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夜宿诡事
信也最终还是选择接受了鹈鹕的邀请。
毕竟他对这个世界的了解还很有限，加入羽虫组织，可以在情报、人脉、资源等各方面获得支持。
况且，羽虫也只是一个自发性联合的组织，管理很松散，信也的行动自由不会遭到什么限制。只是如果组织成员发出了求助请求，那名义上附近的其他成员需要施以援手。
当然，信也此时还不能成为正式成员，需要去古甘玉王国首都——格雷帕列斯，也就是羽虫在西大陆的分部做登记才可以。
前提条件是鹈鹕作为引荐人，对信也的入会考察合格。
考察内容就是协助他完成这次的追缉。
“目标名叫蓝斯，涉嫌两起恶性投毒案、两起纵火案，直接受害者高达300余人，并且有证据表明对方也是一名念能力者，很可能属于操作系。”
鹈鹕拿出一张照片递给信也，上面是一位颇为斯文的中年男子，戴着金丝眼镜，双眼笑眯眯地弯成了弧线，全无阴鸷之感。
不过信也自己就是从重刑犯监狱里出来的，知道从相貌判断一个人的品行根本毫无意义。
“所以你追查他到鹭草镇？”信也将照片还回去，问道。
“对，从他的逃窜路径上来看，应该是准备从大陆北部乘船偷渡到巴托奇亚共和国，这条线上的落脚点很少，鹭草镇应该是他必经的补给之地。”
信也摸着下巴，分析道：
“镇上的旅店只有宿鹭屋这一家，无论是采购食品还是住宿都应该来这里。但老板娘却说最近没看到他，难道是从其他居民手里收购的？”
“可能性很小。我来时也向碰到的村民询问了能否从他们那里购买水和干粮，得到的回复都是刚刚过冬家里不富裕，让我来宿鹭屋买。”
鹈鹕摇摇头说道。
不愧是有经验的犯罪猎人，在路上就已经考虑到了各种可能性。
“所以，要么是他通过别的方式进行补给，避开了鹭草镇。要么是……老板娘有问题。”
“你想想她刚才的表现，多年的猎人直觉告诉我，是后者。”
正在此时，老板娘端着两个餐盘从后厨出来，看见信也和鹈鹕还在大厅中，愣了一下，随即笑道：
“哎呀，两位客人没上楼休息啊，那刚好省得我把晚饭送上去了，二位要不然就在这里用餐吧？”
“好啊，辛苦了。”
信也同样笑道。
他接过一盘咖喱饭和一碟小菜，却没有着急动筷，似是随意地与妇人攀谈起来：
“呃，老板娘不好意思哈。我忘记说了，我饭量也不小，这一份可能不够吃，您看一会可以续碗吗？”
“当然可以了！您这么年轻，多吃点是应该的，是我考虑不周了。”
“说来......”
与信也相反，鹈鹕接过三份晚餐，毫不犹豫地大快朵颐起来，边吃边竖起一根大拇指，呜噜噜地说了声好吃。
信也见状，知道食物应该没问题，便也开始用餐。
其实这咖喱饭谈不上有多好吃，勉强能入口罢了。
信也没再和鹈鹕交谈，吃完饭就上楼了。
在房间里待了没多久，一阵敲门声响起。
“晚上留点神。”
鹈鹕小声在门外说道，而后便传来了房门关闭的声音。
信也坐在床上，静心凝神，发动了命运秘仪的支援效果：每日抽选一项“四大行”，获得两小时双倍锻炼效果。
抽选的结果是......“缠”？
信也挠了挠头。
“缠”这项技巧应该说是念能力者最基础的能力，将身体自然溢散的生命能量缠绕在体表，可以起到强化体能、延年益寿的作用。
事实上，信也现在已经习惯了时刻保持“缠”的状态，甚至睡觉时也会维持“缠”。
他有点不明白还能以什么方式锻炼这项技巧。
灵光一闪，信也脑海中突然闪过尼特罗会长不正经的样子。
对了，尼特罗身体周围的气，曾给他带来一种很特别的感觉。
气的“量”自不必说，信也即便释放“练”，也不过和尼特罗的“缠”显见气量相当。
但核心在于，尼特罗的气不仅平静地毫无波澜，却又似隐含强大的爆发力。
这是“质”的差别。
不动如山，侵略如火，用来形容尼特罗的“缠”再贴切不过了。
“怎么做到的呢？是让气停止流动吗？”
信也闭上眼，认真感受身体内外的气在“缠”状态下的运作过程。
人的体内时时刻刻都在产生气，这是一种类似代谢行为的现象。而肉体锻炼程度越强，代谢水平就越高，向体外输出的气也就越多。
如果不使用“绝”，那这些自然产生的气就会从精孔流向体外。
“缠”的效果就是牵引这些气在身体周围盘旋一圈，然后再注入身体内，由此形成循环。
也就是说，身体的精孔有一部分是输出气的，一部分是注入气的。
信也尝试约束住体外的气，不让它们流动，但这就使他体内散发的气不断堆积在精孔周围，最后逸散掉。
“所以，'缠’的本质就是气的流动和循环，不可能真的让气静止。尼特罗是在艰苦的修习后，让自己气的循环变得无声无息。这样在战斗中，敌人根本无法从他气的流动方向判断尼特罗准备采取的行动。”
信也很快领悟了“缠”的锻炼方向。
他现在的气就像山涧的溪水，会在流动和转弯时激起水花和冲击声。
随着他的气量增加，水花会越来越大、冲击也越来越强，就像奔腾的大江大河。虽然气势宏大，但是流向也就毫无掩饰的空间了。
信也的目标是把自己的气化作海面下的“暗流”，不管冲击力再强、流速再快，也不会激起浪花。
这样的锻炼一点都不轻松，耗费的不是体力，而是心神。信也坚持用完了两小时双倍时间后，直接瘫倒在了床上，连基础的“缠”都维持不住了。
冲了个澡，躺着放松了一会儿，信也才逐渐恢复过来。
回想着刚刚锻炼时的感觉，信也恢复“缠”的状态，逐渐进入睡眠。
不知过了多久，信也猛地从梦中惊醒。
他飞速冲出门外，正好看到同样从对面房间中出来的鹈鹕。
“感觉到了吗？”
信也点了点头：
“东北方，异常磅礴的念。”
“用'绝’，去看看。”
信也和鹈鹕消除了自己的气息，摸下了楼。
大厅闪着昏黄的灯光，前台却不见老板娘的踪影。
信也顺着念的来源望去，大概两公里外的天空中闪烁着墨绿色的气。
两人出了镇子，快速向目标移动。
然而行至半路，那团磅礴的念又突然消失了。
继续前行了一会儿，鹈鹕突然小声说道：
“隐蔽，有人。”
两人躲进一边的茅草丛中，遮掩住身形。
不久后，凌乱的脚步声和隐约的火光传来，随后信也便看到百十号村民沿着田间小路走来，看样子是要回鹭草镇。
信也大致估算了下，这个人数应该是全镇居民都出动了。
他们穿着统一的深黑色外套，手持火把，闭口不言，只是安静地赶路。
可诡异的是，每一个村民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笑容，似乎身心刚刚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暗中看着这些居民逐一经过，并消失在远处，信也和鹈鹕面面相觑。
“太奇怪了，这些居民像是被人操控了一样。难道刚才那个是蓝斯的念吗？”
信也问道。
“不太可能，虽然只有一瞬，但气的量太大了，人数也太多了。蓝斯如果有这种程度的念修为，根本不需要逃得这么狼狈。”
鹈鹕摇头说道。
“不管怎样，还是有必要去看看那边有什么。”
信也点头，两人继续维持“绝”的状态，潜行到了那股念的源头。
这是一片小湖，估摸着有棒球场大小，湖边除了芦苇、蒿草外，就只有几棵树，看不出什么异样。
但信也看着漆黑的湖水，总觉得有哪里不对。
“月亮……这湖面上怎么没有月亮？”
信也突然汗毛倒竖，意识到了小湖的诡异之处。
毕竟他对这个世界的了解还很有限，加入羽虫组织，可以在情报、人脉、资源等各方面获得支持。
况且，羽虫也只是一个自发性联合的组织，管理很松散，信也的行动自由不会遭到什么限制。只是如果组织成员发出了求助请求，那名义上附近的其他成员需要施以援手。
当然，信也此时还不能成为正式成员，需要去古甘玉王国首都——格雷帕列斯，也就是羽虫在西大陆的分部做登记才可以。
前提条件是鹈鹕作为引荐人，对信也的入会考察合格。
考察内容就是协助他完成这次的追缉。
“目标名叫蓝斯，涉嫌两起恶性投毒案、两起纵火案，直接受害者高达300余人，并且有证据表明对方也是一名念能力者，很可能属于操作系。”
鹈鹕拿出一张照片递给信也，上面是一位颇为斯文的中年男子，戴着金丝眼镜，双眼笑眯眯地弯成了弧线，全无阴鸷之感。
不过信也自己就是从重刑犯监狱里出来的，知道从相貌判断一个人的品行根本毫无意义。
“所以你追查他到鹭草镇？”信也将照片还回去，问道。
“对，从他的逃窜路径上来看，应该是准备从大陆北部乘船偷渡到巴托奇亚共和国，这条线上的落脚点很少，鹭草镇应该是他必经的补给之地。”
信也摸着下巴，分析道：
“镇上的旅店只有宿鹭屋这一家，无论是采购食品还是住宿都应该来这里。但老板娘却说最近没看到他，难道是从其他居民手里收购的？”
“可能性很小。我来时也向碰到的村民询问了能否从他们那里购买水和干粮，得到的回复都是刚刚过冬家里不富裕，让我来宿鹭屋买。”
鹈鹕摇摇头说道。
不愧是有经验的犯罪猎人，在路上就已经考虑到了各种可能性。
“所以，要么是他通过别的方式进行补给，避开了鹭草镇。要么是……老板娘有问题。”
“你想想她刚才的表现，多年的猎人直觉告诉我，是后者。”
正在此时，老板娘端着两个餐盘从后厨出来，看见信也和鹈鹕还在大厅中，愣了一下，随即笑道：
“哎呀，两位客人没上楼休息啊，那刚好省得我把晚饭送上去了，二位要不然就在这里用餐吧？”
“好啊，辛苦了。”
信也同样笑道。
他接过一盘咖喱饭和一碟小菜，却没有着急动筷，似是随意地与妇人攀谈起来：
“呃，老板娘不好意思哈。我忘记说了，我饭量也不小，这一份可能不够吃，您看一会可以续碗吗？”
“当然可以了！您这么年轻，多吃点是应该的，是我考虑不周了。”
“说来......”
与信也相反，鹈鹕接过三份晚餐，毫不犹豫地大快朵颐起来，边吃边竖起一根大拇指，呜噜噜地说了声好吃。
信也见状，知道食物应该没问题，便也开始用餐。
其实这咖喱饭谈不上有多好吃，勉强能入口罢了。
信也没再和鹈鹕交谈，吃完饭就上楼了。
在房间里待了没多久，一阵敲门声响起。
“晚上留点神。”
鹈鹕小声在门外说道，而后便传来了房门关闭的声音。
信也坐在床上，静心凝神，发动了命运秘仪的支援效果：每日抽选一项“四大行”，获得两小时双倍锻炼效果。
抽选的结果是......“缠”？
信也挠了挠头。
“缠”这项技巧应该说是念能力者最基础的能力，将身体自然溢散的生命能量缠绕在体表，可以起到强化体能、延年益寿的作用。
事实上，信也现在已经习惯了时刻保持“缠”的状态，甚至睡觉时也会维持“缠”。
他有点不明白还能以什么方式锻炼这项技巧。
灵光一闪，信也脑海中突然闪过尼特罗会长不正经的样子。
对了，尼特罗身体周围的气，曾给他带来一种很特别的感觉。
气的“量”自不必说，信也即便释放“练”，也不过和尼特罗的“缠”显见气量相当。
但核心在于，尼特罗的气不仅平静地毫无波澜，却又似隐含强大的爆发力。
这是“质”的差别。
不动如山，侵略如火，用来形容尼特罗的“缠”再贴切不过了。
“怎么做到的呢？是让气停止流动吗？”
信也闭上眼，认真感受身体内外的气在“缠”状态下的运作过程。
人的体内时时刻刻都在产生气，这是一种类似代谢行为的现象。而肉体锻炼程度越强，代谢水平就越高，向体外输出的气也就越多。
如果不使用“绝”，那这些自然产生的气就会从精孔流向体外。
“缠”的效果就是牵引这些气在身体周围盘旋一圈，然后再注入身体内，由此形成循环。
也就是说，身体的精孔有一部分是输出气的，一部分是注入气的。
信也尝试约束住体外的气，不让它们流动，但这就使他体内散发的气不断堆积在精孔周围，最后逸散掉。
“所以，'缠’的本质就是气的流动和循环，不可能真的让气静止。尼特罗是在艰苦的修习后，让自己气的循环变得无声无息。这样在战斗中，敌人根本无法从他气的流动方向判断尼特罗准备采取的行动。”
信也很快领悟了“缠”的锻炼方向。
他现在的气就像山涧的溪水，会在流动和转弯时激起水花和冲击声。
随着他的气量增加，水花会越来越大、冲击也越来越强，就像奔腾的大江大河。虽然气势宏大，但是流向也就毫无掩饰的空间了。
信也的目标是把自己的气化作海面下的“暗流”，不管冲击力再强、流速再快，也不会激起浪花。
这样的锻炼一点都不轻松，耗费的不是体力，而是心神。信也坚持用完了两小时双倍时间后，直接瘫倒在了床上，连基础的“缠”都维持不住了。
冲了个澡，躺着放松了一会儿，信也才逐渐恢复过来。
回想着刚刚锻炼时的感觉，信也恢复“缠”的状态，逐渐进入睡眠。
不知过了多久，信也猛地从梦中惊醒。
他飞速冲出门外，正好看到同样从对面房间中出来的鹈鹕。
“感觉到了吗？”
信也点了点头：
“东北方，异常磅礴的念。”
“用'绝’，去看看。”
信也和鹈鹕消除了自己的气息，摸下了楼。
大厅闪着昏黄的灯光，前台却不见老板娘的踪影。
信也顺着念的来源望去，大概两公里外的天空中闪烁着墨绿色的气。
两人出了镇子，快速向目标移动。
然而行至半路，那团磅礴的念又突然消失了。
继续前行了一会儿，鹈鹕突然小声说道：
“隐蔽，有人。”
两人躲进一边的茅草丛中，遮掩住身形。
不久后，凌乱的脚步声和隐约的火光传来，随后信也便看到百十号村民沿着田间小路走来，看样子是要回鹭草镇。
信也大致估算了下，这个人数应该是全镇居民都出动了。
他们穿着统一的深黑色外套，手持火把，闭口不言，只是安静地赶路。
可诡异的是，每一个村民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笑容，似乎身心刚刚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暗中看着这些居民逐一经过，并消失在远处，信也和鹈鹕面面相觑。
“太奇怪了，这些居民像是被人操控了一样。难道刚才那个是蓝斯的念吗？”
信也问道。
“不太可能，虽然只有一瞬，但气的量太大了，人数也太多了。蓝斯如果有这种程度的念修为，根本不需要逃得这么狼狈。”
鹈鹕摇头说道。
“不管怎样，还是有必要去看看那边有什么。”
信也点头，两人继续维持“绝”的状态，潜行到了那股念的源头。
这是一片小湖，估摸着有棒球场大小，湖边除了芦苇、蒿草外，就只有几棵树，看不出什么异样。
但信也看着漆黑的湖水，总觉得有哪里不对。
“月亮……这湖面上怎么没有月亮？”
信也突然汗毛倒竖，意识到了小湖的诡异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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