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她与她
魇收敛了很多，安安分分老老实实地坐在角落里，这不是怂了，这只是从心。
虽然隔得距离比较远，但她好像看到了那个男人朝着自己的那个方向看了一会儿，虽然只是片刻，但这也不能确保对方看不到自己。
想到这儿，她把帽檐有往下拉了拉，缩着头，倚在角落的阴影中。
幸亏，她一直都是这样，没有注视到他的异常的。
很快，又是一节课下课，这真是格外快的一天，尤其是对根本就不学习的魇。
她如往常一样待在阴影中，等着其他人离开。
只不过，她莫名的感觉有些不对。
因为江晚城三个人留了下来，而且，不多时，另外一个她没有亲眼见过的人来了。
在之后，便是他们都看向了自己的这个方向。
她猛然意识到不对，想要操纵影子，但发现自己的妄想症失效了！
她妄图通过与尹秋桐的联系，短暂的回归本体，可下一秒，江午狂便挡在了尹秋桐的面前。
这一切都发生在瞬息之间，所以看起来，她就是没有变动过，然后下一刻，她发觉周身都静止了一般，挂在屏幕上的表都暂停了。
看着周遭静止的一切，她知道这个妄想症，来自于虚空之扉独有的绝对空间，这个空间里，所有的时间都是静止的，除了人本身，同时在外界也会定格在自身进入空间的那一刻直到他们从这个空间里出来。
这一切都是设计好的。
她轻咬银牙，他们算好了所有自己可以逃走的手段。
用妄想症，有一个可以断开空想世界与妄想症联系的“凡胎”，想要借助幻想造物与本体的联系短暂回归，然后刷新妄想症重新脱离，结果有绝对守护反弹，然后就是绝对空间的束缚，他们不想要暴露……
这真是一环扣一环。
可这才一天，她从本体那里得知的消息是这个她没有亲眼见过的人至少要好几天的思考时间，可这还不到三天吧？
要是没有最后的绝对空间，她其实还可以从容逃走的，因为教室里毕竟有监控。
最开始的一切最多只会感觉怪异，为什么江午狂会突然挡在尹秋桐面前，会不会是早恋，还有别的班的人来串班，这才是老师会想的，其他的根本就没有异常。
该死啊，她拉开宽大的帽子，露出那双红色眸子，银白长发无风自动，即便是这一身遮掩身材，难看的黑袍，也衬得她貌美，或者说她本身把衣服衬得高贵。
尹秋桐看着这个以自己面貌一致，但明显比自己高了那么多，气质好了那么多的魇，心中升起嫉妒之心。
而且，她还有种愤怒，尤其是在知道对方是自己的幻想造物，自己还什么都不知道，就像一个傻子一样被骗了那么长时间。
而且想到自己的那条通讯，使劲地晃了晃脑袋，不行，这种东西只能自己知道，其他人是绝对不能知道的，要不然就真的社死了，社会性死亡永远比生理性死亡严重的多。
不再废话，她素手一挥。
绵延不断的细雨随着云雾的突然聚集淅淅沥沥的下了起来。
全部罩在魇的头顶。
魇也随之化作阴影游走。
刚准备说两句的江晚城见状也只能无奈叹了口气，只能在一旁观战了。
无尽细雨在她的操控下竟愈发下得磅礴，一开始的点点丝线变做倾盆而下，很难想象，她这是如何在一个如此狭小的空间内操纵降雨的，而且还能控制范围。
江晚城拍了拍江午狂的肩膀，在对方懵逼的情况下，伸手触碰了雨滴。
透过雨滴，传来的是一种沉重感，不论是从表面的重力增加，还是心底升起的对某种刻骨铭心记忆的回首。
在晃过神来，他这才察觉到自己好像……走神了。
而且……
看着手上那若有若无的白色透明壁垒。
在他开启绝对守护之后，重量清晰的消失了，可心底那种沉重感似乎还是存在的。
你到底经历了什么呢，尹秋桐？
他突然又想起了什么，回头看着井上休哉：“有打火机吗？”
井上休哉不想给，因为他的打火机很贵的，一看江晚城这小子就是想要点火试探，最后还是不情愿地掏了出来，丢给了江晚城。
江晚城说了句“谢谢”，开启绝对守护，点起火来，正对着倾盆而下的雨水，然后奇异的一幕出现了。
面对着倾泻而下的雨水，这缕火苗竟然没有丝毫变化，没有出现明灭不定的将要熄灭的现象，就那样正常的燃烧着。
江晚城迅速地将打火机收起，又抛给了井上休哉。
他满脸复杂的看着战斗的尹秋桐，他好像猜出了些什么。
仰头看着这一小片阴雨连绵。
“这就是浇不灭火的雨吗？你在那场火灾中……失去了谁？”
这边的异状没有干扰到二人的战斗。
魇虽然操纵阴影，身体化作影子非常灵活，但还是不可避免的被浇上了，因为除了江晚城他们那个位置，到处都是这种雨水，根本无法避开，而且只要被浇上，身体所承受的重量还会增加。
影子在这中间来回穿梭，她在找到一个袭击尹秋桐的机会，但是一旦靠近，就会被她增加入幻的机会，只要是失神，她就会浪费很长的时间，但是拖下去，对她也不利。
于是她在操控云层的阴影，不断的调整它的位置，但只要她一这么做，尹秋桐就会立马补足。
所以有时候就算是知晓对方的全部手段也无能为力，因为你根本就没有解决的办法。
于是，她把身上早已浸透的黑袍用力一抛让其勉强遮住雨水，同时为自己遮挡住。
身处于黑袍之下，她操纵黑袍的阴影，进入其中，影遁疾驰。
下一刻，来到了少女的面前，身下阴影化作影刺自少女的四面八方而来，就像是绽放的花朵倒放画面，所有影刺收敛，杀机毕露。
只能这样了，她实在是没有其他的办法了，因为即便瞬移，也会因为失神而打断这种速度。
尹秋桐似乎是没有意识到，在原地傻傻的站着，就好像木偶一样，魇察觉到不对，赤红的瞳孔对上对方的目光。
那双眼睛，无神空洞，眸子中映衬出来的是一团似乎浇不灭的火焰，而在火焰之中，是一个失声满眼泪水的跪坐在地上的女孩儿，在她回眸的时刻……
她再度对视，视线交织，在一瞬间，她又失神了。
不对！
她轻咬舌尖，猛的操纵阴影将自己向后拉扯，如同在空中起舞的仙子，仙姿窈窕，身形后仰，后空翻过，缓缓落地。
她的所有影刺只是顷刻之间便随着自己失神之时再度融入。
而对方依旧是那副空洞无神的模样，落魄模样让人难以言说，有种惹人心疼的的怜爱。
而原本她所停留的位置，雨丝已然化作无数的丝线，在她未曾察觉到的时候，雨丝布满在了各处，这一切早在开始的细雨绵绵就开始设置好了。
晶莹的雨丝静止在某一刻，她自主暂停了所有雨滴降落的某一个状态，这对心力的消耗巨大，而现在，她也确实避无可避。
但她不打算低头，缩小罩住自己的黑袍的影子，使得黑袍再度升起遮住她的身形，但她已经感到了吃力，这种重量不断上升，却在不知不觉间无从察觉的感觉是真的难受，尤其是总是忘了这片雨的增重特性。
不断拽着浸透了的黑袍的魇再度操影，这次她直接掀起周围的全部阴影，将它们化作浪潮，席卷拍向尹秋桐，一波又一波来回的席卷，同时，无数的影卫从影子中出现开始向着尹秋桐发起冲刺。
无数的教室布景被漆黑占满，黑影军团铺满整个市内，但毫无意外的就是所有的黑影的速度随着靠近的距离越来越近，直接被强大的压力压跨，趴在了地上。
她，尹秋桐，自始至终就没有移动过深身形，屹立不倒。
看着难堪将要被她逼到没有手段的魇，她抬头了，仰望天花板，眼眸中有晶莹蓄在眼眶里，她强行将所有的泪水滞留在眼眶中，防止滑下，她将心底所有的悲伤再度藏在心里。
直到她可以保证泪水不会从眼眶中划出，她这才把头摆正，嘴角带上那曾经常有的笑。
只不过从这一刻开始，这个笑容在江晚城的眼睛里，显得那么刻意，即便是在知道她是在装笑的时候，他都没有觉得那么刻意。
“所以，你认不认错，你我已经打了那么久了，你很清楚你我的差距，道个歉。”
她伸手指了指一直站在场外的江晚城，但目光却没有看着他，只是在笑着看魇。
魇沉默不语，她依旧继续执着的反抗着，无声无息，但就是不认错。
她知道对方的妄想症随着距离的远近增强。
她知道对方的妄想症带着致幻，拉人陷入最深的悲痛回忆。
她甚至知道对方还有另外一种妄想症……
但她就是不想低头，她明白对方的意思，这一次，对方是想要自己从今往后一直作为幻想造物老老实实地听对方的话，乃至被抹掉自我意识。
唯一的一点可以利用的只有自己不受那种越近威力越强的规则制约，但这也足够的讽刺，因为有一天自己为了赢，竟然是因为对方是自己的本体沾了光。
看着对方死活都不屈服，尹秋桐说实话，已经不想拖下去了，所以，她需要一些遮挡手段，她的所有底牌不能全部交出去。
原本的倾盆大雨倾泻而下的雨幕被她静止，直直的遮在了她的身后。
江午狂一下子便明白，这是她有手段需要瞒着自己三个人，顿时就有些愤愤。
但下一刻，一只手拦着他，他顺着手臂看过去，江晚城摇了摇头。
模糊透明的雨幕完全看不清另外一边的状态，但在模糊之中，能看到所有的影子造物全部在消散，融进阴影之中。而少女二人的距离在靠近，然后，便是两道模糊的影子，一前一后。
接下来，雨幕被撤下，露出了最后的二人的状态。
尹秋桐居高临下，魇俯首，整个人红色的眸子没有神采，瘫坐在地上，而宽大的黑袍重新落在了她的身上，只不过这次是干的，就好像没有沾过雨水一样。
江晚城看了眼干爽的黑袍，又将视线调转到尹秋桐的身上，假装带着惊讶，就好像什么都没有察觉。
尹秋桐回以笑意。
井上休哉看到所有的事情都弄完了，深呼吸一口气：“赶紧弄好了，让她到之前的那个位置，这样我收回妄想症的时候，监控才会没有太多的异常。”
然后，他朝着尹秋桐指了指自己画好的某个红叉。
尹秋桐可爱的比了一个“OK”的手势，几步跳跃，一下子就跳了过来。
然后便是操控魇回到一开始的位置，然后把宽大的黑袍重新戴上。
见状，井上休哉撤掉绝对空间。
他打了个哈欠，随后说：“串班的事你们自己解决，不得不说你们这个地方对这些事情真的是管得挺严的，还有早恋，当然这只管出生在十六到三十二十六个区的大部分区域。”
“我走了哎，等以后有事再聊。”
互相招了招手，打过招呼，他便离开了。
剩下的三个人，属江午狂最气愤，他有话想说，但看着自己的哥哥，最后还是泄气了，只不过对尹秋桐的敌意更深了。
尹秋桐似乎意有所指：“真的，幻想造物还是要掌控在自己手里，如果有了意识，就像今天的我一样，处理起来还是很麻烦的。”
听到这话，江午狂就要越步理论，又被江晚城拦下了。
江晚城淡淡笑着：“无所谓，我完全不用在意这种东西，因为我的妄想症给了我充足的安全，更何况他们可以为我承担妄想症的代价，我还可以活得更久，你倒是还要承担短命的风险，所以你比我死得早，算起来，我其实还是幸运的。”
对此，尹秋桐没有继续说下去，只是“呵呵”一声带过。
然后说了句“拜拜”，直接走了。
他转身看着还没有走掉的魇，深深地看了几眼，若有所思的地讽刺冷笑道：“还不是怕死吗？在自己面前装什么呀？”
说完这句话，他拉着懵逼的江午狂走了。
魇的身体抖了抖，黑袍之下的那双赤红色眼眸闪闪发光。
虽然隔得距离比较远，但她好像看到了那个男人朝着自己的那个方向看了一会儿，虽然只是片刻，但这也不能确保对方看不到自己。
想到这儿，她把帽檐有往下拉了拉，缩着头，倚在角落的阴影中。
幸亏，她一直都是这样，没有注视到他的异常的。
很快，又是一节课下课，这真是格外快的一天，尤其是对根本就不学习的魇。
她如往常一样待在阴影中，等着其他人离开。
只不过，她莫名的感觉有些不对。
因为江晚城三个人留了下来，而且，不多时，另外一个她没有亲眼见过的人来了。
在之后，便是他们都看向了自己的这个方向。
她猛然意识到不对，想要操纵影子，但发现自己的妄想症失效了！
她妄图通过与尹秋桐的联系，短暂的回归本体，可下一秒，江午狂便挡在了尹秋桐的面前。
这一切都发生在瞬息之间，所以看起来，她就是没有变动过，然后下一刻，她发觉周身都静止了一般，挂在屏幕上的表都暂停了。
看着周遭静止的一切，她知道这个妄想症，来自于虚空之扉独有的绝对空间，这个空间里，所有的时间都是静止的，除了人本身，同时在外界也会定格在自身进入空间的那一刻直到他们从这个空间里出来。
这一切都是设计好的。
她轻咬银牙，他们算好了所有自己可以逃走的手段。
用妄想症，有一个可以断开空想世界与妄想症联系的“凡胎”，想要借助幻想造物与本体的联系短暂回归，然后刷新妄想症重新脱离，结果有绝对守护反弹，然后就是绝对空间的束缚，他们不想要暴露……
这真是一环扣一环。
可这才一天，她从本体那里得知的消息是这个她没有亲眼见过的人至少要好几天的思考时间，可这还不到三天吧？
要是没有最后的绝对空间，她其实还可以从容逃走的，因为教室里毕竟有监控。
最开始的一切最多只会感觉怪异，为什么江午狂会突然挡在尹秋桐面前，会不会是早恋，还有别的班的人来串班，这才是老师会想的，其他的根本就没有异常。
该死啊，她拉开宽大的帽子，露出那双红色眸子，银白长发无风自动，即便是这一身遮掩身材，难看的黑袍，也衬得她貌美，或者说她本身把衣服衬得高贵。
尹秋桐看着这个以自己面貌一致，但明显比自己高了那么多，气质好了那么多的魇，心中升起嫉妒之心。
而且，她还有种愤怒，尤其是在知道对方是自己的幻想造物，自己还什么都不知道，就像一个傻子一样被骗了那么长时间。
而且想到自己的那条通讯，使劲地晃了晃脑袋，不行，这种东西只能自己知道，其他人是绝对不能知道的，要不然就真的社死了，社会性死亡永远比生理性死亡严重的多。
不再废话，她素手一挥。
绵延不断的细雨随着云雾的突然聚集淅淅沥沥的下了起来。
全部罩在魇的头顶。
魇也随之化作阴影游走。
刚准备说两句的江晚城见状也只能无奈叹了口气，只能在一旁观战了。
无尽细雨在她的操控下竟愈发下得磅礴，一开始的点点丝线变做倾盆而下，很难想象，她这是如何在一个如此狭小的空间内操纵降雨的，而且还能控制范围。
江晚城拍了拍江午狂的肩膀，在对方懵逼的情况下，伸手触碰了雨滴。
透过雨滴，传来的是一种沉重感，不论是从表面的重力增加，还是心底升起的对某种刻骨铭心记忆的回首。
在晃过神来，他这才察觉到自己好像……走神了。
而且……
看着手上那若有若无的白色透明壁垒。
在他开启绝对守护之后，重量清晰的消失了，可心底那种沉重感似乎还是存在的。
你到底经历了什么呢，尹秋桐？
他突然又想起了什么，回头看着井上休哉：“有打火机吗？”
井上休哉不想给，因为他的打火机很贵的，一看江晚城这小子就是想要点火试探，最后还是不情愿地掏了出来，丢给了江晚城。
江晚城说了句“谢谢”，开启绝对守护，点起火来，正对着倾盆而下的雨水，然后奇异的一幕出现了。
面对着倾泻而下的雨水，这缕火苗竟然没有丝毫变化，没有出现明灭不定的将要熄灭的现象，就那样正常的燃烧着。
江晚城迅速地将打火机收起，又抛给了井上休哉。
他满脸复杂的看着战斗的尹秋桐，他好像猜出了些什么。
仰头看着这一小片阴雨连绵。
“这就是浇不灭火的雨吗？你在那场火灾中……失去了谁？”
这边的异状没有干扰到二人的战斗。
魇虽然操纵阴影，身体化作影子非常灵活，但还是不可避免的被浇上了，因为除了江晚城他们那个位置，到处都是这种雨水，根本无法避开，而且只要被浇上，身体所承受的重量还会增加。
影子在这中间来回穿梭，她在找到一个袭击尹秋桐的机会，但是一旦靠近，就会被她增加入幻的机会，只要是失神，她就会浪费很长的时间，但是拖下去，对她也不利。
于是她在操控云层的阴影，不断的调整它的位置，但只要她一这么做，尹秋桐就会立马补足。
所以有时候就算是知晓对方的全部手段也无能为力，因为你根本就没有解决的办法。
于是，她把身上早已浸透的黑袍用力一抛让其勉强遮住雨水，同时为自己遮挡住。
身处于黑袍之下，她操纵黑袍的阴影，进入其中，影遁疾驰。
下一刻，来到了少女的面前，身下阴影化作影刺自少女的四面八方而来，就像是绽放的花朵倒放画面，所有影刺收敛，杀机毕露。
只能这样了，她实在是没有其他的办法了，因为即便瞬移，也会因为失神而打断这种速度。
尹秋桐似乎是没有意识到，在原地傻傻的站着，就好像木偶一样，魇察觉到不对，赤红的瞳孔对上对方的目光。
那双眼睛，无神空洞，眸子中映衬出来的是一团似乎浇不灭的火焰，而在火焰之中，是一个失声满眼泪水的跪坐在地上的女孩儿，在她回眸的时刻……
她再度对视，视线交织，在一瞬间，她又失神了。
不对！
她轻咬舌尖，猛的操纵阴影将自己向后拉扯，如同在空中起舞的仙子，仙姿窈窕，身形后仰，后空翻过，缓缓落地。
她的所有影刺只是顷刻之间便随着自己失神之时再度融入。
而对方依旧是那副空洞无神的模样，落魄模样让人难以言说，有种惹人心疼的的怜爱。
而原本她所停留的位置，雨丝已然化作无数的丝线，在她未曾察觉到的时候，雨丝布满在了各处，这一切早在开始的细雨绵绵就开始设置好了。
晶莹的雨丝静止在某一刻，她自主暂停了所有雨滴降落的某一个状态，这对心力的消耗巨大，而现在，她也确实避无可避。
但她不打算低头，缩小罩住自己的黑袍的影子，使得黑袍再度升起遮住她的身形，但她已经感到了吃力，这种重量不断上升，却在不知不觉间无从察觉的感觉是真的难受，尤其是总是忘了这片雨的增重特性。
不断拽着浸透了的黑袍的魇再度操影，这次她直接掀起周围的全部阴影，将它们化作浪潮，席卷拍向尹秋桐，一波又一波来回的席卷，同时，无数的影卫从影子中出现开始向着尹秋桐发起冲刺。
无数的教室布景被漆黑占满，黑影军团铺满整个市内，但毫无意外的就是所有的黑影的速度随着靠近的距离越来越近，直接被强大的压力压跨，趴在了地上。
她，尹秋桐，自始至终就没有移动过深身形，屹立不倒。
看着难堪将要被她逼到没有手段的魇，她抬头了，仰望天花板，眼眸中有晶莹蓄在眼眶里，她强行将所有的泪水滞留在眼眶中，防止滑下，她将心底所有的悲伤再度藏在心里。
直到她可以保证泪水不会从眼眶中划出，她这才把头摆正，嘴角带上那曾经常有的笑。
只不过从这一刻开始，这个笑容在江晚城的眼睛里，显得那么刻意，即便是在知道她是在装笑的时候，他都没有觉得那么刻意。
“所以，你认不认错，你我已经打了那么久了，你很清楚你我的差距，道个歉。”
她伸手指了指一直站在场外的江晚城，但目光却没有看着他，只是在笑着看魇。
魇沉默不语，她依旧继续执着的反抗着，无声无息，但就是不认错。
她知道对方的妄想症随着距离的远近增强。
她知道对方的妄想症带着致幻，拉人陷入最深的悲痛回忆。
她甚至知道对方还有另外一种妄想症……
但她就是不想低头，她明白对方的意思，这一次，对方是想要自己从今往后一直作为幻想造物老老实实地听对方的话，乃至被抹掉自我意识。
唯一的一点可以利用的只有自己不受那种越近威力越强的规则制约，但这也足够的讽刺，因为有一天自己为了赢，竟然是因为对方是自己的本体沾了光。
看着对方死活都不屈服，尹秋桐说实话，已经不想拖下去了，所以，她需要一些遮挡手段，她的所有底牌不能全部交出去。
原本的倾盆大雨倾泻而下的雨幕被她静止，直直的遮在了她的身后。
江午狂一下子便明白，这是她有手段需要瞒着自己三个人，顿时就有些愤愤。
但下一刻，一只手拦着他，他顺着手臂看过去，江晚城摇了摇头。
模糊透明的雨幕完全看不清另外一边的状态，但在模糊之中，能看到所有的影子造物全部在消散，融进阴影之中。而少女二人的距离在靠近，然后，便是两道模糊的影子，一前一后。
接下来，雨幕被撤下，露出了最后的二人的状态。
尹秋桐居高临下，魇俯首，整个人红色的眸子没有神采，瘫坐在地上，而宽大的黑袍重新落在了她的身上，只不过这次是干的，就好像没有沾过雨水一样。
江晚城看了眼干爽的黑袍，又将视线调转到尹秋桐的身上，假装带着惊讶，就好像什么都没有察觉。
尹秋桐回以笑意。
井上休哉看到所有的事情都弄完了，深呼吸一口气：“赶紧弄好了，让她到之前的那个位置，这样我收回妄想症的时候，监控才会没有太多的异常。”
然后，他朝着尹秋桐指了指自己画好的某个红叉。
尹秋桐可爱的比了一个“OK”的手势，几步跳跃，一下子就跳了过来。
然后便是操控魇回到一开始的位置，然后把宽大的黑袍重新戴上。
见状，井上休哉撤掉绝对空间。
他打了个哈欠，随后说：“串班的事你们自己解决，不得不说你们这个地方对这些事情真的是管得挺严的，还有早恋，当然这只管出生在十六到三十二十六个区的大部分区域。”
“我走了哎，等以后有事再聊。”
互相招了招手，打过招呼，他便离开了。
剩下的三个人，属江午狂最气愤，他有话想说，但看着自己的哥哥，最后还是泄气了，只不过对尹秋桐的敌意更深了。
尹秋桐似乎意有所指：“真的，幻想造物还是要掌控在自己手里，如果有了意识，就像今天的我一样，处理起来还是很麻烦的。”
听到这话，江午狂就要越步理论，又被江晚城拦下了。
江晚城淡淡笑着：“无所谓，我完全不用在意这种东西，因为我的妄想症给了我充足的安全，更何况他们可以为我承担妄想症的代价，我还可以活得更久，你倒是还要承担短命的风险，所以你比我死得早，算起来，我其实还是幸运的。”
对此，尹秋桐没有继续说下去，只是“呵呵”一声带过。
然后说了句“拜拜”，直接走了。
他转身看着还没有走掉的魇，深深地看了几眼，若有所思的地讽刺冷笑道：“还不是怕死吗？在自己面前装什么呀？”
说完这句话，他拉着懵逼的江午狂走了。
魇的身体抖了抖，黑袍之下的那双赤红色眼眸闪闪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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