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望海城 七
刘至几人出来时天色已近黄昏，毒牙将储物袋交予刘至说道：“主人今日可要去杉杉道人那边取海货？”
“哎呀，幸亏你提醒！”刘至想起还有这事立刻着急起来。
“一大早就出海去了忙了一天竟将与师尊约好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师尊必然等的心焦不定以为我等出了什么事才爽约，我这便立刻赶过去，三宝随我一起拿了东西再去打听海妖之事，大家分头行动这便散了吧。”
刘至说完施展身法匆忙往杉杉道人摊位赶去，三宝紧跟在后面，余下众人一脸无奈。
“主人重情重义对他师门之事最是上心。”毒牙道。
“主人对我等也很好，我虽签了主仆契约但主人从未拿我当下人看待，一切用度都与主人相当，像现在这般假装同门师兄弟的感觉我还挺喜欢的。”霸道说道。
大宝、二宝附和道：“上次我们兄弟与主人提起订立契约之事还被他拒绝了，他说以后此事不可再提，我们是他的家人。若是以后我们想要独立出去闯荡他也会同父亲说此事，并会给我们足够的立身之物。”
众人闻言，皆大为吃惊。
“主人当真如此说？”霸道问道心潮澎湃，他虽叫三个崽子称呼刘至为主人，自己也明白孩子与主人并未订立契约，自由之身无拘无束没人想给自己套上枷锁，若非当时情形自己也不会做那等选择。好在主人并未亏待他，甚至修炼生存各方面比之从前在小秘境中不知优渥了多少。
“我们可不会诓骗父亲，自然都是真的。”二宝道。
乐瓜闻言说道：“我才来不久不知主人与你们之间的原由，但这些日子所见所闻主人对我确实不错，曾经在麒麟山虽然自由，但为了一口吃的本大爷都要跟别的妖兽拿命去拼，自从跟了主人好吃好喝好睡好玩，那空间更是修炼宝地，我都后悔没早些认识主人。”
“以我当日情况若没有同主人定下契约早就死了，哪里有现在站在此处说话的份？修行之人本就是为了长生，如今虽不能全按自己意志行事，但主人宽仁对我不薄，我也无需再为外事烦扰可安心修炼，资源之丰厚更是从前想都不敢想。这契约就是我的机缘，再给我选十次百次也不会变。只叹自己力薄，对主人恩情无以为报。”毒牙说道，神情极为认真。
他们并未避开王杏，君子坦荡荡无事不可对人言，虽然知道王杏的身份与他们不同，却毫不担心他会否告知主人，都是实话，当着主人也是一样说。
王杏这时一笑，说道：“契约就是机缘，毒牙说的不错。但你们要记住，若是没有这契约的束缚，小弟如何敢让你们跟在身边？如何会让你们进入空间修炼？修真界人心叵测，防不胜防，只有分割不开的牵绊他才能信任你们，放心将后背交托你们。契约是双向的，表面看似乎做仆人的更吃亏，可是你们获得的好处远胜于付出。若非小弟心软你等皆是死人，所以拿出全部的忠心，感谢小至对你们宽容，如此才是对他最好的报答。莫要让小弟有一天后悔当初的选择。”
都是明白人王杏将话说开倒也不失为他们今后行事指了条明路，若无彻底的忠心，即便有契约束缚这段关系也终有走到尽头的一日。
刘至几个呼吸间赶到杉杉道人的摊位附近，只见自家师尊手拿着几株灵草正与一个兔妖在交易，刘至远远的看着嘴角不自觉露出笑意，整了整衣冠待那边事成与三宝一同走了过去。
“前辈，晚辈来晚了。”刘至走到杉杉道人面前施了一礼，三宝见此跟着行了礼乖乖站在一旁。
杉杉道人笑道：“小友，你可算来了，我还当你们师兄弟几人去了别处。”
“今日我与几位师兄去赤海转了一圈，回来后又去宝盛商行买了些材料故而来晚了，让前辈担心了。”刘至道。
“无妨、无妨，年轻人是该到处走走看看，只要平安就好。”杉杉道人说着取出一袋东西交予刘至道：“我想你们连吃了两天海货总要换换口味，这是我今日去附近山中猎的几只飞禽跟一些酸甜可口的野果，小友不用支付灵石，就当是卖材料的谢礼。”
“前辈心意晚辈自是明白，那就多谢了。”刘至接过袋子交予三宝嘱咐道：“师兄拿着东西先回去吧，我在这里陪前辈再说会儿话。”
待三宝走了，刘至跨过摊子站在杉杉道人身旁，笑道：“晚辈怕杵在摊前挡了客人看货，还请前辈莫要怪罪。”
“小友啊，你总是这么客气，开口闭口都是前辈、晚辈的，老夫听得耳朵都要起茧子了。虽然才相识不久，但有些缘分不以时间长短来论。我与小友有缘，能感到你一片赤子之心，处处为老夫着想，我长你数百岁，你若愿意可以叫我声叔，我则称小友为文道，将你视作子侄看待，如何？”
这对刘至而言简直是天大的惊喜，可以换种身份名正言顺的与师尊来往，比其陌生人再好不过。只是不过才三日师尊就说这话是不是太不谨慎了，若是今后遇到有心之人也学我这般，师尊恐要吃亏，刘至又为杉杉道人担心起来。
“前辈所言晚辈自是欢喜，能与前辈这样品节高尚的修士相交是晚辈之福。那叔叔在上，小侄这厢有礼了。”刘至说完朝杉杉道人又是一礼。
“你啊，才说了不要这般客气，既然叫我叔叔，如何不以亲人相待？”杉杉道人道。
“是小侄糊涂了，那叔叔小侄有句话想说，又怕叔叔听了不悦心内有些犹豫。”刘至道。
“有什么话直说便是，叔叔不会怪你。”
“小侄有些担心，若以后有人也与我一般对叔叔示好，叔叔可不要轻易相信他人。人心叵测，有些当一旦上了，后悔莫及。”刘至一本正经的说道。
杉杉道人闻言哈哈大笑，“文道啊，你不相信叔叔识人的眼光吗？叔叔修道六百多年，曾经座下也有众多弟子，但被我认为子侄的只有你一人而已。”
刘至闻言倒是没有想到，原以为像师尊这般修行了几百年的金丹修士，肯定有很多小辈，不想竟然只有自己一人。
“那不知小侄如何就入了叔叔的青眼，小侄自认普普通通并无甚出彩之处，叔叔不怕今后吃亏吗？”
杉杉道人又是一阵大笑，“我两袖清风有什么亏好吃的，少年郎未免杞人忧天了。”他拍拍刘至肩膀道，眼中蕴含无尽温情。
“这两日我细想了一下为何总觉得你面善，不知不觉想到了我那最晚入门的徒儿，他是世人眼中最平凡不过的五灵根资质却凭着一腔坚韧努力修行，许多天才弟子都远不如他，他年岁尚小举止言行却与你相似，沉迷阵法之道还私下钻研机关术，是个十分聪慧的孩子，看着你我便会想或许他长大了就是你这般年少有为的样子。我知晓你不是一般人，有些事不能讲与外人听，我也不会问，但老头子自认还有点识人的眼光，你绝不会害我，对吗？”
刘至心中涌起无限暖意，原来自己在师尊的眼中是这样的。
“叔叔放心，侄儿可对天道发誓绝不会害您。”
“所以，老夫有什么好担心的呢？人生交契无老少，论交何必先同调。”杉杉道人看着他和蔼的说道。
许多话无需出口，刘至已然明白，他点点头接着与杉杉道人一边卖货一边聊起赤海上妖兽的传闻，比王管事说的要精彩许多，还增加了螃蟹妖、石头鱼妖、大眼乌贼妖等等光怪陆离的奇事趣闻，两人聊的尽兴时间很快便到了下市时分，见周围的人都收摊走了，刘至尚有些不舍，取出通讯符交予杉杉道人，说道：“叔叔将此物收好，有任何事不论何时何地都可叫我，明日我先去办事等忙完了再来陪你摆摊可好？”
“好啊，你想来便来，叔叔明日再猎点新鲜野味给你师兄们尝尝。”杉杉道人将东西放入储物戒中，笑着回道。
“我回去将此事告知他们肯定又要流口水了。”
“修道之人不重口腹之欲，你那几个师兄倒是特别。不过毕竟都辟谷了，你还是要让他们控制一下。”
“他们也是难得，平时在宗门唯有修炼如今被逼下山可不是要放纵一回。叔叔放心，我们心里都明白的。”
“如此便好，那我回去了，明日再会。”
“明日再会。”
刘至目送杉杉道人离去随后也回了客栈，其余人比他早回来，正在二楼大厅内说着打听到的消息。见他上楼老规矩布下阵法，交流起来。
霸道率先说道：“与主人分开后我跟大宝二宝打听到宝盛船行的位置就直接过去了，那船行规模很大外表十分气派距离赤海不过五里远，有一大一小两间豪华的候船厅，船行后面是船员的舍管，周围店铺酒楼林立来往之人众多。我们仨寻了一处船员最多的酒馆进去打探，喝，都不是普通人，修为最低的杂役也要练气后期，几个高级船员修为都在金丹中期，就这还不是领队的。我跟大宝二宝计较一番定好如何套那几个高级船员的话，就找了个最靠近他们的桌子点上满桌的酒菜故意边喝边聊起黑蛟、巨头鲨以及那蛇女之事。起初那几人并不在意我等闲聊的话题，当大宝说道‘那可怜的兄弟临死前留下讯息说那蛇女化作他心中对女子最期待的样子一时鬼迷心窍终丢了性命悔之晚矣’时，我便接口说‘只怪他修为不足，修炼之人岂能轻易被美色所惑，是他咎由自取怨不得旁人’，那几个终于转头过来与我等聊起蛇女之事。”
“哦，他们如何说的？”刘至问道。
“其中一人问那死去兄弟是何修为，大宝回是金丹中期，那人道，蛇女在海上祸害多年，善于幻化神出鬼没修为又是出窍期，要对付一个金丹修士再简单不过。”
“我便接口你等也是金丹修为，常年在海上跑想来也遇到过蛇女，如何就能安然无恙？”二宝道。
“我儿聪明一句话就让那几个船员交了底，那人回道他们有特殊之法，从前蛇女尚会迫害船员近几十年来蛇女登船只杀害船客不再对船员下手。”
“我问他们何为特殊之法那几人就不肯说了，于是父亲就拉着他们坐下与我们同桌喝酒，他们那桌的账也算在我们这里，先是聊些别的，后面兄长又提起蛇女，只道不知其究竟多美若能看一眼也算满足了好奇之心。”二宝道。
“此时酒过三巡那几人早就放松下来与我们也没那么见外，笑话我一眼之后就要步那修士后尘，我说到时候躲去船员那里，既然蛇女不伤他们，我躲在他们中间想来也能避过其毒手。”大宝说道。
“其中一人看着我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个死人说道‘没用的，除非你是船员不然只要被那蛇女盯上无论躲去哪里都没用。’”大宝道。“我悄悄传音那人，说过几日确实要渡海去南大陆，既然他们有特殊之法可以保命我愿出灵石护佑自身安全价格随便他开，那人却道不行。”
“后来呢？”乐瓜好奇的问道。
“待他们要离去时我又传音那人说一刻钟后在酒楼后面的巷子里等他，他很犹豫好在最后同意了。”大宝道，说话间神色有些凝重，霸道跟二宝也是如此。
“我让父亲与二弟先行避开独自前往巷子里等他，过了两刻钟那人才姗姗来迟，见到我直接就问愿意出多少灵石买命，我让他开价，他迟疑好久才说要五十块上品灵石，还说既然买命就要一切听他安排。”
大宝停了一下说道：“主人，我也不知五十灵石是高是低，并没有直接给他，只给他看了一眼，证明我确实有这些灵石。”
刘至道：“你做的很好，若直接给他，他拿钱走人你也寻不到他，只看不给正好钓他胃口，他若想要灵石必然要真心为你办事。”
“哎呀，幸亏你提醒！”刘至想起还有这事立刻着急起来。
“一大早就出海去了忙了一天竟将与师尊约好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师尊必然等的心焦不定以为我等出了什么事才爽约，我这便立刻赶过去，三宝随我一起拿了东西再去打听海妖之事，大家分头行动这便散了吧。”
刘至说完施展身法匆忙往杉杉道人摊位赶去，三宝紧跟在后面，余下众人一脸无奈。
“主人重情重义对他师门之事最是上心。”毒牙道。
“主人对我等也很好，我虽签了主仆契约但主人从未拿我当下人看待，一切用度都与主人相当，像现在这般假装同门师兄弟的感觉我还挺喜欢的。”霸道说道。
大宝、二宝附和道：“上次我们兄弟与主人提起订立契约之事还被他拒绝了，他说以后此事不可再提，我们是他的家人。若是以后我们想要独立出去闯荡他也会同父亲说此事，并会给我们足够的立身之物。”
众人闻言，皆大为吃惊。
“主人当真如此说？”霸道问道心潮澎湃，他虽叫三个崽子称呼刘至为主人，自己也明白孩子与主人并未订立契约，自由之身无拘无束没人想给自己套上枷锁，若非当时情形自己也不会做那等选择。好在主人并未亏待他，甚至修炼生存各方面比之从前在小秘境中不知优渥了多少。
“我们可不会诓骗父亲，自然都是真的。”二宝道。
乐瓜闻言说道：“我才来不久不知主人与你们之间的原由，但这些日子所见所闻主人对我确实不错，曾经在麒麟山虽然自由，但为了一口吃的本大爷都要跟别的妖兽拿命去拼，自从跟了主人好吃好喝好睡好玩，那空间更是修炼宝地，我都后悔没早些认识主人。”
“以我当日情况若没有同主人定下契约早就死了，哪里有现在站在此处说话的份？修行之人本就是为了长生，如今虽不能全按自己意志行事，但主人宽仁对我不薄，我也无需再为外事烦扰可安心修炼，资源之丰厚更是从前想都不敢想。这契约就是我的机缘，再给我选十次百次也不会变。只叹自己力薄，对主人恩情无以为报。”毒牙说道，神情极为认真。
他们并未避开王杏，君子坦荡荡无事不可对人言，虽然知道王杏的身份与他们不同，却毫不担心他会否告知主人，都是实话，当着主人也是一样说。
王杏这时一笑，说道：“契约就是机缘，毒牙说的不错。但你们要记住，若是没有这契约的束缚，小弟如何敢让你们跟在身边？如何会让你们进入空间修炼？修真界人心叵测，防不胜防，只有分割不开的牵绊他才能信任你们，放心将后背交托你们。契约是双向的，表面看似乎做仆人的更吃亏，可是你们获得的好处远胜于付出。若非小弟心软你等皆是死人，所以拿出全部的忠心，感谢小至对你们宽容，如此才是对他最好的报答。莫要让小弟有一天后悔当初的选择。”
都是明白人王杏将话说开倒也不失为他们今后行事指了条明路，若无彻底的忠心，即便有契约束缚这段关系也终有走到尽头的一日。
刘至几个呼吸间赶到杉杉道人的摊位附近，只见自家师尊手拿着几株灵草正与一个兔妖在交易，刘至远远的看着嘴角不自觉露出笑意，整了整衣冠待那边事成与三宝一同走了过去。
“前辈，晚辈来晚了。”刘至走到杉杉道人面前施了一礼，三宝见此跟着行了礼乖乖站在一旁。
杉杉道人笑道：“小友，你可算来了，我还当你们师兄弟几人去了别处。”
“今日我与几位师兄去赤海转了一圈，回来后又去宝盛商行买了些材料故而来晚了，让前辈担心了。”刘至道。
“无妨、无妨，年轻人是该到处走走看看，只要平安就好。”杉杉道人说着取出一袋东西交予刘至道：“我想你们连吃了两天海货总要换换口味，这是我今日去附近山中猎的几只飞禽跟一些酸甜可口的野果，小友不用支付灵石，就当是卖材料的谢礼。”
“前辈心意晚辈自是明白，那就多谢了。”刘至接过袋子交予三宝嘱咐道：“师兄拿着东西先回去吧，我在这里陪前辈再说会儿话。”
待三宝走了，刘至跨过摊子站在杉杉道人身旁，笑道：“晚辈怕杵在摊前挡了客人看货，还请前辈莫要怪罪。”
“小友啊，你总是这么客气，开口闭口都是前辈、晚辈的，老夫听得耳朵都要起茧子了。虽然才相识不久，但有些缘分不以时间长短来论。我与小友有缘，能感到你一片赤子之心，处处为老夫着想，我长你数百岁，你若愿意可以叫我声叔，我则称小友为文道，将你视作子侄看待，如何？”
这对刘至而言简直是天大的惊喜，可以换种身份名正言顺的与师尊来往，比其陌生人再好不过。只是不过才三日师尊就说这话是不是太不谨慎了，若是今后遇到有心之人也学我这般，师尊恐要吃亏，刘至又为杉杉道人担心起来。
“前辈所言晚辈自是欢喜，能与前辈这样品节高尚的修士相交是晚辈之福。那叔叔在上，小侄这厢有礼了。”刘至说完朝杉杉道人又是一礼。
“你啊，才说了不要这般客气，既然叫我叔叔，如何不以亲人相待？”杉杉道人道。
“是小侄糊涂了，那叔叔小侄有句话想说，又怕叔叔听了不悦心内有些犹豫。”刘至道。
“有什么话直说便是，叔叔不会怪你。”
“小侄有些担心，若以后有人也与我一般对叔叔示好，叔叔可不要轻易相信他人。人心叵测，有些当一旦上了，后悔莫及。”刘至一本正经的说道。
杉杉道人闻言哈哈大笑，“文道啊，你不相信叔叔识人的眼光吗？叔叔修道六百多年，曾经座下也有众多弟子，但被我认为子侄的只有你一人而已。”
刘至闻言倒是没有想到，原以为像师尊这般修行了几百年的金丹修士，肯定有很多小辈，不想竟然只有自己一人。
“那不知小侄如何就入了叔叔的青眼，小侄自认普普通通并无甚出彩之处，叔叔不怕今后吃亏吗？”
杉杉道人又是一阵大笑，“我两袖清风有什么亏好吃的，少年郎未免杞人忧天了。”他拍拍刘至肩膀道，眼中蕴含无尽温情。
“这两日我细想了一下为何总觉得你面善，不知不觉想到了我那最晚入门的徒儿，他是世人眼中最平凡不过的五灵根资质却凭着一腔坚韧努力修行，许多天才弟子都远不如他，他年岁尚小举止言行却与你相似，沉迷阵法之道还私下钻研机关术，是个十分聪慧的孩子，看着你我便会想或许他长大了就是你这般年少有为的样子。我知晓你不是一般人，有些事不能讲与外人听，我也不会问，但老头子自认还有点识人的眼光，你绝不会害我，对吗？”
刘至心中涌起无限暖意，原来自己在师尊的眼中是这样的。
“叔叔放心，侄儿可对天道发誓绝不会害您。”
“所以，老夫有什么好担心的呢？人生交契无老少，论交何必先同调。”杉杉道人看着他和蔼的说道。
许多话无需出口，刘至已然明白，他点点头接着与杉杉道人一边卖货一边聊起赤海上妖兽的传闻，比王管事说的要精彩许多，还增加了螃蟹妖、石头鱼妖、大眼乌贼妖等等光怪陆离的奇事趣闻，两人聊的尽兴时间很快便到了下市时分，见周围的人都收摊走了，刘至尚有些不舍，取出通讯符交予杉杉道人，说道：“叔叔将此物收好，有任何事不论何时何地都可叫我，明日我先去办事等忙完了再来陪你摆摊可好？”
“好啊，你想来便来，叔叔明日再猎点新鲜野味给你师兄们尝尝。”杉杉道人将东西放入储物戒中，笑着回道。
“我回去将此事告知他们肯定又要流口水了。”
“修道之人不重口腹之欲，你那几个师兄倒是特别。不过毕竟都辟谷了，你还是要让他们控制一下。”
“他们也是难得，平时在宗门唯有修炼如今被逼下山可不是要放纵一回。叔叔放心，我们心里都明白的。”
“如此便好，那我回去了，明日再会。”
“明日再会。”
刘至目送杉杉道人离去随后也回了客栈，其余人比他早回来，正在二楼大厅内说着打听到的消息。见他上楼老规矩布下阵法，交流起来。
霸道率先说道：“与主人分开后我跟大宝二宝打听到宝盛船行的位置就直接过去了，那船行规模很大外表十分气派距离赤海不过五里远，有一大一小两间豪华的候船厅，船行后面是船员的舍管，周围店铺酒楼林立来往之人众多。我们仨寻了一处船员最多的酒馆进去打探，喝，都不是普通人，修为最低的杂役也要练气后期，几个高级船员修为都在金丹中期，就这还不是领队的。我跟大宝二宝计较一番定好如何套那几个高级船员的话，就找了个最靠近他们的桌子点上满桌的酒菜故意边喝边聊起黑蛟、巨头鲨以及那蛇女之事。起初那几人并不在意我等闲聊的话题，当大宝说道‘那可怜的兄弟临死前留下讯息说那蛇女化作他心中对女子最期待的样子一时鬼迷心窍终丢了性命悔之晚矣’时，我便接口说‘只怪他修为不足，修炼之人岂能轻易被美色所惑，是他咎由自取怨不得旁人’，那几个终于转头过来与我等聊起蛇女之事。”
“哦，他们如何说的？”刘至问道。
“其中一人问那死去兄弟是何修为，大宝回是金丹中期，那人道，蛇女在海上祸害多年，善于幻化神出鬼没修为又是出窍期，要对付一个金丹修士再简单不过。”
“我便接口你等也是金丹修为，常年在海上跑想来也遇到过蛇女，如何就能安然无恙？”二宝道。
“我儿聪明一句话就让那几个船员交了底，那人回道他们有特殊之法，从前蛇女尚会迫害船员近几十年来蛇女登船只杀害船客不再对船员下手。”
“我问他们何为特殊之法那几人就不肯说了，于是父亲就拉着他们坐下与我们同桌喝酒，他们那桌的账也算在我们这里，先是聊些别的，后面兄长又提起蛇女，只道不知其究竟多美若能看一眼也算满足了好奇之心。”二宝道。
“此时酒过三巡那几人早就放松下来与我们也没那么见外，笑话我一眼之后就要步那修士后尘，我说到时候躲去船员那里，既然蛇女不伤他们，我躲在他们中间想来也能避过其毒手。”大宝说道。
“其中一人看着我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个死人说道‘没用的，除非你是船员不然只要被那蛇女盯上无论躲去哪里都没用。’”大宝道。“我悄悄传音那人，说过几日确实要渡海去南大陆，既然他们有特殊之法可以保命我愿出灵石护佑自身安全价格随便他开，那人却道不行。”
“后来呢？”乐瓜好奇的问道。
“待他们要离去时我又传音那人说一刻钟后在酒楼后面的巷子里等他，他很犹豫好在最后同意了。”大宝道，说话间神色有些凝重，霸道跟二宝也是如此。
“我让父亲与二弟先行避开独自前往巷子里等他，过了两刻钟那人才姗姗来迟，见到我直接就问愿意出多少灵石买命，我让他开价，他迟疑好久才说要五十块上品灵石，还说既然买命就要一切听他安排。”
大宝停了一下说道：“主人，我也不知五十灵石是高是低，并没有直接给他，只给他看了一眼，证明我确实有这些灵石。”
刘至道：“你做的很好，若直接给他，他拿钱走人你也寻不到他，只看不给正好钓他胃口，他若想要灵石必然要真心为你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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