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本质的胜利
“咕咚！”清亮的小溪边，一排奇形怪状的小鱼排布在石头上，它们有的长了三只眼睛，有的胡须和触手一样不断蠕动，还有一条鱼艰难地挥动着双鳍，想要以鳍为爪，爬回它赖以为生的流水中去。
年幼的拉斐尔挽着裤腿站在溪水中央，灵活地扑着小鱼。他呲牙咧嘴，毫不在意换牙留下的缺口。
他眼睛滴溜溜转着，看准就向着流水中一扑，顿时就是一阵水花飞溅。等他站起来时，一条小臂长的黑鱼已经被钳在手里了。
阳光明媚，清风徐徐将水汽送上岸来，煞是凉爽。老修士抱膝坐在一块青石上，皱纹密布的脸庞看不出神情。
“老修士，看我抓了这么多的鱼。”拉斐尔提着那尾鱼走上岸来，熟练地抽出一根荆条，将它们和之前那的鱼穿在一起。他举着满满当当的一串，在老人面前显摆着。
“走吧。”老人站起来，黑袍拖地。拉斐尔提着一串鱼，屁颠屁颠地跟在后面。
两人走向岸上，声音绕过老修士的后脑勺传来：“拉斐尔，你是怎么捉鱼的。”
“啊？你要先看好辣个鱼，然后，然后看着鱼的下面一点点，然后你一抓就能抓住了。”换牙期的拉斐尔连比带划了半天才讲清楚。
“不错。你的眼睛看到的往往都是表象，而很多时候，你需要有抓住本质的能力。”
拉斐尔似懂非懂地听着。
“打猎的大队也快回来了，你去把鱼交上去，让教会给咱们分配血肉。”
这句拉斐尔听懂了，他知道，血肉里能长出好吃的蘑菇。
“我要吃‘牛又昧’的蘑菇。”他看着老修士，双眼发光。
“好，就吃牛肉味。”
......
不相干的回忆涌入了拉斐尔的脑海，他很奇怪自己为什么会在如此紧急的时刻想起孩提时代的久远往事。
此刻他正在被巨大的发条机械玩偶梅高甩到了天上，火鸦在他身下飞过，梅高的下一次攻击马上就要到来。可是记忆却偏偏如同开闸的洪水一般不讲道理地涌入他的脑海。
老修士，你衰老皮囊下的“本质”又是什么呢？
拉斐尔睁开眼睛，猛然回到了这场现实中的战斗。他银牙一咬，凭借着采血瓶强化过的身体素质，在空中扭腰摆胯，变换了一个姿势。他原本飞在空中四肢张开的身体一下子崩的笔直！
由于动作的变化，原本托举着他下落的空气也失去了用武之地，他速度一下子变快了少许，好像一杆标枪朝着玩偶直插下去！
这改变不算大，但是对已经运动起来的巨大梅高来说确实致命的改变，它的双手已经来不及进行调整，六只眼睛只能眼见着拉斐尔擦着那双巨手冲向自己！
围观的人群瞠目结舌，能被“马戏团”分发门票，这些人显然也都不是等闲之辈，可是现在他们齐齐看着拉斐尔的惊险操作，完全被他的莽撞和胆大包天所折服。
“他要干什么？我们的‘权限’不是已经被剥夺了吗？”伽罗华傻乎乎地问到，却没有人能够回答。
却看见拉斐尔穿过巨手后，那作为“幻影”的身体，直直的栽进了梅高的胸口！梅高的身子好像河边的软泥一般，居然凹陷下去，让拉斐尔整个身体都钻入其中，只留下鞋底在外。
低低的惊呼从人群中传起，没有人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原来是这样......”费尔南达松开双手，两只火鸦也就此消失在空中，她颓然坐下，看着拉斐尔摘取属于自己的胜利果实。
几分钟后，只见玩偶好像逐渐充气一般，将拉斐尔从它的身体中一点点挤了出来！
探出半个身子后，拉斐尔抓住时机手脚并用，沿着大恶魔梅高的胸口攀爬上了它的领口，站在了那三个脑袋之前。
梅高努力低着头，想要让眼睛聚焦在拉斐尔身上，但是看上去它的机关没法做到这一点。它似乎丧失了一开始的狡猾与精确，四条机械腿踉踉跄跄，好像喝醉了酒，它的三个脑袋不停地切换位置，试图看清拉斐尔，但是在一阵绝望的变形后，它飞起一只手，抽向了自己的脑袋。
“轰！”一声巨响下，三个不同表情的巨大头颅从烟尘中弹起，梅高在混乱的情况下，用自己强壮的手臂“杀死”了自己。它摇晃了几下，仰躺着向后倒去。金属的齿轮，发条和不知名的零件四散而飞，围观的众人尖叫着抛开。
而拉斐尔如同划船一般，踩在一块铁皮上，哗啦啦地破开零件向下飞驰。他的头发在夜风里激情地抖动着，让他看起来好像一位特里尔剧院的明日之星。
光幕前，白手套依然将脸隐没在黑暗中，他摇晃着那杯冒气泡的饮料，动作惬意闲适，好像在观看一场早已知道结局的戏剧。
“能够意识到我们只是剥夺了游客们‘攻击’的权限，却没有剥夺他们‘碰撞’的权限。这个家伙眼光很犀利啊。”他又呷了一口饮料，自言好像自言自语，又好像在和谁说话。“为了不让他们发现，我们甚至没有改变大部分人都鞋底，只是特别关照了几位热心于踢腿的游客。下次应该做得更隐蔽一些。”
“这是几十年来第一次有人以破坏‘大恶魔梅高’的方式获得第一局的胜利吧。”阴影中一个声音说到。
房间里还有其他人！
“所以我想把那根‘脐带’给他。”白手套放下了饮料，让它消失在了办公桌上。
“你疯了？那个东西太危险了......”阴影中的声音陡然急促，似乎有些紧张，又似乎有些着急。
“所以呢？好东西要在会用的人手里才算发挥作用。”白手套耸了耸肩，口气仿佛在讨论今天的晚餐，“反正在我们这儿也是吃灰。”
“......好吧，我去做。”阴影里的家伙最终做出了妥协。
房间里恢复了安静，阴影里的人物消失了。
办公桌发出了低沉的隆隆声，如果追溯这股声音的源头，那么应该是那双微微颤抖的白手套。如果有人在他的旁边，一定会看出来，这是他在发出无声的狂笑。
年幼的拉斐尔挽着裤腿站在溪水中央，灵活地扑着小鱼。他呲牙咧嘴，毫不在意换牙留下的缺口。
他眼睛滴溜溜转着，看准就向着流水中一扑，顿时就是一阵水花飞溅。等他站起来时，一条小臂长的黑鱼已经被钳在手里了。
阳光明媚，清风徐徐将水汽送上岸来，煞是凉爽。老修士抱膝坐在一块青石上，皱纹密布的脸庞看不出神情。
“老修士，看我抓了这么多的鱼。”拉斐尔提着那尾鱼走上岸来，熟练地抽出一根荆条，将它们和之前那的鱼穿在一起。他举着满满当当的一串，在老人面前显摆着。
“走吧。”老人站起来，黑袍拖地。拉斐尔提着一串鱼，屁颠屁颠地跟在后面。
两人走向岸上，声音绕过老修士的后脑勺传来：“拉斐尔，你是怎么捉鱼的。”
“啊？你要先看好辣个鱼，然后，然后看着鱼的下面一点点，然后你一抓就能抓住了。”换牙期的拉斐尔连比带划了半天才讲清楚。
“不错。你的眼睛看到的往往都是表象，而很多时候，你需要有抓住本质的能力。”
拉斐尔似懂非懂地听着。
“打猎的大队也快回来了，你去把鱼交上去，让教会给咱们分配血肉。”
这句拉斐尔听懂了，他知道，血肉里能长出好吃的蘑菇。
“我要吃‘牛又昧’的蘑菇。”他看着老修士，双眼发光。
“好，就吃牛肉味。”
......
不相干的回忆涌入了拉斐尔的脑海，他很奇怪自己为什么会在如此紧急的时刻想起孩提时代的久远往事。
此刻他正在被巨大的发条机械玩偶梅高甩到了天上，火鸦在他身下飞过，梅高的下一次攻击马上就要到来。可是记忆却偏偏如同开闸的洪水一般不讲道理地涌入他的脑海。
老修士，你衰老皮囊下的“本质”又是什么呢？
拉斐尔睁开眼睛，猛然回到了这场现实中的战斗。他银牙一咬，凭借着采血瓶强化过的身体素质，在空中扭腰摆胯，变换了一个姿势。他原本飞在空中四肢张开的身体一下子崩的笔直！
由于动作的变化，原本托举着他下落的空气也失去了用武之地，他速度一下子变快了少许，好像一杆标枪朝着玩偶直插下去！
这改变不算大，但是对已经运动起来的巨大梅高来说确实致命的改变，它的双手已经来不及进行调整，六只眼睛只能眼见着拉斐尔擦着那双巨手冲向自己！
围观的人群瞠目结舌，能被“马戏团”分发门票，这些人显然也都不是等闲之辈，可是现在他们齐齐看着拉斐尔的惊险操作，完全被他的莽撞和胆大包天所折服。
“他要干什么？我们的‘权限’不是已经被剥夺了吗？”伽罗华傻乎乎地问到，却没有人能够回答。
却看见拉斐尔穿过巨手后，那作为“幻影”的身体，直直的栽进了梅高的胸口！梅高的身子好像河边的软泥一般，居然凹陷下去，让拉斐尔整个身体都钻入其中，只留下鞋底在外。
低低的惊呼从人群中传起，没有人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原来是这样......”费尔南达松开双手，两只火鸦也就此消失在空中，她颓然坐下，看着拉斐尔摘取属于自己的胜利果实。
几分钟后，只见玩偶好像逐渐充气一般，将拉斐尔从它的身体中一点点挤了出来！
探出半个身子后，拉斐尔抓住时机手脚并用，沿着大恶魔梅高的胸口攀爬上了它的领口，站在了那三个脑袋之前。
梅高努力低着头，想要让眼睛聚焦在拉斐尔身上，但是看上去它的机关没法做到这一点。它似乎丧失了一开始的狡猾与精确，四条机械腿踉踉跄跄，好像喝醉了酒，它的三个脑袋不停地切换位置，试图看清拉斐尔，但是在一阵绝望的变形后，它飞起一只手，抽向了自己的脑袋。
“轰！”一声巨响下，三个不同表情的巨大头颅从烟尘中弹起，梅高在混乱的情况下，用自己强壮的手臂“杀死”了自己。它摇晃了几下，仰躺着向后倒去。金属的齿轮，发条和不知名的零件四散而飞，围观的众人尖叫着抛开。
而拉斐尔如同划船一般，踩在一块铁皮上，哗啦啦地破开零件向下飞驰。他的头发在夜风里激情地抖动着，让他看起来好像一位特里尔剧院的明日之星。
光幕前，白手套依然将脸隐没在黑暗中，他摇晃着那杯冒气泡的饮料，动作惬意闲适，好像在观看一场早已知道结局的戏剧。
“能够意识到我们只是剥夺了游客们‘攻击’的权限，却没有剥夺他们‘碰撞’的权限。这个家伙眼光很犀利啊。”他又呷了一口饮料，自言好像自言自语，又好像在和谁说话。“为了不让他们发现，我们甚至没有改变大部分人都鞋底，只是特别关照了几位热心于踢腿的游客。下次应该做得更隐蔽一些。”
“这是几十年来第一次有人以破坏‘大恶魔梅高’的方式获得第一局的胜利吧。”阴影中一个声音说到。
房间里还有其他人！
“所以我想把那根‘脐带’给他。”白手套放下了饮料，让它消失在了办公桌上。
“你疯了？那个东西太危险了......”阴影中的声音陡然急促，似乎有些紧张，又似乎有些着急。
“所以呢？好东西要在会用的人手里才算发挥作用。”白手套耸了耸肩，口气仿佛在讨论今天的晚餐，“反正在我们这儿也是吃灰。”
“......好吧，我去做。”阴影里的家伙最终做出了妥协。
房间里恢复了安静，阴影里的人物消失了。
办公桌发出了低沉的隆隆声，如果追溯这股声音的源头，那么应该是那双微微颤抖的白手套。如果有人在他的旁边，一定会看出来，这是他在发出无声的狂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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