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你怎么能早恋？！
天晴昼白，初晴的天空中碧蓝之色中晕着雾白，一天中最美好的时刻。
江晚城依旧早早的起床，只不过这次好像有点晚了，比平常。
揉了揉惺忪的眼，有些迷糊的走向厕所，看着面前的镜子，简单的开始洗漱。
不一会，他就收拾好了，他的精神也好了几分。
出门看向机械电子表，听着机械的齿轮咬合声，江晚城叹了口气。
7:01
比之前晚了有五六分钟呢。
是昨天下午玩的太嗨了吗？
应该也没有吧？
也不过是打打闹闹，然后顺着小吃街买了点小吃，好像八点多就回家了吧。
自己也不算太晚，但好像这样会有一点麻烦。
头疼的扶了扶额，原本落在江午狂身上的争吵也同样的是自己要接受一遍了。
索性回来的时候没有被看到，要不然就是真的说不清了。
自己也是对她的警惕心太低了了些。
是还有念想吗？
大概是她真的不怎么过脑子，和她一个样子。
只不过李芷水是直接不带脑子。
晃了晃脑袋，他把所有的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排除脑子，叫醒两个睡着的弟弟。
如他所料，该来的还是会来的。
“江晚城，你昨天下午请假陪一个女生出去玩是不是早恋了？”
“你知不知道这是个什么时间段，对你来说做这种事还太早，你现在的全部精力都应该放在学习上，本来就业就不容易，你还不好好学，未来不是更没有机会了吗！”
“还有就是……”
听着耳边久违的只是针对自己一个人的魔音贯耳，江晚城面不改色，早就习惯了，左耳朵进右耳多出这种高端技巧他早就熟练了，安然自若的吃着饭，不时地点点头可以让江锋有那种个自己在虚心听的感觉。
江慕白苦着一个小脸，江午狂拼了命的捂住耳朵，他实在是受不了。
王凝更是受不了了，直接皱着眉加高音量：“江锋，早上吃饭就别说那么多，吃饭不说话你这都不懂吗？还有你一天天嫌孩子墨迹，那你在这光在这说，吃的更慢，更墨迹！”
江锋突然一摔筷子，梗着脖子，粗着嗓子大声喊道：“你叫唤啥，你说话别那么大声，不行吗?哪那么多事事！”
话音一落，整张茶几全部缄默。
江慕白埋下头快速地扒拉面条，就连感到厌烦的江午狂也只是眼神死命的盯着江锋，江晚城则是幽幽一叹，他早就想到这样了。
父母二人也因为这一段小的争吵都偃旗息鼓。
茶几上陷入一股沉默的死寂。
于是在这种不愉快的气氛加持下，所有人都吃的索然无味。
这是他上辈子很讨厌的，这一世也是如此，只不过他不是小学时期的江慕白，初中时期的江午狂，他能明白，对自己的父亲这个固执己见，这个自以为是，甚至说脾气暴躁的人来说，所有的手段都没有用，因为他只会在自己的频道上跟别人讲道理。
只有两类人意外。
他的在东大陆沿海地区的姐姐，也是自己的姑姑，以及他的一些相处的很好的朋友，但那是他最讨厌的人。
这也是他的父亲这辈子最大的悲哀，从未相信过自己的家人。
甚至说，他不在乎自己的妻子，但是他很爱他的儿子。
曾经因为儿子差点就活不了而向医生跪下去求，他是从母亲的嘴里知道的，这是上一世他知道的。
就这么一个矛盾而且到处都是毛病的父亲，以前的他就像是现在的江午狂，怨怼，埋怨，一切负面情绪由他而来在返还给他。
但后来啊，他都理解了，他为什么会有那么多的毛病。
不过，他做的确实是不对，这只是曾经当过孩子的江晚城自己一直未改变的，理解归理解，但是不能影响对这种行为的看法。
胡思乱想中，甚至忽视了告别的江慕白，但人已经走了，他也不好说什么，只得继续向前走。
江午狂自然是看出了江晚城的异样，开口询问：“你怎么了？难道是在想自己的……”
屈指微弹，一个脑瓜打断了他的言语。
江晚城冷笑：“其实吧，你那张嘴不说那么多话，他今早也不会说那么多的话的，虽然我知道这么怪你有些不好，但是老哥我心情不好，所以你就委屈委屈。”
说吧，又是一个，弹在了他的脑瓜上，比前一下要重的多。
就这样还想继续弹下去，江午狂也没躲，也觉得理亏。
但好在，他的救星来了。
尹秋桐突然蹦进江晚城的视野之中，一下子让江晚城向后退了一步。
他吓了一跳，看着另一个源头，只是无奈。
身后的马尾随着微风带起绑着的红色绳子，随风摇曳，明媚的大眼睛水光莹润，嘴角勾起浅浅的笑意。
他看着女孩儿，无奈说着：“你怎么来的这么晚，你不是应该来的最早的那几个吗？”
她叉起腰，仰起头，看着江晚城，轻哼：“这不是在看着一个欺负弟弟的哥哥吗？”
“行了，行了，别这么阴阳怪气了，我俩在这闹腾还不是因为你，因为你，我被认为早恋了……”
“啊？哦！”
她先是疑惑，但很快就明白过来，她对江晚城的父亲也是有一定的了解，毕竟那个时候的江晚城就像是现在的江午狂一样，嗯，是个带孝子，都说家丑不外扬，那个时候的他拼命吐槽。
“先走吧，快要上课了。”
在与江午狂简单的告别之后，两人再度并肩而行，一同坐在了某个角落。
周围的人见状，都开始议论，对二人的关系开始一些莫须有的评判。
“说实话，我是不在意的。”
“我在意，因为我不是那种喜欢出头的人呢，从始至终。”
尹秋桐对此不可知否，她对这点持保留意见。
不过说到底，他是一个活在别人掌控下，在脱离之后有犯贱的自愿回去继续被掌控，到底还是没了那种先天的独立性，但眼下，他毕竟死过一次，有了一些不小的变化。
“同学们，这节课我们要讲的是一个实验……”
看着台上的生物老师摆弄着半死不活的金鱼，梦回实验考试，也不知道为什么，都已经比上一世发展快了，还是这些老掉牙的。
“所以你昨天怎么会那么蠢？”
“我后来也反应过来了好吧！不要太过在意这些，他们要找的是‘凡胎’，又不是我。”
闻言，他深深地看了眼尹秋桐，不知道她是装傻，还是真傻。
不知道她是如何看明白的，反正就是看明白了他眼中的嫌弃。
她很不满：“能不能别光觉得我傻，难道不会是我故意的，我有什么别的想法吗？”
她的眼中充满了认真，以及那种快多想想的期待神情。
这是想让我迪化？
“傻*”
什么？
尹秋桐闻言闷闷不乐，撇撇嘴，一句“二*”回应。
两人都是用最纯粹的脏话，极致的简单就是最好的攻击。
但这也随之越骂越起劲，渐渐的声音大了起来。直到他们两个发觉声音只有他们相互骂起来的声音之后，只剩下尴尬。
“你可是真牛逼，也不知道谁当年单纯的被人骗得连个钱都数不明白。”
“是是是，大小姐还被人敲过头呢，连还手都不会，那脸红的都……”
……
顿时，他们发觉不对，这不是正上着课吗？
然后扭头便看到了周围同学暧昧的视线，以及生物老师和善的目光。
自然结局就是他们被叫起来罚抄实验的步骤，五十遍。
嗯，不多。
因为江晚城曾经抄过一百个成语，每一个抄六千遍。
尹秋桐则是苦着小脸，那张脸都快哭了起来。
“都怪你，不是你有了这种开端，我不会抄这个东西的，我可是好孩子的。”她压低声音，委屈巴巴的埋怨。
好学生？呵呵。
又是那种戏谑的神色！看破不说破，但你那眼神也是在表明意思的啊！
气急的尹秋桐决定想办法给江晚城一个教训，但很快胎死腹中，不应该说是下一秒就忘了。
“你为什么总喜欢装傻呢？而且装得总是那么不自然，欺骗手段玩的很娴熟，就是太简单识破了。”
他的话锋突转，变得极为生冷。
尹秋桐闻言倒是没有反驳，表现得很冷静，对此淡淡地说：“现在的样子你熟悉了吗？”
看着面无表情，气息有些冷，有种拒人千里之外的疏离感传来，这种感觉，还真是熟悉的感觉。
他翻开作业本，拿起笔开始抄写，一边写一边说：“你保持这副模样不好吗？这样我会更熟悉一些，这毕竟是我上辈子最后见你时的姿态。”
尹秋桐不言不语，但看得出来，她不是很想以这副姿态出现于人前。
略过这个话题，她又回复原来的模样，拍了拍脸颊，重新勾勒出一抹笑意，看着江晚城。
但这个时候的江晚城才明白，他为什么一直看不惯，因为这副脸颊，这张面具太假，也太过空洞，她似乎是在让自己以一种她过去最为怀念的方式活着，哪怕是违心之举，哪怕内里早就孤独得快要死去。
“何必呢？”江晚城叹了口气。
尹秋桐依旧笑着，凑近贴着他的耳朵，小声的说着什么。
江晚城起初浑身一僵，他能够清晰的感知到周围好几双眼睛死死地盯着他，可少女的话令他冷静，只不过他也变得默然。
“我们不过都是在用面具遮掩自己罢了，都曾经有过创伤，都需要去修补，即便自身早已只剩下一个没有任何意义的躯壳，但是那支撑空洞躯壳的苍白灵魂还不曾消散，你我都是为了自己活着的自私的人，毕竟又活了一遍，你我都不会想不开，既然又活一遍，那么便带着这残破之躯活一世未有之一生，把所有的遗憾全部弥补一遍，只因我们死时年少，未尽的路太多。”
“否则前世一遍又一遍脱离家长所设下的路的你这辈子反倒是听话了，你不觉得荒诞，我都想笑你，你的演技拙劣。”
江晚城突然发笑，下课铃声随之响起，他放下了笔，飒然伸腰。
“果然，你也是有组织的人，还是丝毫不犹豫的报给我，真是不胜惶恐，竟然会这么信任我。”
少女轻咬娇唇，眉眼弯成月牙状。
“真理面具，七原罪，嫉妒。”
江晚城回敬。
“乐园，凡胎。”
两人相视一笑。
“你的目的是什么？”
“好好光明正大的活着。”
“巧了，我也是。”
“那么为了好好光明正大的活着，以后交流愉快。”
“合作愉快。”
并肩再度走出教室，他们都不在乎其他人的视线，之前的一切都不过是真真假假的相互试探，尤其是同时揭露胎穿的身份时。
后面故意暴露给神代和井上的尹秋桐，以及在与井上休哉确认身份的江晚城，他们的昨天看似简单，实则都是在布局。
不过，尹秋桐的行动要比江晚城要早得多了。
当然，这也是身后组织的要求，用组织的任务去来完成自己的目的。
“要想自己在这个地方不暴露，至少是要把这个地方的一个家族掌控住，掌控十九区的四大家族之一的神代家，足够疯狂吧，足够不自量力吧。”
“你的优势不如我，你只是在试图引导一个局外人，而我在操控局内人。”
“但是你忘了一个关键点，那就是你在入局的同时，局内人本身就会限制你。你我虽然都有势力在背后，但是都明白他们要的可不是什么安稳，乐园要创造一个妄想症与普通人并存的世界，真理面具要的是所有人揭开伪善的面罩，去伪存真，毁掉所有的妄想症，包括他们自己。”
“是这样的，不过，你我的目的是一样的，早晚都会遮掩不住，索性就自己成为十九区的天，自己遮住自己。”
江晚城抬头看着白色的天花板，笑着说：“避是永远避不开的，对我而言这只是第一步，要不是这个世界的特殊性，我不会这么狂妄，只有逼得所有人认可，我们才可以生存。”
尹秋桐简单的点点头，假装“嗯哼”一声，手比作握着话筒的模样：“江晚城，你接下来要干什么呢？你的未来要的是什么呢？”
他低首看着女孩儿：“先表白，再告诉她我可以给她未来。”
尹秋桐故作羞涩：“人家真的不好意思呢~你说的这么露骨。”
戏言罢了，不过是说他要神代的遮掩，再不会有人缠着他，他才有机会！
终日隐藏不如光明正大，活着一味遮掩终归是下乘，他要肆意一点！
江晚城依旧早早的起床，只不过这次好像有点晚了，比平常。
揉了揉惺忪的眼，有些迷糊的走向厕所，看着面前的镜子，简单的开始洗漱。
不一会，他就收拾好了，他的精神也好了几分。
出门看向机械电子表，听着机械的齿轮咬合声，江晚城叹了口气。
7:01
比之前晚了有五六分钟呢。
是昨天下午玩的太嗨了吗？
应该也没有吧？
也不过是打打闹闹，然后顺着小吃街买了点小吃，好像八点多就回家了吧。
自己也不算太晚，但好像这样会有一点麻烦。
头疼的扶了扶额，原本落在江午狂身上的争吵也同样的是自己要接受一遍了。
索性回来的时候没有被看到，要不然就是真的说不清了。
自己也是对她的警惕心太低了了些。
是还有念想吗？
大概是她真的不怎么过脑子，和她一个样子。
只不过李芷水是直接不带脑子。
晃了晃脑袋，他把所有的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排除脑子，叫醒两个睡着的弟弟。
如他所料，该来的还是会来的。
“江晚城，你昨天下午请假陪一个女生出去玩是不是早恋了？”
“你知不知道这是个什么时间段，对你来说做这种事还太早，你现在的全部精力都应该放在学习上，本来就业就不容易，你还不好好学，未来不是更没有机会了吗！”
“还有就是……”
听着耳边久违的只是针对自己一个人的魔音贯耳，江晚城面不改色，早就习惯了，左耳朵进右耳多出这种高端技巧他早就熟练了，安然自若的吃着饭，不时地点点头可以让江锋有那种个自己在虚心听的感觉。
江慕白苦着一个小脸，江午狂拼了命的捂住耳朵，他实在是受不了。
王凝更是受不了了，直接皱着眉加高音量：“江锋，早上吃饭就别说那么多，吃饭不说话你这都不懂吗？还有你一天天嫌孩子墨迹，那你在这光在这说，吃的更慢，更墨迹！”
江锋突然一摔筷子，梗着脖子，粗着嗓子大声喊道：“你叫唤啥，你说话别那么大声，不行吗?哪那么多事事！”
话音一落，整张茶几全部缄默。
江慕白埋下头快速地扒拉面条，就连感到厌烦的江午狂也只是眼神死命的盯着江锋，江晚城则是幽幽一叹，他早就想到这样了。
父母二人也因为这一段小的争吵都偃旗息鼓。
茶几上陷入一股沉默的死寂。
于是在这种不愉快的气氛加持下，所有人都吃的索然无味。
这是他上辈子很讨厌的，这一世也是如此，只不过他不是小学时期的江慕白，初中时期的江午狂，他能明白，对自己的父亲这个固执己见，这个自以为是，甚至说脾气暴躁的人来说，所有的手段都没有用，因为他只会在自己的频道上跟别人讲道理。
只有两类人意外。
他的在东大陆沿海地区的姐姐，也是自己的姑姑，以及他的一些相处的很好的朋友，但那是他最讨厌的人。
这也是他的父亲这辈子最大的悲哀，从未相信过自己的家人。
甚至说，他不在乎自己的妻子，但是他很爱他的儿子。
曾经因为儿子差点就活不了而向医生跪下去求，他是从母亲的嘴里知道的，这是上一世他知道的。
就这么一个矛盾而且到处都是毛病的父亲，以前的他就像是现在的江午狂，怨怼，埋怨，一切负面情绪由他而来在返还给他。
但后来啊，他都理解了，他为什么会有那么多的毛病。
不过，他做的确实是不对，这只是曾经当过孩子的江晚城自己一直未改变的，理解归理解，但是不能影响对这种行为的看法。
胡思乱想中，甚至忽视了告别的江慕白，但人已经走了，他也不好说什么，只得继续向前走。
江午狂自然是看出了江晚城的异样，开口询问：“你怎么了？难道是在想自己的……”
屈指微弹，一个脑瓜打断了他的言语。
江晚城冷笑：“其实吧，你那张嘴不说那么多话，他今早也不会说那么多的话的，虽然我知道这么怪你有些不好，但是老哥我心情不好，所以你就委屈委屈。”
说吧，又是一个，弹在了他的脑瓜上，比前一下要重的多。
就这样还想继续弹下去，江午狂也没躲，也觉得理亏。
但好在，他的救星来了。
尹秋桐突然蹦进江晚城的视野之中，一下子让江晚城向后退了一步。
他吓了一跳，看着另一个源头，只是无奈。
身后的马尾随着微风带起绑着的红色绳子，随风摇曳，明媚的大眼睛水光莹润，嘴角勾起浅浅的笑意。
他看着女孩儿，无奈说着：“你怎么来的这么晚，你不是应该来的最早的那几个吗？”
她叉起腰，仰起头，看着江晚城，轻哼：“这不是在看着一个欺负弟弟的哥哥吗？”
“行了，行了，别这么阴阳怪气了，我俩在这闹腾还不是因为你，因为你，我被认为早恋了……”
“啊？哦！”
她先是疑惑，但很快就明白过来，她对江晚城的父亲也是有一定的了解，毕竟那个时候的江晚城就像是现在的江午狂一样，嗯，是个带孝子，都说家丑不外扬，那个时候的他拼命吐槽。
“先走吧，快要上课了。”
在与江午狂简单的告别之后，两人再度并肩而行，一同坐在了某个角落。
周围的人见状，都开始议论，对二人的关系开始一些莫须有的评判。
“说实话，我是不在意的。”
“我在意，因为我不是那种喜欢出头的人呢，从始至终。”
尹秋桐对此不可知否，她对这点持保留意见。
不过说到底，他是一个活在别人掌控下，在脱离之后有犯贱的自愿回去继续被掌控，到底还是没了那种先天的独立性，但眼下，他毕竟死过一次，有了一些不小的变化。
“同学们，这节课我们要讲的是一个实验……”
看着台上的生物老师摆弄着半死不活的金鱼，梦回实验考试，也不知道为什么，都已经比上一世发展快了，还是这些老掉牙的。
“所以你昨天怎么会那么蠢？”
“我后来也反应过来了好吧！不要太过在意这些，他们要找的是‘凡胎’，又不是我。”
闻言，他深深地看了眼尹秋桐，不知道她是装傻，还是真傻。
不知道她是如何看明白的，反正就是看明白了他眼中的嫌弃。
她很不满：“能不能别光觉得我傻，难道不会是我故意的，我有什么别的想法吗？”
她的眼中充满了认真，以及那种快多想想的期待神情。
这是想让我迪化？
“傻*”
什么？
尹秋桐闻言闷闷不乐，撇撇嘴，一句“二*”回应。
两人都是用最纯粹的脏话，极致的简单就是最好的攻击。
但这也随之越骂越起劲，渐渐的声音大了起来。直到他们两个发觉声音只有他们相互骂起来的声音之后，只剩下尴尬。
“你可是真牛逼，也不知道谁当年单纯的被人骗得连个钱都数不明白。”
“是是是，大小姐还被人敲过头呢，连还手都不会，那脸红的都……”
……
顿时，他们发觉不对，这不是正上着课吗？
然后扭头便看到了周围同学暧昧的视线，以及生物老师和善的目光。
自然结局就是他们被叫起来罚抄实验的步骤，五十遍。
嗯，不多。
因为江晚城曾经抄过一百个成语，每一个抄六千遍。
尹秋桐则是苦着小脸，那张脸都快哭了起来。
“都怪你，不是你有了这种开端，我不会抄这个东西的，我可是好孩子的。”她压低声音，委屈巴巴的埋怨。
好学生？呵呵。
又是那种戏谑的神色！看破不说破，但你那眼神也是在表明意思的啊！
气急的尹秋桐决定想办法给江晚城一个教训，但很快胎死腹中，不应该说是下一秒就忘了。
“你为什么总喜欢装傻呢？而且装得总是那么不自然，欺骗手段玩的很娴熟，就是太简单识破了。”
他的话锋突转，变得极为生冷。
尹秋桐闻言倒是没有反驳，表现得很冷静，对此淡淡地说：“现在的样子你熟悉了吗？”
看着面无表情，气息有些冷，有种拒人千里之外的疏离感传来，这种感觉，还真是熟悉的感觉。
他翻开作业本，拿起笔开始抄写，一边写一边说：“你保持这副模样不好吗？这样我会更熟悉一些，这毕竟是我上辈子最后见你时的姿态。”
尹秋桐不言不语，但看得出来，她不是很想以这副姿态出现于人前。
略过这个话题，她又回复原来的模样，拍了拍脸颊，重新勾勒出一抹笑意，看着江晚城。
但这个时候的江晚城才明白，他为什么一直看不惯，因为这副脸颊，这张面具太假，也太过空洞，她似乎是在让自己以一种她过去最为怀念的方式活着，哪怕是违心之举，哪怕内里早就孤独得快要死去。
“何必呢？”江晚城叹了口气。
尹秋桐依旧笑着，凑近贴着他的耳朵，小声的说着什么。
江晚城起初浑身一僵，他能够清晰的感知到周围好几双眼睛死死地盯着他，可少女的话令他冷静，只不过他也变得默然。
“我们不过都是在用面具遮掩自己罢了，都曾经有过创伤，都需要去修补，即便自身早已只剩下一个没有任何意义的躯壳，但是那支撑空洞躯壳的苍白灵魂还不曾消散，你我都是为了自己活着的自私的人，毕竟又活了一遍，你我都不会想不开，既然又活一遍，那么便带着这残破之躯活一世未有之一生，把所有的遗憾全部弥补一遍，只因我们死时年少，未尽的路太多。”
“否则前世一遍又一遍脱离家长所设下的路的你这辈子反倒是听话了，你不觉得荒诞，我都想笑你，你的演技拙劣。”
江晚城突然发笑，下课铃声随之响起，他放下了笔，飒然伸腰。
“果然，你也是有组织的人，还是丝毫不犹豫的报给我，真是不胜惶恐，竟然会这么信任我。”
少女轻咬娇唇，眉眼弯成月牙状。
“真理面具，七原罪，嫉妒。”
江晚城回敬。
“乐园，凡胎。”
两人相视一笑。
“你的目的是什么？”
“好好光明正大的活着。”
“巧了，我也是。”
“那么为了好好光明正大的活着，以后交流愉快。”
“合作愉快。”
并肩再度走出教室，他们都不在乎其他人的视线，之前的一切都不过是真真假假的相互试探，尤其是同时揭露胎穿的身份时。
后面故意暴露给神代和井上的尹秋桐，以及在与井上休哉确认身份的江晚城，他们的昨天看似简单，实则都是在布局。
不过，尹秋桐的行动要比江晚城要早得多了。
当然，这也是身后组织的要求，用组织的任务去来完成自己的目的。
“要想自己在这个地方不暴露，至少是要把这个地方的一个家族掌控住，掌控十九区的四大家族之一的神代家，足够疯狂吧，足够不自量力吧。”
“你的优势不如我，你只是在试图引导一个局外人，而我在操控局内人。”
“但是你忘了一个关键点，那就是你在入局的同时，局内人本身就会限制你。你我虽然都有势力在背后，但是都明白他们要的可不是什么安稳，乐园要创造一个妄想症与普通人并存的世界，真理面具要的是所有人揭开伪善的面罩，去伪存真，毁掉所有的妄想症，包括他们自己。”
“是这样的，不过，你我的目的是一样的，早晚都会遮掩不住，索性就自己成为十九区的天，自己遮住自己。”
江晚城抬头看着白色的天花板，笑着说：“避是永远避不开的，对我而言这只是第一步，要不是这个世界的特殊性，我不会这么狂妄，只有逼得所有人认可，我们才可以生存。”
尹秋桐简单的点点头，假装“嗯哼”一声，手比作握着话筒的模样：“江晚城，你接下来要干什么呢？你的未来要的是什么呢？”
他低首看着女孩儿：“先表白，再告诉她我可以给她未来。”
尹秋桐故作羞涩：“人家真的不好意思呢~你说的这么露骨。”
戏言罢了，不过是说他要神代的遮掩，再不会有人缠着他，他才有机会！
终日隐藏不如光明正大，活着一味遮掩终归是下乘，他要肆意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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