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梦境或是现实
皇甫玉醒来时，人是躺在自己家中的。
她浑身酸痛，但身上没有一个伤口。
“阿玉，你醒了！”家里的机器人是仿照她闺蜜的样子做出来的。
“楠楠，今天几号？”
“10月7日。”
“嗯？几点了？”
“早上7点整。”
“啊？那今日工作呢？”
“与曲阜孔午胥、临淄南湖宇前往蓬莱采样送检。”
这两个人名不知为何在她醒来之前是那么呼之欲出，却又朦朦胧胧。
“这一日难道还没开始吗？”
“阿玉，刚刚孔午胥打来电话说他们开车过来接你，请你带两份早餐一并给他们，想吃什么我去准备。”
“准备三套鸡蛋灌饼吧。唉哟，我的老胳膊老腿，怎么这么疼？”皇甫玉从床上站起身，想起一件事，“楠楠，顺便帮我导一份昨晚睡觉时的画面录像。”
“好。”
“顺便把仓库里的车准备一下，我们换辆后座大一点的车去。”
“嗯。”
她在等两位大哥来接她的时候，一边吃早饭一边看昨晚睡觉的录像。
“难道只是场梦？”
“阿玉，你昨晚睡得挺好的呀，甚至脸上还有幸福的笑。是不是梦到邂逅什么帅哥？”
“你怎么知道？”皇甫玉以为楠楠昨晚看到什么人了，听到她回答才发现是在逗她。
“只看看你的表情就知道了。就是这里！”
镜头里的皇甫玉先是微微蹙眉，后是面带微笑，唇齿轻启，嘴角流下口水。
“喂，人家一点隐私都没了好吗？”皇甫玉将笔记本电脑“啪”地一合，一片红晕飞上了脸颊。
“豆浆还要热一下吗？”楠楠冒着被揍的局面连忙转移了话题。
“不用了。”她仰面一口喝完了豆浆，在盛豆浆的玻璃杯中看到了一个人影。
“谁？”她朝右手边半开着的次卧里看去。
“阿玉，怎么了？”
“次卧里有人！”
楠楠走过去打开了门，在里面转悠了一圈出来，摇了摇头。
她也走了过去，扶着门框张望了一圈，确实没有人，然后随手扶了扶眼镜，却摸了个空。
“我眼镜呢？”
“这里。”
接过楠楠递来的四百度的眼镜，她朝前走了一步，顿时头晕目眩。
“小心！”楠楠扶好她。
“我怎么了？”她连忙摘掉眼镜，眼前的一切似乎与之前戴上眼镜时一样清晰。
“阿玉，你的近视好了！”机器人帮她查看了双眼后得出了结论。
“果然，这不是梦。”她下了结论，此时门铃响了。
“他们来了。”
四人在车库碰了面，两位大哥靠着越野车吃着鸡蛋灌饼，身上穿的是他们出任务时专门配备的轻便铅衣。
“怎么，小玉，准备换车？”南湖宇与她熟悉一点，毕竟她闺蜜端木楠是南湖宇的堂妹。
“嗯，你们后座有点窄，加我一个挤得慌。楠楠去把设备搬一下。”
“诶，妹子，你又没坐过我们这车，怎么知道我们这车后座窄的？”孔午胥问。
“想想你们二人经常一起出任务，肯定是找最方便的车辆了，再多一人，必然不松快的。”皇甫玉直接解释了原因。
“原来如此。”
“你这妹子，倒真是想得全面，怪不得组织这么器重你。”孔午胥赞赏道。
“器重倒是没有，大哥们上车吧？”
皇甫玉打开车门，请他们上车，却因为自家车底盘较高，需要借助门边脚踏板上车时，想到一件事来。
“客气了。”
“等等！先别上去。”
“阿玉，怎么了？”
“楠楠，查一下两辆车底盘下面有没有被安装什么东西？”
“是。”
“怎么回事？”南湖宇问。
“等下结果，有问题的话，我再做解释。”她十分严谨地回答。
“阿玉，先生们开来的这辆车下有定时炸弹。”机器人以一种足够平稳的语调说出这番话来，倒是将在场三人吓得不轻。
“还有多少时间？”
“六个多小时。”
“下午三点多引爆？那时我们应该已经到蓬莱了！”
“妹子，这是怎么一回事？”
“稍等，我先给组织打电话说一下吧。午哥，南哥，我们上去说。”
“好。”
回到屋中，皇甫玉打完电话，孔午胥也打电话确认了一下是今早出门之前机器人并没发现汽车有什么异样。
“这什么时候装上的？”
“午胥你忘了，我中途肚子不舒服去了趟厕所，咱在商场旁边停了一会儿。”
“对，这段时间我正好打了个盹。”
“我跟组织说一声，调一下商场旁的监控看看。”
“嗯。”
“南哥，你怎么会那么巧肚子疼呢？”
“我还得给家里打个电话。”
皇甫玉给两人泡了清茶，南湖宇让老婆将今早喝得水取样，等着组织上门去取。
然后三人围坐在圆桌旁边，孔午胥说：“要不是你换车，我们今天真的会凶多吉少。”
“但你是怎么察觉出我们那辆车可能会被装了炸弹？”南湖宇问。
皇甫玉将昨天的梦捡了些有关的内容讲了一遍。
“在那个梦里，一个火球落地的冲击波会让我们往右侧翻滚，但我们的车却直挺挺飞起来在空中翻转了两圈，说明是有从下而上的力导致我们飞起的。”
“聪明！”
“但这既然是梦，你怎么会和现实关联呢？”
“南哥，你没发觉我今日有什么不同吗？”
“嗯？”南湖宇端详了一下她，说，“没戴眼镜，戴了美瞳？”
“没有，什么也没戴。”
“你不近视了？”南湖宇惊讶道。
“但你这眼睛，以前就是这样子吗？”
“什么样子？”南湖宇也是近视，但并不严重，也不经常戴眼镜，孔午胥倒是组织里数一数二的好视力。
“什么样子？”皇甫玉自己也被孔午胥这么一说整糊涂了。
“你的瞳孔里有一只鸟，”孔午胥描述道，“也不是鸟，等等，好像是凤凰？”
“火凤？真的吗？我怎么看不到？”皇甫玉拿了镜子来看。
“你得对着光看。”
“我也想看，”南湖宇着急了，他朝机器人喊道，“楠楠，帮小玉把她瞳孔里的图案打印一份出来！”
“是。”
机器人带着皇甫玉站到窗边，然后对她的瞳孔扫描了一下，输出一张高曝光的图案来。
“对，就是这个，凤凰图案，双眼都有。”
“太炫酷了吧？”
“这正是他额间的印记，怎么会到了我眼睛里？”皇甫玉心里想着。
“阿玉，组织打电话来了。”
“嗯，我去接，”皇甫玉接听了电话，然后和对方说了简短的几句话，挂了电话，对孔午胥和南湖宇说，“组织要求我们任务继续进行。”
“好，出发！”
皇甫玉在车上有些忐忑，今天还没过去，也许她还能与那个神仙见面。
“不带美瞳就能有的图案，不是眼疾吧？要不找楠楠给你看看？”南湖宇提议道。
端木楠是全国年轻而又有名的眼科医生，机器人被输入的关于眼疾的治疗方式几乎都是她编写的。
“她最近在忙什么？”
“苏醒计划。”
“哦，是那个要苏醒前代得重病的冬眠人类的计划吧？”孔午胥说，“我对那个计划还挺感兴趣的。”
“对。”
“计划里有一个给自己起了绰号叫‘重睛’的人，他说自己能看得到隐藏于人间的鬼怪。”
“嗯，楠楠就是在给这个人治眼疾。”
“我楠姐不会把重睛给治成正常人吧？”皇甫玉开玩笑说。
“这样不好的吧？”孔午胥第一个提出抗议。
“也没准，具体还得你去找她问问了。前几天，她还打电话说组织不给你俩见面的机会。”
“等这次采样结束，我就去看看她。”
“嗯。”
下午三点，他们开车还没到达蓬莱，就看到左前方有一道火光坠落。
“确定坠落位置！”孔午胥说。
“已确定，是否前往此地？”
“派出无人机前往探测火球究竟是什么。”
后备箱的无人机在他们眼前飞向那个地方了，孔午胥故意将行车路线绕远了一些，看来他也有些害怕未知带来的恐惧。
“就停在这里吧。”皇甫玉见到了她梦里的那棵枯树，“机器人去采样吧。”
“好。”南湖宇按了机器人下车的按钮，
“三百五十雷姆，这地方可真要命。”他瞄了一眼皇甫玉怀中的电脑。
“早点整完早点回吧。这地方看着也挺渗人的。”
皇甫玉顺着孔午胥的眼神看向车外的那棵枯树，它剩下的枝干仿佛一只伸向天际的绝望的手。
“无人机传回画面了。”
三人抬头看着眼前的全息投影，里面除了一个大坑外，没有任何东西。
“坠落的东西呢？”
“长腿跑了？”
“你家这个无人机能采样吗？”
“可以。无人机放出瓢虫采样器进行采样。”
“采样完毕请指示。”机器人和无人机都传来信号。
“都返回山东地区采样库等待下一步工作，”皇甫玉下了命令，她又看了大坑的照片一眼，建议道，“大哥们，任务完成，我们返程吧。”
“好嘞！”两位大哥都迫不及待说。
这一天，终究是安安全全地度过。
但皇甫玉隐隐感觉，平静的日子也结束了。
她浑身酸痛，但身上没有一个伤口。
“阿玉，你醒了！”家里的机器人是仿照她闺蜜的样子做出来的。
“楠楠，今天几号？”
“10月7日。”
“嗯？几点了？”
“早上7点整。”
“啊？那今日工作呢？”
“与曲阜孔午胥、临淄南湖宇前往蓬莱采样送检。”
这两个人名不知为何在她醒来之前是那么呼之欲出，却又朦朦胧胧。
“这一日难道还没开始吗？”
“阿玉，刚刚孔午胥打来电话说他们开车过来接你，请你带两份早餐一并给他们，想吃什么我去准备。”
“准备三套鸡蛋灌饼吧。唉哟，我的老胳膊老腿，怎么这么疼？”皇甫玉从床上站起身，想起一件事，“楠楠，顺便帮我导一份昨晚睡觉时的画面录像。”
“好。”
“顺便把仓库里的车准备一下，我们换辆后座大一点的车去。”
“嗯。”
她在等两位大哥来接她的时候，一边吃早饭一边看昨晚睡觉的录像。
“难道只是场梦？”
“阿玉，你昨晚睡得挺好的呀，甚至脸上还有幸福的笑。是不是梦到邂逅什么帅哥？”
“你怎么知道？”皇甫玉以为楠楠昨晚看到什么人了，听到她回答才发现是在逗她。
“只看看你的表情就知道了。就是这里！”
镜头里的皇甫玉先是微微蹙眉，后是面带微笑，唇齿轻启，嘴角流下口水。
“喂，人家一点隐私都没了好吗？”皇甫玉将笔记本电脑“啪”地一合，一片红晕飞上了脸颊。
“豆浆还要热一下吗？”楠楠冒着被揍的局面连忙转移了话题。
“不用了。”她仰面一口喝完了豆浆，在盛豆浆的玻璃杯中看到了一个人影。
“谁？”她朝右手边半开着的次卧里看去。
“阿玉，怎么了？”
“次卧里有人！”
楠楠走过去打开了门，在里面转悠了一圈出来，摇了摇头。
她也走了过去，扶着门框张望了一圈，确实没有人，然后随手扶了扶眼镜，却摸了个空。
“我眼镜呢？”
“这里。”
接过楠楠递来的四百度的眼镜，她朝前走了一步，顿时头晕目眩。
“小心！”楠楠扶好她。
“我怎么了？”她连忙摘掉眼镜，眼前的一切似乎与之前戴上眼镜时一样清晰。
“阿玉，你的近视好了！”机器人帮她查看了双眼后得出了结论。
“果然，这不是梦。”她下了结论，此时门铃响了。
“他们来了。”
四人在车库碰了面，两位大哥靠着越野车吃着鸡蛋灌饼，身上穿的是他们出任务时专门配备的轻便铅衣。
“怎么，小玉，准备换车？”南湖宇与她熟悉一点，毕竟她闺蜜端木楠是南湖宇的堂妹。
“嗯，你们后座有点窄，加我一个挤得慌。楠楠去把设备搬一下。”
“诶，妹子，你又没坐过我们这车，怎么知道我们这车后座窄的？”孔午胥问。
“想想你们二人经常一起出任务，肯定是找最方便的车辆了，再多一人，必然不松快的。”皇甫玉直接解释了原因。
“原来如此。”
“你这妹子，倒真是想得全面，怪不得组织这么器重你。”孔午胥赞赏道。
“器重倒是没有，大哥们上车吧？”
皇甫玉打开车门，请他们上车，却因为自家车底盘较高，需要借助门边脚踏板上车时，想到一件事来。
“客气了。”
“等等！先别上去。”
“阿玉，怎么了？”
“楠楠，查一下两辆车底盘下面有没有被安装什么东西？”
“是。”
“怎么回事？”南湖宇问。
“等下结果，有问题的话，我再做解释。”她十分严谨地回答。
“阿玉，先生们开来的这辆车下有定时炸弹。”机器人以一种足够平稳的语调说出这番话来，倒是将在场三人吓得不轻。
“还有多少时间？”
“六个多小时。”
“下午三点多引爆？那时我们应该已经到蓬莱了！”
“妹子，这是怎么一回事？”
“稍等，我先给组织打电话说一下吧。午哥，南哥，我们上去说。”
“好。”
回到屋中，皇甫玉打完电话，孔午胥也打电话确认了一下是今早出门之前机器人并没发现汽车有什么异样。
“这什么时候装上的？”
“午胥你忘了，我中途肚子不舒服去了趟厕所，咱在商场旁边停了一会儿。”
“对，这段时间我正好打了个盹。”
“我跟组织说一声，调一下商场旁的监控看看。”
“嗯。”
“南哥，你怎么会那么巧肚子疼呢？”
“我还得给家里打个电话。”
皇甫玉给两人泡了清茶，南湖宇让老婆将今早喝得水取样，等着组织上门去取。
然后三人围坐在圆桌旁边，孔午胥说：“要不是你换车，我们今天真的会凶多吉少。”
“但你是怎么察觉出我们那辆车可能会被装了炸弹？”南湖宇问。
皇甫玉将昨天的梦捡了些有关的内容讲了一遍。
“在那个梦里，一个火球落地的冲击波会让我们往右侧翻滚，但我们的车却直挺挺飞起来在空中翻转了两圈，说明是有从下而上的力导致我们飞起的。”
“聪明！”
“但这既然是梦，你怎么会和现实关联呢？”
“南哥，你没发觉我今日有什么不同吗？”
“嗯？”南湖宇端详了一下她，说，“没戴眼镜，戴了美瞳？”
“没有，什么也没戴。”
“你不近视了？”南湖宇惊讶道。
“但你这眼睛，以前就是这样子吗？”
“什么样子？”南湖宇也是近视，但并不严重，也不经常戴眼镜，孔午胥倒是组织里数一数二的好视力。
“什么样子？”皇甫玉自己也被孔午胥这么一说整糊涂了。
“你的瞳孔里有一只鸟，”孔午胥描述道，“也不是鸟，等等，好像是凤凰？”
“火凤？真的吗？我怎么看不到？”皇甫玉拿了镜子来看。
“你得对着光看。”
“我也想看，”南湖宇着急了，他朝机器人喊道，“楠楠，帮小玉把她瞳孔里的图案打印一份出来！”
“是。”
机器人带着皇甫玉站到窗边，然后对她的瞳孔扫描了一下，输出一张高曝光的图案来。
“对，就是这个，凤凰图案，双眼都有。”
“太炫酷了吧？”
“这正是他额间的印记，怎么会到了我眼睛里？”皇甫玉心里想着。
“阿玉，组织打电话来了。”
“嗯，我去接，”皇甫玉接听了电话，然后和对方说了简短的几句话，挂了电话，对孔午胥和南湖宇说，“组织要求我们任务继续进行。”
“好，出发！”
皇甫玉在车上有些忐忑，今天还没过去，也许她还能与那个神仙见面。
“不带美瞳就能有的图案，不是眼疾吧？要不找楠楠给你看看？”南湖宇提议道。
端木楠是全国年轻而又有名的眼科医生，机器人被输入的关于眼疾的治疗方式几乎都是她编写的。
“她最近在忙什么？”
“苏醒计划。”
“哦，是那个要苏醒前代得重病的冬眠人类的计划吧？”孔午胥说，“我对那个计划还挺感兴趣的。”
“对。”
“计划里有一个给自己起了绰号叫‘重睛’的人，他说自己能看得到隐藏于人间的鬼怪。”
“嗯，楠楠就是在给这个人治眼疾。”
“我楠姐不会把重睛给治成正常人吧？”皇甫玉开玩笑说。
“这样不好的吧？”孔午胥第一个提出抗议。
“也没准，具体还得你去找她问问了。前几天，她还打电话说组织不给你俩见面的机会。”
“等这次采样结束，我就去看看她。”
“嗯。”
下午三点，他们开车还没到达蓬莱，就看到左前方有一道火光坠落。
“确定坠落位置！”孔午胥说。
“已确定，是否前往此地？”
“派出无人机前往探测火球究竟是什么。”
后备箱的无人机在他们眼前飞向那个地方了，孔午胥故意将行车路线绕远了一些，看来他也有些害怕未知带来的恐惧。
“就停在这里吧。”皇甫玉见到了她梦里的那棵枯树，“机器人去采样吧。”
“好。”南湖宇按了机器人下车的按钮，
“三百五十雷姆，这地方可真要命。”他瞄了一眼皇甫玉怀中的电脑。
“早点整完早点回吧。这地方看着也挺渗人的。”
皇甫玉顺着孔午胥的眼神看向车外的那棵枯树，它剩下的枝干仿佛一只伸向天际的绝望的手。
“无人机传回画面了。”
三人抬头看着眼前的全息投影，里面除了一个大坑外，没有任何东西。
“坠落的东西呢？”
“长腿跑了？”
“你家这个无人机能采样吗？”
“可以。无人机放出瓢虫采样器进行采样。”
“采样完毕请指示。”机器人和无人机都传来信号。
“都返回山东地区采样库等待下一步工作，”皇甫玉下了命令，她又看了大坑的照片一眼，建议道，“大哥们，任务完成，我们返程吧。”
“好嘞！”两位大哥都迫不及待说。
这一天，终究是安安全全地度过。
但皇甫玉隐隐感觉，平静的日子也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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