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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荒野古庙

    寒风呼啸,荒草起伏。

    日以西斜,晚霞映红,已入深秋,万物凋零。但山中不平静,时不时有猛兽咆哮,撼天震地,万兽臣服,枯叶籁籁飘荡。

    崇山峻岭间,凝固着一团团厚重的乌云,随着狂风极速涌动。

    一老一少行走在荒山小道上,跟在后面的霍天佑裹紧身上的麻衣,在这寒天地冻中行走。

    他脸上揣着两条长长的鼻涕,扭头对着旁边的霍岩苍糯糯的说:“爷爷我有点冷,咱们找个地方躲躲吧?天快黑了。”

    冷冽的寒风刮得他脸上的两条鼻涕虫来回晃荡,原本白嫩嫩的脸庞变得红扑扑的。

    身旁的霍岩苍点了点头,边走边把手掌紧贴着霍天佑的手臂,气机缓缓的流动。让他体内暖和的气息帮助霍天佑抵抗寒冷。

    霍天佑感受着传来的热量,整个人变得精神起来,不在颤颤抖抖的。

    “天佑”

    霍岩苍低头对着不及他的腰高的霍天佑。

    “我记得这附近有条小道,那边有一个古庙今晚在那里过吧。刚刚的气息可以让你身体不太过于寒冷,你要自己抵御这寒气,这是生存的最地要求!跟紧我。”

    霍天佑顿时蔫了,可怜巴巴的跟上霍岩苍的步伐,楚楚可怜的样子特别让人心疼。

    旁边的老人被他这副模样整笑了,四处张望,凭着记忆寻找那条通往古庙的小道,十分认真。

    霍天佑紧紧贴在身边,想让老者为他挡风,他不敢四处乱走,在这附近随便走动都回有生命危险。

    这片山脉十分凶险,周遭充满了蕴含恐怖能量的法则,王者级别的实力触发的结果也只有被灭杀的后果。

    这里曾经爆发过一场圣人级别的大战,圣人那可是让无数天骄都崇拜的存在,也是让人望尘莫及的顶峰强者,若能得到圣人的指导那将是八辈子都修不来的福分。

    这世间,圣人那是独一档的存在,与天长寿,与地长存,肉身不朽。世间天才千千万,但想要成圣做祖那就是天才中的天才也难。

    恐怖且狂暴的力量在这片山脉中爆发,有一些法则还没有完全发挥便被烙印在这山脉之中。后更有圣者陨落在此,使这片山脉可谓凶机弥漫,危机重重。

    除了这些被人探查抹去烙印的干道和那些野兽行走的小道外,如果随意行走踩错一步那将是尸骨无存的地步。

    日落西山,漫天的星辰从一天的沉睡中苏醒,夜行野兽开始活动。

    “爷爷,古庙在那!”

    顺着霍天佑手指所指的的方向,一座古朴残破的古庙昂仰矗立,四周都是枯萎蔫巴的植物。走的近了,发现这庙面积颇大,寺古的装饰虽然已经朽烂,但还可看出当年也有风光的时候。

    庙门半闭,在萧瑟的秋风中摇摇晃晃,仿佛一推就倒。

    古庙内供奉的圣像已经被侵蚀倒塌,剩下一些石柱还在支撑着古庙的结构,从外表看此庙荒废很久了。

    古庙中还有几处炭灰,应该是以前在此处歇脚的人升燧后留下的。

    “天佑去四周炼些柴火,有这古庙在只要不出庙院便不会接触到那些圣人法则。”霍岩苍拍拍他的小脑袋,嘱托完毕便把随身的刀鞘拿下来挑掉庙内的一些乱物。

    霍天佑踏出门来到庙院中,古庙荒废至今已经长满了杂草和灌丛,比起外面多了些小动物,生机勃勃。

    “啊!”

    正在庙内打理卫生的霍岩苍被这突然其来的尖叫声惊到了,回过神想到自己的孙子不会出了什么意外,碰到了那些圣人的法则吧,赶忙瞬移出门。

    “噗”的一声。

    爷孙两撞了个满怀,霍天佑直接原地飞起,屁股着地,霍岩苍倒是结结实实的屹立不倒。

    “你个小兔崽子,瞎胡闹尖叫什么,我这老命迟早被你吓没的。”霍岩苍脸色铁青,手还有写抖。他刚刚真的被惊到了,如果这小家伙出了什么事,那自己回去也没有几条命被那几个老家伙砍啊!

    躺在地上的少年慌忙起身,脸色苍白的跑到霍岩苍身边抱紧他的大腿。

    “那……那有棺材。”霍天佑轻呼一声,手指向北面庙院,结结巴巴道。

    北面的院墙边,摆着一具乌黑的棺材,色泽明亮,油漆像刷上去不久的。棺材摆向座西朝东,棺椁很厚重把大地压得陷下去。四周杂草丛生,把它遮掩住了,从院门进入很难看到。

    棺材有着紧致的年轮,褐色的边角方方正正,散发出一股庄严肃穆的气息。

    荒废的古庙,肃穆的棺椁,颓废的深秋,再加上只有天空几颗星辰闪亮,乌云压顶,狂风嘶吼,怪瘆人的。

    霍天佑胆子小,对诡异的场景很是惧怕,看到那此场景顿时被吓得不轻。

    霍岩苍看了一眼坐落在草丛中的棺椁,转身看着躲在自己身后的小脑袋道:“荒郊野岭的有棺椁挺正常,你胆子太小了,将来找个机会得锻炼锻炼你。不过这片区域危机重重,一口崭新的棺椁在这里确有点怪,先在这里将就一晚吧。”

    霍天佑半蹲在门口,眼睛时不时瞄一眼那个棺椁,心中很警惕。

    没办法,向来胆小的他对这些与阴间挂钩的东西很是忌讳,脑中现在所想的都是那漆黑的棺椁突然打开,里面慢慢的探出出一直手来……

    不知不觉间眼睛放白,整个头都靠在门框上,呼呼的睡着了。

    霍岩苍一直坐在内部生火取暖,断断续续的往火堆中添加薪柴,来回转动火堆上的烤鸡。不知不觉间已经熟透了。

    “天佑,可以吃了饭啦,热乎乎的烤鸡吃了暖暖身子。”霍岩苍碰碰靠在门框上睡着的孙子,正准备走回。

    “啊——!”

    又是一声尖叫,霍岩苍被这突如其来的尖叫声吓一跳,手中的烧鸡掉到了地上。鸡肉飘起的香气与泥沙溅起的气流混杂在一起。

    霍天佑赶忙起身瞄见老者黑乎乎的脸道:“爷爷我……我做噩梦了,不是故意的哈!”

    脸色土黑的霍岩苍抽起身上的剑鞘,手抓住孙子的胳膊抡起来打,怒道:“多少次了,这一路一惊一乍的,你是要我老命啊!”

    古庙内室霍天佑被架起,剑鞘贴着屁股打,满脸丑态,心底凉凉,这真的是又要凉了。

    明亮的满月悬挂天空,乌云遮住了半边脸,整片山脉很宁静。只剩下那古庙中时不时传出的惨叫声,响彻山谷,空谷回响。

    半个时辰后,两个人背靠着柱子。霍岩苍双目紧闭,嘴边残留着烤鸡的油水。霍天佑头偏一旁,屁股半边着地,嘴里“哼哼唧唧”,乌黑飘逸的长发也变成了烂糟糟一团。

    这回可是被揍惨了,屁股后面青一块,紫一块的,可见一路给霍拓苍气的。

    这一路来本就着急赶路,霍天佑还时不时在一条蛇,老鼠路过时尖叫一声,为本就一心赶路的爷爷添加些血压。

    霍天佑摸着屁股上的伤,疼得龇牙咧嘴,正在为屁股按摩缓解疼痛。

    好在已是深秋,毒虫蚊子已销声匿迹,否则将无法如睡。

    ……

    ……

    “哥哥……哥哥醒醒,能给我点吃的吗?”

    不知何时已经深入梦乡的霍天佑被一阵阵亲昵的呼叫声中吵醒。

    迷乱未聚焦的双眼睁开,一个人影在霍天佑面前,他练忙双手捂着自己不争气的嘴巴,让已经近在嘴边的尖叫硬生生变成了——呜呜。

    一个约莫比他矮半个头的男孩双手轻轻摇晃他的胳膊,残破的上衣露出了尸骨如柴的身体,皮包骨的脸庞在火光的照耀下让人心颤,头发凌乱。

    霍天佑的手情不自禁的往旁白的爷爷摸去,摇晃着叫醒他。

    未完饱觉的霍岩苍看到眼前的小孩,瞬间醒神。

    此刻天已经蒙亮,这片山脉静悄悄的,天空厚积的乌云也未散去。

    霍岩苍看着眼前的小孩道:“你是哪家的娃,怎么在这里,你家的打大人呢?”

    “老爷爷,你能给我点吃的吗?我不要多,只要怎么点就好。”说着双手比划了一个大概。

    “你先回答爷爷,你是哪家娃,怎么会这荒郊野岭?”霍岩苍看着眼前这个面黄肌瘦的小孩边问边伸手去拿自己包袱里的干粮。

    荒郊野岭一觉醒来遇到一个骨瘦如柴的小孩,霍岩苍心中很是警惕。

    那小孩双眼泪汪汪,喉咙哽咽道:“我跟我奶奶去县城里讨生活,遇到一群人被追杀,一路条到这边,奶奶说她去引开追兵,让我往这边来,这里有座古庙可以躲躲。”

    原来,这小男孩被追杀后躲进这里后过了些天出去找他奶奶,却只看到了一具尸体,那群追杀他的人也已经不知道去向。

    本就是只有奶奶一个亲人的小男孩没有了依靠,又害怕外面追杀的人,便躲到了附近。

    霍天佑接过爷爷手中的干粮递给眼前的小男孩,心中很同情他,虽说自己也无父无母,但好在自己有爷爷疼。眼前比自己矮的孩子连最后的亲人也被杀害了。

    “你以后跟我吧,我保护你,只要有我一口吃的你保证饿不着。”也不知道学谁的,霍天佑摆出一副大哥的模样单手拍拍眼前的小弟。

    转头对着自己爷爷道:“爷爷,他好可怜啊,我们收留他吧?家里的几人爷爷肯定会很高兴的。”双眼充满诚恳的请求。

    还处在懵逼中的霍岩苍被自己孙子的这番举动呛到了,不停的咳嗽。那小男孩看到他不停的拍打着自己的胸膛,疑惑加一。

    最后,霍岩苍在深思熟虑后同意让小男孩跟他们一起。

    ……

    “我叫霍天佑,霍天佑的霍,霍天佑的天,霍天佑的佑,十岁。你叫什么名字呢?”

    正在喝水的霍岩苍又被自己孙子的一番话呛到了,自我介绍还有这么介绍的?

    “我叫张百忍,张百忍的张,张百忍的百,张百忍的忍,也是十岁。”

    霍岩苍也是无语了,这两个同龄人的自我介绍太憋屈了。

    “我比你高,以后就是你哥哥了,你以后就叫我大哥就行。”也没问对方几月的,直接仗着自己身高强行拉了个小弟。

    “大哥”两个人就怎么有一聊没一聊的说着,也不困。

    旁边的霍岩苍没话插入,索性闭着眼睛,保持着之前的模样睡觉。说是睡觉但还是听着他们的幼稚谈话。

    ……

    “我跟你说,那边躺着一个大块头,有这么高,脸黑黑的。诶,他今天怎么没有出来啊?”张百忍双手直指着北墙边的乌黑的棺椁,双手比划着。

    ‘叮’

    旁白正听他们讲话的霍岩苍瞬间神经紧张,全身肌肉绷紧。

    双眼望向张白忍手指的方向,那昨晚寂静的棺椁现在在他眼中仿佛要被撑开露出一双黑漆漆的手,团团黑雾从中飘出。

    “你确定那里有个大家伙,长什么样?”霍岩苍询问道。

    张百忍被他吓到,双手颤颤巍巍的比划着道:“就在那乌黑乌黑的的家伙里面,他应该有这么高,脸很黑,看上去很可怕,但是他经常给我吃的,他还会笑。”

    毛骨悚然,霍岩苍爷孙的后背都起鸡皮疙瘩。他们想到的第一个便是诈尸,荒郊野岭,一个乌黑的棺材,一个会笑尸体。

    霍天佑打了一个寒碜,双手紧紧捂住自己的嘴巴尽量不让自己发出尖叫声。

    他刚刚看到这个藏匿于草丛中的棺椁时,在漆黑的夜晚中被这诡异场景惊得尖叫。也间接的让自己被揍了一顿。

    张百忍无所谓惧的望着两人得脸色,试探着道:“你们这是怎么啦?他人很好哒,上次我饿得快昏倒是他给我鸡肉吃的,我去叫他出来见见你们。”

    他边说边比划,人往那漆黑乌亮的木棺走去。

    霍岩苍爷孙被这话吓到脸色发白,嘴角微颤,旁边霍天佑双脚颤抖,眼睛紧紧盯着那棺椁,手不自觉的掐住了爷爷的手臂。

    咔擦……卡擦

    黎明的闪电划过天空,在浓厚的云雾中绽放,宛如一个巨大的法相在天空施法张开足以笼罩整个天空的手臂拥抱云层。阵阵闪光照亮了古庙,北墙边的乌黑的棺椁发射的光线加重了气氛的诡异,枯黄的落叶被秋风从地上刮起。

    原本还出神的霍岩苍看见张百忍已经迈出步伐,赶忙将他拉回。整理了一下混乱的思绪道:“此地本就因为圣人法则的限制人烟稀少,这荒山野岭一具棺椁很摆放在这,而且是崭新的,此中很诡异,还是赶紧走不要沾染什么因果为好。”

    “可是他给我好吃的,虽然有点黑但是人不坏啊?”被抓着手臂的张百忍面露苦色道。霍天佑虽然害怕但也露出疑惑之色,既然在张百忍说那棺椁中的“人”不坏,为什么不看看再决定呢?

    霍岩苍直接拉着他们往外走,原本应是朝霞洒满大地的时间,此刻却是昏天黑地。

    “自古原来因果很是繁杂,有些事只要见到就脱不了关系,甚至可能带来杀身之祸,我们不要参与这般因果能少一事就少以事。很难确定这个孩子会给我们带来什么别的因果!”转头对霍天佑道。

    这世间万事简单可化为因果,但万事也复杂也难以说明因果关系。正可谓:塞翁失马焉知非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