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父母归
她不想只成为李舅舅的情人之一，就嫁给了李舅舅，名正言顺地独占这个男人。
爱则妒，李舅妈不允许李舅舅找别的女人，而以她对李舅舅品行的了解，不为了生子，就不会见色忘义，背叛她和别的女人搞在一起。
为了不再被逼生子，她想出来一个馊主意，就是养废幼女。
李家老祖宗定下了家规，不能生养弃子，违者逐出李家，李嬷嬷这一脉一直执行得很好。
幼女没出息，她再生就是被社会鄙视的弃子。
弃子未来可能有出息，众人也会潜意识看不起，因为大家心知肚明这样的孩子是父母完全出于功利之心才会生出来，心里做好了放弃的准备。
官府鼓励女人多生，成功生育一个孩子，免孕育孩子那年的丁税，还额外有十二个月最低工资标准发的补贴。
孩子出生后的三年内，如果是由父亲或其他人做第一监护人，每月也额外有最低工资标准发的生活补贴，还有各种隐形福利。
比如很多工作机会，升职考核，都会优先生了孩子的和孩子多的人。
但官府更鼓励优生优育，多生的孩子不会读书，只能接受一年义务教育的话，就会被送到外地，生育权和工作权会受到更多限制，沦为社会最底层。
李舅妈其实生了长女后就不想生了，她已经完成缔结婚姻约定的任务，孩子又被教导得很出色，她很满足了。
哪怕眼馋生子的那些福利，她也不想再生。
可李嬷嬷李爷爷都想她再为李家多生一个，关键是她爱的丈夫也想再要一个。
然后一个又一个。
李家人不是不知道怀孕生子对女人伤害很大，李嬷嬷李爷爷都因此给了李舅妈丰厚的奖励，李舅舅更因此在李舅妈面前矮一头，被人说是耙耳朵。
可这些已经不足以打动李舅妈，她不想再生了。
又不想和离，只好想了个歪招，养废幼女。
她想，幼女又没有长女那么聪明，少读两年书，也就是以后工作待遇差一些。
她存了很多私房钱，以后多分一些给幼女做补偿就是。
李曦不是李舅妈肚里的蛔虫，她只是从李舅妈的一些言行察觉了真相，还不是百分百确定。
这样的只是猜测，她没告诉任何人，也没有必要说出来。
李家人没有笨蛋，其他人也许也察觉了李舅妈的心思，只是不愿意那么去想，想到了也下意识地不会去深想。
现在憨傻骄纵的二堂姐长大后明白她娘的心思，也许恨，也许不恨，最爱的可能还是她一直以为最疼她的娘。
不聋不哑难当家，李嬷嬷没多伤感，摸摸小孙孙的大头，道：
“三丫，你也是个聪明的孩子，要好好读书啊！”
“嗯！上学后，我会努力的，以后考秀才，让嬷嬷住有自来水玻璃窗的砖瓦房！”
李曦用力点头，差点把头点下来，唬的李嬷嬷忙捧住那颗大头，怜爱地摩挲几下，道：
“三丫真孝顺，不过秀才太难考了，嬷嬷可以不住砖瓦房，像你大姐一样考个童生就行。”
“做了童生，就可以像村长一样不用承受生育之苦就有孩子，像你大姐一样多在县学过几年神仙日子……”
李嬷嬷又絮叨上了。
她年轻时也是个聪明姑娘，可贪玩不够努力，只上了一年县学，吃了很多没学历的苦。
因此常对儿孙感慨，当时黑发不知勤学早，如今白首方悔读书迟。
少年不识愁滋味，李曦的二堂姐失了学，却没什么悔恨，还添了更多欢乐。
她不想回梨花村被一些村民嘲笑，拿着母亲给的零花钱，在镇里肆无忌惮吃喝玩乐了半个月，又被放假回来的姐姐带去县城各处景点玩了几天，到中秋团圆节前一天一家五口才回梨花村。
李曦的父母也赶在这一天回来，比上一次出差晚归了半个多月。
“娘！”
李曦听到熟悉的马鸣声，飞奔而出。
一匹黑色骏马从村口方向向李家飞驰而来，遇到行人时非常有灵性地主动避让，一匹白色骏马紧随其后。
“爹！”
一道穿着灰色短打劲衣的修长身影从白色骏马上一跃而下，接住乳燕归巢似的小身影。
“曦曦！”
李泰来颤抖着手，轻轻搂住女儿，就怕太用力折断了怀里这把细骨头。
她阔额长眉，五官立体，因为连夜赶路，原本明艳张扬的脸变得灰扑扑的，眼里弥满了红血丝，眼下挂了两个大黑眼圈。
“又瘦了…”
“娘，没瘦，这段时间天天喝补药胖了呢…”
亲妈滤镜这是！
李曦可不想娘俩每次久别重逢都要上演一场执手相看泪眼的戏码，忙把袖子撸上去道：
“娘你看，瘦归瘦，有肌肉！”
细细的手臂，几乎透明的皮肤下，淡紫色的血管很是醒目。
李泰来不敢置信地摸上去，轻轻按揉了下，和上次丈量时比，确实多了一层薄薄的肌肉。
想到什么，这个平素流血不流泪的女人眼眶又红了。
“你才几岁，怎么就只长肌肉？”
“泰来，曦曦这是随我呢！嘿嘿！”
旁边围绕着娘俩转了好几圈的铁塔壮汉终于插上话，他浑身肌肉虬结，大黑脸上满是黑色络腮胡，笑得只见一口大白牙。
他想和伴侣一样抱抱一个多月没见的女儿，又想给伤心的伴侣擦擦眼泪。
急得抓耳挠腮，干脆也蹲下身，展开猿臂，把这两个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人都圈在怀中。
这父爱太重了，被熊抱住的李曦感觉有点窒息，却满满都是安全感。
父母身上的汗臭味，此时都被她嗅成了幸福的味道。
看舅舅一家子热热闹闹的，她可羡慕坏了，就怕今年父母赶不回来过节了。
李泰来是制药师，在镇里的制药厂工作，伴侣是厂里的护卫队长高厚。
李泰来本来一直安稳地在厂里制药做研究，但李曦出生后，李泰来的腿疾渐渐痊愈，就时常接了厂里出差的任务，和高厚去周边山林采集狩猎。
爱则妒，李舅妈不允许李舅舅找别的女人，而以她对李舅舅品行的了解，不为了生子，就不会见色忘义，背叛她和别的女人搞在一起。
为了不再被逼生子，她想出来一个馊主意，就是养废幼女。
李家老祖宗定下了家规，不能生养弃子，违者逐出李家，李嬷嬷这一脉一直执行得很好。
幼女没出息，她再生就是被社会鄙视的弃子。
弃子未来可能有出息，众人也会潜意识看不起，因为大家心知肚明这样的孩子是父母完全出于功利之心才会生出来，心里做好了放弃的准备。
官府鼓励女人多生，成功生育一个孩子，免孕育孩子那年的丁税，还额外有十二个月最低工资标准发的补贴。
孩子出生后的三年内，如果是由父亲或其他人做第一监护人，每月也额外有最低工资标准发的生活补贴，还有各种隐形福利。
比如很多工作机会，升职考核，都会优先生了孩子的和孩子多的人。
但官府更鼓励优生优育，多生的孩子不会读书，只能接受一年义务教育的话，就会被送到外地，生育权和工作权会受到更多限制，沦为社会最底层。
李舅妈其实生了长女后就不想生了，她已经完成缔结婚姻约定的任务，孩子又被教导得很出色，她很满足了。
哪怕眼馋生子的那些福利，她也不想再生。
可李嬷嬷李爷爷都想她再为李家多生一个，关键是她爱的丈夫也想再要一个。
然后一个又一个。
李家人不是不知道怀孕生子对女人伤害很大，李嬷嬷李爷爷都因此给了李舅妈丰厚的奖励，李舅舅更因此在李舅妈面前矮一头，被人说是耙耳朵。
可这些已经不足以打动李舅妈，她不想再生了。
又不想和离，只好想了个歪招，养废幼女。
她想，幼女又没有长女那么聪明，少读两年书，也就是以后工作待遇差一些。
她存了很多私房钱，以后多分一些给幼女做补偿就是。
李曦不是李舅妈肚里的蛔虫，她只是从李舅妈的一些言行察觉了真相，还不是百分百确定。
这样的只是猜测，她没告诉任何人，也没有必要说出来。
李家人没有笨蛋，其他人也许也察觉了李舅妈的心思，只是不愿意那么去想，想到了也下意识地不会去深想。
现在憨傻骄纵的二堂姐长大后明白她娘的心思，也许恨，也许不恨，最爱的可能还是她一直以为最疼她的娘。
不聋不哑难当家，李嬷嬷没多伤感，摸摸小孙孙的大头，道：
“三丫，你也是个聪明的孩子，要好好读书啊！”
“嗯！上学后，我会努力的，以后考秀才，让嬷嬷住有自来水玻璃窗的砖瓦房！”
李曦用力点头，差点把头点下来，唬的李嬷嬷忙捧住那颗大头，怜爱地摩挲几下，道：
“三丫真孝顺，不过秀才太难考了，嬷嬷可以不住砖瓦房，像你大姐一样考个童生就行。”
“做了童生，就可以像村长一样不用承受生育之苦就有孩子，像你大姐一样多在县学过几年神仙日子……”
李嬷嬷又絮叨上了。
她年轻时也是个聪明姑娘，可贪玩不够努力，只上了一年县学，吃了很多没学历的苦。
因此常对儿孙感慨，当时黑发不知勤学早，如今白首方悔读书迟。
少年不识愁滋味，李曦的二堂姐失了学，却没什么悔恨，还添了更多欢乐。
她不想回梨花村被一些村民嘲笑，拿着母亲给的零花钱，在镇里肆无忌惮吃喝玩乐了半个月，又被放假回来的姐姐带去县城各处景点玩了几天，到中秋团圆节前一天一家五口才回梨花村。
李曦的父母也赶在这一天回来，比上一次出差晚归了半个多月。
“娘！”
李曦听到熟悉的马鸣声，飞奔而出。
一匹黑色骏马从村口方向向李家飞驰而来，遇到行人时非常有灵性地主动避让，一匹白色骏马紧随其后。
“爹！”
一道穿着灰色短打劲衣的修长身影从白色骏马上一跃而下，接住乳燕归巢似的小身影。
“曦曦！”
李泰来颤抖着手，轻轻搂住女儿，就怕太用力折断了怀里这把细骨头。
她阔额长眉，五官立体，因为连夜赶路，原本明艳张扬的脸变得灰扑扑的，眼里弥满了红血丝，眼下挂了两个大黑眼圈。
“又瘦了…”
“娘，没瘦，这段时间天天喝补药胖了呢…”
亲妈滤镜这是！
李曦可不想娘俩每次久别重逢都要上演一场执手相看泪眼的戏码，忙把袖子撸上去道：
“娘你看，瘦归瘦，有肌肉！”
细细的手臂，几乎透明的皮肤下，淡紫色的血管很是醒目。
李泰来不敢置信地摸上去，轻轻按揉了下，和上次丈量时比，确实多了一层薄薄的肌肉。
想到什么，这个平素流血不流泪的女人眼眶又红了。
“你才几岁，怎么就只长肌肉？”
“泰来，曦曦这是随我呢！嘿嘿！”
旁边围绕着娘俩转了好几圈的铁塔壮汉终于插上话，他浑身肌肉虬结，大黑脸上满是黑色络腮胡，笑得只见一口大白牙。
他想和伴侣一样抱抱一个多月没见的女儿，又想给伤心的伴侣擦擦眼泪。
急得抓耳挠腮，干脆也蹲下身，展开猿臂，把这两个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人都圈在怀中。
这父爱太重了，被熊抱住的李曦感觉有点窒息，却满满都是安全感。
父母身上的汗臭味，此时都被她嗅成了幸福的味道。
看舅舅一家子热热闹闹的，她可羡慕坏了，就怕今年父母赶不回来过节了。
李泰来是制药师，在镇里的制药厂工作，伴侣是厂里的护卫队长高厚。
李泰来本来一直安稳地在厂里制药做研究，但李曦出生后，李泰来的腿疾渐渐痊愈，就时常接了厂里出差的任务，和高厚去周边山林采集狩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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