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风起
云京，醉仙楼。
楼内人潮汹涌，一楼嬉笑玩闹声不绝于耳，调笑的、玩闹的，各种女子应有尽有，二楼包厢更是个个爆满。
裴瀚痴痴地看着身侧的美人儿：“燕舞姑娘，你长得可真美，要是这双小手能摸摸我的俊脸那就更美了。”
燕舞含羞带怯地睨了这人一眼，嗔道：“裴公子，奴家可不敢碰您，奴家的小身板可经不起折腾。”
“莫怕莫怕，万事有爷顶着呢，谁也别想阻我！”说着，裴瀚一脸沉醉地将脸往前凑去。
没想到小手没蹭到，倒是迎来了一只大掌。
“咦？”裴瀚疑惑地摸着手中明显大了几圈的手掌，“燕舞姑娘，你这小手怎地大了许多？”
“大上许多也比你这即将肿大的脸强！”
李书一把甩开裴瀚的臭手，一脸嫌弃地甩了又甩，脸上的表情要多嫌弃有多嫌弃。
裴瀚身子一僵，猛然睁开双眼，待看清眼前相貌，他紧绷的身体这才缓缓放松下来，至于身侧晕倒在地的燕舞，他是瞧都未瞧上一眼。
“李老二？你怎么在这？”似是想起什么，他轻哼一声，不悦道，“你李二公子怎地有空来寻我？之前不是还嫌我裴某人满身铜臭吗？”
李书懒得跟这家伙扯皮，直接一封书信拍到他身上。
“我是不是嫌你，你自己心里清楚，少跟我揣着明白装糊涂，喏！自己看。”
裴瀚晃晃悠悠地拿起信纸，本来懒懒散散的表情，在看清信上字迹时，倏地怔住，继而瞳孔骤然紧缩，眼睛猛地睁大，信上虽只寥寥几字，但字迹，他却是再熟悉不过。
他颤着声音道：“这是真的？”
李书点头，收起脸上多余表情，肃然道：“我刚得到消息，云庄突然多了一层禁军，将近百数。”
“近百禁卫？那殿下……”
“不必忧心，殿下既能递出消息，明显是在告诉我们他的安全无虞。”
“那你的意思是？”
李书往常惯是书卷气的一张脸上首次露出了一抹厉色。
“我的意思并不重要，殿下的意思才最为重要，不是吗？”
“确实。”
裴瀚垂下眉眼，拿起信纸，走近烛火，眼睁睁地看着火舌在眼前肆虐飞舞，只见信上八个字如铁画银钩，“少年壮志，理应当酬”。
“那就准备起来吧，五年了，也确实该动动了。”
“嗯，确实如此。”李书唇角向上勾起，顷刻间又是一副温和书生样儿，“裴兄，天色已然不早，在下还有要事，先行一步。”
话落，他快速转身走向包厢门口。
直到李书一只脚迈出门槛，裴瀚才反应过来，这家伙蔫坏的脾性依旧未改，心中恨得牙痒痒，然念及家中那位，头皮不禁一阵发麻。
“等……等等！等等！！李书你给我等等！不准跑！是你约我来这的，你得给我作证呀！不准跑！！”
然而李书却仿似没听到，脚下步子越走越快。
裴瀚当即再顾不得其他，快步跑出门去，张口一声“李书”呼出之际，硬生生地憋了回来，改口道：“你！你！你等等！等等我！！”
老鸨见裴瀚慌慌张张地往外跑，赶忙甩着帕子喊道：“裴爷！裴爷！您的账还没结呢！”
裴瀚敷衍地挥挥手，抬过袖子遮住大半张脸，脚下步子却是越走越快。
“去去去！这偌大的云京城谁人不知，谁人不晓，我穷的叮当响，我家夫人富得流油，想要钱？可以！找我家夫人要去！”
老鸨闻言面色讪讪，想起上次被打的惨痛经历，无奈收回手，心头又一时气不过，于是使劲儿甩甩帕子，想高声喊上两声，又不敢，只得悻悻地小声嘟囔：“谁敢找你家那位母老虎，就我这身子骨，她还不得吃了我，真真是晦气！晦气！！”
转头之际一个小丫头慌慌张张地跑了过来。
“妈妈！妈妈！不好了！不好了！”
“呸呸呸！老娘我好着呢！”
“哎呀，不是不是！是燕舞姑娘晕倒在地上啦！”
“哎呦，这可是大事儿！可心疼死我了，我的乖女儿呦，是哪个杀千刀的？看我不扒了他的皮！”
老鸨说着快步跑向二楼，只是眼神不自觉地瞟向醉仙楼大门方向，那里正停着一辆豪华马车，不禁暗自嘀咕：“乖乖，竟然用雪蚕丝做纱帘，也不知是谁家的败家子呦！真真是奢侈，可心疼死我了！”
裴瀚刚追到门口，映入眼帘的便是自家夫人的出行座驾，心中顿时一个咯噔，危机感顿生，脚下下意识地想要往后退去。
不料“哆”的一声，一支金钗稳稳地扎在他后脚跟处。
丫鬟笑笑兴高采烈地挥舞着手臂招呼自家姑爷，手中赫然还握住四支金光闪闪的金钗。
“姑爷！姑爷！我们在这！夫人来接您回家啦！”
裴瀚只得扯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走上前去，长揖一礼。
“夫人辛苦了，怎能劳烦夫人亲自来一趟，叫下人招呼一声就……”
然而，他口中话还未说完，身子已然腾空，下一刻，人已跌进车厢里，摔了个大马趴。
笑笑高兴地拍了拍手，深藏功与名，自家姑爷什么都好，就是太啰嗦，不好不好。
裴瀚气的龇牙咧嘴，抬头却一改刚刚的狰狞面目，乖顺如猫咪。
“夫人~~”
金姣姣笑得眉眼温柔：“夫君过得可真滋润，竟还有精力去逛花楼，妾看笑笑的精力也很旺盛，不如回府之后，让她陪夫君玩玩可好？”
“这……这如何使……”
“好！”
没容自家姑爷反驳，外间的笑笑便欢欢喜喜地应下了，她正有劲儿没处使呢，木桩子哪有人打的痛快？
眼睁睁地看着马车驶离，躲在街角处的李书赶忙抬起袖子拭了拭额间冷汗，嘴上喃喃道：“裴兄啊裴兄，死道友不死贫道，你家夫人甚是彪悍，还是你独自享受比较好。”
贴身小厮李小瓜伸手拽了拽自家主子衣角，左右查看一番，确定无形迹可疑之人，这才压低声音道：“爷，刚收到消息，太子殿下今晨出庄了。”
“出来了？”李书飒然一笑，手中扇子刷地一甩，遮住大半张脸，只余一双眼眸笑意深深，“也好，本就不该拘着的人，正该乘风而起，妙极妙极！”
楼内人潮汹涌，一楼嬉笑玩闹声不绝于耳，调笑的、玩闹的，各种女子应有尽有，二楼包厢更是个个爆满。
裴瀚痴痴地看着身侧的美人儿：“燕舞姑娘，你长得可真美，要是这双小手能摸摸我的俊脸那就更美了。”
燕舞含羞带怯地睨了这人一眼，嗔道：“裴公子，奴家可不敢碰您，奴家的小身板可经不起折腾。”
“莫怕莫怕，万事有爷顶着呢，谁也别想阻我！”说着，裴瀚一脸沉醉地将脸往前凑去。
没想到小手没蹭到，倒是迎来了一只大掌。
“咦？”裴瀚疑惑地摸着手中明显大了几圈的手掌，“燕舞姑娘，你这小手怎地大了许多？”
“大上许多也比你这即将肿大的脸强！”
李书一把甩开裴瀚的臭手，一脸嫌弃地甩了又甩，脸上的表情要多嫌弃有多嫌弃。
裴瀚身子一僵，猛然睁开双眼，待看清眼前相貌，他紧绷的身体这才缓缓放松下来，至于身侧晕倒在地的燕舞，他是瞧都未瞧上一眼。
“李老二？你怎么在这？”似是想起什么，他轻哼一声，不悦道，“你李二公子怎地有空来寻我？之前不是还嫌我裴某人满身铜臭吗？”
李书懒得跟这家伙扯皮，直接一封书信拍到他身上。
“我是不是嫌你，你自己心里清楚，少跟我揣着明白装糊涂，喏！自己看。”
裴瀚晃晃悠悠地拿起信纸，本来懒懒散散的表情，在看清信上字迹时，倏地怔住，继而瞳孔骤然紧缩，眼睛猛地睁大，信上虽只寥寥几字，但字迹，他却是再熟悉不过。
他颤着声音道：“这是真的？”
李书点头，收起脸上多余表情，肃然道：“我刚得到消息，云庄突然多了一层禁军，将近百数。”
“近百禁卫？那殿下……”
“不必忧心，殿下既能递出消息，明显是在告诉我们他的安全无虞。”
“那你的意思是？”
李书往常惯是书卷气的一张脸上首次露出了一抹厉色。
“我的意思并不重要，殿下的意思才最为重要，不是吗？”
“确实。”
裴瀚垂下眉眼，拿起信纸，走近烛火，眼睁睁地看着火舌在眼前肆虐飞舞，只见信上八个字如铁画银钩，“少年壮志，理应当酬”。
“那就准备起来吧，五年了，也确实该动动了。”
“嗯，确实如此。”李书唇角向上勾起，顷刻间又是一副温和书生样儿，“裴兄，天色已然不早，在下还有要事，先行一步。”
话落，他快速转身走向包厢门口。
直到李书一只脚迈出门槛，裴瀚才反应过来，这家伙蔫坏的脾性依旧未改，心中恨得牙痒痒，然念及家中那位，头皮不禁一阵发麻。
“等……等等！等等！！李书你给我等等！不准跑！是你约我来这的，你得给我作证呀！不准跑！！”
然而李书却仿似没听到，脚下步子越走越快。
裴瀚当即再顾不得其他，快步跑出门去，张口一声“李书”呼出之际，硬生生地憋了回来，改口道：“你！你！你等等！等等我！！”
老鸨见裴瀚慌慌张张地往外跑，赶忙甩着帕子喊道：“裴爷！裴爷！您的账还没结呢！”
裴瀚敷衍地挥挥手，抬过袖子遮住大半张脸，脚下步子却是越走越快。
“去去去！这偌大的云京城谁人不知，谁人不晓，我穷的叮当响，我家夫人富得流油，想要钱？可以！找我家夫人要去！”
老鸨闻言面色讪讪，想起上次被打的惨痛经历，无奈收回手，心头又一时气不过，于是使劲儿甩甩帕子，想高声喊上两声，又不敢，只得悻悻地小声嘟囔：“谁敢找你家那位母老虎，就我这身子骨，她还不得吃了我，真真是晦气！晦气！！”
转头之际一个小丫头慌慌张张地跑了过来。
“妈妈！妈妈！不好了！不好了！”
“呸呸呸！老娘我好着呢！”
“哎呀，不是不是！是燕舞姑娘晕倒在地上啦！”
“哎呦，这可是大事儿！可心疼死我了，我的乖女儿呦，是哪个杀千刀的？看我不扒了他的皮！”
老鸨说着快步跑向二楼，只是眼神不自觉地瞟向醉仙楼大门方向，那里正停着一辆豪华马车，不禁暗自嘀咕：“乖乖，竟然用雪蚕丝做纱帘，也不知是谁家的败家子呦！真真是奢侈，可心疼死我了！”
裴瀚刚追到门口，映入眼帘的便是自家夫人的出行座驾，心中顿时一个咯噔，危机感顿生，脚下下意识地想要往后退去。
不料“哆”的一声，一支金钗稳稳地扎在他后脚跟处。
丫鬟笑笑兴高采烈地挥舞着手臂招呼自家姑爷，手中赫然还握住四支金光闪闪的金钗。
“姑爷！姑爷！我们在这！夫人来接您回家啦！”
裴瀚只得扯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走上前去，长揖一礼。
“夫人辛苦了，怎能劳烦夫人亲自来一趟，叫下人招呼一声就……”
然而，他口中话还未说完，身子已然腾空，下一刻，人已跌进车厢里，摔了个大马趴。
笑笑高兴地拍了拍手，深藏功与名，自家姑爷什么都好，就是太啰嗦，不好不好。
裴瀚气的龇牙咧嘴，抬头却一改刚刚的狰狞面目，乖顺如猫咪。
“夫人~~”
金姣姣笑得眉眼温柔：“夫君过得可真滋润，竟还有精力去逛花楼，妾看笑笑的精力也很旺盛，不如回府之后，让她陪夫君玩玩可好？”
“这……这如何使……”
“好！”
没容自家姑爷反驳，外间的笑笑便欢欢喜喜地应下了，她正有劲儿没处使呢，木桩子哪有人打的痛快？
眼睁睁地看着马车驶离，躲在街角处的李书赶忙抬起袖子拭了拭额间冷汗，嘴上喃喃道：“裴兄啊裴兄，死道友不死贫道，你家夫人甚是彪悍，还是你独自享受比较好。”
贴身小厮李小瓜伸手拽了拽自家主子衣角，左右查看一番，确定无形迹可疑之人，这才压低声音道：“爷，刚收到消息，太子殿下今晨出庄了。”
“出来了？”李书飒然一笑，手中扇子刷地一甩，遮住大半张脸，只余一双眼眸笑意深深，“也好，本就不该拘着的人，正该乘风而起，妙极妙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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