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无题
蔺寒烟的气质放在哪里都是个显眼包，想不注意都不可能，谁让她周围除了李嫣儿，其他人都隔着一定距离。
“不是。”
“哦哦……”
林茹雪有点失落，孤身一人支教，不可能不怕，新闻上的报道也看过不少，年轻女老师被村民迫害，一个个都助纣为虐，结果被说成自愿，警察不立案，法院不审理，女老师自杀证清白。
这结果还算是比较好，有些支教女老师被残忍伤害，连尸体都失踪了，最惨的还是那种生不如死，又或者被下药，一辈子疯疯癫癫，只能关进铁笼等死，或者被人当做共妻，俨然是生孩子的工具人。
家人一直反对她来支教，还是偷偷来了，自信身手不差，几个成年人根本近不了身。
江晨解释道：“茹雪老师，我们村就我一个老师，欢迎你加入我们。”
“这就是我们的新老师吗？”
“她会不会又跑了？”
“是啊，最长的老师就坚持了一周，关了就是了，还是镇上的学校好看。”
“没错，还好我转学了，不然要跟着倒霉。”
小孩正在叽叽哇哇的讨论，有几个一直没有说话，小手紧张的抓着衣服。
“谢谢，我们一起努力。”
……
江晨领着安排好林茹雪的住宿，又立马带着林茹雪参观起小学，再次见到蔺寒烟，小眼睛一眨一眨，可爱极了。
她本就是个颜控，快速来到蔺寒烟跟前，伸手说道：“我们又见面了。”
“嗯？”
蔺寒烟看着伸出来的手，有些迟疑，林茹雪一把抓住，激动的说道：“一起参观学校怎么样？”
“这个国家的人都那么热情的吗？”
关键，林茹雪穿着也太暴露了，手臂、腿都无衣物，多亏自己见过太多江湖武林人士，再辣眼睛也能坦然处之。
“好！”
李嫣儿忙着赚钱去了，李婶、李勇要干农活，就自己最闲，现在有个人一起，再好不过。
“你还没有告诉我你的名字呢？”
“对哦，小姑娘，你是？”
江晨现在才记起来，忘记问人家名字了。
“蔺寒烟，一直在山上修行，现在下山游历，路经贵地，叨扰了。”
蔺寒烟双手微抬，行了一个简单的见面礼，气势收敛，整个人看上去，气度不失儒雅，格调不失沉稳。
山上修行，不通尘世，一切事情迎刃而解。
林茹雪、江晨都瞪大眼睛，一直以为是蔺寒烟是大学生，或者是贵族小姐，万万没想到蔺寒烟世外高人。
“那你是道士？”
“不全是……”
“你都会啥啊？”
“啥都会一点点……”
“那你看我怎么样？可以拜你为师吗？”
“资质平庸，不收。”
轰……
林茹雪呆若木鸡，被冠以天才的她，居然有一天被人说资质不行，没天理了。
江晨看着蔺寒烟的背影，自言自语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你等等我啊……”
……
江晨绞尽脑汁想着怎么才能留下林茹雪，视线落在那斑驳的墙壁，破碎的窗户，裂开的缝隙，一阵心塞，怎么忽悠才好呢？
“茹雪老师啊，你别看我们小学残破，可是，历史悠久，师资力量雄厚，有三个身经百战的老教师，还有二十几名学生……”
江晨口若悬崖，吹牛不打草稿，说得连他自己都信了。
林茹雪握紧拳头道：“我一好好努力，上好每一堂课。”
“哎……”
蔺寒烟心里叹了一句，可怜的娃子，年纪也不小了，还那么天真无邪。
“茹雪老师，咱们学校设备齐全，有幼儿班，六个年级，教师办公室，狂野奔放的操场……”
江晨走进一间教室，黑板都成蜘蛛网，桌子缺胳膊短腿，到处面积满灰尘，一看就是很久没有使用。
画面诡异的安静，江晨老脸一红，牛吹上不去了。
“这是杂物间，我打算改成茶水间，后面可以泡茶聊天，听说你们城里人家家户户都喜欢，咱们也要跟上时代的潮流。”
“你们看咱们上课的地方，干净整洁，宽敞明亮，很少有村子的学校能跟我们学校相比。”
忽然，教室里传来奇怪的声音，几人看过去，一只老鼠正在爬墙。
“咳咳……”
“咱们学校看去是破了一些，再坚持个百年绝对没有问题，你要相信自己，没有看错咱们学校……”
嘭……
一阵风回来，摇摇欲坠的窗户不堪重负倒了，江晨擦掉额头上的冷汗，有点心虚了。
这个国家的教育跟盛朝还是有点相同，盛朝分蒙学、小学、国学，蒙学、小学对应幼儿园、小学、初高中，国学有县学、府学、州学，需要去县、府、州学习，最高就是太学，也叫大学。
学生除了学习天文地理、农业水利、医卜数术、政治军事等，还有一个任务，也就是游学，踏遍万里山河，增长自己的见识。
学子踏上小学就可以考试，先是乡试，然后县试、府试、州试、院试、解试、御试、会试、殿试，通过乡试就是童生了，秀才需要通过县试、府试、州试、院试通过才是举人，然后就是贡士、进士，状元、榜眼、探花需要通过统一的考试，再进行殿试，由皇帝查卷审阅。
秀才就可以当官，举人更不用多言，出任地方大员的要职，一般都需要贡士。
这个时代有小学、初中、高中、大学，拥有大学文凭可以考国家单位，有点类似秀才，区别还是很大，盛朝的秀才比起大学教授也不逊，少数还能担任县令、知府之类，升到宰相也不是问题。
功名是入朝为官的一个捷径，还可以习武，或者有人推荐，或者立功，方法都比较多，关键是要有才学。
“茹雪老师，大师，你们喝水。”
江晨把碗放在桌子上，排着胸脯说道：“茹雪老师，只要你肯留下，学校一切以你为主，我们马首是瞻。”
林茹雪目瞪口呆：“校长，你……我……”
她也不傻，学校一点儿人气都没有，怀疑江晨骗她，可惜没有证据。
蔺寒烟道：“人而不仁，如礼何?人而不仁，如乐何?江校长，你说是吧？”
学校就要关门大吉，亏得江晨一副言辞灼灼，睁着眼睛说瞎话，不干人事啊！
“这……”
江晨眼神闪躲，林茹雪道：“校长，我来支教，就没打算回前功尽弃，你要相信我。”
“你不说，我说。”
李大白走了进来，江晨为自己的行为感觉到羞愧，说道：“我来说吧，学校现在就我一个老师。”
林茹雪瞪大眼睛：“你不是说还有其他老教师？”
“他们回家抱孙子去了，学校也就五六个小孩，其他学生都转校了。”
林茹雪真的呆住了，教师离职，学生转校，关门大吉，今晚吃鸡……
蔺寒烟没有太意外，村里的烟火气息很淡，许多房子都没有人气，整个村子加起来的人数，都不足七十人，鼎盛时期可能有五六十户，两百多号人。
“你可以考虑下。”
江晨拿起旱烟离开办公室，走到外面抽烟去了。
“老江也不容易啊，教育局不给村里拨款，想要逼学生都转到镇上，他就赌气只要还有一个学生，学校就不会倒，自己给那些老师发工资，给学校修缮，给学生买课本，他本来可以去城里享福，是我们拖累了他。”
“茹雪老师，掏心窝跟你说句话，作为村长，我是希望你能留下来，作为一个长辈，我希望你离开这个鸟笼，你应该去更广阔的天空。”
“这都是命啊！”
“以前没有老师留下来吗？”
“一天都待不下去，光是那个路就阻挡大多数人，再看咱们村的环境，吃喝拉撒都要靠自己，哪个年轻老师肯留下来，那不是自己给自己找罪受吗？”
“你考虑下，真要走，明天早上我找人送你离开。”
办公室里就留下蔺寒烟、林茹雪两个人，蔺寒烟看着沉思的林茹雪也起身离开，出门的时候，转身过来，鬼使神差的说道：“你的能力无法解决雾隐村的现状，离开才是正确的选择。”
蔺寒烟看到校门口两边蹲着的老人，没有理会，直接离开。
“大师，你等等……”
“怎么了？”
“难道不能改吗？”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你们做得已经够好了，年纪大了就别折腾，回家养老，颐养天年去吧。”
“这里是我们的根啊！”
李大白两眼一红，用袖子擦干眼泪，大家都知道镇上比村里好，那也得有那个财力啊。
现在各国提倡免费教育，可是学费、杂费、生活费、住宿费等等，就是一笔不小的开销，其他地方还有乱七八糟的费用，对于年收入一万不到的雾隐村，怎么可能支出得起，那不就是逼人去死吗？
那些转入镇上的学生是真的好吗？
早餐，土豆，白菜。
中午，土豆，白菜。
晚上，土豆，白菜。
……
若不是那些人看江晨年纪大了，怕一激动就去世，不好太过强硬，现在也是最后一次机会，江晨要来一个支教的份额，没人来，下半年就必须都到镇上上学。
蔺寒烟心中毫无波澜，踏步离开，区区小事，很快就被忘在脑后了。
当年执政的时候，一个有着七十亿人口的中等国家，说灭就灭，那些领土不到一千万平方公里的小国，灭了更是不知道多少，光是她亲手杀的人就天文数字，更是有一招屠杀百万，坑杀一国之民的战绩。
这在她的生涯根本不值一提，区区千亿生灵，都不足一个零头。
天下人很少看到蔺寒烟动手，那是她一动手就是死无全尸，没有活口就不可能传出去，手下的人更是不敢提，能知道才有鬼了。
“不是。”
“哦哦……”
林茹雪有点失落，孤身一人支教，不可能不怕，新闻上的报道也看过不少，年轻女老师被村民迫害，一个个都助纣为虐，结果被说成自愿，警察不立案，法院不审理，女老师自杀证清白。
这结果还算是比较好，有些支教女老师被残忍伤害，连尸体都失踪了，最惨的还是那种生不如死，又或者被下药，一辈子疯疯癫癫，只能关进铁笼等死，或者被人当做共妻，俨然是生孩子的工具人。
家人一直反对她来支教，还是偷偷来了，自信身手不差，几个成年人根本近不了身。
江晨解释道：“茹雪老师，我们村就我一个老师，欢迎你加入我们。”
“这就是我们的新老师吗？”
“她会不会又跑了？”
“是啊，最长的老师就坚持了一周，关了就是了，还是镇上的学校好看。”
“没错，还好我转学了，不然要跟着倒霉。”
小孩正在叽叽哇哇的讨论，有几个一直没有说话，小手紧张的抓着衣服。
“谢谢，我们一起努力。”
……
江晨领着安排好林茹雪的住宿，又立马带着林茹雪参观起小学，再次见到蔺寒烟，小眼睛一眨一眨，可爱极了。
她本就是个颜控，快速来到蔺寒烟跟前，伸手说道：“我们又见面了。”
“嗯？”
蔺寒烟看着伸出来的手，有些迟疑，林茹雪一把抓住，激动的说道：“一起参观学校怎么样？”
“这个国家的人都那么热情的吗？”
关键，林茹雪穿着也太暴露了，手臂、腿都无衣物，多亏自己见过太多江湖武林人士，再辣眼睛也能坦然处之。
“好！”
李嫣儿忙着赚钱去了，李婶、李勇要干农活，就自己最闲，现在有个人一起，再好不过。
“你还没有告诉我你的名字呢？”
“对哦，小姑娘，你是？”
江晨现在才记起来，忘记问人家名字了。
“蔺寒烟，一直在山上修行，现在下山游历，路经贵地，叨扰了。”
蔺寒烟双手微抬，行了一个简单的见面礼，气势收敛，整个人看上去，气度不失儒雅，格调不失沉稳。
山上修行，不通尘世，一切事情迎刃而解。
林茹雪、江晨都瞪大眼睛，一直以为是蔺寒烟是大学生，或者是贵族小姐，万万没想到蔺寒烟世外高人。
“那你是道士？”
“不全是……”
“你都会啥啊？”
“啥都会一点点……”
“那你看我怎么样？可以拜你为师吗？”
“资质平庸，不收。”
轰……
林茹雪呆若木鸡，被冠以天才的她，居然有一天被人说资质不行，没天理了。
江晨看着蔺寒烟的背影，自言自语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你等等我啊……”
……
江晨绞尽脑汁想着怎么才能留下林茹雪，视线落在那斑驳的墙壁，破碎的窗户，裂开的缝隙，一阵心塞，怎么忽悠才好呢？
“茹雪老师啊，你别看我们小学残破，可是，历史悠久，师资力量雄厚，有三个身经百战的老教师，还有二十几名学生……”
江晨口若悬崖，吹牛不打草稿，说得连他自己都信了。
林茹雪握紧拳头道：“我一好好努力，上好每一堂课。”
“哎……”
蔺寒烟心里叹了一句，可怜的娃子，年纪也不小了，还那么天真无邪。
“茹雪老师，咱们学校设备齐全，有幼儿班，六个年级，教师办公室，狂野奔放的操场……”
江晨走进一间教室，黑板都成蜘蛛网，桌子缺胳膊短腿，到处面积满灰尘，一看就是很久没有使用。
画面诡异的安静，江晨老脸一红，牛吹上不去了。
“这是杂物间，我打算改成茶水间，后面可以泡茶聊天，听说你们城里人家家户户都喜欢，咱们也要跟上时代的潮流。”
“你们看咱们上课的地方，干净整洁，宽敞明亮，很少有村子的学校能跟我们学校相比。”
忽然，教室里传来奇怪的声音，几人看过去，一只老鼠正在爬墙。
“咳咳……”
“咱们学校看去是破了一些，再坚持个百年绝对没有问题，你要相信自己，没有看错咱们学校……”
嘭……
一阵风回来，摇摇欲坠的窗户不堪重负倒了，江晨擦掉额头上的冷汗，有点心虚了。
这个国家的教育跟盛朝还是有点相同，盛朝分蒙学、小学、国学，蒙学、小学对应幼儿园、小学、初高中，国学有县学、府学、州学，需要去县、府、州学习，最高就是太学，也叫大学。
学生除了学习天文地理、农业水利、医卜数术、政治军事等，还有一个任务，也就是游学，踏遍万里山河，增长自己的见识。
学子踏上小学就可以考试，先是乡试，然后县试、府试、州试、院试、解试、御试、会试、殿试，通过乡试就是童生了，秀才需要通过县试、府试、州试、院试通过才是举人，然后就是贡士、进士，状元、榜眼、探花需要通过统一的考试，再进行殿试，由皇帝查卷审阅。
秀才就可以当官，举人更不用多言，出任地方大员的要职，一般都需要贡士。
这个时代有小学、初中、高中、大学，拥有大学文凭可以考国家单位，有点类似秀才，区别还是很大，盛朝的秀才比起大学教授也不逊，少数还能担任县令、知府之类，升到宰相也不是问题。
功名是入朝为官的一个捷径，还可以习武，或者有人推荐，或者立功，方法都比较多，关键是要有才学。
“茹雪老师，大师，你们喝水。”
江晨把碗放在桌子上，排着胸脯说道：“茹雪老师，只要你肯留下，学校一切以你为主，我们马首是瞻。”
林茹雪目瞪口呆：“校长，你……我……”
她也不傻，学校一点儿人气都没有，怀疑江晨骗她，可惜没有证据。
蔺寒烟道：“人而不仁，如礼何?人而不仁，如乐何?江校长，你说是吧？”
学校就要关门大吉，亏得江晨一副言辞灼灼，睁着眼睛说瞎话，不干人事啊！
“这……”
江晨眼神闪躲，林茹雪道：“校长，我来支教，就没打算回前功尽弃，你要相信我。”
“你不说，我说。”
李大白走了进来，江晨为自己的行为感觉到羞愧，说道：“我来说吧，学校现在就我一个老师。”
林茹雪瞪大眼睛：“你不是说还有其他老教师？”
“他们回家抱孙子去了，学校也就五六个小孩，其他学生都转校了。”
林茹雪真的呆住了，教师离职，学生转校，关门大吉，今晚吃鸡……
蔺寒烟没有太意外，村里的烟火气息很淡，许多房子都没有人气，整个村子加起来的人数，都不足七十人，鼎盛时期可能有五六十户，两百多号人。
“你可以考虑下。”
江晨拿起旱烟离开办公室，走到外面抽烟去了。
“老江也不容易啊，教育局不给村里拨款，想要逼学生都转到镇上，他就赌气只要还有一个学生，学校就不会倒，自己给那些老师发工资，给学校修缮，给学生买课本，他本来可以去城里享福，是我们拖累了他。”
“茹雪老师，掏心窝跟你说句话，作为村长，我是希望你能留下来，作为一个长辈，我希望你离开这个鸟笼，你应该去更广阔的天空。”
“这都是命啊！”
“以前没有老师留下来吗？”
“一天都待不下去，光是那个路就阻挡大多数人，再看咱们村的环境，吃喝拉撒都要靠自己，哪个年轻老师肯留下来，那不是自己给自己找罪受吗？”
“你考虑下，真要走，明天早上我找人送你离开。”
办公室里就留下蔺寒烟、林茹雪两个人，蔺寒烟看着沉思的林茹雪也起身离开，出门的时候，转身过来，鬼使神差的说道：“你的能力无法解决雾隐村的现状，离开才是正确的选择。”
蔺寒烟看到校门口两边蹲着的老人，没有理会，直接离开。
“大师，你等等……”
“怎么了？”
“难道不能改吗？”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你们做得已经够好了，年纪大了就别折腾，回家养老，颐养天年去吧。”
“这里是我们的根啊！”
李大白两眼一红，用袖子擦干眼泪，大家都知道镇上比村里好，那也得有那个财力啊。
现在各国提倡免费教育，可是学费、杂费、生活费、住宿费等等，就是一笔不小的开销，其他地方还有乱七八糟的费用，对于年收入一万不到的雾隐村，怎么可能支出得起，那不就是逼人去死吗？
那些转入镇上的学生是真的好吗？
早餐，土豆，白菜。
中午，土豆，白菜。
晚上，土豆，白菜。
……
若不是那些人看江晨年纪大了，怕一激动就去世，不好太过强硬，现在也是最后一次机会，江晨要来一个支教的份额，没人来，下半年就必须都到镇上上学。
蔺寒烟心中毫无波澜，踏步离开，区区小事，很快就被忘在脑后了。
当年执政的时候，一个有着七十亿人口的中等国家，说灭就灭，那些领土不到一千万平方公里的小国，灭了更是不知道多少，光是她亲手杀的人就天文数字，更是有一招屠杀百万，坑杀一国之民的战绩。
这在她的生涯根本不值一提，区区千亿生灵，都不足一个零头。
天下人很少看到蔺寒烟动手，那是她一动手就是死无全尸，没有活口就不可能传出去，手下的人更是不敢提，能知道才有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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