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套话诚实虞小七（改）
银屏山，洞窟客房。
次日清晨。
醒来，当得知不可下山的通知，姜老三和姜武二人面面相觑。
意料之中的事情。没杀过猪还见过猪跑，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
姜老三心里明镜似的：人家救了你，好吃好喝招待，可不是积善行德。
一个是犬戎巫女，一个是羌人族子，雁过还拔毛，何况还是两只小羊羔。虞人不薅点羊毛，恐怕是走不了。
人家多半还在商量，是一刀切，还是慢慢薅。
姜武也是老人精，瞬间明白虞人的算盘。
两人回到石屋，屋内家徒四壁，只能你看我，我看你，王八瞪绿眼。
姜武拍了拍大腿，说：“三郎，走，去练功。”
姜老三装聋作哑，“师傅，这大清早的，练啥鸟功？”
姜武气不打一处，走过来熟练的拧住姜老三的耳朵，直接往外拉：“你小子几日不见，就想上房揭瓦。还跟老夫贫嘴练啥鸟功，想偷懒，门都没有。”
姜老三被弄的吃疼，大喊道：“师傅，还没吃早饭呢。”
“练完再吃，少不了你这顿。”姜武把姜老三拖出门外，找了个稍微大点的空地，就开始命令徒弟站马步。
“小子，屁股抬起来，没叫你蹲下去。”姜老三屁股被挨了一脚。
“小子，没吃饭呢，腰直起来。”姜老三脑袋上被拍了一下。
姜老三小声发牢骚：“哪有吃饭。”
“哟，你小子废话这么多。”姜武说完，扫了一脚徒弟的双腿，直接把徒弟扫倒。
姜武又劈头盖脸的骂：“你小子蹲的什么狗屁，一踢就倒，像个软脚虾。是没卵蛋，还是没鸟？”
姜老三还能咋办，只能硬着头皮，重新站起来，老实巴交的站好，做好规范动作，否则又要挨揍。
“恩，态度不错。”姜武看徒弟规规矩矩了，不忘夸他：“站到人家送早饭过来，才能歇息。”
“啊。。”姜老三脸拉的比马脸还长。
这太阳还没出，鬼知道啥时候吃早餐。
“别哭丧着脸了。老夫和你一起练。”姜武勇于担当，说完做起了马步先进模范。
姜老三斜眼看着师傅，这糟老头虽然坏的很，但却是为他好，并且同甘共苦，为人师表。
这不禁让他想起前世的那些所谓领导，张口闭口要下属勇于担当，轮到自己就推三阻四，一个节日值班还找一万个理由推脱。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太阳照耀地上都快没影子了。
“武叔，三哥，吃饭了。”
姜老三听到虞人喊吃饭，简直是听到天籁之福音，美妙动人。
姜老三一屁股坐在地上，看了一眼送饭的，还是昨天那个虞人，招呼他把饭菜送到面前来。
姜老三是想走也走不了，全身酸疼。
姜老三亲切的问：“靓仔，你叫什么名字？”
看着他青涩的脸，比看菩萨还可亲，救苦救难观音大菩萨。
虞人虽然听不懂“靓仔”，估计也是兄弟之意，回答道：“三哥，我叫小七。”
一旁的姜武对虞人的“小七”很敏感，毕竟被踢的滚圈，记忆深刻，擦干头上的汗，急忙问：“小兄弟，你们虞人到底有几个小七？”
小七不解的看了看姜武，如实答道：“不多。”
姜老三看他年轻，皮肤苍白，想必是晒太阳少的原因。
同族的同名同姓很正常，想套他的话，估算虞人有多少人，姜老三装作好奇宝宝，问：“具体有多少个小七？”
小七低头想了想，不好意思的说：“应该有四五个吧。”
这时代的人，数字取名，基本都是十进制以下，毕竟绝大多数人都是文盲。
数字重名的才四五个，估摸着虞人人数应该也不多，难怪躲在这山洞里。
人要够多，粮食也不够吃啊。
姜老三一脸慈祥，又问：“那你在师兄师弟里排第几？”
虞小七羞涩的脸都要红，捏捏诺诺的说道：“三哥，说笑了。我还没资格拜师呢。”
姜武插话说道：“我看你比那个七师妹虞春风懂事。”
姜老三虽然不明白师傅咋记得虞春风，他也没见过，只能瞄了一眼师傅，又看着小七，看他如何回答。
小七面红耳赤，想起师姐的泼辣，他急忙摆手说道：“武叔，你可别乱说，七师姐厉害的很。”
姜武不置可否，他当然知道那小妮子，能往一个奄奄一息的老头身上踹一脚的女子，不是心狠就是刁蛮。
姜老三想进一步深挖，装作漫不经心的问：“小七，你刚才说你没资格拜师。那要咋样才有资格？”
“要学会玄蛙。。”小七脱口而出。
小七刚说出口就发现不对，急忙用手遮住嘴巴，本来就红扑扑的脸蛋更红了。
“玄蛙什么？”姜老三目不斜视的盯着小七问。
小七长呼一口气，心想幸好没说完，否则又要被四师兄罚去喂蛇了。
小七摇摇头，意思是不能说。
姜武终于看明白了自己徒弟这是在套话钓鱼，从漫不经心到步步下钩，士别三日，真是刮目相看。
姜武急忙打了个圆场，想换个话题，消去这孩子的窘迫和戒心，问：“小兄弟，你几岁了？”
“十三。”小七如实回答。呼，这个问题想必可以答，四师兄应该不会责怪。
“十三岁就这么机灵，懂得叫老子三哥，我喜欢。哈哈。”姜老三见好就收，夸他道。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
虞小七却说：“那武叔，三哥，你们先吃饭。待会我自会过来收拾。”说完急切的退去。
虞小七从小在洞里长大，从没遇到过外人，不知应付，刚才有点手忙脚乱，先走为妙。
姜老三二人看那小孩急急忙忙的跑开，相视一笑。
姜老三看四周无人，边吃饭边问：“师傅，你说虞人既不放我们走，又好吃好喝的招待，他们准备干嘛？”
姜武迫不及待的的扒了口饭，想了很久，吐出三字：“不知道。”
“师傅，你说他们会不会通知我们族里和老姐那里，去要赎金？”
姜武愣了愣，他没想这么多，憋了半天，吐出一字：“嗯。”
“师傅，你说我们能私下逃脱吗，我看他们也不监视我们？”
姜武怒了，用筷子敲了一下徒弟脑袋，大骂道：“吃饭，屁话真多。”
人各有各的特长，你和大老粗讨论阴谋诡计，那是对牛弹琴。
姜老三突然很想念小狼女了，起码斗嘴也不会这么无聊。
姜老三嘻嘻笑，打了个哈哈，后退几步，远离师傅。他问了一个简单的问题，“师傅，最后一个问题，你可别动手。你说这个玄蛙是什么东西？”
姜武拿着饭碗，大口大口的扒饭，想了又想，憋的太阳穴凸起，才说道：“功法吧。”
“嗯嗯。”姜老三笑道，心想这不是废话吗。
这时代的饮食堪忧。
姜老三看师傅咋吃的那么香，一碗糙米饭至于么？上面谷皮都没除干净，稻谷不像稻谷，黍米不像黍米，盐巴也不够，油腥也闻不到一丁点。
要不是饿急了，姜老三压根就咽不下这比前世猪食还不如的饭菜，哪怕他这具身体早已习惯，但前世的味觉记忆犹新，有个比较不是。
姜老三心里念着：玄蛙，玄妙青蛙，那不就是蛤蟆，这祖师爷是西毒欧阳锋，也不对啊，年代不对，哪有先有孙子再有爷爷的。
他朝姜武问道：“师傅，你说这玄蛙功是不是很厉害?”
姜武摸了一把嘴角的饭粒，一脸吃饱的表情，不以为意的答：“也许吧。管他什么厉害不厉害，反正也不适合我们学。每个部落都有自己的功法，那很正常。”
姜武说完，拍了拍自己徒弟的肩膀，郑重的说道：“三郎，咱们也不用惦记人家的，只需做好自个的。你要好生练好马步，学好骑射，当好骑士，那才是我们羌人的归宿。明白吗？”
姜老三咽着难吃的糙饭，含糊不清的答：“知道了。”
“大声点！”姜武用力拍了一下他的头，差点把他嘴巴里的饭拍出来。
“明白！”姜老三大哄一声，直接把嘴里的饭吐了师傅一脸。
姜武摸了把自己脸上的唾沫和残饭，很满意自己徒弟的回答，打了个饱嗝。
姜武把饭碗放好，站起来，准备独自走出去。
“师傅，你干嘛去？”姜老三巴不得他快点走，装作关心，问。
姜武头也不回，说：“你继续吃饭。老夫出去溜达溜达。”
“师傅，你不等我一起啊？”姜老三虚情假意，问。
“咱们各走各的，多看几处。”老头子说完，留了个后脑勺给姜武看。
“切。”姜老三比划了一个中指。他强迫自己把饭吃完，汤喝完。
不管如何，这时代有饭吃，就是老天赏脸，因为下一顿你也不知道要等到何时何地。
他学着师傅一样，把饭碗依次放好，当个有素质的羌人。
然后，他站了起来，拖着依然酸爽的双腿，吊儿郎当的朝外面走去。
他决定去找他的女人和狗了。
次日清晨。
醒来，当得知不可下山的通知，姜老三和姜武二人面面相觑。
意料之中的事情。没杀过猪还见过猪跑，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
姜老三心里明镜似的：人家救了你，好吃好喝招待，可不是积善行德。
一个是犬戎巫女，一个是羌人族子，雁过还拔毛，何况还是两只小羊羔。虞人不薅点羊毛，恐怕是走不了。
人家多半还在商量，是一刀切，还是慢慢薅。
姜武也是老人精，瞬间明白虞人的算盘。
两人回到石屋，屋内家徒四壁，只能你看我，我看你，王八瞪绿眼。
姜武拍了拍大腿，说：“三郎，走，去练功。”
姜老三装聋作哑，“师傅，这大清早的，练啥鸟功？”
姜武气不打一处，走过来熟练的拧住姜老三的耳朵，直接往外拉：“你小子几日不见，就想上房揭瓦。还跟老夫贫嘴练啥鸟功，想偷懒，门都没有。”
姜老三被弄的吃疼，大喊道：“师傅，还没吃早饭呢。”
“练完再吃，少不了你这顿。”姜武把姜老三拖出门外，找了个稍微大点的空地，就开始命令徒弟站马步。
“小子，屁股抬起来，没叫你蹲下去。”姜老三屁股被挨了一脚。
“小子，没吃饭呢，腰直起来。”姜老三脑袋上被拍了一下。
姜老三小声发牢骚：“哪有吃饭。”
“哟，你小子废话这么多。”姜武说完，扫了一脚徒弟的双腿，直接把徒弟扫倒。
姜武又劈头盖脸的骂：“你小子蹲的什么狗屁，一踢就倒，像个软脚虾。是没卵蛋，还是没鸟？”
姜老三还能咋办，只能硬着头皮，重新站起来，老实巴交的站好，做好规范动作，否则又要挨揍。
“恩，态度不错。”姜武看徒弟规规矩矩了，不忘夸他：“站到人家送早饭过来，才能歇息。”
“啊。。”姜老三脸拉的比马脸还长。
这太阳还没出，鬼知道啥时候吃早餐。
“别哭丧着脸了。老夫和你一起练。”姜武勇于担当，说完做起了马步先进模范。
姜老三斜眼看着师傅，这糟老头虽然坏的很，但却是为他好，并且同甘共苦，为人师表。
这不禁让他想起前世的那些所谓领导，张口闭口要下属勇于担当，轮到自己就推三阻四，一个节日值班还找一万个理由推脱。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太阳照耀地上都快没影子了。
“武叔，三哥，吃饭了。”
姜老三听到虞人喊吃饭，简直是听到天籁之福音，美妙动人。
姜老三一屁股坐在地上，看了一眼送饭的，还是昨天那个虞人，招呼他把饭菜送到面前来。
姜老三是想走也走不了，全身酸疼。
姜老三亲切的问：“靓仔，你叫什么名字？”
看着他青涩的脸，比看菩萨还可亲，救苦救难观音大菩萨。
虞人虽然听不懂“靓仔”，估计也是兄弟之意，回答道：“三哥，我叫小七。”
一旁的姜武对虞人的“小七”很敏感，毕竟被踢的滚圈，记忆深刻，擦干头上的汗，急忙问：“小兄弟，你们虞人到底有几个小七？”
小七不解的看了看姜武，如实答道：“不多。”
姜老三看他年轻，皮肤苍白，想必是晒太阳少的原因。
同族的同名同姓很正常，想套他的话，估算虞人有多少人，姜老三装作好奇宝宝，问：“具体有多少个小七？”
小七低头想了想，不好意思的说：“应该有四五个吧。”
这时代的人，数字取名，基本都是十进制以下，毕竟绝大多数人都是文盲。
数字重名的才四五个，估摸着虞人人数应该也不多，难怪躲在这山洞里。
人要够多，粮食也不够吃啊。
姜老三一脸慈祥，又问：“那你在师兄师弟里排第几？”
虞小七羞涩的脸都要红，捏捏诺诺的说道：“三哥，说笑了。我还没资格拜师呢。”
姜武插话说道：“我看你比那个七师妹虞春风懂事。”
姜老三虽然不明白师傅咋记得虞春风，他也没见过，只能瞄了一眼师傅，又看着小七，看他如何回答。
小七面红耳赤，想起师姐的泼辣，他急忙摆手说道：“武叔，你可别乱说，七师姐厉害的很。”
姜武不置可否，他当然知道那小妮子，能往一个奄奄一息的老头身上踹一脚的女子，不是心狠就是刁蛮。
姜老三想进一步深挖，装作漫不经心的问：“小七，你刚才说你没资格拜师。那要咋样才有资格？”
“要学会玄蛙。。”小七脱口而出。
小七刚说出口就发现不对，急忙用手遮住嘴巴，本来就红扑扑的脸蛋更红了。
“玄蛙什么？”姜老三目不斜视的盯着小七问。
小七长呼一口气，心想幸好没说完，否则又要被四师兄罚去喂蛇了。
小七摇摇头，意思是不能说。
姜武终于看明白了自己徒弟这是在套话钓鱼，从漫不经心到步步下钩，士别三日，真是刮目相看。
姜武急忙打了个圆场，想换个话题，消去这孩子的窘迫和戒心，问：“小兄弟，你几岁了？”
“十三。”小七如实回答。呼，这个问题想必可以答，四师兄应该不会责怪。
“十三岁就这么机灵，懂得叫老子三哥，我喜欢。哈哈。”姜老三见好就收，夸他道。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
虞小七却说：“那武叔，三哥，你们先吃饭。待会我自会过来收拾。”说完急切的退去。
虞小七从小在洞里长大，从没遇到过外人，不知应付，刚才有点手忙脚乱，先走为妙。
姜老三二人看那小孩急急忙忙的跑开，相视一笑。
姜老三看四周无人，边吃饭边问：“师傅，你说虞人既不放我们走，又好吃好喝的招待，他们准备干嘛？”
姜武迫不及待的的扒了口饭，想了很久，吐出三字：“不知道。”
“师傅，你说他们会不会通知我们族里和老姐那里，去要赎金？”
姜武愣了愣，他没想这么多，憋了半天，吐出一字：“嗯。”
“师傅，你说我们能私下逃脱吗，我看他们也不监视我们？”
姜武怒了，用筷子敲了一下徒弟脑袋，大骂道：“吃饭，屁话真多。”
人各有各的特长，你和大老粗讨论阴谋诡计，那是对牛弹琴。
姜老三突然很想念小狼女了，起码斗嘴也不会这么无聊。
姜老三嘻嘻笑，打了个哈哈，后退几步，远离师傅。他问了一个简单的问题，“师傅，最后一个问题，你可别动手。你说这个玄蛙是什么东西？”
姜武拿着饭碗，大口大口的扒饭，想了又想，憋的太阳穴凸起，才说道：“功法吧。”
“嗯嗯。”姜老三笑道，心想这不是废话吗。
这时代的饮食堪忧。
姜老三看师傅咋吃的那么香，一碗糙米饭至于么？上面谷皮都没除干净，稻谷不像稻谷，黍米不像黍米，盐巴也不够，油腥也闻不到一丁点。
要不是饿急了，姜老三压根就咽不下这比前世猪食还不如的饭菜，哪怕他这具身体早已习惯，但前世的味觉记忆犹新，有个比较不是。
姜老三心里念着：玄蛙，玄妙青蛙，那不就是蛤蟆，这祖师爷是西毒欧阳锋，也不对啊，年代不对，哪有先有孙子再有爷爷的。
他朝姜武问道：“师傅，你说这玄蛙功是不是很厉害?”
姜武摸了一把嘴角的饭粒，一脸吃饱的表情，不以为意的答：“也许吧。管他什么厉害不厉害，反正也不适合我们学。每个部落都有自己的功法，那很正常。”
姜武说完，拍了拍自己徒弟的肩膀，郑重的说道：“三郎，咱们也不用惦记人家的，只需做好自个的。你要好生练好马步，学好骑射，当好骑士，那才是我们羌人的归宿。明白吗？”
姜老三咽着难吃的糙饭，含糊不清的答：“知道了。”
“大声点！”姜武用力拍了一下他的头，差点把他嘴巴里的饭拍出来。
“明白！”姜老三大哄一声，直接把嘴里的饭吐了师傅一脸。
姜武摸了把自己脸上的唾沫和残饭，很满意自己徒弟的回答，打了个饱嗝。
姜武把饭碗放好，站起来，准备独自走出去。
“师傅，你干嘛去？”姜老三巴不得他快点走，装作关心，问。
姜武头也不回，说：“你继续吃饭。老夫出去溜达溜达。”
“师傅，你不等我一起啊？”姜老三虚情假意，问。
“咱们各走各的，多看几处。”老头子说完，留了个后脑勺给姜武看。
“切。”姜老三比划了一个中指。他强迫自己把饭吃完，汤喝完。
不管如何，这时代有饭吃，就是老天赏脸，因为下一顿你也不知道要等到何时何地。
他学着师傅一样，把饭碗依次放好，当个有素质的羌人。
然后，他站了起来，拖着依然酸爽的双腿，吊儿郎当的朝外面走去。
他决定去找他的女人和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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