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箭在弦上
三道庞大的身影缓缓消失在空中，而随后，更多的身影从城隍庙中飞出，在距离岸边百丈左右的地方，面朝渭水河，分地伫立。
“他们在等什么？”
方源从楼阁上向下看去，街道上，一名身穿锦袍的阴差正皱着眉头看向河道方向，任由来来往往的行人穿身而过。
普通人，自然是看不见阴差的。
他们只会在经过街上的某处地方时，感觉周围凉了一瞬。但因为时间太短，便无人会去计较。
……
“咚～咚～”
祭台旁，鼓声越发急促，迎着这沉闷的鼓声，手持节杖的祭司面容严肃，踏着木质台阶一步步走向祭台。
而在其身后，除了两行手持条旗的少女外，便是六名孩童。
三男三女，均穿着艳丽，手捧一只瓷碗，碗上用红布盖着，神情紧张。
“咦？这是今年新的环节吗？”
“我也不知道啊，可能县尊大人有什么深意吧。”
……
耳边传来的窃窃私语，让方源不由得眉头微皱。
三对童男童女，让他想到了祭祀之中一些不好的东西。
……
祭典继续进行。
随着祭司的上台，围绕在周围的乐声渐渐变得舒缓，而祭司也开始在这乐声中吟唱着一段晦涩难懂的话，让几乎所有人都是一头雾水。
“这位兄台，请问祭司在台上念的，是何字句啊？”
崔阳向之前说话之人询问。
“我们也不知道。”
那二人摇摇头，又接着补充道：
“这么多年来，没人能听懂大祭司念的什么，但只要念完，就会出现神异！”
“神异？！”
崔阳一怔，正要询问详细，却见那两人突然神情激动，指着渭水河大声嚷嚷道：
“快看快看！”
“神异出现了！”
闻言，崔阳连忙转过头去。
却见原本平静的渭水河上，突然出现了一个巨大的漩涡！
那漩涡无比巨大，几乎占据了半个河面，其内幽深晦暗，让人看不真切。
“奉上祭品！”
乐声不知何时已停下，祭司也没有再继续念叨，而是面向渭水河，张开双臂，指挥这裸身力士们将一头头牛羊等祭品推入河中。
令人惊奇的是，那些祭品入河之后，没有第一时间沉入水底，而是顺着涡流，来到漩涡中心，随后便消失在人们的视野中，没有激起一丝浪花。
“这……”
此番景象，让不少初次见到的游人直呼大开眼界。
就连一向比较沉稳的崔阳，也不由得转头问向方源：
“方先生，这渭水河中难道真的有龙王吗？”
“嗯……”
方源沉默片刻，缓缓解释道：
“若是以我来看，这河中，不过是一头有些气候的小妖。”
“但若在寻常人看来，说是‘龙王’，倒也并无不妥。”
“小妖？”
崔阳一怔，却是没想到是这么一个答案。
“对，而且这妖怪貌似还不是善类。”
方源看着河面，渐渐的眉头便皱了起来。
“那之后白云观高人的‘捉妖盛会’岂不是……”
崔阳只是稍稍一想，便明白了其中的一些关窍。
“恐怕正是这样。”
方源点点头，表示赞同。
实际上他在来到龙王县的第一天，便有此猜测了。
而之前并未仔细探查，今日才发现，这头小妖似乎犯下了不少杀孽，如此，县令请来白云观高人捉妖，也在情理之中了。
……
“感觉到了吗？河中的那股妖气。”
祭台旁一处隐秘的角落，刘玄正带着两名弟子在此等候。
而在其不远处，则是由黑脸大汉吴勇带着的一队披甲官差，甚至有人手上还拿着弓弩，足可见王兴良的决心。
“师……师父，弟子并未感觉到有何异常。”
小师弟陈玉山闭着眼睛竭力感受了一阵，也没有察觉出师父所说的“妖气”，不由得有些郝然。
“你还未完成百日筑基，倒是正常。”
刘玄点点头，并未责怪，而是将目光投向了二师兄杨子明。
“师父，弟子感觉那河中漩涡里似乎有一团黑气！”
“除此之外……”
杨子明摸了摸后脑勺，同样有些不好意思。
“嗯，不错。”
听到自己二弟子的描述，刘玄不由得摸着胡须，点了点头：
“你才入通感，就能察觉到妖气，已经算得上不错了！”
言罢，他语气一凝，缓缓说道：
“在为师看来，这河中有一股冲天的妖气，漆黑如墨，直冲云霄！”
“若不是小妖数量极多，便是有大妖隐藏其中！”
说到此处，他顿了顿，转头看向自己的小弟子，声音中带着些许歉意：
“玉山，之前我曾让你少听凡人之言，不要如他们一般大惊小怪，现在看来，恐怕是为师错了。”
“那些村民所说，多半是真的。”
“今日，想必是不能善了了！”
……
祭台之上，足足好几十头猪牛羊被推入河中，让一些头次看到此等景象的游人不由得暗暗咋舌。
“这位兄台，你们每年龙王祭，都需要如此多的祭品吗？”
崔阳看了一会儿，扭头问向那两位本地百姓。
“没错！”
“不过之前是没那么多的，现在我们已经习惯了。”
“主要是有龙王的保佑，我们的生活也好了不少，自然也不会觉得很多了。”
“对，看多了也就那样……”
……
两个本县人一唱一和，言语间隐隐透露出一丝自豪。
“如此看来，这龙王似乎是头好妖……”
最后一句，崔阳却是对着方源说的。
“没这么简单。”
方源摇了摇头，同时示意崔阳继续看下去。
*
“大人！”
兵卒驻扎处，吴勇见王兴良到来，赶忙抱拳行了一礼。
“吴勇。”
王兴良招了招手，将其带到了一个僻静之地。
“等会儿除妖开始之时，你务必第一时间冲上去将晨儿救下！”
“之后我重重有赏！！”
王兴良将手放在吴勇的肩头，一双眼睛紧紧盯着他，让这黑脸大汉都忍不住咽了口唾沫。
“大人放心，属下必定竭尽全力！”
吴勇单膝跪地，低下头，猛一抱拳，以表决心！
他没去问为什么不拜托白云观的高人；也没问其他孩子怎么办；更没问要是没救成功又当如何；当王兴良拉着他到一旁的时候，这一切其实都有了答案。
他虽然看着粗犷，却并不是个糙汉子，能做到捕快头儿这个位置，仅靠一身武力，是万万不行的……
“他们在等什么？”
方源从楼阁上向下看去，街道上，一名身穿锦袍的阴差正皱着眉头看向河道方向，任由来来往往的行人穿身而过。
普通人，自然是看不见阴差的。
他们只会在经过街上的某处地方时，感觉周围凉了一瞬。但因为时间太短，便无人会去计较。
……
“咚～咚～”
祭台旁，鼓声越发急促，迎着这沉闷的鼓声，手持节杖的祭司面容严肃，踏着木质台阶一步步走向祭台。
而在其身后，除了两行手持条旗的少女外，便是六名孩童。
三男三女，均穿着艳丽，手捧一只瓷碗，碗上用红布盖着，神情紧张。
“咦？这是今年新的环节吗？”
“我也不知道啊，可能县尊大人有什么深意吧。”
……
耳边传来的窃窃私语，让方源不由得眉头微皱。
三对童男童女，让他想到了祭祀之中一些不好的东西。
……
祭典继续进行。
随着祭司的上台，围绕在周围的乐声渐渐变得舒缓，而祭司也开始在这乐声中吟唱着一段晦涩难懂的话，让几乎所有人都是一头雾水。
“这位兄台，请问祭司在台上念的，是何字句啊？”
崔阳向之前说话之人询问。
“我们也不知道。”
那二人摇摇头，又接着补充道：
“这么多年来，没人能听懂大祭司念的什么，但只要念完，就会出现神异！”
“神异？！”
崔阳一怔，正要询问详细，却见那两人突然神情激动，指着渭水河大声嚷嚷道：
“快看快看！”
“神异出现了！”
闻言，崔阳连忙转过头去。
却见原本平静的渭水河上，突然出现了一个巨大的漩涡！
那漩涡无比巨大，几乎占据了半个河面，其内幽深晦暗，让人看不真切。
“奉上祭品！”
乐声不知何时已停下，祭司也没有再继续念叨，而是面向渭水河，张开双臂，指挥这裸身力士们将一头头牛羊等祭品推入河中。
令人惊奇的是，那些祭品入河之后，没有第一时间沉入水底，而是顺着涡流，来到漩涡中心，随后便消失在人们的视野中，没有激起一丝浪花。
“这……”
此番景象，让不少初次见到的游人直呼大开眼界。
就连一向比较沉稳的崔阳，也不由得转头问向方源：
“方先生，这渭水河中难道真的有龙王吗？”
“嗯……”
方源沉默片刻，缓缓解释道：
“若是以我来看，这河中，不过是一头有些气候的小妖。”
“但若在寻常人看来，说是‘龙王’，倒也并无不妥。”
“小妖？”
崔阳一怔，却是没想到是这么一个答案。
“对，而且这妖怪貌似还不是善类。”
方源看着河面，渐渐的眉头便皱了起来。
“那之后白云观高人的‘捉妖盛会’岂不是……”
崔阳只是稍稍一想，便明白了其中的一些关窍。
“恐怕正是这样。”
方源点点头，表示赞同。
实际上他在来到龙王县的第一天，便有此猜测了。
而之前并未仔细探查，今日才发现，这头小妖似乎犯下了不少杀孽，如此，县令请来白云观高人捉妖，也在情理之中了。
……
“感觉到了吗？河中的那股妖气。”
祭台旁一处隐秘的角落，刘玄正带着两名弟子在此等候。
而在其不远处，则是由黑脸大汉吴勇带着的一队披甲官差，甚至有人手上还拿着弓弩，足可见王兴良的决心。
“师……师父，弟子并未感觉到有何异常。”
小师弟陈玉山闭着眼睛竭力感受了一阵，也没有察觉出师父所说的“妖气”，不由得有些郝然。
“你还未完成百日筑基，倒是正常。”
刘玄点点头，并未责怪，而是将目光投向了二师兄杨子明。
“师父，弟子感觉那河中漩涡里似乎有一团黑气！”
“除此之外……”
杨子明摸了摸后脑勺，同样有些不好意思。
“嗯，不错。”
听到自己二弟子的描述，刘玄不由得摸着胡须，点了点头：
“你才入通感，就能察觉到妖气，已经算得上不错了！”
言罢，他语气一凝，缓缓说道：
“在为师看来，这河中有一股冲天的妖气，漆黑如墨，直冲云霄！”
“若不是小妖数量极多，便是有大妖隐藏其中！”
说到此处，他顿了顿，转头看向自己的小弟子，声音中带着些许歉意：
“玉山，之前我曾让你少听凡人之言，不要如他们一般大惊小怪，现在看来，恐怕是为师错了。”
“那些村民所说，多半是真的。”
“今日，想必是不能善了了！”
……
祭台之上，足足好几十头猪牛羊被推入河中，让一些头次看到此等景象的游人不由得暗暗咋舌。
“这位兄台，你们每年龙王祭，都需要如此多的祭品吗？”
崔阳看了一会儿，扭头问向那两位本地百姓。
“没错！”
“不过之前是没那么多的，现在我们已经习惯了。”
“主要是有龙王的保佑，我们的生活也好了不少，自然也不会觉得很多了。”
“对，看多了也就那样……”
……
两个本县人一唱一和，言语间隐隐透露出一丝自豪。
“如此看来，这龙王似乎是头好妖……”
最后一句，崔阳却是对着方源说的。
“没这么简单。”
方源摇了摇头，同时示意崔阳继续看下去。
*
“大人！”
兵卒驻扎处，吴勇见王兴良到来，赶忙抱拳行了一礼。
“吴勇。”
王兴良招了招手，将其带到了一个僻静之地。
“等会儿除妖开始之时，你务必第一时间冲上去将晨儿救下！”
“之后我重重有赏！！”
王兴良将手放在吴勇的肩头，一双眼睛紧紧盯着他，让这黑脸大汉都忍不住咽了口唾沫。
“大人放心，属下必定竭尽全力！”
吴勇单膝跪地，低下头，猛一抱拳，以表决心！
他没去问为什么不拜托白云观的高人；也没问其他孩子怎么办；更没问要是没救成功又当如何；当王兴良拉着他到一旁的时候，这一切其实都有了答案。
他虽然看着粗犷，却并不是个糙汉子，能做到捕快头儿这个位置，仅靠一身武力，是万万不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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