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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接踵而来少年伤

    这天周日晚上,羽从忘忧谷回来,踉踉跄跄的上了逍遥谷来。

    这一天确实给他累了个够呛,今天沈澜在他身上试了一种野葛毒来,羽便收了这九阳真气,试了这毒,这毒用在他身上过了一会儿来,便生些小疱,作青黑色,腹肚微微膨胀,又觉头昏脑胀,好在这毒还不算烈来,运了九阳真气一冲开,便没甚么事了。

    这一年练毒来,要不是有九阳神功护体,羽早就便毒成瘫子了,不过沈澜也看在心里,时不时给羽做些大补的食物,不过味道嘛……真当是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老胡……师父不在谷里吗?”

    “主人临时有事,已然出谷了,怕是明日才能见到了。”

    “三少爷,要我再备些饭菜来嘛?”老胡搀扶着羽,把他安顿在床上,又问道。

    “不麻烦你了老胡,你歇息去吧。”今天澜儿不知想了什么,竟做了一份黄芪炖鸡来,味道倒是算可以,不过鸡毛好像没有扒干净……

    打发走了老胡,羽便呼噜噜的睡了。

    ……

    就在半夜丑时,竟有奇装异服的几人偷偷摸了上来。

    “陆叁伍,是这地方么?”一个穿着黑衣的家伙戳了了戳前头那人。

    “错不了,大人,就是这儿,逍遥谷,这逍遥谷据传有北冥神功,好生厉害。”那矮子赶忙回了一句。

    “那老头儿白天出去了,我得了戚肆貮的信儿,那老头往武当去了,今晚回不来了!正是偷取神功的好机会!”

    “小声点儿!”那领头的骂了一句,那几个还在唧唧呜呜的手下便没了动静。

    “你们这些汉人真是啰里啰嗦,安静跟上来!手脚麻利点!”

    这番便行动起来,这番便潜上了谷,渡了那桥,循着山道而上,有瀑布水声做掩护,几人便加快了脚步。

    忽的看见三四座屋子,但又忽的发现,有座屋子还亮着灯,便躲在那窗沿下,偷偷听里面动静。

    “逍遥者,不固且墨守成规,著斯赖,则何所限。而其时反观及为己之心理,去伪存真……”原来是谷月轩,他今天修炼内功时有许多疑惑,但无瑕子又外出无人解惑,翻来覆去竟睡不着,便打着蜡烛,在窗前的书桌前小声的背咏起逍遥心法的口诀来,心中又思索其中之理,希望能自行解了这惑来。

    那些个杀手有的心里暗骂一句:嘖,这臭小子半夜没事不睡觉背什么书,大伙儿都睡觉显得你一个人多努力是吧。

    先别管他!

    那领头的忽然给个信号,手下人也看懂他意思来,慢慢的摸进了另一间房子,扒着窗户往进看去,只看见一个流着口水的小子在床上呼呼大睡,看着没半点样子。

    大人,要不要先拿他开刀!这小子睡的熟!

    被唤作陆叁伍的杀手做唇语,那领头深思一番,觉得的确如此,便让陆叁伍从窗户摸了进来,陆叁伍只想:这次终于能杀个人来,扒开了那小子被子。

    这臭小子睡觉怎么不穿衣服啊!

    又往那小子胯下三寸看来,但却越看越气,便举起手中的大刀来,便要往那小子胸前砍来。

    乒——

    只见那刀只发出碰得乒的一声来,竟卷了刃,早知道这刀可是精钢刀来,又发了震,那刀震的直鸣,竟震的陆叁伍一口血吐了出来,等镇静下来看,那小子胸前竟只多了一道红印来,没有半点疤痕。

    陆叁伍,你在干什么?!!

    看懂窗子外领头的唇语,陆叁伍心中生闷气,看向床上那还睡的香熟的小子,又忽的莫名的心生些畏惧来,后退几步,竟踹到地上放着的盆来,那盆咣当一声,在地上咣啷咣啷转几圈,当当当的摇定在了地上,那陆叁伍心中暗道不好,等到他反应过来时,那另一屋读书的小子已然从窗口跃出,对上了自家的老大和伙计。

    “几位朋友远道而来,只是天色已晚,还请几位屈尊下山去!”谷月轩一招龙腾江海,将其中一名杀手一下子踢到了墙上,脸色正谨,“不然,晚辈便不客气了!”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那领头的气的咬着牙,怒骂了一句,这下子,羽也被惊醒,只是身子有些虚弱,这一刀也不是白挡的,再加上白天拿身子试毒尚未歇息过来,便觉有些无力。只好抽出两记飞镖来,捏了些九阳真气,唰的一下掷出,那陆叁伍还没回过神来,便被那飞镖戳中了双眼,眼眶子流出鲜血来,竟一下子疼昏了过去。

    “大师兄,怎么回事?有贼子?!”

    冲出门来,只见一群杀手围着谷月轩,俨然就是那天袭击天机老道那些杀手的模样,手中武器在月光的照映下散发着寒芒,只见谷月轩是凛然不惧,很快那领头一声令下,一个黑衣杀手便冲上了谷月轩的面上来,那杀手虽拿着刀一下子劈来,谷月轩却只是两指猛的夹住那刀刃,竟生生的将那刀掰弯了来,左脚站定,右脚猛的朝那人面目而去,正是水浒英雄掌中的踢腿技法——林冲策马鞭,模拟林冲策马时的姿态,一举将面前的敌人踢昏,那人料想不及,便倒在了谷月轩的脚下。

    “嗯,阿羽,阿棘还在熟睡来,我们暂且先应付他们吧。”

    羽凝聚起真气,那指中一记双龙贯日而出,正正的打在一人膻中上,趁他未倒地,抽出他腰间的剑来,默念剑诀,一记月射寒江扫过,后面那几人的双臂便当场被斩下,不管他们连声大喊什么,几脚将这些杀手踢开到了一边,很快,这几名杀手,便被羽和谷月轩一剑一拳清的干干净净。

    “好小子!当真风头!我来会会你!!”那领头的哈哈大笑一声,当真是有趣,这么多年了,竟碰上一个这样奇怪的小子,才十来岁的年纪,体内真气却如此精纯深厚。

    只见那人双掌如抱圆球,内力运出,一道真气形成的掌力便直冲羽而来,谷月轩暗道不好,真气随手厥阴经凝聚于右手中指,一记大开大阖,气势雄迈的四海承风便使了出来,指力与那掌力相撞,竟被那掌力推了回去,羽一把将谷月轩推开,刚忙运九阳神功承了这掌力,羽只觉这真气阳刚威猛,被九阳真气卸了将近六成的劲,却依旧是一口鲜血吐出,洒落在地上。

    “阿羽!!”

    “前辈这掌力...当真厉害。”羽一边运功调息,一边冷笑的说,谷月轩护在羽身旁,防止他养伤时被这怪人偷袭。

    “放心吧,大师兄,咱死不了的。”

    忽的,羽突然想起九阳真经当中的几句话来:“他强由他强,清风拂山冈。他横任他横,明月照大江。他自狠来他自恶,我自一口真气足。”猛地里想起,以这人之强横狠恶,自己决非其敌,照《九阳真经》中要义,似乎不论敌人如何强猛、如何凶恶,尽可当他是清风拂山、明月映水,虽能加于我身,却不能有丝毫损伤,心中豁然有所悟来,运功调息,只觉丹田中暖烘烘地、活泼泼地,真气流动,霎时间便遍于四肢百骸。那九阳神功的大威力,这时方才显现出来。他虽受伤吐血,但却无半点内伤来,一旁的谷月轩忽的感觉羽的身体变得愈加暖洋洋的,明白这是那九阳神功发了作用,只看羽的嘴角再也不流血来。

    “你这小子,能抗下我这九成功力的这一刀,倒是不错。”那领头的看他的样子更是一惊,暗自诧异,我这功夫乃是西域密宗的上乘法门,竟然这小子硬生生挡了下来,也是欣赏的看着羽,随后,眼神便被阴狠所充斥,并不打算容他再多时间运功疗伤,掌中凝聚内力,就要发功,“如此,便更留不得你了!”

    “前辈住手!!!”

    谷月轩看着这人出手,心中焦急万分,连忙纵了逍遥迷踪步,身形难以捉摸,步法飘忽不定,凝藏起内劲,出招之时有如猛豹追击,但在这人眼里动作却像是慢了些,那人冷笑一声,一点不在意谷月轩,身形微侧躲过谷月轩的豹踢连环,袍袖挥处,手掌从袖底穿出,那掌力猛的直逼羽而来。

    那掌力也有的落在地上,扬起土灰来,掠过花草,竟燃了起来,又是半夜,谷月轩竟看不清羽的身影,痛呼一声阿羽,就要冲过去看羽的伤势来。

    等烟灰散去,那人与谷月轩竟齐齐怔住,没想到羽依旧是坐在地上运功,那人心中诧异,我这功夫明明是打在了他身上,怎不见得踪影。

    原来,这掌力的内力属性同属至刚至阳,羽在这受击一瞬之间,只记着“他自狠来他自恶,我自一口真气足”这两句经文,只把一股阳刚真气汇聚胸腹,这掌力的真气竟被同为至刚至阳的九阳真气消了七八成去,这下竟伤不到多少了。

    只见羽深深吸一口气,终于靠一只左臂硬生生坐起。但见他身子发颤,随时都能跌倒,谷月轩连忙扶住,那人一惊,又是一丝畏惧,片刻间全然成了阴冷的样子,当下右掌向左连劈,这一招“白虹贯日”竟要把羽的右肩卸下来,就当两人绝望之际,一把大刀忽的将那掌力用力劈散了去,三人定睛一看,只见这拿刀的人,生的皮肤黝黑,四肢健壮,着的一身蓝紫色粗麻衣,这夜色虽看不清,但谷月轩和羽定睛一看,这人不是别人,正是逍遥谷管家老胡,没想到老胡竟有如此功夫,使得一手好刀。

    “看来,这十七年不使刀的誓约,今日只得提前一年破了!”老胡叹口气,刀舞八方。

    “大少爷,三少爷,你们没事吧?”老胡镇的身子,将那人的掌力全然用刀挡下,却不动的半点来,又忽的,几十个回合近百回合来,那人竟奈何不了老胡,两人也不敢与老胡搭话,怕耽搁他对阵来。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那人脸上只见愈来愈多的汗来,原来这掌使得至刚至阳的真气,由此消耗真气十分之多,这力道又只在一瞬,后劲不足,这人的掌虽力道足够,却不够持久,再看老胡,手中动作愈加游刃有余,动作也愈加娴熟流畅,羽看出,老胡是许久不用这刀法,虽手生了些,但在这将近百个回合里早已将招数尽数拾起,那人也知不是敌手,却依旧负隅抵抗。

    忽的,老胡手中动作变了而来,先近身砍了那人下手刀,就在那人去挡那刀的时候,又变了上手刀,但当那人护到上身去,老胡只呼“来!”,手中却又变了下手刀,那人来不及换来,下身子竟被生生削下了一块肉去,顿时黑色的衣物混上了鲜血。

    那人恶狠狠的瞪了羽和老胡一眼,一起眼神,远处竟不知道从哪里扔开几枚烟雾弹来,等烟雾散去,那人早已不见了身影……

    …………

    “大笨蛋……怎么样了……”

    又喂了一口饭,这次是老胡做的了,那口味便不会那么怪了。

    “没啥事,澜儿,多亏老胡把我们救下了”羽又回想起昨晚的事来,老胡当真厉害,一记快刀便将那人打败。

    忽然,沈澜低着头不说话,羽便偷偷看,只见她眼内全是自责,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没事,你看我不是好好的嘛。”虽说只受了些外伤,右臂也折来了,但是却无半点内伤,且这右臂早就让大师兄接好了,倒是没啥事来,有九阳真气在体内周转,这伤不出几天便能好了。

    “澜儿,就让羽儿静静修养吧。”白丝走进屋来,便将一言不发的沈澜带出了屋外。

    沈澜一言不发,又等和白丝到了谷口,才颤颤的问;“娘,是不是我差些害死了他......”

    原来沈澜心中想,羽这身子就是因为为她试毒才如此虚弱,否则加上谷月轩是完全打得过那贼子的,若不是老胡出手,羽早已命丧黄泉了。

    “澜儿,不要多想了”只是,不论白丝再怎样劝导,沈澜依旧是高兴不起来了。

    ......

    每周日,羽便会回忘忧谷去看看忘忧七贤,顺便陪沈澜试毒,沈澜的毒术也是日益精进,今日也是如此,羽吹着口哨,如往常一样就要进谷,只是今日有些不同,白丝竟躺在神医屋内的病床上,而湘芸正在照顾她,羽大惊,便要上前询问白丝发生了什么事。

    “白丝婶婶?你的身子怎么回事?”羽轻轻把住白丝的脉络,就要给她诊脉来,却被白丝一把抓住手来,只见白丝目光怔怔的盯着他。

    “澜儿,澜儿,澜儿她失踪了......”

    “什么?!!”羽眼睛瞪大,嘴巴微张,仿佛被雷击般的愕然。

    “当真没开玩笑吗?!”看着白丝虚弱的点头,羽脸上的血色渐渐褪去,留下一片苍白,仿佛失去了所有血液,又觉眼前昏天黑地,只见面前的白丝只张嘴却没有声音,忽的摔在了地上,没了知觉。

    等羽醒来,只见自己躺在自屋床上,床前围着忘忧七贤和湘芸,此时正用关怀的眼神看着他,这才了解了事情经过。

    原来今日白丝早上起来,竟睡到了巳时,她便知道是沈澜下的手,没成想澜儿只用了两年,便将毒术修炼到了白丝察觉不到的程度,这么说来也是,哪里母亲会对自己孩子有防备之心的,只等白丝醒来,屋里便不见了沈澜,只留下了一张纸条,白丝看了这纸条,竟有些发怵,昏了过去,还好今日湘芸来找沈澜来玩,发现了倒在地上的白丝,又回了忘忧谷,竟发现神医屋内的关于毒术的典籍全然被带走了。

    将纸条递给羽,羽乃是大惊,原来这纸条上写沈澜自觉毒术已修炼到了些火候了,便不再想拿羽的身子试毒了,又要继承父亲遗志,到四处去以毒行医,便离去了。

    羽哪里不知道,澜儿这是因为去年那件事自责来,又怕耽误自己,才要离开这里,心中焦急不已,脸上尽是担心,被忘忧七贤和湘芸看了去,几人这才知道,沈澜和羽之间的事情。

    “我一定要把她找回来!”羽就要从床上起来,却被神医一下子按住。

    “不行,你现在急火攻心,若不是你身具九阳神功,恐怕还要再睡个十来天!”

    “是啊。羽哥哥……”湘芸的脸色明显有些神伤,没想到表姊在羽哥哥的心中的份量已经那样的重,心中只觉好难受,好不舒服。

    “别哭,湘芸,我一定会把你表姊找回来的!”不管忘忧七贤的劝阻,羽一边穿衣,一边就要往外走,“我这就跟师父去说这件事。”

    “我要去找澜儿,寻遍天下也要把澜儿找回来!”

    “她缠丝八爪还没练成,我不能看着她拿自己的身子试毒,我答应过白丝婶婶,一定不能害了澜儿的。”

    “既然是我教的澜儿,我惹出来的事情,我一定要自己解决!”

    忽的,仙音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了门口,拦住了正要往出跑的羽。

    “羽儿,你心中当真挂念着那女孩儿么?”仙音看着羽的神色,许久才问道,又看到羽眼中情感,心中已有了答案。

    “我也不知道,我好难受,仙音姐姐……”羽捂着心来,只觉悸痛,“这样是不行的…”

    “羽儿,你这孩子……真是越长越笨了…”仙音无奈的看着羽苦笑,只是让开,静静的看着羽纵轻功出门而去。

    屋内的醉仙不说话,灌了口酒,这滋味他心中也明白,心中却是默默祝愿羽能找回那沈澜,又一口酒下去,又想起那小酒鬼来,但这次却再怎么喝也忘不掉了,哈哈两声,也唱着歌出了屋。

    “哎……”书生和丹青竟异口同声的叹了口长气,又忽的望向对面双眼,眼中尽是苦涩,又无奈笑笑。

    橘叟和花痴不说话,也默默离开,只剩下神医和湘芸,湘芸低着头,就要追出去,却被神医拦下,摇摇头。

    “阿羽…你…真的要走?”

    谷月轩看着屋内正在收拾行李的羽,不禁有些担心,羽听了这话,只是挠挠头,又苦笑来,环顾了屋内一周,眼中也充满着不舍。

    “嗯......我得把她找回来......她一定在外面吃不好穿不好的”

    “师弟!我不管你怎么想的,你要去我也拦不住你,你要是铁了心要去,给我活着回来!”荆棘看着羽这样子,全然不明白羽到底怎么想的,一把抓住羽的衣领,死死的瞪着他。

    “嗯......你们放心好了,若是三年我还没找到她,我就回来....”

    走出门来,只看见无瑕子伫立在门口,显然是将羽和两人的话全然听了去。看见羽背着行李出来,无瑕子只是叹口气。

    “师父,一切原委就如徒儿刚才和两位师兄所说的......”

    “孩子,如果你不去找她,你会怎样?”

    “师父,如果当时澜儿没有在沙漠中护下我,我早就尸葬荒漠了......是我欠她一条命的。”

    “她现在要拿自己的身子试毒,我怎么能看下去,师父,没有如果......”

    “......”无瑕子沉默许久,终究是心一软,又想起自己的往事来,心想,若是留了遗憾,羽儿这孩子一定会难受一辈子的吧。

    “为师已没甚么理由阻拦你了,只是莫要负了那女孩。”

    “放手去做吧!我逍遥谷的大门永远为你敞开。”

    “师父......师父…呜……师父的教导…和养育之恩…徒儿…永远不会忘记!”羽终于是忍不住,大声哭了出来,也许,这便是最后一次的告别了,也许会死在寻找澜儿的路上,也许找到澜儿时澜儿已经命丧黄泉.....

    “阿羽……你在外头…要记得好好照顾自己,如果遇到什么困难,随时都可以回来找我们。”谷月轩上前来,一把抱过羽来,替他将眼泪擦干。

    “大师兄......嗯!”

    看着羽那铁了心的样子,无瑕子似乎心中也下定了决心,又忽的向三人招手。

    “羽儿,轩儿,棘儿,你们且过来!”

    “你们仨的基本功已十分扎实了,为师将这门小无相功传授于你们.....”

    ......

    第二天,羽和忘忧谷众人告别过后,便来了仙音居。

    “仙音姐姐,我来向你告别了”羽骑着只骏马,从马上下来,凝望着仙音的眼睛,仙音叹口气,示意羽先过来,到了屋内。

    “说些什么都拦不住你了......”仙音摸了摸羽的头,只是现在羽早已和仙音一般高了,要想摸来是费劲极了。

    “你便坐罢,你且听这曲”羽也随仙音心意来,坐在石墩子上,只见仙音坐在那琴旁,双手拨弄琴弦

    这套曲子模拟大海浩森,万里无波,远处潮水缓缓推近,渐近渐快,其后洪涛汹涌,白浪连山,而潮水中鱼跃鲸浮,海面上风啸鸥飞,再加上水妖海怪,群魔弄潮,忽而冰山飘至,忽而热海如沸,极尽变幻之能事,而潮退后水平如镜,海底却又是暗流湍急,于无声处隐伏凶险,更令聆曲者不知不觉而入伏,尤为防不胜防。

    “这曲子好生奇怪,以内力发声,真是一门厉害的上乘武功,仿佛在谱大海的声音,却愈发缠绵婉转?”羽听的这曲子越来越怪,但却说不上来是哪里。

    忽的,仙音的曲调骤然拔高,乐曲变得忽远忽近,让羽好生难受,羽急忙运九阳神功,这曲子对羽的劲头才舒缓了些,只见仙音弹琴的指法变得十分诡异,就像从十根手指头,变成了二十根,三十根...原来仙音这手法极快,羽又在这曲阵中,心智受了影响,脑中朦胧,自然看不清多少这手法。

    曲毕,羽喘口气,这曲子听着压迫的紧,对他来却又不那么要命,当真是怪,既然是上乘功夫,为何不能杀人,仙音缓缓站起身来,看着羽窘迫的样子,不由得轻笑一声。

    “怎么样,听明白这曲子了么?”

    “这曲子,谱的是大海潮浪之声罢。”羽挠挠头,“但是仙音姐姐,听着好些奇怪啊。”

    “此曲名为《碧海潮生曲》,却是不错,但也错了。”仙音明白,这小子真是半吊子来,这曲子听明白一点儿,却又不完全明白。

    “喔...”

    “那你可看清我那弹琴的手法?”羽摇摇头,但直觉好生厉害。

    “这手法便是唤作兰花拂穴手的。”仙音脸色平淡,轻轻地说,“这曲子看来羽儿你是学不成了,也好,我教你这手法。”

    只见仙音右手拇指与食指扣起,余下三指略张,手指如一枝兰花般伸出,姿势美妙已极,虽说这指法有些娘娘们们,但羽也不嫌弃,只要是仙音姐姐教的,便学了去。忽的,仙音的玉手拿在了羽的大椎上,这是人身手足三阳督脉之会,羽直觉手足酸软了只一下子,那穴道上的真气便被九阳真气猛的冲开,也便失了功用,但羽却觉这指法也十分精妙。

    “仙音姐姐,这兰花拂穴手真厉害呐!”

    “嗯,其实这兰花拂穴手同样还能解穴,你身具九阳神功,自然不惧这兰花拂穴手。”

    “我师祖立派时,宗旨讲究的是一个‘邪’字,不受礼法拘束,不被常理所规。”仙音缓缓说,“兰花拂穴手,乃是本门精深绝艺,讲究“快”,“准”,“奇”,“清”四字,羽儿你虽年纪尚小,却对这四字有了些自己的体会,倒是可以一学,你且按着我刚才的动作来一遍。”

    只见羽照猫画虎,依葫芦画瓢,快、准、奇,这还罢了,这清字确实琢磨不通,仙音也一眼瞧出,轻点了他合谷来,羽这身子便轻快了许多。

    “羽儿,这清字诀,需在出手时姿态优雅;气度需闲适飘逸;心境则要行若无事、轻描淡写。要是过于狠辣,不但落了下来,还有损其中的威力。”

    羽心中明了,喘口气,只见羽那十指灵巧轻柔,运劲若有若无,左手已轻抚至了仙音太阳穴来,停在那里,仙音点点头,看来这小子已明这兰花拂穴手的精要。

    “是这样的么,仙音姐姐?”

    “正是,你已得了这拂穴手的精要了,如此,我也就放心了。”仙音点点头,又摸摸羽的头来,脸上露出慈祥的神情来。

    “那,仙音姐姐……我这便上路了……”羽右手轻轻抹过双眸,只是一眨不眨的看着仙音,鼻子一酸,嘶的一吸,这样下去又要忽的哭出来了,连忙踏上马来,却还是忍不住的回头看来。

    “嗯”

    “出门在外,一定要小心。”仙音递过一张手绢来。

    “嘶——嗯……”

    “每月一定,要给我们写信…”

    看着羽纵马离去渐去渐远的背影,仙音眼角又滑落一滴泪珠,直至羽消失在路的尽头良久,仙音这才缓缓转过身去,伫立许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