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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田园诗趣

    击鼓传花游戏还在继续。

    只见梅花传了一圈,轮到了贾蔷手上。

    贾蔷站了起来,也讲了个笑话:“有一个姓张的,能说会道,邻居一个妇人却不苟言笑,整天绷着个脸。姓张的一个朋友对他说:‘你若是能让那个女人笑,又能让她骂,我就请你吃酒。’

    ‘你就瞧好吧。’姓张的说。

    一天,那个妇人立于门前,她面前刚好卧着一条狗。姓张的跪在狗面前,叫了一声‘爷’,那妇人忍不住扑哧一声,笑出了声。姓张的马上仰起头,冲着那妇人叫了一声‘娘’。那妇人顿时怒不可遏,‘大骂不止’。”

    众人又是一阵大笑。

    此时,花传到贾宝玉手上,鼓声便停了。

    宝玉因贾政在坐上,自是踟蹰不安,花偏又在他手内,因想:“说笑话倘或不发笑,又说没口才,连一笑话不能说,何况别的,这有不是。若说好了,又说正经的不会,只惯油嘴贫舌,更有不是。不如不说的好。”

    接着贾宝玉便起身说道:“那我就作首诗吧。”

    坐在一旁的贾政面色淡淡的,看着贾宝玉说道:“既这样,限一个‘春’字,就即景作一首诗。若好,便赏你,若不好,明日仔细。”

    过了不多时,贾宝玉便有了四句,念与给贾政听。

    贾政脸上看不出喜怒,点了点头,说了声:“下去罢,到底是不读书之过。”

    席上的贾母看到贾政如此表态,问道:“怎么样?宝玉现在才多大,定要他做才子不成!这就该奖励他,以后就越发上心了。”

    贾政也只好让外头老嬷嬷出去吩咐书房内的小厮,“把我前日门客带来的扇子取两把给他。”宝玉忙拜谢,仍复归座行令。

    这一轮,想不到花最后落在贾母手上。

    贾母呷了杯酒,笑道:“本来没什么新鲜发笑的,少不得老脸皮子厚的说一个罢了。”

    贾母便说道:“官老爷坐在堂上,众人中忽然有人放了个响屁。老爷怒道:‘把屁给我捉拿归案!’差役回禀:‘老爷,屁是一阵风,早吹散了,叫小的如何捉拿?’老爷大怒:‘为何徇私枉法,放走了屁!定要拿到!’差役无奈,出去转了一圈,捧着一坨屎回来:‘报告老爷,正犯跑了,拿得家属在此。’”

    笑话说毕,几桌爷们和几个妯娌们都笑了起来。

    接下来,这一次传花落在贾珣手上。

    贾珣看着周围神情不一的众人,说实话,作一首诗词实非他所长,若要作得好,少不得要做“文抄公”。若他说得好,只怕也不会有奖励,还是说个笑话合适一些。

    贾珣微笑道:“如此,那我说个笑话,大家乐呵一下。”

    贾珣开始说道:“有位青年问大师:‘为什么我每天住着大宅子,出门坐的都是镶金嵌玉的高头马车,家里娶了十几位侍妾,可是我并不快乐。这到底是为何?’只见大师笑而不语,拿出火折子就把青年的衣衫点着了。”

    贾珣继续说道:“此青年急忙把火吹灭了,想了想,说道:‘大师,我悟了。你是这些钱财富贵如这件衣服一样,乃是身外之物,不能把它看得太重。只要珍惜生命,过好每一天就能收获快乐?’只见大师摇头说道:‘我意思是说你不吹,会死。’”

    好吧,此笑话有点冷。不过胜在题材新颖,众人倒是也耳目一新。

    而旁边的惜春与探春等人尤未过瘾,朝贾珣说道:“珣哥哥,你刚才说的故事我们还没听过瘾,你再说一个吧。”

    再说一个?这冷笑话再说一个,那不是要他社死了吗?怕是他这笑话和尤氏那个中秋笑话一样冷。

    贾珣思索一阵,也不好拂了自家妹子的脸面,抬起头便说道:“那我再作一首诗吧。”

    众人认真聆听着,想看看贾珣这个县案首是否徒有虚名。

    贾珣声音昂扬,语言明快,念道:“草长莺飞二月天,拂堤杨柳醉春烟。儿童散学归来早,忙趁东风放纸鸢。”

    寥寥数语,生动地描写了春日农村特有的明媚、迷人的景色。后两句更是描述了一群活泼的儿童在大好的春光里放风筝的生动情景。

    这首诗落笔明朗,用词洗练。全诗洋溢着欢快的情绪,给在场的众人以美好的情绪感染。

    只见除了邢夫人,王夫人,王熙凤,薛姨妈,以及贾珍,贾琏等大部分不太懂诗文的人,听着倒也不感觉有什么出彩的地方。

    其余懂诗赋的众人听后都是眼睛一亮。

    林黛玉小脸微怔,低声念着其中诗句,感觉朗朗上口,况且眼前宛如出现了一幅动人的图画,令人心向往之。

    林黛玉再看了看一眼主桌席上的身影,眼中闪过奇异的光芒。她本也以为贾珣不过是一个读书上进,一心挤破头想要做高官的人。

    之前林黛玉虽然对贾珣有荆棘之的良材的评价,此评价确实没说错人。但是贾珣此人,之前向她的卖好,落在在清新脱俗,真清高的林黛玉眼里,以为贾珣也是和她老师贾雨村那样阿谀奉承,喜钻研经营旁门左道的人物。

    林黛玉心里确实也不把仕途经济学问作为男子必须具备的志向和努力的方向。所以她也能和贾宝玉待在一起。

    今日林黛玉观贾珣,见其并不完全是削尖脑袋往上爬的官迷,只见其还作着充满童趣的诗词。

    可见贾珣其内心还是保持着这一份童心。

    总的来说,这首诗透露出贾珣对自然的热爱和对田园生活的向往,让人感到一种愉悦和安宁的情感。整体偏向清新脱俗的风格,很对林黛玉的口味。

    而一旁的薛宝钗微微侧目,看着场上的贾珣,心中复杂难言。

    若是薛宝钗自己来写,她不会写出这样的情感出来。若是薛宝钗,她的诗词会表达出她的人生态度和为人处世的观念,还有对人生中情感的理解和感悟。

    童趣与童心只会在薛宝钗不经意之处,才会流露出来。如此清新明快的诗确实不是她的风格。

    除了还不懂诗的贾惜春和相对少言语的贾迎春。她俩没有特别明显的表态。

    这首诗也十分受到探春的喜爱。只见她一双明亮的大眼睛闪耀崇拜的光芒,笑意盈盈。

    如果不是那么多人在场,还有贾政和王夫人也在场,她肯定会让贾珣把这首诗抄录下来。

    而离贾珣最近的贾政则是赞叹出声道:“好诗,真是一首不得多得的好诗。珣哥儿真是诗词文章均是不凡,真是吾家之千里驹,可见我贾家以后有人矣。”

    见贾政如此说,其他人再不懂诗文的人,也知道贾珣这首诗不简单。

    一时羡慕,欣赏,妒忌,怨恨等等眼神全聚集在贾珣身上。

    贾珣作了“文抄公”,无意间装了一个逼,当下也只谦虚道:“二叔过誉了,小子如何敢当。”

    之后场上众人又玩了几轮,薛姨妈,王熙凤等人也说了几个笑话。

    家宴吃到晚上亥初,众人才方散。

    最后要走时,贾政还拉住贾宝玉,要其多向贾珣学习,看看别人珣哥儿,不仅文章作得好,诗赋水平也如何出色之类的话。

    贾珣最后连忙摆手,说了几句话,赶紧溜之大吉。

    落在贾政眼中,贾珣那谦虚好学,不以胸中之才学而自傲,宠辱不惊的贾府青年俊彦形象更加深入其心。

    贾珣回到住处,洗漱完毕,便解衣安寝。

    贾珣翻来覆去的,想到今天的情形,却难以安寝。今天贾珍的反应确实有点异常,不漏声色的。今日传花那时,也没感觉到贾珍脸上有不悦之色。

    不怕贾珍明着来真的,就怕贾珍暗着来阴的。

    暗夜中,贾珣目光炯炯,凭借他三年来对贾珍的观察,大多数贾珍不会明着来真的,大概率是在憋着一肚子坏水,这次有可能要致他贾珣于死地。

    现在贾珣已经隐隐压制不住,若是等他取得秀才的名号,贾珍再想打压他,那就不太能够了。所以贾珍有很大的概率会在今年就动手。

    只是不知道贾珍会如何对付他。此次再次对上应该就是不死不休的局面了。

    贾珣不会把贾珍想成良善之人,会良心发现,把自己的命掌握在别人手中,是最愚蠢的行为。

    眼下看来计划提前,不能再等到取得秀才功名之后了。

    第二天一早,贾珣吃过早饭,便从府上支取三十两银子。

    现在贾珣已经是半个秀才,府上的能动用的资源可比之前多了不知多少。

    之前的贾珣是除了月钱,一个铜板都不能多拿,而现在只需要记下账就行了。

    况且这些银子,都有明细,是作为县案首考完县试,给予知县的谢礼。这些银子不会给太多,这种情况也是为社会所默认的规则,并不会造成所谓贪腐受贿的罪名。

    贾珣给马知县封了二十两银子的谢礼。

    按大夏朝官员的俸禄,马知县一年的俸米为一百二十石,折银六十两。

    贾珣给的银子也不算太多。

    贾珣刚从马知县的府邸里出来,刚好也遇上一前一后来给马知县谢礼的杨子凌和陆修远两人。

    “珣兄弟,我本来想起寻你来着。今天没想到你居然这么早就过来了。”陆修远迎面说道。

    旁边的杨子凌也朝贾珣笑道:“贾兄弟,今儿早我等太多。”

    贾珣摇头笑道:“二位说笑了。今日珣还有点事要办,暂且失陪了。”

    几人道别,陆修远和杨子凌自进去见马知县。

    贾珣则带着林三,朝城西南而去。

    贾珣穿过几处街道,总算来到了柳湘莲的门前。

    只见此处相对西城,较为偏僻一些,四处的房子有点破旧,只是其房顶的檐台楼阁彰显着旧日的辉煌。

    贾珣拍了拍院门,喊道:“柳二哥,柳二哥,在家吗?”

    一连喊了数声,没人应答,似乎没人在家。

    过了片刻功夫,门“吱呀”一声,打开了一道缝。里面的人见到外面的人影,连忙把门打开,把二人请了进去。

    “珣兄弟,这么久了,你终于来了。”柳湘莲握着贾珣的手说道。

    贾珣回忆了一下,也才过去了四天,今天才第五天,何谓太久。可见前几天贾珣让林三告诫柳湘莲不要出门,可把柳湘莲给憋坏了。

    柳湘莲家中就一个小院子,家中就他一个人居住。

    贾珣摇了摇头,问道:“柳二哥,这几天在忙些什么?”

    柳湘莲叹了口气,说道:“珣兄弟,这几天都是在院子里练剑,消遣而已。”

    贾珣呵呵一笑,拍了拍柳湘莲的肩膀一下,说道:“今天我请你上太白楼去饮酒去,顺便叫上芸哥儿。”

    柳湘莲大喜过望,这几天一直一个人在家练剑,又不能出去喝酒赌钱,可真是把他馋坏了。

    贾珣穿着士子的青衫,而柳湘莲穿着白色的直裾袍。二人说笑着一同邀请贾芸,往太白楼而去。

    太白楼三楼雅座上,贾珣、柳湘莲和贾芸,围着一张大桌,各人各坐着一张长凳,轮流敬酒,谈笑风生。

    三人饮酒至正酣。

    柳湘莲和贾芸看了门外一眼,没发现有旁人。贾芸起身察看检查门外周围没人偷听,便继续入席。

    接着柳湘莲低声问道:“珣兄弟,当日你是怎么脱身的?你当初直接迎着五城兵马司的人走上去,可把我们二人吓了一大跳。”

    贾珣微微一笑,喝了半杯残酒,说道:“若当初我不如此行事,我们三人怕是已被西城兵马司的人给缉拿了去。”

    贾芸睁着眼睛问道:“珣叔,你究竟是怎么办的?”

    贾珣接着把当初自己如此急中生智,撕烂自己衣服,撞断自己的胳膊,谎称被贼人掳至城西南巷子,被打晕被抢掉身上的财物的计策说了出来。

    柳湘莲和贾芸听后,连连称赞,“真是一条好计,若不是珣兄弟,我们两个都要被抓住了。”

    贾珣摇了摇头,苦笑道:“此计也是不得已而为之,下次再使就不灵验了。”

    接着贾珣又告诫柳湘莲道:“柳二哥,我知道你一向喜欢饮酒赌钱,前日我让林三对你说不要出去饮酒赌钱,是为了大家的安全着想。现在的风头还没完全过去,我打听到东市里的东城兵马司还在四处拿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