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得省略一万字
两人这时候已经走到了寺庙前，朱寿让人去通知下灵隐寺，就说宁王家的郡主和郡马来烧香拜佛了。
果然没多久，便见到有好几个得道高僧模样的人匆匆赶了过来。
其中领头的，正是头发花白，胡子一把的灵隐寺住持慧缘大师。
慧缘大师先是对朱寿宣了一声佛礼，随后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下，将朱寿几人给请进了内堂之中。
路上赵无双实在是忍不住疑惑，拉着朱寿小声问道：
“女子也能进灵隐寺内堂吗？不太合适吧？”
朱寿还没说话呢，倒是前面领路的慧缘大师倒是笑着说道：
“佛家寺庙里确有这样的规矩，但也得看情况。
众生因为内在的智慧光明，被烦恼所障蔽，而起惑造业，招受苦报，诸佛菩萨却因为开发出本具的智慧，故于一切时处皆得自在。
菩萨教我，学佛要修平等心。
若难以降伏自心，而随着境界起人我分别，造作过非，要知道名为‘我’的这个色身，终归是要坏灭的。
若执着于人我的对立相，就会生起爱憎之心。
故此，持心如大地，亦如水火风，无二无分别，究竟如虚空。”
慧缘大师说了一通，给赵无双都说懵了。
她一方面是惊奇这位慧缘大师听觉也太好了，另一方面对于这些蕴含禅理的话也确实听不大懂。
但朱寿听懂了，他低头小声解释道：
“住持的意思是，你是皇家女子，不能用对待百姓的规矩来对你。”
赵无双给朱寿翻了一个白眼，虽然没听懂慧缘大师的话，但也知道慧缘大师绝对不是这个意思。
这朱寿又在胡口乱说了。
前面的慧缘大师这次倒像是没听到一样，明明朱寿小声说话的声音跟赵无双方才音量差不多。
几人进了内里，早已经有和尚泡好了茶水。
众人坐下之后，慧缘大师又宣了一声佛号，问道：
“不知郡主郡马降尊纡贵道寒寺有何吩咐呢？”
赵无双哪知道是来干什么的，直接看向了朱寿。
朱寿端起茶杯，看了眼上面漂浮的茶叶，笑道：
“也不是特别的事情，去年我父亲在灵隐寺放了五千贯，上个月收回了利益，父亲嘱我来感谢一二。”
赵无双心头一紧，人家这是少林寺啊，你上来就谈钱？
这还怎么让人家出钱买国债啊？
哪想到慧缘大师笑了笑，答到：
“阿弥陀佛，施主言重了，寒寺也只是在困难年景为有需要的村民百姓周转一二，您的父亲愿意出资，乃是有大善心的大善人。”
如果赵无双真的是那个昏迷了十年之久的平安郡主，听了这话还真信了朱寿的父亲是在做善事了。
有关于寺庙道观这些宗教场所，会给百姓借贷放款的事情，赵无双也曾经有过耳闻。
灵隐寺不会从中渔利？赵无双是不信的。
但民间借贷又不止寺庙道观他们两家，许多地主士绅偶尔也会借贷。
官府衙门其实也没有多管过这事。
朱寿也只是笑了笑，喝了一口清茶，继续道：
“不知道方丈可知道朝堂之上的一些风声？”
“风声？”
慧缘大师微微一愣，朱寿点了点头：
“我家娘子是郡主，岳丈是宗族皇叔，一些事情也是能参与的。
其中就有一事，说是要以朝廷的名义，定禅宗‘五山’，我原以为慧缘大师知道此事呢。”
朱寿说完，就瞧见慧缘大师露出疑惑神情，显然是不知道此事的，赵无双仔细一想，也不记得朝堂上讨论过这事情。
其实大抵是不会讨论的。
这种佛寺道观排名的事情，何曾够格能上的了庙堂来讨论呢？
即便是钦天监的人选，那也是各家玄门自己选好了，递了名字让中书省看一眼就可以，连枢密院都不会进的。
这种宗教自主权自古有之。
慧缘大师呵呵一笑，道：
“当今圣上能够关心佛事，乃我等之幸事也。”
朱寿也是点了点头，道：
“确实，以灵隐寺底蕴，小子猜测，定个五山之一应该是不成问题的。”
慧缘大师还未说话，朱寿倒是又说道：
“对了，昨日朝廷发了一个国债不知道大师知道不。”
慧缘大师很快摇头道：
“贫僧久居寺里，很少外出走动，倒是没有听说此事。”
朱寿嘿嘿一笑，就差没把不相信三个字写脸上，继续道：
“这国债倒是和咱们寺庙借钱给困难乡里的形式有点像，不过困难的是当今官家了。
虽只有七分利，但哪家哪户买了国债，名字都是能上御案跟前的，这事我也是听我家娘子说的。
所以我家买了两千贯，哎，也算是为国解难了。”
朱寿这样随意的说完，赵无双幸亏没喝茶，不然得呛鼻子里去。
她知道朱寿是一分钱国债没买的，这一张嘴就说买了两千贯，太能扯了。
慧缘大师的表情倒是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只是双手合十道：
“朱公子高义，为国为民，这都是大福缘。”
“不敢不敢，说起来，前几年，我父母带我来过灵隐寺上香……”
朱寿随意说起了其他的事情，往后却只字没提国债的事情了。
几人又聊了一盏茶的功夫，朱寿便带着赵无双起身告辞了。
直到了出了灵隐寺，赵无双还有点没反应过来。
“这就结束了？国债的事呢？”
“结束了啊，国债应该能卖完，我刚才看大师很心动了。”
“啊？他哪里心动了？”
“呵，都陪着我聊了一盏茶的时间，这可不心动坏了。
对了，你有空可以把这事和你表姐，额，就是当今圣上说一下。
国债真要是卖完了，记得给他灵隐寺封个五山之一，咱们也得言而有信不是。”
朱寿自顾自的嘿嘿直笑，赵无双有点无语。
朱寿这行为，无非就是以郡马郡主的身份，过来说了一个事情：
“国家要定禅宗五山，你灵隐寺积极点买国债，名字就能被当今女帝看到，保准就指定你当五山之一了。”
其实说实话，灵隐寺要真能把剩余的十八万贯的国债全买了，别说什么五山之一，就是给他一个天下第一山都不是什么大问题。
但灵隐寺会买十八万贯的国债吗？赵无双不清楚，但心底里其实觉得不太会。
更主要的是，都是来威逼利诱的话，为什么不多召集一些大户，然后把事情一说，甚至于说卖点无用的官爵头衔都是可以的。
虽然朱寿之前说了，不召集大户分国债，是怕国债还不上，他朱家的名誉也跟着就没了。
那现在让一个寺庙来买国债，难道就不怕国债还不上了？
况且，就一家寺庙，能买多少国债啊。
其他人就算知道灵隐寺买国债了，还能跟着买不成？
赵无双想不明白，但也不好意思直接去问朱寿其中原理关键所在。
她就这么憋着，想着等过两天看看这国债的情况。
真要是能一下子有改观，卖出去的话，就说明朱寿的方法用对了。
到时候再来问也不迟。
不然现在问的话，朱寿肯定要觉得自己很笨了。
赵无双下了决定，倒也是不再提这件事情了。
只是到了当天晚上，满脑子想不通的赵无双，早早洗漱完却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
今晚不会还要那个吧？
她正想着呢，紧跟着洗干净的朱寿已经若无其事的吹着口哨进来了。
“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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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没多久，便见到有好几个得道高僧模样的人匆匆赶了过来。
其中领头的，正是头发花白，胡子一把的灵隐寺住持慧缘大师。
慧缘大师先是对朱寿宣了一声佛礼，随后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下，将朱寿几人给请进了内堂之中。
路上赵无双实在是忍不住疑惑，拉着朱寿小声问道：
“女子也能进灵隐寺内堂吗？不太合适吧？”
朱寿还没说话呢，倒是前面领路的慧缘大师倒是笑着说道：
“佛家寺庙里确有这样的规矩，但也得看情况。
众生因为内在的智慧光明，被烦恼所障蔽，而起惑造业，招受苦报，诸佛菩萨却因为开发出本具的智慧，故于一切时处皆得自在。
菩萨教我，学佛要修平等心。
若难以降伏自心，而随着境界起人我分别，造作过非，要知道名为‘我’的这个色身，终归是要坏灭的。
若执着于人我的对立相，就会生起爱憎之心。
故此，持心如大地，亦如水火风，无二无分别，究竟如虚空。”
慧缘大师说了一通，给赵无双都说懵了。
她一方面是惊奇这位慧缘大师听觉也太好了，另一方面对于这些蕴含禅理的话也确实听不大懂。
但朱寿听懂了，他低头小声解释道：
“住持的意思是，你是皇家女子，不能用对待百姓的规矩来对你。”
赵无双给朱寿翻了一个白眼，虽然没听懂慧缘大师的话，但也知道慧缘大师绝对不是这个意思。
这朱寿又在胡口乱说了。
前面的慧缘大师这次倒像是没听到一样，明明朱寿小声说话的声音跟赵无双方才音量差不多。
几人进了内里，早已经有和尚泡好了茶水。
众人坐下之后，慧缘大师又宣了一声佛号，问道：
“不知郡主郡马降尊纡贵道寒寺有何吩咐呢？”
赵无双哪知道是来干什么的，直接看向了朱寿。
朱寿端起茶杯，看了眼上面漂浮的茶叶，笑道：
“也不是特别的事情，去年我父亲在灵隐寺放了五千贯，上个月收回了利益，父亲嘱我来感谢一二。”
赵无双心头一紧，人家这是少林寺啊，你上来就谈钱？
这还怎么让人家出钱买国债啊？
哪想到慧缘大师笑了笑，答到：
“阿弥陀佛，施主言重了，寒寺也只是在困难年景为有需要的村民百姓周转一二，您的父亲愿意出资，乃是有大善心的大善人。”
如果赵无双真的是那个昏迷了十年之久的平安郡主，听了这话还真信了朱寿的父亲是在做善事了。
有关于寺庙道观这些宗教场所，会给百姓借贷放款的事情，赵无双也曾经有过耳闻。
灵隐寺不会从中渔利？赵无双是不信的。
但民间借贷又不止寺庙道观他们两家，许多地主士绅偶尔也会借贷。
官府衙门其实也没有多管过这事。
朱寿也只是笑了笑，喝了一口清茶，继续道：
“不知道方丈可知道朝堂之上的一些风声？”
“风声？”
慧缘大师微微一愣，朱寿点了点头：
“我家娘子是郡主，岳丈是宗族皇叔，一些事情也是能参与的。
其中就有一事，说是要以朝廷的名义，定禅宗‘五山’，我原以为慧缘大师知道此事呢。”
朱寿说完，就瞧见慧缘大师露出疑惑神情，显然是不知道此事的，赵无双仔细一想，也不记得朝堂上讨论过这事情。
其实大抵是不会讨论的。
这种佛寺道观排名的事情，何曾够格能上的了庙堂来讨论呢？
即便是钦天监的人选，那也是各家玄门自己选好了，递了名字让中书省看一眼就可以，连枢密院都不会进的。
这种宗教自主权自古有之。
慧缘大师呵呵一笑，道：
“当今圣上能够关心佛事，乃我等之幸事也。”
朱寿也是点了点头，道：
“确实，以灵隐寺底蕴，小子猜测，定个五山之一应该是不成问题的。”
慧缘大师还未说话，朱寿倒是又说道：
“对了，昨日朝廷发了一个国债不知道大师知道不。”
慧缘大师很快摇头道：
“贫僧久居寺里，很少外出走动，倒是没有听说此事。”
朱寿嘿嘿一笑，就差没把不相信三个字写脸上，继续道：
“这国债倒是和咱们寺庙借钱给困难乡里的形式有点像，不过困难的是当今官家了。
虽只有七分利，但哪家哪户买了国债，名字都是能上御案跟前的，这事我也是听我家娘子说的。
所以我家买了两千贯，哎，也算是为国解难了。”
朱寿这样随意的说完，赵无双幸亏没喝茶，不然得呛鼻子里去。
她知道朱寿是一分钱国债没买的，这一张嘴就说买了两千贯，太能扯了。
慧缘大师的表情倒是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只是双手合十道：
“朱公子高义，为国为民，这都是大福缘。”
“不敢不敢，说起来，前几年，我父母带我来过灵隐寺上香……”
朱寿随意说起了其他的事情，往后却只字没提国债的事情了。
几人又聊了一盏茶的功夫，朱寿便带着赵无双起身告辞了。
直到了出了灵隐寺，赵无双还有点没反应过来。
“这就结束了？国债的事呢？”
“结束了啊，国债应该能卖完，我刚才看大师很心动了。”
“啊？他哪里心动了？”
“呵，都陪着我聊了一盏茶的时间，这可不心动坏了。
对了，你有空可以把这事和你表姐，额，就是当今圣上说一下。
国债真要是卖完了，记得给他灵隐寺封个五山之一，咱们也得言而有信不是。”
朱寿自顾自的嘿嘿直笑，赵无双有点无语。
朱寿这行为，无非就是以郡马郡主的身份，过来说了一个事情：
“国家要定禅宗五山，你灵隐寺积极点买国债，名字就能被当今女帝看到，保准就指定你当五山之一了。”
其实说实话，灵隐寺要真能把剩余的十八万贯的国债全买了，别说什么五山之一，就是给他一个天下第一山都不是什么大问题。
但灵隐寺会买十八万贯的国债吗？赵无双不清楚，但心底里其实觉得不太会。
更主要的是，都是来威逼利诱的话，为什么不多召集一些大户，然后把事情一说，甚至于说卖点无用的官爵头衔都是可以的。
虽然朱寿之前说了，不召集大户分国债，是怕国债还不上，他朱家的名誉也跟着就没了。
那现在让一个寺庙来买国债，难道就不怕国债还不上了？
况且，就一家寺庙，能买多少国债啊。
其他人就算知道灵隐寺买国债了，还能跟着买不成？
赵无双想不明白，但也不好意思直接去问朱寿其中原理关键所在。
她就这么憋着，想着等过两天看看这国债的情况。
真要是能一下子有改观，卖出去的话，就说明朱寿的方法用对了。
到时候再来问也不迟。
不然现在问的话，朱寿肯定要觉得自己很笨了。
赵无双下了决定，倒也是不再提这件事情了。
只是到了当天晚上，满脑子想不通的赵无双，早早洗漱完却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
今晚不会还要那个吧？
她正想着呢，紧跟着洗干净的朱寿已经若无其事的吹着口哨进来了。
“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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