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厘尔村·2
当天晚上，木卜睡着后直接就做了一个梦，梦里这厘尔村相当热闹，家家户户的门口都站着人，而梦里出现的人，全都是女人。
老少皆有，特别是住在老者对门的，还是一个身材火辣、十分漂亮的小姐姐。
那小姐姐在梦中，时不时就会站在门口看向木卜，笑靥如花，有种说不清的勾魂妩媚。
木卜是被一阵雷声惊醒的，今天多雨，醒来时老者已经不见了，他看了看屋外，天空乌云密布，但太阳就像是在云层下面一样，光照开始慢慢增强。
顾不上其它，木卜花两分钟简单洗漱了一下，拿了把油纸伞，拎起老者准备的便当就赶往村口。
再看着此时的厘尔村，冷冷清清，没有一丁点像是有人生活的样子。
而那个小姐姐在梦里出现的屋子，更是破烂不堪，一幅随便风吹雨刮一下就会散架的样子。
在村口石碑前，木卜用衣服随便扫了下石阶，用塑料袋垫着，坐在那开始呵呵傻笑。
一直到下午，有辆越野车驶了过来。
车上下来两个穿着导演马甲的中年男人，他们打伞保护着摄像机，拿出手机交流了半天。
他们一个叫许岩，一个叫苗爽。
他们拿着摄像机的东西对着木卜照了起来，其中叫许岩的那个人一边说：“这个年轻人，看起来痴痴傻傻的，应该便是这个村子的守村人。”
苗爽搭话：“嗯，这个村子应该就是娘儿村没错了。”
“你那叔叔当时应该就是来这个村子才找到了个媳妇，发了财的吧？”
许岩听着就看向厘尔村，然后一脸期待：“应该没错了。”
“那叔叔说，这个厘尔村是如今仅存的还保留着走婚习俗的村子。”
“对呀，而且这个村子和那些传统的母系走婚族还不一样，是允许村子里的女人嫁出去的。”
听到这话，许岩眼睛顿时一亮。
“那还愣着干什么。”
“嘘~小心说话，我摄像机开着呢~”
说着他咧嘴一笑，然后又看向苗爽一本正经道：“这段剪掉啊。”
“咱们可是来拍风土人情纪录片的。”
“行了行了，赶紧走吧，你没看到吗，那些姑娘可都盯着咱们呢。”
越过了木卜这个只会笑的二傻子，他们两个进村便开始东拍拍，西看看。
还时不时招手打招呼，笑得合不拢嘴。
木卜心中不由得想着：“这两个人是那个老人找来接我班的傻子吗？”
不对劲，十分得有十二分的不对劲。
他们渐行渐远，木卜傻笑着，因为修炼功法听力敏锐，还能时不时听到他们讨论的内容。
“村口那个还好是个傻子，不然的话这么多姑娘，还不都得被他给祸害了。”
“嗨，说这些干嘛，守村人都是些傻子，你跟他们计较什么。”
“到时候咱们片子拍好了，再给那傻子另外拍个，就叫……《最后的守村人》，噱头足够，准能爆火！”
一席话听得木卜眉头直皱。
这话说得怎么跟真的一样？
难道厘尔村真有姑娘？
思来想去，他决定偷偷跟着两人过去看看。
全程呵呵傻笑，木卜不敢忘记老者对他吩咐的事。
但是，好吧，也有点叛逆，毕竟好奇是支持一个人前进的动力。
他们进了一间稍微能遮蔽风雨的屋子，没有大门，苗爽却还煞有其事的做了个关门的动作。
下一刻，就看到他们两个坐在一张桌子前，喝着桌子上已经不知道放了多少年的水，厚厚的灰尘顺着许岩喝水的动作被他灌到嘴里，苗爽也不遑多让，吃着腐烂到可以见到核的水果，对着空气有说有笑。
更让木卜不理解的是，那些东西在他们两个口中就好像十分甘甜可口一样，两人三下五除二的吃完，紧接着还对空气夸赞着水果不错。
强忍住反胃的感觉，就又听到许岩开口：“听说咱这厘尔村至今还保留着走婚的习俗，我们哥俩一来对这种习俗有些好奇，二来也想借这个机会拍个纪录片，让外面的人都知道一些不为人知的文化。”
“就是不知道，方不方便？”
这话听起来像是在询问，但语气更像是个强取豪夺的小混混，就连他眼神中的渴望都没有丝毫掩盖，一眼就能够看到里面的欲望。
看许岩那样子，还真像那么一回事。
就是他面前哪有什么姑娘？
木卜可以肯定连只蚂蚁都没有。
但下一刻女人的嗔笑声传了出来，紧接着又是一个女人的声音传来。
“这事儿呀，还得晚上才能知道呢~”
这女人的声音带着几分娇羞，而且很轻，木卜以为是自己幻听，下意识的就掏了掏耳朵，就这一愣神的功夫，两人走了出来。
他们一副恋恋不舍的模样，对着屋子里一边招手一边说晚上见。
发现木卜后，两人就直接扛着摄像机走了过来，苗爽毫不客气，直接就对他说道：“傻子，你不好好在村口守着，怎么在这？”
听到这话，许岩推了推苗爽的手，然后笑着看着我道：“我这朋友不会说话，你别太当回事。”
木卜隐晦的翻了个白眼，这会儿还是白天，没办法，他也只能装傻，嘿嘿的笑着。
见他这样，两人对视了一眼后也跟着笑了起来。
苗爽一脸不以为：“就是个傻子，怕什么？”
“害，说起来这傻子也怪可怜的，这厘尔村像个女儿国似的，家家户户都有水灵的姑娘，一路走来，就他这一个男的，还是个傻子。”
说到这，许岩看木卜的眼神明显多了几分怜悯。
木卜心里白眼都快翻到天上去了，还不好发作，只能指着他们两个傻笑：“傻子，傻子！”
苗爽听了却并不生气，摊了摊手：“这不正好，要他不是傻子，这村里的姑娘们还不都得被他糟蹋了？你看，他估计连自己是个傻子都不知道。”
许岩点了点头，也忍不住笑了笑：“也是。”
“不过这样也好，他要不是个傻子，后面咱们拍守村人可就没素材了，网上关于守村人的内容探究可谓是极其稀少。”
“他要不是个傻子，到时候还要说咱们是剧本呢~”
说到这，苗爽又看了看时间，“时候也不早了，我们还得去其它地方看看，然后准备准备，等晚上……”
两人心照不宣的对视一眼，然后像个傻子嘿嘿笑了起来。
又走访了几家，木卜数着他们一个下午喝了五碗灰水，吃了十几个果核，一直到两人嘴巴都黑了，才讪讪坐上车暂时离开。
眼瞅着光照还没减弱，他又走到石碑前打着伞傻笑。
之前的塑料袋忘了收起来，现在惨不忍睹，直到腿肚子快要抽筋，天才黑了起来。
回去的路上，不知是从哪冒出来的，两人竟又扛着摄影机回到了村里，只是这个时候雨已经停了。
许岩正站在最开始他们走访的那一间破旧房子前，对着空气说话。
苗爽早就进到了另外的屋子里。
凭空出现的门紧紧关着的，四周也黑压压的，能很明显的听到他们两个自问自答的声音，但他们两个却仍旧像是屋中有人在回应，一脸兴奋。
木卜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背后更是直冒冷汗，眼看天上的亮光不多了，他赶紧回家。
因为两人进去的屋子离他休息的地方不是很远的缘故，能很清楚听到一些古怪的声音。
是那种喘息声。
此起彼伏的……
听了一会儿，木卜决定先拿出麻袋来烧纸。
引燃火，才将纸钱放到火盆里，没有一个正常焚烧的过程，那一张张纸钱就化成了灰。
看着这一幕，他若有所思，也正是这时，许岩和苗爽不动声色站到了他的身后。
苗爽显得十分吃惊，一把抢过麻袋，问这是在干什么。
许岩也是把目光落在了那些纸钱上，双眼瞪得滚大。
“靠，傻子你钱多啊，这么烧？”
木卜被他突然拔高的声音给吓了一跳。
“你钱多给我啊，烧了多可惜。”
两人一边直呼败家，一边从麻袋里将纸钱往口袋里塞。
就一会儿功夫，他们把纸钱塞满了全身，然后又看向木卜搓了搓手一脸期待，“你要是不喜欢这些钱就给我吧。”
“我们兄弟俩找个好地方帮你烧！”
听到这话，木卜才反应过来，当时脸就绿了，盯着二人语气冷了下来：“还我！”
似乎是没想到会被拒绝，并让他把东西还回去，看着他将要暴起，两人当即就站起来。
他们将那些纸钱死死捂着的同时拔腿就跑，一边跑一边喊：“傻子，这些钱你烧了也是浪费，下次我给你带好吃的，这次算哥哥们欠你的。”
木卜看着这滑稽的一幕，觉得又气又好笑，同时也很不理解，他很确定纸钱不是这个世界正常流通的货币，毕竟谁家好人用一张十万亿的纸钱去买东西啊？
不就是些纸钱吗，一个个看到了就像看到宝一样？
算了，尊重祝福吧~
他抖了下麻袋，拿出被漏了的几张纸钱焚烧干净。
妥了，今日目标完成，烧个热水洗澡，驱一下今天的寒气，木卜又舒舒服服躺回到专属隔音棺材里。
但让他没想到的是，对门小姐姐又来他梦里找他了，这次的穿着比昨晚还要清凉~
跟着许岩走到村口，木卜已经恢复了傻子的模样，嘿嘿傻笑。
今天是想念老人家的第二天，都怪情绪上头，让他忘了带饭。
木卜眼看着吉普车越走越远，真想跟着他一起溜，但人家孙子那事儿还没完呢，自己就这样走了，内心会不安生。
到大中午，木卜饿的前胸贴后背，这时，他的眼皮又开始跳了起来，这次是左眼。
“嗯，左眼跳财，我等会儿一定是有好运的~”
可是直到天快黑了，他都快脱水了，村口才缓缓走来一个老伯，看上去和‘离家出走’的老人年纪差不多大，却精神抖擞。
“木卜吗？饿了吧，回家，我给你做吃的去。”
“不用待到天黑吗？”
“我有城隍令，不用担心这些问题。”
木卜因为一天没吃东西，低血糖，哆哆嗦嗦跟着老伯回了家。
家里的家畜今天异常听话，一声不吭被老伯宰杀。
饭桌上，木卜毫不客气，直接撕了一只鸡腿啃起来。
老伯则是拿出了杆烟枪不急不缓的抽了起来：“李天生死了~”
“李天生？谁啊？”
“看来他什么都没告诉你啊~”
之前的那个老人叫李天生，而现在老伯的叫李天养，他们都是守村人的助理，还都是厘尔村的。
天生老人怕委托人完成不了任务，留了个后手去执行，没成想留成了死路。
现在启动了后手，让天养老人来接手这件事。
简单讲了一下，天养老人也没吃东西，拿出火盆和麻袋开始烧纸钱，木卜边吃边看，嘴巴空闲的时候还PUA人家：“果然，这种专业的事情就得是你们这些专业的人干的漂亮，嚯，看看大爷你这手法，真够劲~”
可是随着麻袋里的纸钱烧完，老人眉头皱成了川字：“你昨天是不是偷懒少烧了纸钱？”
“没有啊，昨天有俩傻子，趁我不注意，来骗，来偷袭，把纸钱抢走了一大半，真是不讲武德。”
“什么？这简直是危言耸听！”
“老人家，安啦~其中一个已经吊死了，另一个今早开车走了，隔行如隔山，我祝他成功吧~”
天养老人听完详细经过后，双眼放光盯着木卜：“你这小子，运气真好，上赶着给你抵命的人，现如今，可不多见了啊~”
原来，昨天白天，木卜违反规则进村，本来要死的人是他，没想到晚上冒出来好心人把烧给村子人的纸钱给抢了，触怒了当地‘人’，被拉去顶罪，最终让他逃过一劫。
“嘿嘿，您老这样说，可不是我运气好，这世上，还是好人多啊~”
“别贫了，还有件事你没跟我说吧，比如说，你做了个春梦。”
木卜心里咯噔一下，这不是让他当众社死吗？
不对，也不算当众，就两个人。
听完一切，天养老人笑骂：“你小子，走吧，我们去收债去。”
“啊？收什么债？我现在出去还要装傻子吗？”
“跟我来就行，你只要别让他们看出来你是正常人，其他都可以。”
天养老人对村子很熟悉，先是带着木卜来到苗爽上吊的地方看了看，发现什么痕迹都没有了。
许岩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摸了回来，对着旁边的空气有说有笑，他一转头，就发现了这爷孙俩。
“哟，老伯，这么晚了，是想带着您孙子也来走亲啊~”
天养老人眼睛一眯：“是啊，我带着他随便走走，看能不能有姑娘看上他，你们先忙啊，我们不打扰了。”
接下来，他带着木卜在村子里绕了一圈：“没错，已经死了一个，要是另一个也死了，他们一切‘活过’的痕迹将会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这么神奇的吗？许岩他应该不会有事吧？”
“那得看他身上带着多少纸钱了。”
一老一少聊着关于守村人的事情，兜兜转转，最终走到了家对面。
对面的屋子在这夜晚没有了白天的破败，看上去十分规整，门两边挂着白色纸灯笼。
天养老人上前敲门：“守村人前来拜访，希望能讨个说法！”
老少皆有，特别是住在老者对门的，还是一个身材火辣、十分漂亮的小姐姐。
那小姐姐在梦中，时不时就会站在门口看向木卜，笑靥如花，有种说不清的勾魂妩媚。
木卜是被一阵雷声惊醒的，今天多雨，醒来时老者已经不见了，他看了看屋外，天空乌云密布，但太阳就像是在云层下面一样，光照开始慢慢增强。
顾不上其它，木卜花两分钟简单洗漱了一下，拿了把油纸伞，拎起老者准备的便当就赶往村口。
再看着此时的厘尔村，冷冷清清，没有一丁点像是有人生活的样子。
而那个小姐姐在梦里出现的屋子，更是破烂不堪，一幅随便风吹雨刮一下就会散架的样子。
在村口石碑前，木卜用衣服随便扫了下石阶，用塑料袋垫着，坐在那开始呵呵傻笑。
一直到下午，有辆越野车驶了过来。
车上下来两个穿着导演马甲的中年男人，他们打伞保护着摄像机，拿出手机交流了半天。
他们一个叫许岩，一个叫苗爽。
他们拿着摄像机的东西对着木卜照了起来，其中叫许岩的那个人一边说：“这个年轻人，看起来痴痴傻傻的，应该便是这个村子的守村人。”
苗爽搭话：“嗯，这个村子应该就是娘儿村没错了。”
“你那叔叔当时应该就是来这个村子才找到了个媳妇，发了财的吧？”
许岩听着就看向厘尔村，然后一脸期待：“应该没错了。”
“那叔叔说，这个厘尔村是如今仅存的还保留着走婚习俗的村子。”
“对呀，而且这个村子和那些传统的母系走婚族还不一样，是允许村子里的女人嫁出去的。”
听到这话，许岩眼睛顿时一亮。
“那还愣着干什么。”
“嘘~小心说话，我摄像机开着呢~”
说着他咧嘴一笑，然后又看向苗爽一本正经道：“这段剪掉啊。”
“咱们可是来拍风土人情纪录片的。”
“行了行了，赶紧走吧，你没看到吗，那些姑娘可都盯着咱们呢。”
越过了木卜这个只会笑的二傻子，他们两个进村便开始东拍拍，西看看。
还时不时招手打招呼，笑得合不拢嘴。
木卜心中不由得想着：“这两个人是那个老人找来接我班的傻子吗？”
不对劲，十分得有十二分的不对劲。
他们渐行渐远，木卜傻笑着，因为修炼功法听力敏锐，还能时不时听到他们讨论的内容。
“村口那个还好是个傻子，不然的话这么多姑娘，还不都得被他给祸害了。”
“嗨，说这些干嘛，守村人都是些傻子，你跟他们计较什么。”
“到时候咱们片子拍好了，再给那傻子另外拍个，就叫……《最后的守村人》，噱头足够，准能爆火！”
一席话听得木卜眉头直皱。
这话说得怎么跟真的一样？
难道厘尔村真有姑娘？
思来想去，他决定偷偷跟着两人过去看看。
全程呵呵傻笑，木卜不敢忘记老者对他吩咐的事。
但是，好吧，也有点叛逆，毕竟好奇是支持一个人前进的动力。
他们进了一间稍微能遮蔽风雨的屋子，没有大门，苗爽却还煞有其事的做了个关门的动作。
下一刻，就看到他们两个坐在一张桌子前，喝着桌子上已经不知道放了多少年的水，厚厚的灰尘顺着许岩喝水的动作被他灌到嘴里，苗爽也不遑多让，吃着腐烂到可以见到核的水果，对着空气有说有笑。
更让木卜不理解的是，那些东西在他们两个口中就好像十分甘甜可口一样，两人三下五除二的吃完，紧接着还对空气夸赞着水果不错。
强忍住反胃的感觉，就又听到许岩开口：“听说咱这厘尔村至今还保留着走婚的习俗，我们哥俩一来对这种习俗有些好奇，二来也想借这个机会拍个纪录片，让外面的人都知道一些不为人知的文化。”
“就是不知道，方不方便？”
这话听起来像是在询问，但语气更像是个强取豪夺的小混混，就连他眼神中的渴望都没有丝毫掩盖，一眼就能够看到里面的欲望。
看许岩那样子，还真像那么一回事。
就是他面前哪有什么姑娘？
木卜可以肯定连只蚂蚁都没有。
但下一刻女人的嗔笑声传了出来，紧接着又是一个女人的声音传来。
“这事儿呀，还得晚上才能知道呢~”
这女人的声音带着几分娇羞，而且很轻，木卜以为是自己幻听，下意识的就掏了掏耳朵，就这一愣神的功夫，两人走了出来。
他们一副恋恋不舍的模样，对着屋子里一边招手一边说晚上见。
发现木卜后，两人就直接扛着摄像机走了过来，苗爽毫不客气，直接就对他说道：“傻子，你不好好在村口守着，怎么在这？”
听到这话，许岩推了推苗爽的手，然后笑着看着我道：“我这朋友不会说话，你别太当回事。”
木卜隐晦的翻了个白眼，这会儿还是白天，没办法，他也只能装傻，嘿嘿的笑着。
见他这样，两人对视了一眼后也跟着笑了起来。
苗爽一脸不以为：“就是个傻子，怕什么？”
“害，说起来这傻子也怪可怜的，这厘尔村像个女儿国似的，家家户户都有水灵的姑娘，一路走来，就他这一个男的，还是个傻子。”
说到这，许岩看木卜的眼神明显多了几分怜悯。
木卜心里白眼都快翻到天上去了，还不好发作，只能指着他们两个傻笑：“傻子，傻子！”
苗爽听了却并不生气，摊了摊手：“这不正好，要他不是傻子，这村里的姑娘们还不都得被他糟蹋了？你看，他估计连自己是个傻子都不知道。”
许岩点了点头，也忍不住笑了笑：“也是。”
“不过这样也好，他要不是个傻子，后面咱们拍守村人可就没素材了，网上关于守村人的内容探究可谓是极其稀少。”
“他要不是个傻子，到时候还要说咱们是剧本呢~”
说到这，苗爽又看了看时间，“时候也不早了，我们还得去其它地方看看，然后准备准备，等晚上……”
两人心照不宣的对视一眼，然后像个傻子嘿嘿笑了起来。
又走访了几家，木卜数着他们一个下午喝了五碗灰水，吃了十几个果核，一直到两人嘴巴都黑了，才讪讪坐上车暂时离开。
眼瞅着光照还没减弱，他又走到石碑前打着伞傻笑。
之前的塑料袋忘了收起来，现在惨不忍睹，直到腿肚子快要抽筋，天才黑了起来。
回去的路上，不知是从哪冒出来的，两人竟又扛着摄影机回到了村里，只是这个时候雨已经停了。
许岩正站在最开始他们走访的那一间破旧房子前，对着空气说话。
苗爽早就进到了另外的屋子里。
凭空出现的门紧紧关着的，四周也黑压压的，能很明显的听到他们两个自问自答的声音，但他们两个却仍旧像是屋中有人在回应，一脸兴奋。
木卜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背后更是直冒冷汗，眼看天上的亮光不多了，他赶紧回家。
因为两人进去的屋子离他休息的地方不是很远的缘故，能很清楚听到一些古怪的声音。
是那种喘息声。
此起彼伏的……
听了一会儿，木卜决定先拿出麻袋来烧纸。
引燃火，才将纸钱放到火盆里，没有一个正常焚烧的过程，那一张张纸钱就化成了灰。
看着这一幕，他若有所思，也正是这时，许岩和苗爽不动声色站到了他的身后。
苗爽显得十分吃惊，一把抢过麻袋，问这是在干什么。
许岩也是把目光落在了那些纸钱上，双眼瞪得滚大。
“靠，傻子你钱多啊，这么烧？”
木卜被他突然拔高的声音给吓了一跳。
“你钱多给我啊，烧了多可惜。”
两人一边直呼败家，一边从麻袋里将纸钱往口袋里塞。
就一会儿功夫，他们把纸钱塞满了全身，然后又看向木卜搓了搓手一脸期待，“你要是不喜欢这些钱就给我吧。”
“我们兄弟俩找个好地方帮你烧！”
听到这话，木卜才反应过来，当时脸就绿了，盯着二人语气冷了下来：“还我！”
似乎是没想到会被拒绝，并让他把东西还回去，看着他将要暴起，两人当即就站起来。
他们将那些纸钱死死捂着的同时拔腿就跑，一边跑一边喊：“傻子，这些钱你烧了也是浪费，下次我给你带好吃的，这次算哥哥们欠你的。”
木卜看着这滑稽的一幕，觉得又气又好笑，同时也很不理解，他很确定纸钱不是这个世界正常流通的货币，毕竟谁家好人用一张十万亿的纸钱去买东西啊？
不就是些纸钱吗，一个个看到了就像看到宝一样？
算了，尊重祝福吧~
他抖了下麻袋，拿出被漏了的几张纸钱焚烧干净。
妥了，今日目标完成，烧个热水洗澡，驱一下今天的寒气，木卜又舒舒服服躺回到专属隔音棺材里。
但让他没想到的是，对门小姐姐又来他梦里找他了，这次的穿着比昨晚还要清凉~
跟着许岩走到村口，木卜已经恢复了傻子的模样，嘿嘿傻笑。
今天是想念老人家的第二天，都怪情绪上头，让他忘了带饭。
木卜眼看着吉普车越走越远，真想跟着他一起溜，但人家孙子那事儿还没完呢，自己就这样走了，内心会不安生。
到大中午，木卜饿的前胸贴后背，这时，他的眼皮又开始跳了起来，这次是左眼。
“嗯，左眼跳财，我等会儿一定是有好运的~”
可是直到天快黑了，他都快脱水了，村口才缓缓走来一个老伯，看上去和‘离家出走’的老人年纪差不多大，却精神抖擞。
“木卜吗？饿了吧，回家，我给你做吃的去。”
“不用待到天黑吗？”
“我有城隍令，不用担心这些问题。”
木卜因为一天没吃东西，低血糖，哆哆嗦嗦跟着老伯回了家。
家里的家畜今天异常听话，一声不吭被老伯宰杀。
饭桌上，木卜毫不客气，直接撕了一只鸡腿啃起来。
老伯则是拿出了杆烟枪不急不缓的抽了起来：“李天生死了~”
“李天生？谁啊？”
“看来他什么都没告诉你啊~”
之前的那个老人叫李天生，而现在老伯的叫李天养，他们都是守村人的助理，还都是厘尔村的。
天生老人怕委托人完成不了任务，留了个后手去执行，没成想留成了死路。
现在启动了后手，让天养老人来接手这件事。
简单讲了一下，天养老人也没吃东西，拿出火盆和麻袋开始烧纸钱，木卜边吃边看，嘴巴空闲的时候还PUA人家：“果然，这种专业的事情就得是你们这些专业的人干的漂亮，嚯，看看大爷你这手法，真够劲~”
可是随着麻袋里的纸钱烧完，老人眉头皱成了川字：“你昨天是不是偷懒少烧了纸钱？”
“没有啊，昨天有俩傻子，趁我不注意，来骗，来偷袭，把纸钱抢走了一大半，真是不讲武德。”
“什么？这简直是危言耸听！”
“老人家，安啦~其中一个已经吊死了，另一个今早开车走了，隔行如隔山，我祝他成功吧~”
天养老人听完详细经过后，双眼放光盯着木卜：“你这小子，运气真好，上赶着给你抵命的人，现如今，可不多见了啊~”
原来，昨天白天，木卜违反规则进村，本来要死的人是他，没想到晚上冒出来好心人把烧给村子人的纸钱给抢了，触怒了当地‘人’，被拉去顶罪，最终让他逃过一劫。
“嘿嘿，您老这样说，可不是我运气好，这世上，还是好人多啊~”
“别贫了，还有件事你没跟我说吧，比如说，你做了个春梦。”
木卜心里咯噔一下，这不是让他当众社死吗？
不对，也不算当众，就两个人。
听完一切，天养老人笑骂：“你小子，走吧，我们去收债去。”
“啊？收什么债？我现在出去还要装傻子吗？”
“跟我来就行，你只要别让他们看出来你是正常人，其他都可以。”
天养老人对村子很熟悉，先是带着木卜来到苗爽上吊的地方看了看，发现什么痕迹都没有了。
许岩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摸了回来，对着旁边的空气有说有笑，他一转头，就发现了这爷孙俩。
“哟，老伯，这么晚了，是想带着您孙子也来走亲啊~”
天养老人眼睛一眯：“是啊，我带着他随便走走，看能不能有姑娘看上他，你们先忙啊，我们不打扰了。”
接下来，他带着木卜在村子里绕了一圈：“没错，已经死了一个，要是另一个也死了，他们一切‘活过’的痕迹将会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这么神奇的吗？许岩他应该不会有事吧？”
“那得看他身上带着多少纸钱了。”
一老一少聊着关于守村人的事情，兜兜转转，最终走到了家对面。
对面的屋子在这夜晚没有了白天的破败，看上去十分规整，门两边挂着白色纸灯笼。
天养老人上前敲门：“守村人前来拜访，希望能讨个说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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