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障眼法阵
三个人开始分开行动。
今晚没有月亮，整个刘宅就像巨大的黑洞，可以把一切都吞噬进去。
唐生凭着记忆在这黑洞里疾走。
昨晚白袍人出现，像风一样穿梭在走廊中，宛如深夜一个漂浮不定的幽灵，这场景多少有点吓人。
还好，他记住了对方的路线，今晚在黑暗中不至于迷失方向。
很快，唐生来到了那处偏僻的小院，躲在了杂物房一处墙角那，像黑夜中的隐形猎人，静静等待猎物出现。
他和上官清的想法差不多，他也觉得今天晚上会有收获。如果没有，那也不能说明凶手和刘家的秘密没有关系，或者完全是两码事。
在黑暗中呆了大概二十几分钟，唐生的视线里闯入了一个黑影。
安静地进入院子，轻轻打开房门，黑影侧身进去了，房门被轻声关上。
唐生跟在后面，他已经知道这个人是谁了。
对方的出现在他意料之内，他没有再跟进去，他的右耳动了一下，听到院子里一点动静。
又有人来，不过这回是熟人。
李萧。
“我一直盯着，然后悄摸摸跟过来的，放心，对方没发现。”李萧站在唐生边上轻轻说道，“现在进去了？”
“对，刚进去。”唐生盯着房门，没有进一步动作。
李萧心里有些开心，“今晚还真有收获啊，太好了，没白费功夫，不然还得接着守株待兔。”
“如果守株待兔不成功，也有办法让对方露出马脚。”
“呦呵，你还准备了第二套方案啊”。
唐生在黑暗中说道，“凡事有个备选方案总是没错。”
“也对。。。过了会儿了，要不咱们现在进去看看？”
“再等等。”
“哦。。。”李萧没再说话，他和唐生两个人在墙角那边，与黑夜完美融为一体。
又安静地过了段时间，房门被推开，刚才的黑影出现了，关上房门，悄无声息地出了院子。
“接着盯。”唐生对李萧说道。
“好嘞包在我身上，你注意安全啊。”李萧果断出了院子，接着他的盯梢任务。
唐生来到房门口，推门进入了杂物房，他关门后，在黑暗中站了一小会儿，房间里没任何声响，他立刻摸到藏有机关的那处墙角，房间里和外面一样黑暗，不过他的眼睛早已适应了黑暗，能大致看清地上放置的竹筐木盆这些。
按照李萧在白天说的，他偷溜到这里进入过暗道，上来时把这些竹篓木盆摆在了原始位置，而现在，它们的位置稍微有了点变动。
唐生随即开启了机关，进入暗道，关闭机关后，他点燃了携带的火烛筒。
他的周围终于明亮起来，暗灰色的地砖，暗灰色的砖墙，他又来到了这条通往碑林的密道。
这回算是看清楚了。
他接着往前走。昨晚他和上官清两个人摸黑探险，而今晚，他一个人在光亮下再次朝碑林方向前进。
刚才黑影进去又出来的时间，他已经估算过了，差不多就是在密道里走一个来回，如果在碑林，最多只呆了五六分钟。黑影应该和它们昨晚遇到的情况一样，发现了些，但又没什么进展。
那么，自己能有所突破吗？
片刻后，他到达了密道尽头，和昨晚一样开启机关来到了石碑林。
月亮依然隐藏在云层中，除了风声，依稀能听见几声虫鸣。
他呼吸了几口新鲜空气，在烛光照亮下，仔细地看了看周围的石碑。
这里还是老样子，依旧阴沉沉的。
周围环境已经熟悉，只不过没有月光，除了火烛能照亮的范围内可以看清东西，其他都藏进了这片无尽的黑夜。
唐生在周边转了一圈，他觉得自己似乎在一座座坟墓之间穿行，无字碑都是墓碑，这里只有他一个活人。
他摸了摸一块碑面，从手指尖传来没有温度的冰凉。
昨晚他和上官清在这里查找了一段时间，没有任何结果。如果想有收获，必须在足够的光线下，最好白天，召集多人分组查看，碑林再大，它总有边界，出了碑林会通向哪里才是重点。
当然，这个方法最笨，需要耗费不少人力和时间，放在现实中也不太可行。
眼下只有破解这里的迷阵才会有更多发现，可解阵的方法到底是什么呢？
唐生站在石碑之中，闭上了眼睛。
他开始从来到墨村的第一天回想着。
过牌坊，进墨村，去杂货铺，到刘家，获知村民蒋志堂失踪，去清觉寺，发现寺庙后那片树林中的白骨，发现孤狼，认识周阿九、晴空这些人。。。到这，古城刘宅密道，像放电影一样，这些事情、人物、场景一幕幕浮现，包括很多细节，清晰地闪现在脑海里。
他知道自己想从中抓住一点东西，但在哪里，哪个环节呢？
带着草木味的风从远处吹佛过石碑林，这股风在石碑之间无形碰撞回弹的声音像极了一个孤魂野鬼的哭泣。
它钻进唐生的耳朵，像要扰乱他的思绪。
唐生依然闭着眼睛，自动过滤掉这声鬼泣，他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
过了会儿，又一股劲风吹来，又是一声诡异的哭泣。
唐生睁开了眼睛，火烛下，一面面石碑仍然像武士一样无声地围绕在旁边。
石碑林，石碑，无字石碑。
他的眼神亮了，眼中灵光闪过，他朝地面的入口走去。
也在这时，入口被打开，一个身影出现了。
是上官清，拿着一个火烛筒走来。
“你怎么来了？”唐生放下了戒备。
上官清看他没事，心里松了口气，“我盯着的那个人已经睡了，不过我发现附近有个黑影闪过，看方向，我猜是李萧盯着的那位有动作了，所以来看下。”
“回去。”唐生不想让她跟着自己继续冒险。
上官清早料到他这话了，笑了笑，“来都来了，我才不走回头路呢，而且你知道的，我嘛，好奇心一向很重。”
“。。。”这点，唐生承认。
“好了，你刚才在外面也发现那个黑影了吧？”上官清开始说正事。
“是的。”唐生无奈点头，他好像总拿她没办法。
“难道对方进来见白袍人了？”
“不太可能，进去出来的时间不长。”
“也就是，对方顺着暗道到过这，同样走不出碑林，一时间没办法只好返回？”
“应该是这样。”
两个人说话时，又一阵风吹过碑林，鬼泣声钻进了两个人的耳朵。
上官清捏了捏自己的耳垂，“这风声仔细听起来够瘆人的啊，昨晚倒没有体会到，也太邪门了点。”
唐生已经猜到了其中的奥妙，“这碑林肯定是按照某种方法设置排列的，风力达到一定级别，经过这片碑林时，风在石碑之间会产生一种特别的鸣声，昨晚风力不够，但今晚风大，于是就有了这种吓人的声音。”
上官清瞧了眼四周，有点赞同他的分析，“是为了给来这的陌生人制造恐怖氛围吧，效果倒是不错，就一个缺点，得看天气和风力。”
“故布疑阵，障眼法而已。”
“障眼法？”上官清摸着一块石碑，问道，“你有发现了？”
“刚才想到的。”唐生指了指他面前一块石碑，“你不觉得这些石碑有点眼熟吗？”
上官清又瞧了眼面前石碑，“。。。清觉寺，清觉寺后院的石碑！”
“对，仔细看，石碑的样式差不多。”
“碑的形状是类似，可总归不一样啊，清觉寺那块是唐碑，一等一的文物，而且刻着字，这些碑都是近代的，表面没有刻字。”
“设计碑林的人在这用了两道障眼法。”
“两道？”上官清还有点不明白，虽然她觉得自己好像知道唐生想说什么了，就差那么一点。
唐生点了点头，“刘家杂物房的暗道一直通到这，人进来后第一反应基本是四处查看，像昨晚我们在这里转了好几圈，其他人估计也会用尽各种办法想找到出路，而这时我们心里已经认为这里是个迷宫了，于是就想破局出去，这是第一道障眼法。”
“那第二道。。。”上官清盯着面前那块石碑，突然明白了，她笑了笑，“第二道随处可见，是石碑本身吧。”
“没错，迷宫绕不清，大部分人便会把注意力集中在石碑上，敲敲碰碰，想着有可能石碑上面有机关。来这的人如果见过清觉寺那块刻字的石碑，还会联想起来，产生一种念头，是不是找到刻字的石碑就能有出去的法子？无论哪种想法，人都会碑石碑吸引，这就是第二道障眼法。”
“所以两道障眼法下，不明白的人只会越走越晕，越想越崩溃。”
“对，像你昨晚发现的，这片碑林范围很大，就算好几个人来破局也没什么用，更何况石碑林只是个陷阱。”唐生见上官清的眼神中依然带着疑惑，他接着问她，“清觉寺后院里的唐碑上面刻的是什么？”
“佛教的《般若波罗蜜多心经》。”
“所以真正的出路不在这儿。”
“心经。。。”上官清想着那块唐碑，上面的文字跳跃进了她的脑海中。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舍利子，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识亦复如是。。。
她看着旁边的无字碑，终于明白了，“佛家讲空，无，心经悟到深处，也是一个字，无。这里的石碑没有刻字，无字石碑，它们告诉我们，空的地方才是出路。”
“而这里到处都是石碑，被现实中的“有”占满了。”
“所以，没有石碑的地方，就是出口！”
今晚没有月亮，整个刘宅就像巨大的黑洞，可以把一切都吞噬进去。
唐生凭着记忆在这黑洞里疾走。
昨晚白袍人出现，像风一样穿梭在走廊中，宛如深夜一个漂浮不定的幽灵，这场景多少有点吓人。
还好，他记住了对方的路线，今晚在黑暗中不至于迷失方向。
很快，唐生来到了那处偏僻的小院，躲在了杂物房一处墙角那，像黑夜中的隐形猎人，静静等待猎物出现。
他和上官清的想法差不多，他也觉得今天晚上会有收获。如果没有，那也不能说明凶手和刘家的秘密没有关系，或者完全是两码事。
在黑暗中呆了大概二十几分钟，唐生的视线里闯入了一个黑影。
安静地进入院子，轻轻打开房门，黑影侧身进去了，房门被轻声关上。
唐生跟在后面，他已经知道这个人是谁了。
对方的出现在他意料之内，他没有再跟进去，他的右耳动了一下，听到院子里一点动静。
又有人来，不过这回是熟人。
李萧。
“我一直盯着，然后悄摸摸跟过来的，放心，对方没发现。”李萧站在唐生边上轻轻说道，“现在进去了？”
“对，刚进去。”唐生盯着房门，没有进一步动作。
李萧心里有些开心，“今晚还真有收获啊，太好了，没白费功夫，不然还得接着守株待兔。”
“如果守株待兔不成功，也有办法让对方露出马脚。”
“呦呵，你还准备了第二套方案啊”。
唐生在黑暗中说道，“凡事有个备选方案总是没错。”
“也对。。。过了会儿了，要不咱们现在进去看看？”
“再等等。”
“哦。。。”李萧没再说话，他和唐生两个人在墙角那边，与黑夜完美融为一体。
又安静地过了段时间，房门被推开，刚才的黑影出现了，关上房门，悄无声息地出了院子。
“接着盯。”唐生对李萧说道。
“好嘞包在我身上，你注意安全啊。”李萧果断出了院子，接着他的盯梢任务。
唐生来到房门口，推门进入了杂物房，他关门后，在黑暗中站了一小会儿，房间里没任何声响，他立刻摸到藏有机关的那处墙角，房间里和外面一样黑暗，不过他的眼睛早已适应了黑暗，能大致看清地上放置的竹筐木盆这些。
按照李萧在白天说的，他偷溜到这里进入过暗道，上来时把这些竹篓木盆摆在了原始位置，而现在，它们的位置稍微有了点变动。
唐生随即开启了机关，进入暗道，关闭机关后，他点燃了携带的火烛筒。
他的周围终于明亮起来，暗灰色的地砖，暗灰色的砖墙，他又来到了这条通往碑林的密道。
这回算是看清楚了。
他接着往前走。昨晚他和上官清两个人摸黑探险，而今晚，他一个人在光亮下再次朝碑林方向前进。
刚才黑影进去又出来的时间，他已经估算过了，差不多就是在密道里走一个来回，如果在碑林，最多只呆了五六分钟。黑影应该和它们昨晚遇到的情况一样，发现了些，但又没什么进展。
那么，自己能有所突破吗？
片刻后，他到达了密道尽头，和昨晚一样开启机关来到了石碑林。
月亮依然隐藏在云层中，除了风声，依稀能听见几声虫鸣。
他呼吸了几口新鲜空气，在烛光照亮下，仔细地看了看周围的石碑。
这里还是老样子，依旧阴沉沉的。
周围环境已经熟悉，只不过没有月光，除了火烛能照亮的范围内可以看清东西，其他都藏进了这片无尽的黑夜。
唐生在周边转了一圈，他觉得自己似乎在一座座坟墓之间穿行，无字碑都是墓碑，这里只有他一个活人。
他摸了摸一块碑面，从手指尖传来没有温度的冰凉。
昨晚他和上官清在这里查找了一段时间，没有任何结果。如果想有收获，必须在足够的光线下，最好白天，召集多人分组查看，碑林再大，它总有边界，出了碑林会通向哪里才是重点。
当然，这个方法最笨，需要耗费不少人力和时间，放在现实中也不太可行。
眼下只有破解这里的迷阵才会有更多发现，可解阵的方法到底是什么呢？
唐生站在石碑之中，闭上了眼睛。
他开始从来到墨村的第一天回想着。
过牌坊，进墨村，去杂货铺，到刘家，获知村民蒋志堂失踪，去清觉寺，发现寺庙后那片树林中的白骨，发现孤狼，认识周阿九、晴空这些人。。。到这，古城刘宅密道，像放电影一样，这些事情、人物、场景一幕幕浮现，包括很多细节，清晰地闪现在脑海里。
他知道自己想从中抓住一点东西，但在哪里，哪个环节呢？
带着草木味的风从远处吹佛过石碑林，这股风在石碑之间无形碰撞回弹的声音像极了一个孤魂野鬼的哭泣。
它钻进唐生的耳朵，像要扰乱他的思绪。
唐生依然闭着眼睛，自动过滤掉这声鬼泣，他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
过了会儿，又一股劲风吹来，又是一声诡异的哭泣。
唐生睁开了眼睛，火烛下，一面面石碑仍然像武士一样无声地围绕在旁边。
石碑林，石碑，无字石碑。
他的眼神亮了，眼中灵光闪过，他朝地面的入口走去。
也在这时，入口被打开，一个身影出现了。
是上官清，拿着一个火烛筒走来。
“你怎么来了？”唐生放下了戒备。
上官清看他没事，心里松了口气，“我盯着的那个人已经睡了，不过我发现附近有个黑影闪过，看方向，我猜是李萧盯着的那位有动作了，所以来看下。”
“回去。”唐生不想让她跟着自己继续冒险。
上官清早料到他这话了，笑了笑，“来都来了，我才不走回头路呢，而且你知道的，我嘛，好奇心一向很重。”
“。。。”这点，唐生承认。
“好了，你刚才在外面也发现那个黑影了吧？”上官清开始说正事。
“是的。”唐生无奈点头，他好像总拿她没办法。
“难道对方进来见白袍人了？”
“不太可能，进去出来的时间不长。”
“也就是，对方顺着暗道到过这，同样走不出碑林，一时间没办法只好返回？”
“应该是这样。”
两个人说话时，又一阵风吹过碑林，鬼泣声钻进了两个人的耳朵。
上官清捏了捏自己的耳垂，“这风声仔细听起来够瘆人的啊，昨晚倒没有体会到，也太邪门了点。”
唐生已经猜到了其中的奥妙，“这碑林肯定是按照某种方法设置排列的，风力达到一定级别，经过这片碑林时，风在石碑之间会产生一种特别的鸣声，昨晚风力不够，但今晚风大，于是就有了这种吓人的声音。”
上官清瞧了眼四周，有点赞同他的分析，“是为了给来这的陌生人制造恐怖氛围吧，效果倒是不错，就一个缺点，得看天气和风力。”
“故布疑阵，障眼法而已。”
“障眼法？”上官清摸着一块石碑，问道，“你有发现了？”
“刚才想到的。”唐生指了指他面前一块石碑，“你不觉得这些石碑有点眼熟吗？”
上官清又瞧了眼面前石碑，“。。。清觉寺，清觉寺后院的石碑！”
“对，仔细看，石碑的样式差不多。”
“碑的形状是类似，可总归不一样啊，清觉寺那块是唐碑，一等一的文物，而且刻着字，这些碑都是近代的，表面没有刻字。”
“设计碑林的人在这用了两道障眼法。”
“两道？”上官清还有点不明白，虽然她觉得自己好像知道唐生想说什么了，就差那么一点。
唐生点了点头，“刘家杂物房的暗道一直通到这，人进来后第一反应基本是四处查看，像昨晚我们在这里转了好几圈，其他人估计也会用尽各种办法想找到出路，而这时我们心里已经认为这里是个迷宫了，于是就想破局出去，这是第一道障眼法。”
“那第二道。。。”上官清盯着面前那块石碑，突然明白了，她笑了笑，“第二道随处可见，是石碑本身吧。”
“没错，迷宫绕不清，大部分人便会把注意力集中在石碑上，敲敲碰碰，想着有可能石碑上面有机关。来这的人如果见过清觉寺那块刻字的石碑，还会联想起来，产生一种念头，是不是找到刻字的石碑就能有出去的法子？无论哪种想法，人都会碑石碑吸引，这就是第二道障眼法。”
“所以两道障眼法下，不明白的人只会越走越晕，越想越崩溃。”
“对，像你昨晚发现的，这片碑林范围很大，就算好几个人来破局也没什么用，更何况石碑林只是个陷阱。”唐生见上官清的眼神中依然带着疑惑，他接着问她，“清觉寺后院里的唐碑上面刻的是什么？”
“佛教的《般若波罗蜜多心经》。”
“所以真正的出路不在这儿。”
“心经。。。”上官清想着那块唐碑，上面的文字跳跃进了她的脑海中。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舍利子，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识亦复如是。。。
她看着旁边的无字碑，终于明白了，“佛家讲空，无，心经悟到深处，也是一个字，无。这里的石碑没有刻字，无字石碑，它们告诉我们，空的地方才是出路。”
“而这里到处都是石碑，被现实中的“有”占满了。”
“所以，没有石碑的地方，就是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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