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杀戮
鹿小铭眼前是一片白色的亮光。
“天亮了？”鹿小铭像往窗外看去。
四周没有窗，甚至连门都没有。
一转头，一个穿着黄色连衣帽的身影在背后出现，毫无征兆。
“是你！”鹿小铭往前慢慢走去，她发现自己说话变得利索了。
对方用连衣帽遮挡住了自己的面容。
“是你救了我么？”鹿小铭模糊记得自己变成的模样。
对方还是不说话，低着头，仿佛是在等鹿小铭过去。
鹿小铭也不知为何胆子这么大，慢慢来到对方面前，居然做出了要把对方连衣帽拿掉的举动。
对方没有反对的举动。
鹿小铭缓缓将对方连衣帽拿掉。
那张脸，居然是鹿小铭。
鹿小铭此刻喉咙想叫，却有什么东西堵在气管上，半个音节都发不出来。
“鹿小铭”笑了，一边笑一边走到鹿小铭的耳边，低声沉吟。
“夜幕降临，血月升空。
盛世殆尽，末日将至。
愚昧后辈，众生平等。
以吾之名，渡汝凡胎。
枷锁破灭，觉醒为神。
吞噬万物，众神敬畏！”
这段话不断环绕在鹿小铭的耳边，她的癔症开始发作，手臂不断扭曲，变化出大角度的折叠，身体螺旋盘转，呈现出物理意义上不可能变化出的形状。
“鹿小铭”微笑的嘴唇开始裂开，上嘴唇和下嘴唇向着脑袋上下位置外翻，脸皮自行扯开，露出根本就不是骨头和肉体的一滩黑色蠕动物体，不断撕扯、转动。
“啊啊啊啊啊啊！”
鹿小铭猛然睁开眼睛，自己回到了现实。
可这里却是手术室，身边至少六名医生和护士。
她的脑袋被固定，身体被固定，四肢被固定，坐在椅子上，感受到自己的脑袋被锯开。
“病人没有被麻药麻醉，出现了术中知晓情况！”
“心率！”
“正常！”
“血压！”
“正常！”
“这不可能……算了，反正我们只要把大脑取出来就行了！”
鹿小铭知道自己正在被如何对待，她想用力挣脱束缚的固定器，但一点力气都使不上来。在她的右手臂有一根针管，另一头正在输液，那是生理盐水和麻醉药。
鹿小铭用余光往斜上方看去，在透明玻璃的背后，高尚和护士长正站在那里，全神贯注的盯着鹿小铭的开颅取脑手术。
“院长，鹿小铭在手术中醒过来了，要不要做防护措施？”护士长双手不停的搓着，生怕出现一点纰漏。
院长高尚死死盯着鹿小铭的双眼，他从对方的眼神之中居然感受到了杀气。
“派人过来，拿好防护武器，我不想……”
高尚的话刚说到一半，在手术室里的医生和护士猛然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振飞到四周，同时，固定鹿小铭的椅子开始剧烈颤抖，地板上的螺丝居然自己往外飞出去。
啪啪啪！
好几颗螺丝打在了高尚面前的玻璃，将玻璃打出了几道裂缝。
高尚和护士长看呆了，大脑在这一瞬间出现空白。
鹿小铭身上的固定器猛然崩开，如同是被硬生生扯断一样。
趴在地上的医生、护士见状感到不妙，立马要往外跑。
可他们的双脚却离地，身体飞了起来，在空中慢慢的环绕在鹿小铭的身边。
鹿小铭此刻的眼神变得很奇异，虽然充满杀气，但看起来却又十分温和。
她从托盘上拿起自己被锯开的脑壳，来到镜子前，将被剃光了头发的脑壳安放在头顶，把暴露在空气中的大脑重新遮盖住。
这一刻，已经切割开的脑袋开始愈合，甚至已经被剃光头发的脑袋慢慢长出了秀发。
鹿小铭转过头，举起左手，一名漂浮在空中的医生径直往高尚面前的玻璃撞去。
啪叽！
医生的脑袋跟玻璃对撞，居然把脑袋硬生生的撞烂，血液和脑浆糊在了玻璃上。
啪叽！
啪叽！
啪叽！
剩余的医生和护士纷纷都撞向玻璃上，把一整面玻璃糊上了血浆和脑浆。
“……”
“……”
高尚和护士长已经到了恐惧的极限，他们想跑，但是此刻的双腿仿佛不存在了一般，不断颤抖。护士长甚至因为恐惧出现了尿失禁，滴滴答答的尿液漏了一地，发出腥臊恶臭的味道。
啪啦！
玻璃碎了，玻璃渣飞到面前二人的身上、脸上，切割出一道道细细的伤口。
鹿小铭居然飞在空中，两只手变成了黑色果冻状的物体。
“你……你到底是谁？”护士长的声音发出了颤抖。
“我是你们要杀害的人！”鹿小铭降落到二人面前。
“这不可能，你不是人，你是鬼！”高尚瞪大双眼，脚部不断向后退。
“我是什么不重要！”鹿小铭直视这个要置他于死地的人。
“你要杀了我么？你不能杀我！”高尚求生的本能在使他屈服。
“你既然不要我杀你，为什么你还要杀我！”鹿小铭说道。
“我是为了人类的生存在做这件事！你的大脑拥有异常的脑电波信息，只要让我再研究下去，一定能找到为什么你们这些精神病人不怕黑域的原因！”高尚居然跪在地上，做出了恳求的动作。
“所以我就该死，对么？”鹿小铭又向前走了一步。
“对你的研究是为了全人类的幸福！牺牲你一人，就能造福全世界的人类，所以你的牺牲是伟大的！”高尚情绪激动的呐喊者，一边说，一边手舞足蹈。
“电车难题，对么！”鹿小铭面无表情的问。
高尚沉默了片刻，突然情绪激动的高声呐喊道：“能为了现在的人类做出贡献，我愿意成为恶魔！！！”
鹿小铭缓缓伸出黑色果冻状的右手，开口道：“可你并没有经过我的同意！”
啪！
鹿小铭伸出的那一双手，已经把高尚的头颅捏碎了，在这一刻，鹿小铭却没有一点复仇之后的快感。
此刻的她，精神、情感，仿佛全都被控制了一样。
在高尚的尸体旁边，是吓得全身瘫软的护士长。
“不……不要杀我……”护士长坐在自己的尿液上，全身都被尿骚味覆盖。
鹿小铭却从护士长的身边经过，看都不看她一眼。
在灯光昏暗的走廊上，鹿小铭一边走，一边逐渐感知到周围环境的存在，她在这一刻才重新有了身体是自己的感觉。
刚刚发生的一切她历历在目，可她却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动的手，为什么要动手，就好像是个提线木偶一样，只是身体在做着各种动作，完全不由得自己大脑控制。
可杀了人的感觉还是会有反噬的，鹿小铭清晰记得那些撞在玻璃上的血浆和脑浆，也记得高尚头颅被捏爆的场景。
鹿小铭心里虽然想了一万遍要杀掉高尚，可当她真的这么做了这件事之后，她却从心底泛起了恐惧。
虽然动手杀高尚的举动未必是她主观意识在这么做。
鹿小铭看着自己的双手，已经恢复了原样。
她当前靠自主意识要做的一件事，就是宣布高尚已经死亡的消息。
精神病院的所有人听到喇叭里传来的消息，有的人欢呼雀跃，有的人神情黯然失色。
病人在欢呼，医院的工作人员在黯然失色。
即使这间病院的精神病人或多或少有着各种各样的精神情况，但他们对于恐惧的感知是记在大脑中的，高尚如何折磨他们的恐惧会在这些病人脑中留下印记。
所以，当高尚死亡的消息传来，这种恐惧的压抑终于得以释放。
鹿小铭坐在传达室的椅子上，用手托着额头，她突然哭了，内心长时间被高尚折磨的恐惧再也不会存在了，这种事情居然真的实现了。
这一天，病院的病人集体庆祝，从仓库中翻出了储藏许久的食物作为除夕的年夜饭。而病院的护工们一句话也不敢多说，他们只能看着这些病人聚在一起有说有笑，不断欢呼。
鹿小铭却没有在这欢呼的人群中，她此刻正坐在高尚的办公室，翻看资料。
从纸质材料到电脑内容，高尚详细的记录了对于精神病人在黑域中的研究成果。
姓名鹿小铭，年龄23岁，性别女，研究ID：207903251330。
研究报告总结：ID207903251330病人拥有愈合的异常能力，肌肉的组织十分紧密，已超出常人数倍。内脏出现不同程度的黑斑覆盖，但并未影响内脏正常运作。骨骼密度高出常人数十倍，且硬度与钛合金相当。大脑皮层神经分部出现未知区域，当处于黑域中5小时以上时，该位置区域生物神经电流异常活跃。
在黑域中处于5小时以上，大脑各个活动区域出现未知黑斑覆盖，一旦离开黑域后黑斑逐渐消散，与其余观察病人的状态基本相似。
精神病人大脑会多出一个未知区域用来处理黑域中的异常精神反馈，因此不会被黑域影响。若能将该区域进行深入分析，并植入正常人的大脑中，或许能使得正常人处于黑域中生活。
鹿小铭发现这个报告还被发送给了一个叫代号“开罗”的人。
“用科学能解释我的异常么？这不科学！”鹿小铭看到这些研究成果，始终难以置信。
“天亮了？”鹿小铭像往窗外看去。
四周没有窗，甚至连门都没有。
一转头，一个穿着黄色连衣帽的身影在背后出现，毫无征兆。
“是你！”鹿小铭往前慢慢走去，她发现自己说话变得利索了。
对方用连衣帽遮挡住了自己的面容。
“是你救了我么？”鹿小铭模糊记得自己变成的模样。
对方还是不说话，低着头，仿佛是在等鹿小铭过去。
鹿小铭也不知为何胆子这么大，慢慢来到对方面前，居然做出了要把对方连衣帽拿掉的举动。
对方没有反对的举动。
鹿小铭缓缓将对方连衣帽拿掉。
那张脸，居然是鹿小铭。
鹿小铭此刻喉咙想叫，却有什么东西堵在气管上，半个音节都发不出来。
“鹿小铭”笑了，一边笑一边走到鹿小铭的耳边，低声沉吟。
“夜幕降临，血月升空。
盛世殆尽，末日将至。
愚昧后辈，众生平等。
以吾之名，渡汝凡胎。
枷锁破灭，觉醒为神。
吞噬万物，众神敬畏！”
这段话不断环绕在鹿小铭的耳边，她的癔症开始发作，手臂不断扭曲，变化出大角度的折叠，身体螺旋盘转，呈现出物理意义上不可能变化出的形状。
“鹿小铭”微笑的嘴唇开始裂开，上嘴唇和下嘴唇向着脑袋上下位置外翻，脸皮自行扯开，露出根本就不是骨头和肉体的一滩黑色蠕动物体，不断撕扯、转动。
“啊啊啊啊啊啊！”
鹿小铭猛然睁开眼睛，自己回到了现实。
可这里却是手术室，身边至少六名医生和护士。
她的脑袋被固定，身体被固定，四肢被固定，坐在椅子上，感受到自己的脑袋被锯开。
“病人没有被麻药麻醉，出现了术中知晓情况！”
“心率！”
“正常！”
“血压！”
“正常！”
“这不可能……算了，反正我们只要把大脑取出来就行了！”
鹿小铭知道自己正在被如何对待，她想用力挣脱束缚的固定器，但一点力气都使不上来。在她的右手臂有一根针管，另一头正在输液，那是生理盐水和麻醉药。
鹿小铭用余光往斜上方看去，在透明玻璃的背后，高尚和护士长正站在那里，全神贯注的盯着鹿小铭的开颅取脑手术。
“院长，鹿小铭在手术中醒过来了，要不要做防护措施？”护士长双手不停的搓着，生怕出现一点纰漏。
院长高尚死死盯着鹿小铭的双眼，他从对方的眼神之中居然感受到了杀气。
“派人过来，拿好防护武器，我不想……”
高尚的话刚说到一半，在手术室里的医生和护士猛然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振飞到四周，同时，固定鹿小铭的椅子开始剧烈颤抖，地板上的螺丝居然自己往外飞出去。
啪啪啪！
好几颗螺丝打在了高尚面前的玻璃，将玻璃打出了几道裂缝。
高尚和护士长看呆了，大脑在这一瞬间出现空白。
鹿小铭身上的固定器猛然崩开，如同是被硬生生扯断一样。
趴在地上的医生、护士见状感到不妙，立马要往外跑。
可他们的双脚却离地，身体飞了起来，在空中慢慢的环绕在鹿小铭的身边。
鹿小铭此刻的眼神变得很奇异，虽然充满杀气，但看起来却又十分温和。
她从托盘上拿起自己被锯开的脑壳，来到镜子前，将被剃光了头发的脑壳安放在头顶，把暴露在空气中的大脑重新遮盖住。
这一刻，已经切割开的脑袋开始愈合，甚至已经被剃光头发的脑袋慢慢长出了秀发。
鹿小铭转过头，举起左手，一名漂浮在空中的医生径直往高尚面前的玻璃撞去。
啪叽！
医生的脑袋跟玻璃对撞，居然把脑袋硬生生的撞烂，血液和脑浆糊在了玻璃上。
啪叽！
啪叽！
啪叽！
剩余的医生和护士纷纷都撞向玻璃上，把一整面玻璃糊上了血浆和脑浆。
“……”
“……”
高尚和护士长已经到了恐惧的极限，他们想跑，但是此刻的双腿仿佛不存在了一般，不断颤抖。护士长甚至因为恐惧出现了尿失禁，滴滴答答的尿液漏了一地，发出腥臊恶臭的味道。
啪啦！
玻璃碎了，玻璃渣飞到面前二人的身上、脸上，切割出一道道细细的伤口。
鹿小铭居然飞在空中，两只手变成了黑色果冻状的物体。
“你……你到底是谁？”护士长的声音发出了颤抖。
“我是你们要杀害的人！”鹿小铭降落到二人面前。
“这不可能，你不是人，你是鬼！”高尚瞪大双眼，脚部不断向后退。
“我是什么不重要！”鹿小铭直视这个要置他于死地的人。
“你要杀了我么？你不能杀我！”高尚求生的本能在使他屈服。
“你既然不要我杀你，为什么你还要杀我！”鹿小铭说道。
“我是为了人类的生存在做这件事！你的大脑拥有异常的脑电波信息，只要让我再研究下去，一定能找到为什么你们这些精神病人不怕黑域的原因！”高尚居然跪在地上，做出了恳求的动作。
“所以我就该死，对么？”鹿小铭又向前走了一步。
“对你的研究是为了全人类的幸福！牺牲你一人，就能造福全世界的人类，所以你的牺牲是伟大的！”高尚情绪激动的呐喊者，一边说，一边手舞足蹈。
“电车难题，对么！”鹿小铭面无表情的问。
高尚沉默了片刻，突然情绪激动的高声呐喊道：“能为了现在的人类做出贡献，我愿意成为恶魔！！！”
鹿小铭缓缓伸出黑色果冻状的右手，开口道：“可你并没有经过我的同意！”
啪！
鹿小铭伸出的那一双手，已经把高尚的头颅捏碎了，在这一刻，鹿小铭却没有一点复仇之后的快感。
此刻的她，精神、情感，仿佛全都被控制了一样。
在高尚的尸体旁边，是吓得全身瘫软的护士长。
“不……不要杀我……”护士长坐在自己的尿液上，全身都被尿骚味覆盖。
鹿小铭却从护士长的身边经过，看都不看她一眼。
在灯光昏暗的走廊上，鹿小铭一边走，一边逐渐感知到周围环境的存在，她在这一刻才重新有了身体是自己的感觉。
刚刚发生的一切她历历在目，可她却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动的手，为什么要动手，就好像是个提线木偶一样，只是身体在做着各种动作，完全不由得自己大脑控制。
可杀了人的感觉还是会有反噬的，鹿小铭清晰记得那些撞在玻璃上的血浆和脑浆，也记得高尚头颅被捏爆的场景。
鹿小铭心里虽然想了一万遍要杀掉高尚，可当她真的这么做了这件事之后，她却从心底泛起了恐惧。
虽然动手杀高尚的举动未必是她主观意识在这么做。
鹿小铭看着自己的双手，已经恢复了原样。
她当前靠自主意识要做的一件事，就是宣布高尚已经死亡的消息。
精神病院的所有人听到喇叭里传来的消息，有的人欢呼雀跃，有的人神情黯然失色。
病人在欢呼，医院的工作人员在黯然失色。
即使这间病院的精神病人或多或少有着各种各样的精神情况，但他们对于恐惧的感知是记在大脑中的，高尚如何折磨他们的恐惧会在这些病人脑中留下印记。
所以，当高尚死亡的消息传来，这种恐惧的压抑终于得以释放。
鹿小铭坐在传达室的椅子上，用手托着额头，她突然哭了，内心长时间被高尚折磨的恐惧再也不会存在了，这种事情居然真的实现了。
这一天，病院的病人集体庆祝，从仓库中翻出了储藏许久的食物作为除夕的年夜饭。而病院的护工们一句话也不敢多说，他们只能看着这些病人聚在一起有说有笑，不断欢呼。
鹿小铭却没有在这欢呼的人群中，她此刻正坐在高尚的办公室，翻看资料。
从纸质材料到电脑内容，高尚详细的记录了对于精神病人在黑域中的研究成果。
姓名鹿小铭，年龄23岁，性别女，研究ID：207903251330。
研究报告总结：ID207903251330病人拥有愈合的异常能力，肌肉的组织十分紧密，已超出常人数倍。内脏出现不同程度的黑斑覆盖，但并未影响内脏正常运作。骨骼密度高出常人数十倍，且硬度与钛合金相当。大脑皮层神经分部出现未知区域，当处于黑域中5小时以上时，该位置区域生物神经电流异常活跃。
在黑域中处于5小时以上，大脑各个活动区域出现未知黑斑覆盖，一旦离开黑域后黑斑逐渐消散，与其余观察病人的状态基本相似。
精神病人大脑会多出一个未知区域用来处理黑域中的异常精神反馈，因此不会被黑域影响。若能将该区域进行深入分析，并植入正常人的大脑中，或许能使得正常人处于黑域中生活。
鹿小铭发现这个报告还被发送给了一个叫代号“开罗”的人。
“用科学能解释我的异常么？这不科学！”鹿小铭看到这些研究成果，始终难以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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