钟声传出的空窗,而本该悬吊在这里的大钟却不见了。

    大钟在一个巨大的黑影手上。

    那是一个由无数死尸拼接起来的肥硕身体,在缝制拼接而成的皮肤下不知道填补了多少肌肉。他的腹部开着一个大洞,里面摇晃着可怕的酸液,两只突兀的小手从腰后伸出,扯着洞口边缘,不让酸液漏出来;而它真正的胳膊则从脖子旁边伸出,可以看到皮肤下流动的肌肉。拉斐尔知道,这种生物就算是受了伤,力量和斗志也不会丝毫减少。这是知识教会在这里布下的一个实验品。一个以力量和防御见长的敲钟怪物。

    大钟被他以可怕的力量提在手里。

    “当!!!”巨大的声音伴随着大钟被砸在地上发出,拉斐尔刚刚获得的超强听力反而成为了负担,被震的头脑嗡嗡作响,血液似乎从耳边流了下来。

    这家伙根本不受“午夜灯火”的影响!拉斐尔内心惊恐,却看到对方乘胜追击,大钟连接着吊绳,横飞着向二人砸了过来。

    就在拉斐尔以为这次探索就要以死在门前结束时,金黄色的流影子飞扑向了对手,他准确地举盾推向吊绳的中段,然后以超人的坚韧立在那里。

    受到这么一段干扰,大钟偏离了原有的轨迹,它以更快的速度砸向了缝合怪物。

    看见自己的进攻变成这样,钟楼怪物腹中的洞口快速收缩,一到酸液快速地喷了出来,大钟碰上酸液,立刻发出了滋滋的声音,浓烟随之飘起。

    被腐蚀过半的大钟砸在了巨大怪物的身上,却未对它造成多少伤害。这种小伤几乎是微不足道。

    拉斐尔掏出符咒准备削弱对方,却看见就在大钟砸中怪物的同一时刻,金色的身影立刻跳起,伴随着赫密斯语“灼烧”,瓦伦泰的剑刃也随之亮起了金光。

    金色的剑刃砍在了怪物身上,仿佛滚烫的刀子划入黄油一般,怪物原本坚韧的皮肤迅速的开裂,黑气不断的散出,恐怖的嚎叫从怪物嘴里发出。

    而瓦伦泰一落到地上,便立刻挥手指向怪物,随着一道圣光降临,怪物还来不及挣扎便燃烧起来,化作了一团黑烟。

    这就是序列六的实力吗?拉斐尔目瞪口呆,虽然他知道“歌颂者”途径对于死灵有克制的效果,但是这么快解决对手还是大大出乎了拉斐尔的预料。

    “继续走。”瓦伦泰面无表情,从地上拾起之前卡在怪物上的剑,打开向下的大门,一跃而入。

    随着升入,拉斐尔看到前方变得亮了起来,白色的光球被某种奇怪的力量禁锢在支架上,为整座教堂提供了充分的照明。

    不知走了多久,就在拉斐尔就要在塔楼的螺旋楼梯上转晕的时候,塔楼终于出现了侧门。瓦伦泰推开侧门,发现这里是一条长长的走廊。

    走廊两端都是一排排木门,抽象的几何图案被雕饰在墙面上。

    “砰砰砰砰!”木门如同发生了什么连锁反应一般接连倒下,穿着学生礼服的怪物一个接一个缓慢地从从屋里走出。

    它们形体极其瘦长,让本来修长的学士服都变成了短衣。它们看起来面色沮丧,原本是眼球的地方只留下了一对血淋淋的窟窿。拉斐尔觉得它们似乎是“差生”,这座教堂遭遇灾难时,它们正在经受被关在房里的惩罚。

    瓦伦泰举盾上前,试图挡住细小的手指,可下一秒他猛然收回了手,拔剑挥出刚才的那招“破邪斩”,将最前面的“差生”拦腰砍成了两段。

    这些手指如同幽灵一般“穿透”了盾牌!

    一只又一只的手指如同槲寄生一般伸向了瓦伦泰,他挥手打出圣光,却无法影响到这些怪物。他只能继续拔剑挥砍。

    拉斐尔在背后不断丢出“呓语”符咒,饱含污秽亵渎之意的光环震慑了不少怪物。

    可是“差生”的数量太多了,终于有一只细长的手指突破了两个人的封锁,触及了瓦伦泰的身体,他大叫一声,猛然后退一步。这只手指居然直接穿过盔甲和表皮,攻击了他的内脏!

    拉斐尔赶紧丢出“转移”护符,让瓦伦泰的伤口转移到较为不重要的肢体上。

    愤怒化作金色的光芒,从瓦伦泰的双眼喷出,他竖直剑刃,念出赫密斯语单词“火焰”,大火点燃了剑刃,向着这些枯枝一般的怪物们烧去。

    就在接触的一瞬间,随着爆炸的声音,巨大的金色火焰连绵不断,顺着“差生”的肢体蔓延开来。剩下的“差生”们在火焰里嘶叫着,挣扎着。

    瓦伦泰收起了剑。火焰在走廊里不停地燃烧,这里恐怕是过不去了。他们继续沿着塔楼向下,找寻别的入口。

    沿着包含有“差生”的宿舍走廊,二人一层层向下,最终横在他们面前的是一道结实的铁门。

    门上用巨大的圆钉钉着铁皮,门上用于投食递水的洞口早已锈死。这里是关押最差最恶劣学生的“禁闭室”,现在只能通过它绕过“宿舍区”了。

    瓦伦泰挥剑攻击铁门。

    就在剑刃接触到铁门的一瞬间,瓦伦泰居然消失了!

    “倾听者!倾听者!”门后传来了瓦伦泰的声音,“该死,什么样的攻击能够在不被我察觉的情况下让一个人消失?”

    “前辈,我没有消失!是你穿过门进去了!”拉斐尔舒了一口气,原来前辈没有消失。

    “该死!”瓦伦泰疯狂地攻击起了大门。“为什么我攻击了门,你却会在房间里面?”

    我在房间里面?冷汗从拉斐尔背上渗出,他这才发现门边摆着一个脏兮兮的木桶,脚下也铺满了干草。

    低吼似的喘气声从他的背后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