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忍住，不哭！（一）
这天，到了吃午饭的时间，在食堂打完饭后，高菲菲和赵云坐到了一张桌子上。
今天的伙食不错，有四菜一汤，其中有高菲菲最喜欢的鸡米花，高菲菲夹起一个鸡米花送进嘴里，说道：
“子龙，咱们都认识这么长时间了，我一直想问你，你到底算是出家人还是俗家人？”
赵云叼着筷子想了想，回道：
“我们这一派是道教的一个分支，主打的就是一个随性，我师傅说过，只要心中有道，在哪儿都是修行。
出家、俗家何必分的那么清！”
高菲菲：“这教义，我喜欢！那你们能结婚生子吗？”
赵云：“当然能了，我们和佛门不同，没有那么多禁忌，酒、肉、色都不用忌，我师傅年轻的时候就结过三次婚，有两个女儿，三个儿子。”
高菲菲有些不解的问道：
“那你们就一点儿竞技都没有吗？”
赵云：“这怎么可能，我们这一派最大的禁忌就是贪、嗔、痴，这三个字。
一旦和这三个字沾边，那就容易迷失心智，心智迷失心中自然也就无道，心中无道又谈何修行！
但是想克服这三个字又谈何容易，所以老祖就订了几条门规，破衣，白饭，钱紧，屋促。”
高菲菲听了一脑袋问号。
“这话怎么讲？”
赵云：“这不是很好理解嘛。
破衣，就是提醒我们要勤俭节约，我们这一派所穿的道袍，那都是新三年，旧三年，缝缝补补又三年，最起码十几年起步。
我师傅有一件我师爷传给他的道袍，他还一直穿在身上，你说那件道袍有多少年了？我穿的那件旧道袍也是我师傅传给我的。
白饭，就是提醒我们不要贪图口舌之欲，吃饭的目的是为了能够活下去，吃什么并不重要，能填饱肚子就行。
钱紧，这一条最为重要，因为手里的钱多了，就容易产生念，所以我们一般都是月初进，月末光，我们这一派全都是月光族。
屋促，我们这派的规矩是50岁之前不可以入住道观，要一直在外游历、苦行。所以，就算是我想在道观里清修，也要50岁以后才行。”
……
赵云又向高菲菲讲了许多关于道法的事情，高菲菲听的津津有味，连连点头。
吃完饭后，王大毛来找他们两个，让他们出趟外勤，说是有一个死刑犯执行完，让他们去把遗体拉回来。
这次任务，加上司机一共三个人，他们来到目的地后，看到那个死刑犯已经被装到了尸袋里。
办理完交接后，三个人把尸体抬上了灵车，临走的时候，高菲菲问道：
“死者的家属没有来吗？要不要一块儿跟着去？”
一个警官回答道：“早上就只来了一个十多岁的小女孩，和他见了最后一面。”
赵云：“那个小女孩呢？”
警官：“不知道，见完面后就跑出去了，再也没看见。”
既然没有家属，三个人便开车离开了，刚来到大门口，看见马路边站着一个小女孩，穿了一身十分破旧的衣服，背着一个双肩包，手里还抱着一个玩具熊。
小女孩有十三四岁的样子，留着短发，骨瘦如柴，一看就是长期营养不良造成的。
小女孩站在马路边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大门口这边，看见灵车驶出来，赶紧撒腿跑了过来。跑到近前，她伸开双手截停了灵车。
高菲菲探头往外看了一眼，说道：“这应该就是刘警官说的那个小女孩吧！”
赵云打开车门，冲她摆了摆手。
“上车吧！”
高菲菲坐在副驾驶上，小女孩上车后和赵云一块坐在后面。
灵车起步后，高菲菲转头打开后面的隔板，问道：
“你叫什么名字？和他是什么关系？”
小女孩面无表情的说道：
“我叫赵小麦，死的这个是我爸爸，赵佑安。”
高菲菲：“赵佑安？打刚才我就听着这个名字怎么这么耳熟？”
开车的司机说道：
“能不耳熟嘛，去年他可是上过头版头条人物，枪杀了23个人！”
高菲菲一拍大腿。
“哦，我想起来了，就是去年杀了好多村霸和贪官的那个人，当时在学校我们都说他是个英雄好汉！”
赵佑安，今年40岁，家住在城北赵家集，赵家集是一个乡镇，常住人口有7000多。
洛城位于山区和平原的交界地带，北面是一座高山，南边则是一望无际的平原。
赵家集就在山脚下，前些年这里发现了一座铜矿，靠着这个矿，赵家集原地起飞，家家过上了小康的生活。
但凡事都有两面，有好的一面，也就有坏的一面，也正是因为这个矿，催生出一大批的豪绅、村霸。
为了掠夺更多的资源，他们开始疯狂的欺压当地村民，开始还是在暗处，可后来全都摆到了明面上。
像什么不通知人家就把人家的祖坟给刨了；占了地，上面给的赔偿款只给本家1/3，其余的全都被他们克扣下；这类的事情数不胜数。
最过分的一次，是为了修建运送矿石的道路，需要拆迁十几家，可是有几家不同意，他们硬是把人先绑出去，强行把人家的房子给推了！
如果有谁敢站出来反抗，他们就会雇一大帮打手去把反抗的那个人打的半死，最后随便找个人出来顶罪，坐上几个月的牢，这事情也就不了了之了。
村民们被他们弄得苦不堪言，纷纷选择上告，可他们早就用重金买好了保护伞，村民上告的事情多数都是石沉大海，没有任何消息。
在村霸最猖狂的时候，整个矿利润的90%都被他们搜刮去了，村民两口汤都喝不上。
这种事情一直持续了好几年，直到他们惹上了赵佑安。
矿区扩大开采面积，赵佑安他们家的祖坟也在没有被通知的情况下就被刨了。
为了这事，赵佑安的父亲被活活气的吐了血，还不光如此，他们家的地也被占了，本来赔偿款早就已经发下来了，可那些村霸就是压着不发给他们。
矿上的分红越来越少，现在地又没了，他们家的生活变得越来越困难。
赵佑安选择了和几个村民一去上访，可折腾了大半年，事情没有丝毫进展。
后来，村霸找了些人，把赵佑安和那几个村民打了一顿，赵佑安足足在医院里躺了一个多月。
也就是在这段时间里，他的父亲病逝了，本来老爷子身体挺好的，是被那些王八蛋活活给气死的！
出院后，赵佑安便开始了自己的复仇计划，他去外地买了一长一短两支枪和100多发子弹，然后天天都蹲守在村委会门口。
这天终于让他等到了机会，几个村霸宴请一些高官，这些都是他们的保护伞。
赵佑安拿着枪闯进了包间，现场的11人全都被击杀！
之后，他开始到那些村霸家里挨个点名，到最后一共杀了23个人。
不过，他并没有像别的案子里那样杀红了眼见人就杀，有些村霸的家属顶多就是被他打伤了腿，并没有生命危险，他杀的那些都是村霸本霸。
整个赵家集的村委会几乎被团灭！
杀完人后，赵佑安选择了自首，因为这件事情影响太大，上面特意派来了专门的工作组，后来又接连处理了几十个人，把他们这些年克扣的分红全都下发给了村民，并对那些遭受凌辱的村民进行了适当的补偿。
不过可惜的是，虽然有自首情节，但是因为他杀的人太多，而且大部分都是在职人员，所以最后依然被判了死刑。
赵佑安被关进去后，没过多长时间他的老婆就拿着全部的补偿款跟别人跑了，又过了一段时间，他的母亲也病逝了。
就这样，原本好好的一家人落了个妻离子散、家破人亡！
有一些好心的村民想收养赵小麦，可赵小麦并没有答应，她就这样一个人在监狱附近流浪，一直到了今天。
赵云看了看赵小麦，叹了口气问道：
“今天见过最后一面了，我想你爸应该没什么遗憾了。”
说完，他拿出一块手帕递给赵小麦，然后又拉开了尸袋上的拉链。
“给你爸擦擦脸吧，让他走的体面些！”
赵小麦接过手帕后，开始在赵佑安的脸上仔仔细细的擦了起来，她的脸上始终保持着一种面无表情的状态，根本看不出有伤心的感觉。
回到殡仪馆后，按照领导的意思，遗体马上就要火化，可赵小麦非要坚持三天后再火化下葬，说这是他们那里的规矩。
大家都看着这个小姑娘挺可怜的，就答应了她。
转眼到了晚上，大家都下班了，可赵小麦还是守在遗体旁不肯离开，说是要给自己的爸爸手里，无论大伙怎么劝，她就是不肯走。
没办法，只能找个人在这里陪着她，最后赵云自告奋勇，选择留下来陪她。
这一夜，赵小麦就这样怔怔的坐在那里动都没动，也没有吃东西，也没有喝水，赵云则是在她的旁边盘腿打坐，两个人一句话都没有说。
转眼到了第二天早上，高菲菲早早早就来到了殡仪馆，她还特意带了好几份早餐。
高菲菲把赵云和赵小麦叫到了办公室，让他们吃早餐，可赵小麦却说自己有早餐，不用吃别人。
说着，她打开了背着的那个双肩包，里面装着几件衣服，还有爷爷、奶奶和爸爸的遗像。
除了这些外，还有几袋超市里最便宜的那种1块5一包的方便面，和一个用来泡方便面的塑料碗。
每袋方便面上都用油性笔写着数字，他给自己定好的量，早上一包，晚上一包，这些日子她就是靠每天两包方便面活下来的。
有时候她会去一些大超市的门口捡他们扔出来不要的蔬菜和水果，就连她自己也已经记不得最近一次吃肉是什么时候了！
今天的伙食不错，有四菜一汤，其中有高菲菲最喜欢的鸡米花，高菲菲夹起一个鸡米花送进嘴里，说道：
“子龙，咱们都认识这么长时间了，我一直想问你，你到底算是出家人还是俗家人？”
赵云叼着筷子想了想，回道：
“我们这一派是道教的一个分支，主打的就是一个随性，我师傅说过，只要心中有道，在哪儿都是修行。
出家、俗家何必分的那么清！”
高菲菲：“这教义，我喜欢！那你们能结婚生子吗？”
赵云：“当然能了，我们和佛门不同，没有那么多禁忌，酒、肉、色都不用忌，我师傅年轻的时候就结过三次婚，有两个女儿，三个儿子。”
高菲菲有些不解的问道：
“那你们就一点儿竞技都没有吗？”
赵云：“这怎么可能，我们这一派最大的禁忌就是贪、嗔、痴，这三个字。
一旦和这三个字沾边，那就容易迷失心智，心智迷失心中自然也就无道，心中无道又谈何修行！
但是想克服这三个字又谈何容易，所以老祖就订了几条门规，破衣，白饭，钱紧，屋促。”
高菲菲听了一脑袋问号。
“这话怎么讲？”
赵云：“这不是很好理解嘛。
破衣，就是提醒我们要勤俭节约，我们这一派所穿的道袍，那都是新三年，旧三年，缝缝补补又三年，最起码十几年起步。
我师傅有一件我师爷传给他的道袍，他还一直穿在身上，你说那件道袍有多少年了？我穿的那件旧道袍也是我师傅传给我的。
白饭，就是提醒我们不要贪图口舌之欲，吃饭的目的是为了能够活下去，吃什么并不重要，能填饱肚子就行。
钱紧，这一条最为重要，因为手里的钱多了，就容易产生念，所以我们一般都是月初进，月末光，我们这一派全都是月光族。
屋促，我们这派的规矩是50岁之前不可以入住道观，要一直在外游历、苦行。所以，就算是我想在道观里清修，也要50岁以后才行。”
……
赵云又向高菲菲讲了许多关于道法的事情，高菲菲听的津津有味，连连点头。
吃完饭后，王大毛来找他们两个，让他们出趟外勤，说是有一个死刑犯执行完，让他们去把遗体拉回来。
这次任务，加上司机一共三个人，他们来到目的地后，看到那个死刑犯已经被装到了尸袋里。
办理完交接后，三个人把尸体抬上了灵车，临走的时候，高菲菲问道：
“死者的家属没有来吗？要不要一块儿跟着去？”
一个警官回答道：“早上就只来了一个十多岁的小女孩，和他见了最后一面。”
赵云：“那个小女孩呢？”
警官：“不知道，见完面后就跑出去了，再也没看见。”
既然没有家属，三个人便开车离开了，刚来到大门口，看见马路边站着一个小女孩，穿了一身十分破旧的衣服，背着一个双肩包，手里还抱着一个玩具熊。
小女孩有十三四岁的样子，留着短发，骨瘦如柴，一看就是长期营养不良造成的。
小女孩站在马路边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大门口这边，看见灵车驶出来，赶紧撒腿跑了过来。跑到近前，她伸开双手截停了灵车。
高菲菲探头往外看了一眼，说道：“这应该就是刘警官说的那个小女孩吧！”
赵云打开车门，冲她摆了摆手。
“上车吧！”
高菲菲坐在副驾驶上，小女孩上车后和赵云一块坐在后面。
灵车起步后，高菲菲转头打开后面的隔板，问道：
“你叫什么名字？和他是什么关系？”
小女孩面无表情的说道：
“我叫赵小麦，死的这个是我爸爸，赵佑安。”
高菲菲：“赵佑安？打刚才我就听着这个名字怎么这么耳熟？”
开车的司机说道：
“能不耳熟嘛，去年他可是上过头版头条人物，枪杀了23个人！”
高菲菲一拍大腿。
“哦，我想起来了，就是去年杀了好多村霸和贪官的那个人，当时在学校我们都说他是个英雄好汉！”
赵佑安，今年40岁，家住在城北赵家集，赵家集是一个乡镇，常住人口有7000多。
洛城位于山区和平原的交界地带，北面是一座高山，南边则是一望无际的平原。
赵家集就在山脚下，前些年这里发现了一座铜矿，靠着这个矿，赵家集原地起飞，家家过上了小康的生活。
但凡事都有两面，有好的一面，也就有坏的一面，也正是因为这个矿，催生出一大批的豪绅、村霸。
为了掠夺更多的资源，他们开始疯狂的欺压当地村民，开始还是在暗处，可后来全都摆到了明面上。
像什么不通知人家就把人家的祖坟给刨了；占了地，上面给的赔偿款只给本家1/3，其余的全都被他们克扣下；这类的事情数不胜数。
最过分的一次，是为了修建运送矿石的道路，需要拆迁十几家，可是有几家不同意，他们硬是把人先绑出去，强行把人家的房子给推了！
如果有谁敢站出来反抗，他们就会雇一大帮打手去把反抗的那个人打的半死，最后随便找个人出来顶罪，坐上几个月的牢，这事情也就不了了之了。
村民们被他们弄得苦不堪言，纷纷选择上告，可他们早就用重金买好了保护伞，村民上告的事情多数都是石沉大海，没有任何消息。
在村霸最猖狂的时候，整个矿利润的90%都被他们搜刮去了，村民两口汤都喝不上。
这种事情一直持续了好几年，直到他们惹上了赵佑安。
矿区扩大开采面积，赵佑安他们家的祖坟也在没有被通知的情况下就被刨了。
为了这事，赵佑安的父亲被活活气的吐了血，还不光如此，他们家的地也被占了，本来赔偿款早就已经发下来了，可那些村霸就是压着不发给他们。
矿上的分红越来越少，现在地又没了，他们家的生活变得越来越困难。
赵佑安选择了和几个村民一去上访，可折腾了大半年，事情没有丝毫进展。
后来，村霸找了些人，把赵佑安和那几个村民打了一顿，赵佑安足足在医院里躺了一个多月。
也就是在这段时间里，他的父亲病逝了，本来老爷子身体挺好的，是被那些王八蛋活活给气死的！
出院后，赵佑安便开始了自己的复仇计划，他去外地买了一长一短两支枪和100多发子弹，然后天天都蹲守在村委会门口。
这天终于让他等到了机会，几个村霸宴请一些高官，这些都是他们的保护伞。
赵佑安拿着枪闯进了包间，现场的11人全都被击杀！
之后，他开始到那些村霸家里挨个点名，到最后一共杀了23个人。
不过，他并没有像别的案子里那样杀红了眼见人就杀，有些村霸的家属顶多就是被他打伤了腿，并没有生命危险，他杀的那些都是村霸本霸。
整个赵家集的村委会几乎被团灭！
杀完人后，赵佑安选择了自首，因为这件事情影响太大，上面特意派来了专门的工作组，后来又接连处理了几十个人，把他们这些年克扣的分红全都下发给了村民，并对那些遭受凌辱的村民进行了适当的补偿。
不过可惜的是，虽然有自首情节，但是因为他杀的人太多，而且大部分都是在职人员，所以最后依然被判了死刑。
赵佑安被关进去后，没过多长时间他的老婆就拿着全部的补偿款跟别人跑了，又过了一段时间，他的母亲也病逝了。
就这样，原本好好的一家人落了个妻离子散、家破人亡！
有一些好心的村民想收养赵小麦，可赵小麦并没有答应，她就这样一个人在监狱附近流浪，一直到了今天。
赵云看了看赵小麦，叹了口气问道：
“今天见过最后一面了，我想你爸应该没什么遗憾了。”
说完，他拿出一块手帕递给赵小麦，然后又拉开了尸袋上的拉链。
“给你爸擦擦脸吧，让他走的体面些！”
赵小麦接过手帕后，开始在赵佑安的脸上仔仔细细的擦了起来，她的脸上始终保持着一种面无表情的状态，根本看不出有伤心的感觉。
回到殡仪馆后，按照领导的意思，遗体马上就要火化，可赵小麦非要坚持三天后再火化下葬，说这是他们那里的规矩。
大家都看着这个小姑娘挺可怜的，就答应了她。
转眼到了晚上，大家都下班了，可赵小麦还是守在遗体旁不肯离开，说是要给自己的爸爸手里，无论大伙怎么劝，她就是不肯走。
没办法，只能找个人在这里陪着她，最后赵云自告奋勇，选择留下来陪她。
这一夜，赵小麦就这样怔怔的坐在那里动都没动，也没有吃东西，也没有喝水，赵云则是在她的旁边盘腿打坐，两个人一句话都没有说。
转眼到了第二天早上，高菲菲早早早就来到了殡仪馆，她还特意带了好几份早餐。
高菲菲把赵云和赵小麦叫到了办公室，让他们吃早餐，可赵小麦却说自己有早餐，不用吃别人。
说着，她打开了背着的那个双肩包，里面装着几件衣服，还有爷爷、奶奶和爸爸的遗像。
除了这些外，还有几袋超市里最便宜的那种1块5一包的方便面，和一个用来泡方便面的塑料碗。
每袋方便面上都用油性笔写着数字，他给自己定好的量，早上一包，晚上一包，这些日子她就是靠每天两包方便面活下来的。
有时候她会去一些大超市的门口捡他们扔出来不要的蔬菜和水果，就连她自己也已经记不得最近一次吃肉是什么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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