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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大难不死

    申时,宁国府,贾珣院中。

    只见几个小丫鬟捧着几大盆血水从贾珣的房里走出。

    一名老军医模样的老者,拿起一把小刀,割开贾珣肚子上的伤口。接着用烧得滚烫的生药草熬出的汁液,清洗着贾珣的伤口。

    旁边银杏及晴雯两个丫鬟守在床前,小脸已吓得煞白。

    两人看到咬牙强忍着剧痛,汗如雨下,脸色苍白的贾珣,便拿起拧干水的热毛巾给贾珣擦汗。

    行军医师将贾珣伤口里面黑色的毒血排尽,等到流出的是殷红色的血液后,便将一旁的金疮药膏敷在伤口处,用绷带把贾珣腹部包扎了好几道。

    接着军医便写了张方子,交给了一旁的晴雯。嘱咐了几句过后,便向一旁的沈澄说了几句,都是些抢救及时,无关大碍之类的话。

    贾珣脸色苍白,看到眼前的人是沈澄,想要起身,腹部却传来一阵剧痛。

    只见沈澄起身止住了贾珣的动作,说道:“贾公子伤口未好,不可乱动。”

    贾珣张了张半干裂的嘴唇,有气无力地说道:“多谢沈千户的救命之恩。贾珣实在没齿难忘。”

    沈澄摇了摇头,正色道:“若此事不是贾公子事先告知我们锦衣卫,并且以身试险,此贼徒我们也抓不着。沈某不过是职责所在,谈不上救命之恩。”

    贾珣咧开嘴,无力地笑道:“若不是沈千户,小子早已不知死了几回了。不过小子这里不是什么大事,尽早撬开此贼的嘴巴才是正事。沈千户,小子这次中毒,实在是耽误你的正事。”

    今日之事非同小可,最后几个贼徒临死时叫喊的口号,实在很像某个组织。

    这些贼徒很像是白莲教的妖人,或许是弥勒教,又或许是前朝已经灭绝的明教。

    无论是白莲教,弥勒教,明教,摩尼教,这些都被大夏朝视作邪教。邪教教徒出现在京师这种情况,上面是绝对不允许的。今晚锦衣卫又得忙了。

    见贾珣没有大碍,沈澄便起身告辞:“贾公子,刚才我已派几名锦衣百户盘问,应该很快便有消息,沈某便告辞了。”

    二人告别。沈澄便大步流星地朝外面走去,几名锦衣卫百户,小旗及几名小校跟在后面退了出去。

    此时,房里只剩下脸色苍白躺在床上的贾珣,以及银杏和晴雯两个丫鬟。

    只见银杏这个没心没肺的呆丫鬟也哭红了双眼。

    贾珣强忍着剧痛,咧嘴一笑,拍了拍银杏的小脸,说道:“爷没事。”

    接着贾珣看到眼前晴雯一头乌黑的秀发垂落,衬托出她娇美精致的脸容,晴雯的一双杏眼早已哭得肿成桃子似的,俏丽的脸上还挂着几颗泪珠。

    贾珣勉强露出微笑,伸手托住了晴雯的脸蛋,擦掉脸上几滴眼泪,轻轻摩挲,自嘲笑道:“没事,爷没那么容易死。你们要哭,等我死后再哭也不迟。”

    感受到脸庞上贾珣的大手,晴雯另一边的俏脸红了一大半,唇红齿白,梨花带雨的娇羞模样,真是我见犹怜。

    半响后贾珣收回了手,眼睛半阖,喘了口气,无力地说道:“你们去吧,我想眯一会。”

    贾珣之伤不算严重,今日出门前他已早在里面穿上一件布面甲,此身布甲是先前偷偷从锦衣卫那里借来的。

    虽然贾珣穿了半身布甲,但是这矮小侏儒所用的匕首还是从甲片的缝隙中穿了过去,在贾珣的肚子上刺了半寸深的口子,匕首上面涂了某种毒液,让贾珣吃了好大的苦头。

    今日贾珣能知道有人对他不利,还是从三月份说起。

    自从三月从荣府回来后,贾珣一直感觉到有人在暗中窥探他。每次他前脚刚出门,背后就有人跟踪,所跟踪之人怕是和府里脱不了关系。

    再联系到家宴上贾珍不太正常的态度,应该可以肯定贾珍已经向他下手。

    所以贾珣便将计就计,在前些日子出门找木匠设计玩具时,从后门溜出去,径直找上锦衣卫,以有贼众要杀人告知。所以便有今日之事。

    贾珣之后连续十几天不出门,故意选择这一天,吊足了贼人的胃口。

    然后贾珣写亲笔书信,拿火漆封好,让林三悄悄把信送给贾芸,再由贾芸在动手的前一天拿着约定好贾珣的随身玉佩交给锦衣卫过目,贾芸才得以把亲笔信交给沈澄。

    不过本以为此些贼徒是一般的暗杀组织,想不到这些人似乎和白莲教,弥勒教等邪教徒有关系。这就是令人意想不到的。

    宁国府,逗蜂轩。

    贾珍正焦急地走来走去,旁边只有赖升一人在身旁垂首站立。

    贾珍左右看了看,悄声又急迫地问道:“那崽子死了没?那边的人怎么说?”

    赖升低下头,回道:“老爷,那边的人我已经联系不上了,奴才也不知道是什么状况。”

    贾珍拿着拄杖捶地道:“糊涂东西,你去那边接头也没找到人?他们还会飞了不成?”

    赖升低头说道:“禀报老爷,刚才我去南市那行脚茶摊处,发现已经没人了。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贾珍略作沉吟,刚才家里来了一队锦衣卫,是送那小子回来的。听说那庶子中了毒,只是不打听这庶子到底死了没有,实在让人难以安心。

    贾珍脸色闪过一丝阴狠,背着身子对赖升说道:“下去吧,派人出去城南打听打听。那个院子也让人打听一下,有什么状况速来告诉我。”

    赖升应了声,便退了出去。

    这一次是除掉这庶子最好的机会。贾珍心底里想骂娘,真邪门了,到底是谁走漏了消息,这庶子怎么找来了锦衣卫?

    这南城出现的锦衣卫绝对不是偶然的,一定是有人走漏消息。贾珍心里很笃定。

    从三月中下旬到这月底这十来天,这庶子一直没出过门,到底是谁替他向锦衣卫通风报信的?这也是一个问题。

    贾珍现在火气很大,这宁国府看来不仅出了一个内鬼,另外还有通风报信的人。

    贾珍恨恨地想着,此次这庶子若是不死,下次再想找人就难了。此次若是把这庶子送他去见他那低鄙出身的娘亲,就是最好不过的事。

    荣国府,荣庆堂。

    贾母,王夫人,王熙凤,薛姨妈几人正在花厅上说着家常闲话。

    下面坐着薛宝钗,贾宝玉与林黛玉三人。

    众人在说说笑笑,倒也有几分闲适之意。

    此时,门外进来了一人,神情有点慌张,却是单大良家的媳妇进来禀报。

    “老太太,听说东府里出事了。来了一队锦衣卫,还带着东府的珣哥儿回来。不知道出什么大事了。”

    锦衣卫?她们贾家现在并没有和锦衣卫相熟的人,别是珣哥儿惹上什么大事了?

    近些日子怎么老是东府出事,锦衣卫都来了。这些人都不是好相与的,可别查了东府,然后又连累到她们西府。

    王夫人和王熙凤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疑惑,她们家好端端的怎么来了锦衣卫?

    贾母意识到此事也非同小可,对王熙凤说道:“凤丫头,你赶紧派人去东府里面看看,问问到底是出了什么大事了?”

    王熙凤笑着说道:“老祖宗,我这就让平儿过去那边问问珍大嫂子。”

    王熙凤风风火火地去了。

    场上的众人安静了下来,大眼瞪小眼,一时不明白出了啥事,也没人有心思再谈天说地了。

    坐在下面的薛姨妈看了眼薛宝钗,心情忐忑,刚才说到了那个人?可别是和她们家里那个孽障有关,此事如果是那个孽障作弄出来的,这就真没有颜面再贴上这贾府了。

    薛宝钗暗暗以目光视薛姨妈,不动声色地摇了摇头。

    旁边的王夫人和贾宝玉都没有注意到两人的小动作,偏偏林黛玉就看到了。

    林黛玉感到有点好笑,差点就想笑出声来,但是从眼角余光看到上面的贾母神情肃穆,王夫人表情也不太自然。

    林黛玉悄悄地低了一下头,用手帕擦了擦脸颊,调整好了表情管理。

    过了约两刻钟后,风风火火的王熙凤带着喘着气的平儿进来了。

    贾母看到两人,连忙问道:“凤丫头,可是出了什么大事?”

    王熙凤脸上笑盈盈地道:“老祖宗,先前吓了我一大跳,问了。不是啥天大的事,听说是东府的珣哥儿在南市里被几个毛贼给刺伤了,所以被送到家里来。”

    原来是此等事,若是真出了事,她怎么没听她大兄说起。王夫人便松了口气。

    一旁的薛姨妈心里咯噔了一下,上次在荣庆堂的情形也是这样,这件事该不会是家里那个混账孽障干的吧?行刺?这可是撕破脸皮了。

    薛姨妈心里惴惴不安,看着一旁静定自若的薛宝钗,差点额头上就要飙出汗来。

    坐在榻上的贾母神情不善,拿眼睛瞟了瞟下面的薛姨妈及薛宝钗,但是没有发作,“凤丫头,你派几个人过去珣哥儿那里看看,可是严不严重?若缺药你让人给他那里送些过去。”

    王熙凤点了点头,主仆二人便告辞出去。

    坐在下面的薛姨妈表情不太自然,也拿个理由搪塞,便和薛宝钗告别了贾母出来。

    梨香院。

    家里薛姨妈找了个遍,也没见着薛蟠。

    薛姨妈坐在炕上,愤愤地说道:“这不长进的孽障,不知道又跑到哪里去胡混去了。”

    薛姨妈骂过了薛蟠,又接着对一旁作沉思模样的薛宝钗问道:“乖囡,你看此次的事是不是你哥哥那个混账做的?”

    薛宝钗表情凝重,一双杏眸碧波荡漾,丰润晶莹的樱唇一张一翕,一张俏脸显得分外娇艳夺目。

    “妈,此事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哥哥干的。此事确实是件大事,今晚待心平气和问过哥哥后,才能知晓。”

    宁国府,贾珣房中。

    贾珣迷迷糊糊地睡着,感觉床前有几道人影,并且伴随着几声隐隐约约的哭声从耳边传来。

    贾珣努力地睁开双眼,光线渐渐进入了贾珣的眼眸,眼前的景象逐渐有了些许色彩,但是耳边的哭声显得更大了。

    只见眼前哭泣的人,正是惜春。

    贾珣再往旁边的人看去,只见探春眼睛红红的,正在拿着绢子拭泪,身后还站着一个迎春也在擦着脸上的泪珠。

    探春和迎春先看到贾珣醒了,都喜出望外地摇了摇前面的人,喊道:“珣哥哥醒了,珣哥哥。”

    贾珣因失血过多,脑袋还是有点昏沉沉的,看着前面梨花带雨的惜春,咧嘴笑道:“你们哭什么?哥哥还没死。怎么就到了如此地步了?”

    只见小惜春一把眼泪一把鼻涕,伸手过来揽着了贾珣的脖子。

    “哥哥,吓死我了。我以为以后见不着你了。”这小萝莉哭得那叫一个心碎,真是闻者落泪,听者心酸。

    贾珣费力地揽了下亲妹子小小的身子,拍了拍她的背脊,说道:“放心,哥哥可没那么容易就死了。这还不是好好的吗?”

    贾珣左手搂着惜春轻声安慰了几句,惜春这才从贾珣身上起来。

    贾珣然后望了望后面站着的探春和迎春,勉强咧嘴笑道:“三妹妹,二妹妹,你们也来了。没吓着你们吧。”

    探春也在床沿边坐下,轻声说道:“珣哥哥,你还有些不舒服的地方吗?我刚才叫侍书去找太太,去府里替你抓点药过来。”

    果然是精明能干,机敏决断的三妹妹,色色想的周到。

    这三姐妹性情真是大不相同。

    贾珣微笑着说道:“多谢三妹妹,三妹妹有心了。我这身子也没什么大碍,都是小伤。吃一两剂药就好了。”

    “真没啥大事了。”贾珣现在是呈现出中毒的后遗症兼出现失血过多的症状,但还是为了姐妹们不用过于担心,贾珣将情况说得轻描淡写。

    “你们看看,我还不是和平常一样。”

    贾珣说了好一会,只能稍稍打消姐妹们的顾虑。

    “妹妹,你让我的丫头们给我沏碗茶来,有点口渴。”贾珣拍了拍惜春的小手,说道。

    只见探春在一旁说道:“珣哥哥,由我替你沏茶吧。”

    不多时,探春拿了杯茶过来。

    “三妹妹,这何以使得,这伺候的工作让我的丫鬟来做就行了。”贾珣慢慢地从床上挪起半个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