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厌恶，谎言
“姐姐，哥哥。”陈小京这时候从大殿里出来，走到了唐生和上官清身边。
“小京，你刚才在殿里啊。”上官清刚才没细瞧，只看到他的父母的站位。
“我站在东南偏角，不过我老早就看到你们了。”
“哦，是这样。”
两个人说话时，唐生没在听，他发现不远处，钱都的父母正站在潘雯边上，用刚才那种有点厌恶但又不太明显的眼神看着她。
旁边的钱都一脸尴尬。
唐生悄然无声地走到了他们后面的一口大铜钟边上。
“小雯，刚才的手机铃声是你的吧。”钱都的母亲露出一点不太情愿的笑容。
潘雯摸了摸自己的右侧裤袋，“啊，是朋友的电话。”
“这种场合应该把手机调成静音，而且铃声可以换其他的，它。。。”
“妈，别说了！”钱都打断了他母亲的话，他看了看他的父亲，对方略微板着脸，没有吭声。
“不好意思。”潘雯低沉地道歉。
“好了，都回去吧。”钱都父母离开了寺庙。
潘雯则被钱都拉着手往门口走。
一路上，钱都轻轻地和她说着话，似乎在安慰她。
唐生从铜钟后面走了出来，他出了寺门，以为钱都和潘雯已经走远，没想到这时候两个人的面前站着一个老人。
周阿九。
他正盯着潘雯，眼神不太友好。
“阿九爷，我们先回去了。”钱都拉着潘雯想离开，被周阿九拽住了他的胳膊，虽然那是树皮般的枯手，但看得出十分用力。
“阿九爷，您这是？”
“不能娶她！”
这话说的中气十足。
面对这张冰冷的老人脸，钱都愣了一下。
“你，早点离开这。”周阿九依然盯着潘雯，话中的你，显然指的是潘雯。
潘雯从一脸疑惑到面无表情，突然甩掉钱都的手，大步往前走。
“小雯？”钱都立刻追了上去。
周阿九佝偻着腰站在原地，摇着头打算离开。
唐生走到了周阿九面前，“阿九爷，您刚才说钱都不能娶潘雯，为什么？”
那张枯老的脸面对着唐生，也面对着清觉寺大门，一双历经风雨的眼睛好像穿透了唐生的身体，望向了更远处。
“不合适。”
周阿九走进了寺庙大门。
唐生没有跟上，他只看了那个苍老的背影一会儿，离开了清觉寺。
在上次那处公园的八角凉亭里，他找到了情绪低落的潘雯。
钱都并不在她身旁。
“唐警官，我想问下，外面的山路什么时候能够修好？”潘雯坐在石凳上，一双布满红血丝的眼睛里有一种想赶紧回家的焦急神色。
“还有几天。”
“真想回去。”潘雯捂住了自己的脸，“感觉这里的人都有点讨厌我。”
“都？”
“嗯，刚开始是钱都的父母，像今天在庙里。。。算了不说了，还有周阿九，其他见到过的村民。这几天他们好像用同一种眼神在看我。”
唐生站在亭子里，他刚才在清觉寺里已经领教过钱都父母的眼神了。确实，墨村的很多人，慢慢对这个女孩有种偏见似的，再加上方才周阿九说的“不能娶她”，她看来是一刻也不想呆了。
“钱都现在对你什么态度？”
潘雯依然捂着脸，闭着眼睛说道，“我其实也感觉到了，他对我和以前一样，他不敢顶嘴，毕竟那是他的爸爸妈妈。他刚才说让我忍下，等过了中元节，假期结束，立刻回去。”
“潘小姐，法会上，你朋友打你电话了是吧？”唐生接着问她。
潘雯有点惊讶，又想了想，苦苦笑了一声，“你听到钱都父母和我的对话了吧，嗯，我后来看了看手机，是一个闺蜜打来的，我也知道这不太礼貌，还好铃声响了几下对方就挂断了，不过他妈妈立刻就扭头看我，变了脸色。”
她从裤袋里拿出了手机，正好屏幕上显示有条信息查收提醒，她便点了下手机屏幕。
唐生看了眼手机，他的眼睛好像捕捉到了某个重要的东西。
“你去过这里？”
“哪儿？”潘雯见唐生盯着她的手机屏幕，才反应过来，“哦是的，几年前和朋友一起去的，感觉这张拍的好看，就当壁纸了，怎么了？”
唐生摇了摇头，“没什么。”
潘雯接着点开了信息，这时候手机来电铃声响起，她一看是闺蜜的电话，立刻接了。
“小敏，嗯，前面有点事所以没接听。。。对，我还在墨村。”
潘雯和她闺蜜在电话里聊了几句。
唐生已经不再听了，一些细碎的片段在他的脑海里慢慢拼凑起来，一瞬间，他似乎明白了。
…………………………………
中午，李萧拿着一瓶可乐回到了刘宅，见唐生和上官清已经回来，三个人跟着孙正来到了吃饭的地方。
刘家仍旧客气地招待了他们，也和这几天一样，吃完饭都各自回了自己的房间。
三个人接着装傻，同样若无其事地回了客房。
从李萧和上官清那，唐生得到了两条信息：一、李萧跟着林新莲从清觉寺出去后，发现她来到了村委会，不一会儿又出来，回到了八方餐馆，把门锁上，在店里呆呆地坐着，什么也没干。二、上官清和陈小京在寺里聊了几句，然后去了好利杂货铺，两个人又聊了会儿天，陈小京的神情有点紧张，想说什么但又不想说出口，后来他说累了想抱着圆圆上楼休息，于是上官清回了刘宅。
李萧和上官清在唐生的房间里，等着他说话，希望他这边能有点有用的信息。
“我有点知道墨村的秘密了。”
上官清听到这句话，和李萧一样更加好奇。
“什么秘密？”
唐生说道，“那片树林里埋着的人应该不是得传染病死的，墨村书记闻建新在撒谎。”
“不是得病？那怎么死的？”
“被人杀死的。李萧，还记得那天我们看到的白骨吗，不是完整的，再挖深点，下面的骨头也是，虽然只有一部分，但看得出埋葬时人体姿势并非正常那种平躺，如果得病死的，又是祖辈，肯定会好好入殓安葬，但现场似乎没有棺材材质，人体也不是平躺下葬，不太对劲。”
“哦靠！”李萧一拍大腿，眼睛亮了亮，“我怎么把这个给忽略了！对啊，那天我看到的人骨就是不对劲，我还想深挖再仔细瞧瞧，怎么，怎么后来就没反应到这点呢！”
“你不会被狼吓的吧？”上官清咳嗽一声。
李萧立马回给她一个白眼。
“之后我们问了闻建新，他的话听着毫无破绽，可神色感觉有点异样。”唐生说道。
李萧急着想知道答案，“那些人到底被谁杀的？”
唐生叹了口气，他提到了潘雯，“你们还记得墨村人全体失踪那晚，我们找了一圈，最后回去时，潘雯说的话吗，她当时说钱都的父母刚开始对她不错，但不知为什么，一下子态度就变了。今天盂兰盆法会上，潘雯的手机响了，钱都父母对她很不满意，后来周阿九又对钱都说不能娶她，潘雯伤心离开，在公园的凉亭里，我找到了她。”
“还有这些事？”上官清摸了摸下巴。她在法会开始前看到钱都一家进了清觉寺，看得出钱都父母对这个女孩好像不是很喜欢，后来法会结束，她和陈小京在聊天，只瞥到钱都和潘雯出了寺门，随后唐生也跟了去，看来他之后的发现很有价值啊。
“在公园里，我无意中看到潘雯的手机屏幕壁纸，是她站在日本京都一家神社前的照片，穿着和服。之后她的朋友又打来电话，手机铃声响了，设置的是一首日文歌曲。”
李萧有点听不明白了，“这和死人有什么关系？”
上官清已经有些明白了，“唐生，你推断，法会上钱都父母听到潘雯的手机响了，事后对她不满意，不是因为她在这种庄重的宗教法会上没有礼数，更深层次的原因是她的手机铃声是日文歌曲吧。潘雯住在钱都家，他父母肯定也无意间看到过潘雯的手机壁纸，日本神社前站着一个穿和服的国人，所以对她的态度瞬间转变了。由此可以推测，钱都的父母厌日，周阿九估计也是，因为他对钱都说不能娶潘雯。”
“是这样。。。”李萧捏了捏他酸痛的脖子，这回，他也明白了。
“潘雯刚才说过，不仅是这些人，其他村民对她好像也有点厌恶的神情，也就是村子里的人都有这样的情绪。”唐生接着说道，“这几天，还有昨晚查看村里的房子时，你们应该也观察到过，他们使用的电器的牌子。”
“电器牌子？我想想。。。”李萧没怎么在意这点，仔细回想了一下，打了个响指，“这村子里的人使用的家用电器基本都是国产牌子，对对，电瓶车和汽车也是国产牌，反正没有日本牌子。。。靠，难道他们祖上和日本人有过什么深处大恨！”
“我们曾经确实和他们有着深仇大恨。”上官清想到了民国时期那段惨痛的历史。
唐生点了点头，“昨晚村里人全部消失，我进去几户没锁门的房子里查看，的确，他们的家用电器基本都是国产牌子。而且还有几点很关键，周阿九九十三岁了，他的厢房里放着一把刀，上面刻着“周记铁铺（民国三十二年）”，说明这把刀铸成于民国三十二年，这种刀型和当年的马刀差不多，而现在，周阿九每晚都要念诵108遍《地藏经》，又不让外人去清觉寺后面那片树林，或许就是在纪念先祖，不让别人打扰那些亡灵。而树林里那些死了的人，应该就是被当时侵华的日本军队杀害的。”
上官清听着唐生的讲述，也把这几天看到听到的所有细节拼连起来。
她大致推断了下，“周阿九，九十三岁，民国三十二年，那就是公元1943年，那会儿他才十几岁，经历过抗日战争时期，或许就在那把刀铸成的那年，1943年，日本军队来到了墨村，墨村人和他们有过巨大的冲突，最后村里很多人都被杀害了，甚至可能是成批的残忍屠杀，这就解释了为什么人骨不是完整又正常的摆放。当时活下来的村民把那些死去的人全部埋在了一起，也就是清觉寺后面那片林子。”
“小京，你刚才在殿里啊。”上官清刚才没细瞧，只看到他的父母的站位。
“我站在东南偏角，不过我老早就看到你们了。”
“哦，是这样。”
两个人说话时，唐生没在听，他发现不远处，钱都的父母正站在潘雯边上，用刚才那种有点厌恶但又不太明显的眼神看着她。
旁边的钱都一脸尴尬。
唐生悄然无声地走到了他们后面的一口大铜钟边上。
“小雯，刚才的手机铃声是你的吧。”钱都的母亲露出一点不太情愿的笑容。
潘雯摸了摸自己的右侧裤袋，“啊，是朋友的电话。”
“这种场合应该把手机调成静音，而且铃声可以换其他的，它。。。”
“妈，别说了！”钱都打断了他母亲的话，他看了看他的父亲，对方略微板着脸，没有吭声。
“不好意思。”潘雯低沉地道歉。
“好了，都回去吧。”钱都父母离开了寺庙。
潘雯则被钱都拉着手往门口走。
一路上，钱都轻轻地和她说着话，似乎在安慰她。
唐生从铜钟后面走了出来，他出了寺门，以为钱都和潘雯已经走远，没想到这时候两个人的面前站着一个老人。
周阿九。
他正盯着潘雯，眼神不太友好。
“阿九爷，我们先回去了。”钱都拉着潘雯想离开，被周阿九拽住了他的胳膊，虽然那是树皮般的枯手，但看得出十分用力。
“阿九爷，您这是？”
“不能娶她！”
这话说的中气十足。
面对这张冰冷的老人脸，钱都愣了一下。
“你，早点离开这。”周阿九依然盯着潘雯，话中的你，显然指的是潘雯。
潘雯从一脸疑惑到面无表情，突然甩掉钱都的手，大步往前走。
“小雯？”钱都立刻追了上去。
周阿九佝偻着腰站在原地，摇着头打算离开。
唐生走到了周阿九面前，“阿九爷，您刚才说钱都不能娶潘雯，为什么？”
那张枯老的脸面对着唐生，也面对着清觉寺大门，一双历经风雨的眼睛好像穿透了唐生的身体，望向了更远处。
“不合适。”
周阿九走进了寺庙大门。
唐生没有跟上，他只看了那个苍老的背影一会儿，离开了清觉寺。
在上次那处公园的八角凉亭里，他找到了情绪低落的潘雯。
钱都并不在她身旁。
“唐警官，我想问下，外面的山路什么时候能够修好？”潘雯坐在石凳上，一双布满红血丝的眼睛里有一种想赶紧回家的焦急神色。
“还有几天。”
“真想回去。”潘雯捂住了自己的脸，“感觉这里的人都有点讨厌我。”
“都？”
“嗯，刚开始是钱都的父母，像今天在庙里。。。算了不说了，还有周阿九，其他见到过的村民。这几天他们好像用同一种眼神在看我。”
唐生站在亭子里，他刚才在清觉寺里已经领教过钱都父母的眼神了。确实，墨村的很多人，慢慢对这个女孩有种偏见似的，再加上方才周阿九说的“不能娶她”，她看来是一刻也不想呆了。
“钱都现在对你什么态度？”
潘雯依然捂着脸，闭着眼睛说道，“我其实也感觉到了，他对我和以前一样，他不敢顶嘴，毕竟那是他的爸爸妈妈。他刚才说让我忍下，等过了中元节，假期结束，立刻回去。”
“潘小姐，法会上，你朋友打你电话了是吧？”唐生接着问她。
潘雯有点惊讶，又想了想，苦苦笑了一声，“你听到钱都父母和我的对话了吧，嗯，我后来看了看手机，是一个闺蜜打来的，我也知道这不太礼貌，还好铃声响了几下对方就挂断了，不过他妈妈立刻就扭头看我，变了脸色。”
她从裤袋里拿出了手机，正好屏幕上显示有条信息查收提醒，她便点了下手机屏幕。
唐生看了眼手机，他的眼睛好像捕捉到了某个重要的东西。
“你去过这里？”
“哪儿？”潘雯见唐生盯着她的手机屏幕，才反应过来，“哦是的，几年前和朋友一起去的，感觉这张拍的好看，就当壁纸了，怎么了？”
唐生摇了摇头，“没什么。”
潘雯接着点开了信息，这时候手机来电铃声响起，她一看是闺蜜的电话，立刻接了。
“小敏，嗯，前面有点事所以没接听。。。对，我还在墨村。”
潘雯和她闺蜜在电话里聊了几句。
唐生已经不再听了，一些细碎的片段在他的脑海里慢慢拼凑起来，一瞬间，他似乎明白了。
…………………………………
中午，李萧拿着一瓶可乐回到了刘宅，见唐生和上官清已经回来，三个人跟着孙正来到了吃饭的地方。
刘家仍旧客气地招待了他们，也和这几天一样，吃完饭都各自回了自己的房间。
三个人接着装傻，同样若无其事地回了客房。
从李萧和上官清那，唐生得到了两条信息：一、李萧跟着林新莲从清觉寺出去后，发现她来到了村委会，不一会儿又出来，回到了八方餐馆，把门锁上，在店里呆呆地坐着，什么也没干。二、上官清和陈小京在寺里聊了几句，然后去了好利杂货铺，两个人又聊了会儿天，陈小京的神情有点紧张，想说什么但又不想说出口，后来他说累了想抱着圆圆上楼休息，于是上官清回了刘宅。
李萧和上官清在唐生的房间里，等着他说话，希望他这边能有点有用的信息。
“我有点知道墨村的秘密了。”
上官清听到这句话，和李萧一样更加好奇。
“什么秘密？”
唐生说道，“那片树林里埋着的人应该不是得传染病死的，墨村书记闻建新在撒谎。”
“不是得病？那怎么死的？”
“被人杀死的。李萧，还记得那天我们看到的白骨吗，不是完整的，再挖深点，下面的骨头也是，虽然只有一部分，但看得出埋葬时人体姿势并非正常那种平躺，如果得病死的，又是祖辈，肯定会好好入殓安葬，但现场似乎没有棺材材质，人体也不是平躺下葬，不太对劲。”
“哦靠！”李萧一拍大腿，眼睛亮了亮，“我怎么把这个给忽略了！对啊，那天我看到的人骨就是不对劲，我还想深挖再仔细瞧瞧，怎么，怎么后来就没反应到这点呢！”
“你不会被狼吓的吧？”上官清咳嗽一声。
李萧立马回给她一个白眼。
“之后我们问了闻建新，他的话听着毫无破绽，可神色感觉有点异样。”唐生说道。
李萧急着想知道答案，“那些人到底被谁杀的？”
唐生叹了口气，他提到了潘雯，“你们还记得墨村人全体失踪那晚，我们找了一圈，最后回去时，潘雯说的话吗，她当时说钱都的父母刚开始对她不错，但不知为什么，一下子态度就变了。今天盂兰盆法会上，潘雯的手机响了，钱都父母对她很不满意，后来周阿九又对钱都说不能娶她，潘雯伤心离开，在公园的凉亭里，我找到了她。”
“还有这些事？”上官清摸了摸下巴。她在法会开始前看到钱都一家进了清觉寺，看得出钱都父母对这个女孩好像不是很喜欢，后来法会结束，她和陈小京在聊天，只瞥到钱都和潘雯出了寺门，随后唐生也跟了去，看来他之后的发现很有价值啊。
“在公园里，我无意中看到潘雯的手机屏幕壁纸，是她站在日本京都一家神社前的照片，穿着和服。之后她的朋友又打来电话，手机铃声响了，设置的是一首日文歌曲。”
李萧有点听不明白了，“这和死人有什么关系？”
上官清已经有些明白了，“唐生，你推断，法会上钱都父母听到潘雯的手机响了，事后对她不满意，不是因为她在这种庄重的宗教法会上没有礼数，更深层次的原因是她的手机铃声是日文歌曲吧。潘雯住在钱都家，他父母肯定也无意间看到过潘雯的手机壁纸，日本神社前站着一个穿和服的国人，所以对她的态度瞬间转变了。由此可以推测，钱都的父母厌日，周阿九估计也是，因为他对钱都说不能娶潘雯。”
“是这样。。。”李萧捏了捏他酸痛的脖子，这回，他也明白了。
“潘雯刚才说过，不仅是这些人，其他村民对她好像也有点厌恶的神情，也就是村子里的人都有这样的情绪。”唐生接着说道，“这几天，还有昨晚查看村里的房子时，你们应该也观察到过，他们使用的电器的牌子。”
“电器牌子？我想想。。。”李萧没怎么在意这点，仔细回想了一下，打了个响指，“这村子里的人使用的家用电器基本都是国产牌子，对对，电瓶车和汽车也是国产牌，反正没有日本牌子。。。靠，难道他们祖上和日本人有过什么深处大恨！”
“我们曾经确实和他们有着深仇大恨。”上官清想到了民国时期那段惨痛的历史。
唐生点了点头，“昨晚村里人全部消失，我进去几户没锁门的房子里查看，的确，他们的家用电器基本都是国产牌子。而且还有几点很关键，周阿九九十三岁了，他的厢房里放着一把刀，上面刻着“周记铁铺（民国三十二年）”，说明这把刀铸成于民国三十二年，这种刀型和当年的马刀差不多，而现在，周阿九每晚都要念诵108遍《地藏经》，又不让外人去清觉寺后面那片树林，或许就是在纪念先祖，不让别人打扰那些亡灵。而树林里那些死了的人，应该就是被当时侵华的日本军队杀害的。”
上官清听着唐生的讲述，也把这几天看到听到的所有细节拼连起来。
她大致推断了下，“周阿九，九十三岁，民国三十二年，那就是公元1943年，那会儿他才十几岁，经历过抗日战争时期，或许就在那把刀铸成的那年，1943年，日本军队来到了墨村，墨村人和他们有过巨大的冲突，最后村里很多人都被杀害了，甚至可能是成批的残忍屠杀，这就解释了为什么人骨不是完整又正常的摆放。当时活下来的村民把那些死去的人全部埋在了一起，也就是清觉寺后面那片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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