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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Shape of My Heart

    “真有你的,LOO,倒过来就是007。”酒德麻衣举手就想拍顾一命的脑门。

    “好玩吧?”顾一命马上躲到一边高兴地反问道。

    “好玩个屁!”酒德麻衣翻了下白眼。

    “嘿嘿,我就知道你听过那首歌。”

    “《YouKnowMyName》!你从一开始就想提醒我你的名字啊。”

    “不是那首歌。”顾一命忽然否定了她的话。

    他把酒德麻衣手上的四张扑克牌依次展示给她看:“黑桃——代表手握利剑的士兵,梅花——代表战争中轰鸣的武器,方片——是这艺术般游戏中的金钱。”

    最后他把那个画着花朵的红桃A举在酒德麻衣的眼前:“但那些都不是我心的形状!”

    《ShapeofMyHeart》,电影《这个杀手不太冷》的主题曲,顾一命把红心举在酒德麻衣的面前,就好像在向她表白——给你的这颗红心,才是我心的形状。

    酒德麻衣忽然有一点感动,她曾经无意间救了顾一命的命,她都没有想过能再与他见上一面。

    现在顾一命像个孩子一样用他的方式向自己表白,这幼稚的方式竟然比王公贵族送的宝石金饰更显真挚。

    酒德麻衣笑了,她这次准确地拍了一下顾一命的后脑勺,然后说:“小007,跟谁学的这一套一套的!”

    “某人说过,追女孩嘛,就是靠音乐、花和漂亮的表白词……”顾一命得意地说。

    酒德麻衣笑的更加灿烂了:“音乐,是音质极差也不浪漫的歌曲;花,是用笔画上去的水彩画;漂亮的表白词,你绞尽脑汁就只能偷别人一句歌词啊!”

    “你就说喜不喜欢吧!”

    酒德麻衣愣了一下,在这阴暗的密林之中,在她刀尖舔血的危险任务之中,顾一命的简陋仪式感竟然让她如此开心和放松。

    “喜欢。”这是她深思熟虑后坚定说出的真心话。

    “喜欢就好,接下来还得进行你的任务啦。”顾一命紧接着说。

    酒德麻衣又意识恍惚了一下,追自己的人能够排到月球,但是很少有人不会坚持对自己死缠烂打,顾一命是特别的,他与她萍水相逢,他向她表达爱意,然后他……

    知足地离开。

    他好像是真的在珍惜这个浪漫的过程,而不是在纠结之后的结果。

    我喜欢你,但与你何干?

    “你得按计划和你的队员汇合然后继续执行任务,我来找你是为了告诉你,卡塞尔的情况有变。”顾一命自顾自地说道。

    酒德麻衣还有一个疑问,她忍不住打断顾一命问了出来:“你怎么知道我会从停机坪这边开始行动?”

    顾一命领着酒德麻衣穿过密林,听到这个问题无所谓地回答道:“你不会无缘无故就送我来学校啊,我猜你是想借那次机会观察你从没来过的卡塞尔的地形构造。”

    酒德麻衣再次对他震惊了一次,他简直就像她肚子里的蛔虫。

    “现在卡塞尔里有弗罗斯特和帕西·加图索在这里,他们可能会成为你们这次行动的最大阻碍。”顾一命已经领酒德麻衣走到了林子外围。

    他先一步探出头去,外面没有一点儿动静,这说明卡塞尔的机动搜索部队不在这附近。

    “不过我也是卡塞尔的例外,所以我是来告诉你,你照常按照计划行事,剩下的交给我吧!”他自信的说。

    酒德麻衣说不出话来,她本能地担心这次行动的变化,可是她又因为顾一命带来的可靠感无比安心。

    “你这么帮我,究竟为了什么呢?”酒德麻衣问。

    这是难以回答的问题,顾一命心里也不觉多思考了下。

    因为他是全知全能、注定与龙类作对的老鹰吗,因为他要努力完成系统的任务拯救自己的性命吗,还是因为自己想要报答酒德麻衣的恩情?

    他想了想,把那张红桃A再次塞入了酒德麻衣的手里。

    “因为我的心告诉我要这样做吧。”顾一命似是而非地回答道。

    “你不是站在卡塞尔学院的立场吗,我们可是敌人。”酒德麻衣笑着说。

    “哎哎,别给我扣帽子,我们的最终目标是一致的。”顾一命说,“别管过程如何,能消灭龙王就是好混血种!”

    顾一命的计划交代的差不多了,实际上他想的还真是非常简单,他的目的就是消除因为自己扰乱所改变的剧情。

    酒德麻衣不是这次入侵最至关重要的一部分,被安排好命运进入冰窖去唤醒青铜与火之王的十三号也就是老唐才是关键。

    必须像原剧情一样给老唐创造机会!

    首先就是确保英灵殿和教堂的战斗正常进行,酒德麻衣要去英灵殿拖住凯撒,教堂的楚子航则有三无少女与他放对。

    这两部分都好解决,但是最麻烦的是帕西·加图索的加入。

    顾一命不知道帕西会被指挥到哪里去防守,但是作为凯撒“影子”的帕西大概率会去英灵殿帮助凯撒,而那里……

    是酒德麻衣的战场!

    所以顾一命必须先找到酒德麻衣,而帕西,必须由他这个同样是乱入的人来牵制。

    “你要怎么帮我应对麻烦?”酒德麻衣摆出一个眼睛大一个眼睛小的表情。

    要是顾一命真有他说的那么厉害,哪能至于在芝加哥火车站的时候被小混混欺负呢。

    酒德麻衣还是不由自主地替他担心起来。

    “不知道,我没有信心战胜加图索家的‘战争机器’,我的目的也不是战胜他,我只要拖住他就行了,大不了我就出卖美色。”顾一命说。

    顾一命说完烂话忽然想到了什么,他问麻衣说:“对了,你带手枪了没?”

    酒德麻衣麻利地从腿上的口袋摸出了两把伯莱塔92F型手枪交给了顾一命,虽然她不清楚他想干什么。

    顾一命拿着手枪翻看了一会儿,最后哭丧着脸对酒德麻衣说:“教教我怎么用……”

    酒德麻衣无语地按照顾一命的要求拆卸并指导他重新装好了手枪,好在枪的组装原理都很简单,顾一命也不笨,很快就掌握了技巧。

    从酒德麻衣那儿缴获了两把手枪之后,顾一命再次看了看外面的情况,然后向酒德麻衣示意,是时候出去到她应该去的地方了。

    不论怎么说,两人之间的碰面充满顾一命带来的戏剧性,但是它终究是简短的,两人都要向对方告别。

    有时候就是这样,你酝酿已久了一次会面,可是那次会面你却没有能够多说上几句话。

    酒德麻衣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然后准备踏入夜色之中,突然她想起了什么,回头问顾一命道:“我们还会再见吗?”

    当然会了,还有最后的诺顿讨伐战咱们还要联手,前提是我能活到那个时候。

    但是顾一命没有真的回答,他只是笑着说:“快走吧。”

    酒德麻衣点点头,把手上的红桃A扑克牌朝顾一命挥了挥,然后留下了她的最后一句话:“别叫LOO了,傻兮兮的,不如叫马洛好了,菲利普·马洛。”

    菲利普·马洛,雷蒙德·钱德勒享誉全球的硬汉派侦探,他酗酒、冷漠、沉默寡言,但他有一颗炙热的心。

    “再见。”酒德麻衣在前方暗淡的月光之中消隐无踪。

    每说一声再见,就死去一点点。

    ——雷蒙德·钱德勒《漫长的告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