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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归来闭谷避其芒

    在大叔家歇过一夜,大清早天还没亮,羽和无瑕子二人便起来赶路,羽也是回谷心切。

    倒也用不着再雇个马车了,羽练了一小部分的九阳神功,体内真气源源不绝,就是连续纵那逍遥迷踪步几个时辰,也不见真气低竭,无瑕子更是特意放缓了速度,就这样一老一少,便上了路。

    走到喀什附近,只见一群人领着旗子,旗上黄色丝线绣着一头张牙舞爪、神态威猛的雄狮,旗子随风招展,显得雄狮更奕奕若生。雄狮头顶有一对黑丝线绣的蝙蝠展翅飞翔。

    这群人好似在追一个人,无瑕子远远一眺,竟发觉那人正是自己的故友,天机老道,这天机老道乃是一名年过百岁,修为精湛的奇人,身具一身失传的全真教武学,在江湖罕逢敌手,据无瑕子说他的师父正是百年前名动江湖的丐帮帮主耶律齐大侠。

    羽这才得知,这老人如此厉害,却为何迟迟不对身后的追杀者出手,羽抽出剑来,却被无瑕子拦下,摇摇头只是轻轻笑笑。

    就在此时,那老人不慌不忙,忽而身形晃动,再看已然于天上腾飞,那些杀手终于是大惊失色,连忙就要撤去,犹如龙一般一探爪,一挥尾,莫不深具威力,变化无端,无不饱含易理之无上玄机,就这样几名杀手便倒在地上,也不知是昏了,亦还是去了往生。

    羽被这身法看花了眼,心中惊叹老前辈功夫竟如此高深。

    又看天机老道右手作擒拿样,真气磅礴而出,一杀手便凌空飞起,竟被引了过来到天机老道手中,原来正是少林绝学擒龙功!

    羽便心中猜想,这老前辈莫不是少林派的?不对不对,会少林派功夫的人这天下可多的很了。

    又抽出剑来,左手一捏剑诀,左足踏开,一招大江似练便使了出来,那剑看的平平无奇,好似只是平常挥剑,却饱含那大江流水之意,这一招神完气足,劲、功、式、力,无不恰到好处,对面那人哪里认得这剑法,轻蔑一笑便要挡下,谁知天机老道忽然变了一招沧波万顷,剑由挥转荡,那人大惊,又撤不回手,竟被老道料了后招,顿时章法全乱,惨死剑下,然而这也不过只是全真剑法的第一式的变招,就算给他十条命来,也见不全这剑法。

    解决完这些歹人,天机老道拿下那旗,仔细看来,有些眼熟,却想不太起来,抬起头来,这才看见无瑕子和羽二人。

    “许久不见,老友的功夫精进了不少啊”无瑕子哈哈一笑,领着羽走上前来,此时羽的脑中还停留在天机老道刚才的高超手段中。

    “哈哈,老夫一把年纪了,功夫不到退便不错了。”天机老道微笑的摸摸胡子,忽的又看到无瑕子身边的羽。

    “这小娃娃是……?”

    “这是我的三徒儿,羽,这孩子老友我跟你说过的,想来你们俩这是头次见。”

    “前辈好!晚辈单一个羽字,前辈的功夫可太厉害了,晚辈敬佩极了”羽这才缓过神来,眼中冒着光,崇拜的看着天机老道,甚至看的无瑕子心中都有点酸溜溜的。

    “羽儿若是想学,我传你几招啊?”天机老道也是闲来没事,也乐意做个人情,“一眼能看出来,羽小子根骨不错。”

    “多谢前辈美意,只是晚辈还要急的回谷去,还有人等着晚辈回去呢。”还没等无瑕子,羽便一脸难为情的把自己着急回谷的事说了出来。

    “嗯……如此,我也不强留你,若是以后有缘相见,我再便传你功夫吧。”天机老道也是直性子的人,摸了摸羽的头,却突然一怔,眼中露出一丝难以置信。

    这…只在她身上见过这样的内力,这小子的内力竟然……莫不是也……

    “如此,老友,我和羽儿这便告辞了”无瑕子叹口气,“若是闲来,老友可到逍遥谷一叙。”

    天机老道也不作声,看着无瑕子带着羽离开,眼中对羽的眼神已然变了许多,变得愈加深远。

    ......

    “呀!羽哥哥终于回来了!!!!”湘芸还在谷口采药,忽的看到了无瑕子二人,高兴极了,连忙缠上了羽,眼角含泪,差点哭出来。

    又是一天,两人终于是到了忘忧谷,辞别了天机老道之后,也并未再遇见什么奇人怪事了,忘忧谷的众人看见两人归来皆是喜出望外,连忙迎上来对羽嘘寒问暖,没想到,这小子居然真让无瑕子找回来了,要知道,没多少人能在玄冥子手里活下来的,沈鸠那般修炼了五毒宝典中毒功的人,也不敌玄冥子。

    “羽儿你有没有伤着?这几个月怎么过下来的?”仙音在忘忧七贤和无瑕子面前不停的摸着羽的身子,看他哪里有没有伤疤,摸得羽有些不好意思,其余几人也带着关心的眼神看着羽,等着羽的回话。

    要找这伤疤和伤口,那可真是找不到一处来,有这九阳真气流转全身,养育身体,什么伤都好的出奇的快,寻常人一个月才能好的伤口,他几个时辰便看不见踪迹了,神医也发觉他身体的异处,惊叹连连。

    “哈哈,我可没受什么伤。”随即,便把事情经由讲来与众人,当听到羽寻短见跳崖时,仙音用斥怪的眼神看着他,羽也挠挠头。

    “羽儿倒是有骨气的,但寻短见也大可不必。”书生连连点头,对羽做的事不置可否,若是换他来,其实也是如此,“你大可说些五毒宝典中无关紧要的,与那玄冥子周旋一番。”

    “羽儿是小孩子,一时冲动还是很正常的,总之,没事就好。”橘叟叹口气。

    怕仙音担心,羽便将从山上往下爬时受伤的部分略去了。

    说到了发现幽谷和张无忌埋经处,众人皆是惊叹连连,没想到羽误打误撞,学了玄冥子的几招毒掌,又学了传闻中的九阳神功,感叹羽如此造化。

    不过几人也并不对这九阳神功感太多兴趣,毕竟他们还是更对那些技艺感兴趣,只有湘芸缠着羽让他来教:“羽哥哥,教我这功夫嘛...”湘芸岁数小,只觉得这神功好生厉害,便想学,羽倒是无所谓的,只是这神功要小周天内功作为基础,内力不足是无法修习的,湘芸喔了一声,便没了什么兴致,毕竟只是小孩。

    “不过啊,羽,你最近来还是低调些吧。”丹青摸摸羽的头,眼中满满都是对羽的担忧,“这玄冥子就是盯上了五毒宝典才掠了你去的,若是让他知道你还活着...”

    “嗯,你有这九阳神功,玄冥子虽说也不好杀你,但你遇上他到底还是麻烦些,等九阳神功大成之时,你大可不必怕他。”醉仙坐在椅子上,拿起腰间的葫芦来灌了口酒,“在此之前,行事还需小心低调。”

    “喔。”羽也不是太在意,若是按他的速度,这九阳神功有个四年就能练成,看来这四年,还是在谷里默默练功比较好,也只得少出去。

    “这《九阳真经》练到最后大关得高人相助,打通全身上下所有几百个穴道,冲破全身上下数十处玄关,才真正练成“九阳神功””无瑕子摸了摸胡子,看向羽来,一脸严肃,郑重的说道,“不过,为师一定帮你练成这神功,到时,我便助徒儿你一臂之力。”

    “多谢师傅!”羽心中只觉感动万分,险些要哭了出来,他知道师傅是对他好的,这神功要练成,一定要耗费师傅不少内力的,心中便记下了这情,以后一定要好好孝敬师傅的。

    忽的,羽不知想到了什么,巡视四周,湘芸看见,连忙问羽在找什么。

    也许是回了山脚的那小屋里......

    “没什么,湘芸。”

    随即,湘芸有些生气的嘟起了脸,羽只得好一阵哄,这才哄好,又到谷内和仙音姐姐聊了许久那昆仑幽谷里的事情。

    到了晚上吃过饭,羽在厨房里找了些菜来装起来,这番便要往山脚走。

    书生看着羽带着菜出门,也不问他干嘛去,这小子练了九阳神功,一般人已经打不过他了,自然不需要担心。

    “这小子干嘛去?”书生凑在丹青旁边,悄悄密密的问他。

    “害,他失踪之前就一直这样啊。”丹青没好气的回他。

    “难不成你不想知道怎么回事?”

    “不想,这孩子长大了,分得清谁好谁坏,分得清该干什么事,不然早就管玄冥子叫师父了。”丹青手上依旧是龙飞凤舞,“总给羽小子点隐私吧。”

    ......

    白丝坐在床边,看着自家女儿萎靡不振的样子,甚是心疼,若是往常还会去找忘忧谷的表姐湘芸去玩,可自从羽失踪了以后这一个多月来,澜儿都没什么精神,性格也愈加孤僻,饭也没胃口吃,之前让羽喂出来的膘现在全瘦了回去。

    “澜儿...我知道你还在想你羽大哥...”白丝抓住沈澜的手,眼中尽是疼惜,“若是你羽大哥还在这,他看到定然是要伤心的...”

    “没有...娘...我没有担心那个家伙...”沈澜低着头来,看不出表情。

    白丝毕竟是沈澜的娘亲,自己女儿想什么还不是清清楚楚,只得叹口气。

    先是自己父亲被玄冥子杀死,又是羽被他掠走生死未卜,还是五毒宝典害了他们,说到底,若是白丝没有将五毒宝典盗出,沈鸠也不会死,羽也不会失踪,想到这里,白丝也是痛苦万分,只道是自己毁了这个家,又毁了羽这小子的人生。

    敲敲——

    “娘,有人敲门...”

    “也许还是你表妹来看你了吧...”白丝起身,带着虚弱的身子徐徐走到门前。

    打开了门,只见是一个熟悉的小小身影,但是却高壮了不少,手里提着一袋菜来,带着暖洋洋的微笑,白丝的脸上闪过一丝不可置信,又惊喜万分。

    “白丝婶婶,今天要吃些什么?”

    “顺便问一句,澜儿在么?”

    “呀!”

    “大笨蛋!!!!!”

    ......

    跟沈澜白丝一边说这一路上遇到的事,又一边手里忙活着切菜,不一会,几盘色香味俱全的菜肴便端在了桌子上,乃是油爆鲜虾,青莴笋,还有那桂花银耳百合汤。

    “澜儿,你慢点吃。”羽看着沈澜抱着碗狼吞虎咽,也是一乐,倒了一杯温水给她。

    “这么说,羽儿,你也算是因祸得福了?”白丝又往沈澜碗里放了只虾来,又收获沈澜的一个白眼,这一个多月澜儿没进什么油水,现在终于是有些胃口了,还是多吃些的好。

    “嗯...咦?白丝婶婶你不用喂我的,我已经吃过了。”羽端着一碗汤,无奈的说道,“我喝点汤就可以了。”

    “大笨蛋,那这些可都让我吃了?”沈澜又拿起两只大虾,就要往嘴里塞。

    “都是你的,没人跟你抢....”

    “不过我以后就没啥时间过来了,师父说了,这几年,先让我在谷里安安稳稳的练功。”羽看着沈澜,闷闷不乐的说,“不然,让玄冥子知道我还活着,不知有多麻烦。”

    听了这话,沈澜也不说话了,低着头,看不出在想什么,也看不清表情。

    “不过澜儿你别急,最多三四年,我就能出谷来找你玩了。”

    “哼,我可不稀罕你找我玩...”

    “噢对了,白丝婶婶,澜儿有修习了内功了吗?”羽忽的问道,他只想玄冥子已然盯上了澜儿,虽不知澜儿名甚去向,但澜儿还是早些修习内功比较好,免得以后碰上手无缚鸡之力。

    这才知道,这几个月白丝也是心有所悸,正好澜儿已4岁有余,正好是修习内功的好时期,虽有毒龙教的入门心法可以教给自家女儿,但自家女儿若是学了,以后难免让毒龙教高手认出,到时也惹不少麻烦,十分令白丝发愁。

    “正好,我可以将忘忧心法的口诀教给澜儿!”得知白丝心中难题,羽便心想,澜儿也算半个忘忧谷的人,教了她这忘忧心法也不过分。

    饭后,羽将沈澜叫到一旁,小姑娘扭扭捏捏的,不知道在想什么。

    “澜儿,这是忘忧心法的口诀,你且记下。”羽将口诀写到纸上,这口诀虽不长,但却包含养生调息之理,用来打基础也是再好不过的内功心法。

    “喔..”沈澜接下这张纸,默默咏背,不到十分钟,便将这心法全然记下,可心中已然怅然若失。

    “大笨蛋,你看这句话什么意思嘛?”沈澜指着这心法口诀的中间几句,装作不懂,羽便徐徐给她讲来,过了半个时辰,沈澜才恍然大悟的样子。

    又问几句,羽无奈便给她细细的讲,全无半点不耐烦,直到黄昏,才将这心法口诀讲完。

    “澜儿......”羽也不揭穿她,心中也想,澜儿何等聪明,哪里不懂这口诀所指所意。

    “怎么了,大笨蛋。”

    “我们打个赌吧。”

    “什么赌?”沈澜歪歪头,一脸好奇。

    “四年后,我从逍遥谷出关,我若是能胜你,你便答应我一个条件。”

    “不公平,你学了好几年功夫了,我哪里打得过你。”沈澜扭过头来,心中直想,这笨蛋定然是耍我呢。

    “嘿嘿,你接着听嘛,你若是胜了我,我答应你五个条件,绝对不违背江湖道义,如何?”

    “嗯......好吧。”沈澜若有所思,反正自己也不算太亏,小孩子心直口快,便答应了下来。

    由此,两人便定下了四年之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