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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神代家族的隐秘

    在昏暗中,几个腐朽的老骨头在悄悄的对话。

    “你们说,千惠的病症到底是怎么传递给的那个私生女的?”

    “这都过去多长时间了,我们怎么知道,况且,这么多年我们也试探过了,她自身根本就不具有第二个妄想症!”

    随即陷入了沉默。

    一个老者在阴暗中不停的咳嗽,他的瞳孔发红,在阴暗的环境中显得格外的显眼,出人意料的,他又开口了。

    “你们不应该担心一下她要是知道了自己的母亲是怎么死的,我们该如何对待她呢?”

    “这个还用解释吗?她要想早死,早说,她根本就没有能跟我们谈判的资格,她的一切都归家族所有连同她这个人,服从家族意志这是每一个神代家族子弟必须要明白的,况且,她就算是敢反抗,那我们还怕她不成?”

    其他的几名老人很久没有说话,他们都是赞同默认,就连刚刚提到这个问题的老人也只是提了一嘴,对此没有丝毫的放在心上。

    他似乎也是这么觉得。

    所以说老东西就是腐朽,坚持着所谓的传统,看不惯现有的一切,不去接受,同时保持着自身的傲慢,评头论足,觉得晚辈,觉得后辈都必须这样,也必须那样,倚老卖老。

    在这个男尊观念严重的家族显现得极为明显。

    他们专断,他们认为他们的决定理所应当,可他们又是欺软怕硬的,对外畏畏缩缩,对内专制压抑,还贪恋着权力,不肯放手。

    说到底,这也是岛国人的正常状态,曾经的狭长的地域孕育出的心眼极小的,胸襟不够开阔的民族精神。

    ……

    井上雄彦依旧跟在千惠的身后,即便千惠极为不耐,但这还是避免不了,这是她早该想到的,只不过没想到这是这么恶心的人。

    尤其是想到个男人占有自己的嫂子,这种十分令人不耻的,能被称之为一个畜生的东西,就连他的存在都觉得肮脏。

    她强忍心中的恶心,朝着肃静的墓园的某一处走去。

    来到一处石碑,她静静地看着石碑上的黑白照片,情绪变得低沉。

    她轻轻地将胸怀中的一束白色雏菊放在碑前,矗立于石碑前。

    默然不语。

    双眼变得极为的无神,连瞳孔的色彩都变成了灰色,就好像失去了生机一样,真个人变成了一具空洞的木偶,内心也变得空白。

    “我都知道啊,我什么都知道,我痛恨自己的无能为力,我痛恨自己的旁观,痛恨自己面对一切要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我什么都知道啊。”

    “可我还是眼睁睁的看着您……看着您死了,死在我的面前,死在那场细雨中,死得无人问津。”

    少女在清风中喃喃自语,失去了神采,空洞的看着眼前的墓碑,似乎实在诉说自己的罪恶。

    知道装不知道,装傻。

    有的时候,人会为了某些事情走不出来,但同时又会因为解决不了引起这一切的源头而抱憾终身,谓之执念。

    ……

    身材高挑的女子背后延伸出六根蛛矛,雪白的外骨骼没有展示它的尖锐,反而是死死的将一个幼女护在身下。

    女子的神色冰冷,看着眼前身副武装的保镖,她自嘲的笑了笑。

    看向保镖之后的那个男人,她的神色变得温柔,似乎是在呢喃着说些什么。

    而男人似乎崩溃了,直接跪在地上,嘴上一个劲儿的说着对不起,使劲儿地用头撞着地面,染得地面血红,他的头上甚至插着几块细小的木板碎屑。

    但他的眼睛是冰冷的。

    女子似乎是看明白了,只是叹息,有些心酸。

    女子身下的女孩儿昏迷的状态,什么也不知道一样,但仔细,极为精准的眼神观察之下便知道,那个女孩儿在颤抖。

    女子轻轻将孩子抱住,没有说话,但却朝孩子的额上印下她的唇。

    半晌儿,唇分,女子的眼中饱含热泪,女孩儿的身体颤抖的更厉害了。

    可就这么说着,女孩的泪水流了出来,情难自已。

    “村正,神代村正,照顾好女儿。”女子说话干净利落,不拖泥带水,把女孩儿向前递去。

    保镖们十分警惕,见女人有所动作,迅速警戒,随时,子弹都能射出。男人颤颤巍巍地走上前,准备接过孩子,展现出了如释重负的表情。

    但随后格外的无情,直接命令保镖杀掉自己的妻子。

    男人只是皱眉,他可能觉得女人的血液会脏了地上的毯子,他不能动手,他……需要保持一个体面的姿态,不能被别人知道自己是一个杀妻之人。

    再看向女人,眼中充满怜悯之色,女子却是释然的轻笑,这让他无地自容,可又看到女子的口型,他的莫名的惭愧再也止不住,不断地占据内心,可还是狠心的扭过了头。

    她说的是:我不后悔。

    男人强忍着转身,带着女孩儿走了。

    白昼与黑夜交织处,大悲所在之处,所有的苦痛在交替之时被掩藏,可在下一次交替之前又重新上浮,不断折磨着未死之人,记忆中的伤,永不褪去,只会让活下去的人愈加痛苦,永远无法原,也正如破碎的瓷娃娃,最后碎的一片狼藉,终会失了最初模样。

    而这所有的过程,女孩儿全部见证了。

    那一天的她失去了她这个世界上最亲近的人,也是最爱自己的人。

    也许是那一天,她不想让自己见到,把自己弄晕了,可是,她是一个妄想症啊,她是强化,那种无时无刻都在的强化,她又怎么可能这么轻易的昏迷。

    但她宁愿那一天她是昏迷的,因为昏迷的,她可以有无数的借口为后来知晓那一日的情况而找理由,不至于如今天这样的痛苦。一种无法发泄的痛苦,明明知道所有的一切,明明知道是谁杀的,但是啊……

    她如何去抵抗?

    或者说,她贪生,她竟然为了自己的安危而装死,逃避这件事情,她不配为人子女,真的不配啊。

    她现在很想哭,可她一想到身后还有那种恶心的人,就停止了这个想法,恶心的人加狼狈的姿态不是悼念母亲的态度。

    抹了抹湿润的眼角,转身离去,走了几步后,又回身看了一眼,最后不舍地走开了。

    ……

    井上休哉与江晚城坐在一条长椅上,开始讲述了自己的某些经历。

    “你不是曾经问过我什么时候用过虚空之扉吗?我可以告诉你的是我用过很多次来去救三个人,但我最后只成功了一次,也就是她。”

    “这也告诉我了擅自更改已经注定好的命运曲线,之后所造成的结果不一定如你所愿。”

    “说说实话,前两次其实也成功了。”

    江晚城已经明白了对方的意思,只是叹息。

    他久违的说了一句实话:“我其实很讨厌你们岛国那里的人,但你是我见过的到目前为止最让敬佩的人了。”

    仰头看着明净的天空,他悠悠说道:“前两个人失败是因为出现了别的状况导致了相同的结果出现了吧。”

    井上休哉点了点头。

    他想起前两次的经历。

    第一次,他试图让父母提前走出家里,这样火灾来临的时刻就会出现所有人无恙的待在外面。

    但是还是那个时刻,在他们出来的时候,他的父亲为了回家救火在路上碰到了来不及刹车的大货车,导致车祸,当场身亡。

    而他的虚空之扉只能回到某个时间点一次,所以他往更靠前的方向去,但结果还是一样。

    那个时候的他还很小,他根本就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他只能怨恨自己的无能。

    可在后来去救第二个人,他的母亲的时候,他终于想明白了。

    他在最开始就不应该回到出事的那个时间点。

    因为他只能回到某一个时间点一次,所以他一旦没有做出改变,那么那个时间点的事件将会被锁死,也就是说过去无论再怎么改变,无论有怎样的分支,但它必经这一个锁死的时间点。

    再加上时空本身具有的纠正机制,这让他明白了,他要想真的改变一件既定事件的能力,那必须至少需要两个拥有虚空之扉的他,这样才能使命运线朝着正反馈的方向前进,而纠正机制也无法对此进行过大的改正。

    然后就有了后来的神代千惠的病症变好。

    来自于未来的无数个他,和那个时候的他通过虚空之扉相遇了,他们一起拟定了这个计划。

    多个时间点的,以及那些未来拥有神代千惠和没有神代千惠的时间线上的所有自己还有身处于过去的这个变量的自己。

    他们穿越而来融合成一个井上休哉,在那间病房里触碰了女孩儿的额头,其中一个时空的自己拥有着转移的妄想症,成功的将她的病症转移。

    而他自身也做出了过去的那些没有神代千惠的时空的井上休哉所未做出的行动,他来到了母亲的墓碑。

    而之前所有时空的他在这个时间段是陪着神代千惠的。

    为了使正反馈变得更加扭曲,他后来穿越到未来,继续做出改变,直到他发现未来的她已经可以活下来了,他这才放心。

    只不过他看到了自己的命运,他死得有点儿早,但是至少拯救了一次。

    唯一可惜的就是自己在最懵懂的年纪去救自己的父母,可是那个时候的自己还什么都不懂,对时空的领悟还是太浅,是自己的急于求成导致了救不回来。

    那一天,在墓碑前,万千辉光洒落,在那个月夜,他似乎说了很多,也哭了。

    因为,他知道这一天母亲要死,这是他无数次改变命运线的恶果。

    使得原本会晚一些死的母亲,早了足足两三个月死掉了,而这一切还是自己造成的。

    那一天不是他真的想明白了,而是他必须去那里,那是他的母亲,将他养大的母亲,他无法否认也无法舍弃的母亲。

    有的时候最大的痛苦莫过于知晓了一切,却无从改变,知晓了结局,却只能静静地看着,无能为力是一个多么绝望的词汇。

    但不知道是母亲眷恋,那晚的月光格外的柔和,就好像小时候母亲用手轻抚着他的脸颊,音容笑貌,犹在耳畔,只是,不见故人。

    江晚城只有感慨,体会不深,他的家里也比较特别,所以他无法感同身受。

    “只不过啊,我的能力被发现了,被她的妈妈发现了。”

    他想到这儿,有些自嘲的笑道。

    江晚城很惊奇,也没有打搅他,继续听着他说下去。

    “她的母亲是一只妖。”

    开头的话就格外的震惊,江晚城不免想起了自己的那只诡异的狼形生物。

    “幻想造物,或者说是神话生物。”

    “没错啊,来源于人们最早的幻想所诞生的强大的生物,起源于空想世界,拥有着超凡力量的存在。”

    江晚城这个时候很好奇,一只神话生物怎么可能会和人类苟合。

    井上休哉无奈一笑:“这是神代家族的守护者,从古到今的守护者,被他们供奉的类似于神明一样的。”

    他闻言对神代村正更加厌恶了。

    “她的母亲察觉到了异样,毕竟是神话生物,她对我非常的感谢,给了我一样东西,但我也只是保留着,都不知道什么用途。”

    说罢,从袖口中取出了一瓶白色的粉末。

    江晚城看了一眼,没有说什么,只是继续听对方讲。

    “她是一个非常温柔的女性,神代家族前期对她异常的尊重,但是几个老古董想要更多,他们想要空想世界的掌控权,过度贪婪,后来态度就改变了,看一看千惠就知道了,你要明白之前的千惠可是真正的名副其实的大小姐。”

    “只是没有想到后来他们以此为要挟,直接使得这个神话生物自缚与神代家族,更是在后来,她直接死在了神代家族里。”

    “那个时候,我就明白了,她在嘱托我的时候,可能就已经想到了自己要死的。”

    看着白色粉末,那一日的情景好似浮现在眼前。

    美丽温柔的女性温和的将一瓶白色的粉末递到了男孩儿手里。

    她轻声说道:“孩子,未来千惠就交给你了。”

    她轻轻地抚摸着男孩儿的头,眼中带着绝然。

    “小男孩儿,这瓶子里装的是一种神奇的白色粉末,它可以用来救我女儿一命。请你一定要照顾好她,让她尽量不要用到这个东西。”

    男孩儿接过瓶子,看着温婉的妇人,点了点头。

    “我会的,我一定会好好照顾她的。”男孩儿说道,“这是一个男人的承诺,我保证她一定会好好的活着的!”

    女人笑了笑,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