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时间哗哗过，小济生噌噌长
三朝礼结束后，岑夫子和阡素薇、小济生三人又回到之前那样平淡有序的生活。
小济生除了吃饭、睡觉，要不是就是听岑夫子吟诵经典，要不就是听阡素薇讲奇闻轶事。
时间匆匆而过，转眼小济生来到钧歌已经快一个月了。
三朝礼都做了，满月礼自然也是不容忽视的一个仪式。
岑夫子张罗着，准备给小济生小做一下，这次不同三朝礼，是需要宴请一些宾朋的。
...
虞历、永和15051年、二月初四
思芳桃林那里不方便待客，阡素薇便带着小济生首次回了岑夫子的太平院。
泰阁九老、太子京，还有隔壁皇家书院院长前来道贺。
酒席宴间，岑夫子也是兴致勃发，略带三分醉意后，忍不住抱着小济生起身长吟一首吕祖题诗，“朝游北海暮苍梧，袖里青蛇胆气粗。三醉岳阳人不识，朗吟飞过洞庭湖。”
吕祖传说本是玄门八仙之一，但其犹爱戏耍红尘，题诗豪迈恣意备受儒门学子推崇。
“乐！”
众宾客还没来得及夸赞，却有一声稚嫩清脆的附和声从岑夫子怀里传来。
众人满腹的赞言噎死腹中却没人在意，竟相转动目光朝岑夫子怀中看去。
“是小木木说话了吗？”
阡素薇妙目盼兮，三分惊异、七分欢喜地盯着小济生。
小济生也眨眨眼看着她，一副无辜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样子。
阡素薇见状赶紧催促道，“大木头，你赶紧再吟一遍！”
岑夫子一脸懵懵的，“啊？”
阡素薇一时气急，桌下的脚猛踩了他一下，“让你把刚才的诗再吟诵一遍！”
“哎哟——”
岑夫子哀嚎一声，紧接着脸上浮现出惊喜、慌张之色，听到阡素薇的解释赶紧应和。
“哦，哦，好。”
略一沉吟，“朝游北海暮苍梧，袖里青蛇胆气粗。三醉岳阳人不识，朗吟飞过洞庭湖。”
又吟诵了一遍吕祖的题诗。
“乐！”
这次所有人都听得分明，也看得分明，确实是小济生脆生生地开口了。
岑夫子酒意散了大半，欣喜若狂地盯着怀里，“木木会说话了？木木会说话了！”
阡素薇就挨着岑夫子坐着，这一下忍不住伸出手指轻轻戳弄小济生的脸蛋，语气似嗔似怨，也有藏不住的巨大欢喜。
“小家伙，平日里你乖乖巧巧的，安静倒是安静了，就是一点声响都不发就有些过分了。你说！之前是不是故意装的？哼！这吐字清晰明朗，哪有刚开口就说的这么好的？”
小济生被戳着脸蛋也不闹腾，还是一副安静的样子，颇有一种‘他强任他强，轻风拂山岗’的气度，好像之前的声音不是他发出的一样。
“我也要看，我也要看！我也要看弟弟！”
一个看起来三四岁的样子，面容精致不输于小济生的可爱女童扒着阡素薇的小腿。
“美人姐姐，美人姐姐，给曌儿也看看嘛！曌儿也想看看弟弟。”
武曌扑扇着两只明珠般闪亮的大眼睛冲着阡素薇撒娇。
阡素薇一脸宠溺的一把捞起女童，抱在怀里，靠近小济生。
“好，好，好，让你看看弟弟，那以后你要好好照顾弟弟，不许欺负弟弟喔！”
武曌坐在阡素薇的手臂上，探头探脑地靠近小济生，小心翼翼地伸出短短的白嫩的小手指也学着阡素薇那样去逗弄。
时不时发出一声惊呼，时不时又发出一连串银铃般的笑声。
武曌的行为也是逗得其他人开怀大笑，太子京笑得最开心。
突然她转过头看向太子京，“阿父，弟弟好可爱，是我见过最好看的男孩子，以后我要嫁给他！”
太子京一脸的笑意僵在脸上，一口酒水差点脱口喷出，“咳...咳咳...曌儿你说什么呢？！不许胡说！”
其他人笑得越发嚣张，伯夷甚至拍得桌子‘噔、噔’响。
太子京羞恼地站起身想要去抓武曌，惹得武曌惊呼之下一头埋进阡素薇的怀里，弄得太子京只能僵在原地，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众人都是好久没有这么开怀过了，这次趁着小济生的满月礼，都是撒开了尽欢。
貌似没有人注意到，自从武曌小姑娘靠近以后，小济生的目光便落在了她身上，再也没离开过。
...
就在那晚的满月礼上，小济生第一次开口之后，不知道是他就此决定不装了，还是所谓的天时已到。
总之，当晚在岑夫子和阡素薇的循循善诱之下，小济生就甜甜地喊出了“阿爷”“阿奶”，直让两人笑得合不拢嘴。
次日小济生更是在岑夫子吟诵经典时，跟着他一同小声吟诵。甚至之前那些岑夫子吟诵过的经典，在没有岑夫子带着吟诵的情况下，小济生依然能够准确无误地口齿清晰地背诵出来。
更让岑夫子自豪的是，小济生两个月时，就会向岑夫子请教经文含义，求之答疑解惑。
太平院内，时常能听到一个稚嫩的声音和一个成熟的声音在辨析经文。
不过也有不如岑夫子意的地方，他发现小济生在听他吟诵经典时虽然一如既往的认真，但小济生明显在听阡素薇讲奇闻轶事时更兴奋、踊跃。
...
这天。
思芳桃林竹楼外的石桌边上，岑夫子正抱着小济生在给他答疑解惑。
“阿爷，圣人训：‘泛爱众，而亲仁。’既然让我们要关爱众生，为什么又单独让我们亲近那些有仁德的人呢？有仁德的人不在众生之列吗？还是并不是所有的众生我们都要关爱，我们的关爱是有选择性的呢？”
“木木，关爱和亲近并不是一回事。我们亲近有仁德的人是为了提升自我的修养，让自己更明白如何去关爱众生。众生又万相，我们不能一概而论地去关爱，要有分辨、有方法地对不同的众生行不同的关爱。”
“可是，圣人又说：‘凡是人，皆须爱，天同覆，地同载。’如果对众生的关爱不一样了，众生不就有了品级，这样的品级又是怎么制定的？谁来制定的呢？而且，要关爱别人，不亲近如何去关爱呢？”
岑夫子沉默了片刻，“众生有品，爱无品。仁德计心，不计行。”
小济生眨巴了一下眼，“阿爷说的太深奥了，不懂。”
岑夫子笑了笑，拍拍小济生的头，“木木记住，一定要修仁德，关爱众生就好。现在不懂没关系，因为你还没开始践行，等你日后开始做了，自然就会悟的。”
‘你会悟出自己的道，悟出自己的仁德。’这半句话岑夫子藏在了心里。
小济生摇晃了一下被拍的头，暂且放下了心中的疑惑，只把岑夫子的话牢牢记在心里。
然后，转头就奔去阡素薇那里，缠着她，要听故事。
...
虞历、永和15051年、四月十六
时间悠悠而过，一晃小济生就百日了。
按礼来说，百日礼也是孩童必不可少的一件大事。
时近中午，太平院外还是之前那些宾客，又来了。
一个小女童率先冲了进来，两条小辫儿一晃一晃的。
“小木木弟弟，姐姐来啦！”
小济生也听到了这个声音，登时眼睛一亮。
这两个月武曌时不时就跑来思芳桃林找他，知道他能说话后，更是每次都拉着他有数不清的见闻和疑惑要分享。
一开始小济生还时不时回答一两个他知道的答案，但后来发现她并不是很感兴趣答案，并且问题只会随着回答越来越多后，就索性不再回答，老老实实扮演一个倾听者，时不时应和一下就完了。
即便如此，每次武曌到来还是会让小济生欣喜万分，只觉得是听到她叽叽喳喳活泼的声音就很美好了。
更何况还有如清泉撞铃般悦耳的笑声和明媚如春的笑靥。
岑夫子抱着小济生刚站起身来，正要出门迎客，便感觉到怀里传来异动，小济生在挣扎着、蛄蛹着想脱离襁褓。
惊讶之下，他便稍稍放松了怀抱的力道，想看看小济生要做什么。
岑夫子刚一放松，小济生三两下就从襁褓中溜了出来。
见状，岑夫子伸手虚托了一下，小济生竟稳稳地站在了地上。
‘咦——’
岑夫子神识探出，仔细查探着小济生的身体。
先天之气盈而不散，经络脏腑琉璃无暇，体魄强劲有力。
简单来说，身体倍儿棒！
许是之前泡过瑶池的缘故，即便是封印了的瑶池也有不凡的功效，三个多月的小济生已经筋强体壮能独立行动了。
瞧着小济生刚刚站稳就要往外面跑，收回神识的岑夫子赶紧拦住，“木木，你现在还光着呢，不可以就这么见人”
一边说着，一边从袖内掏出一套小衣服来。
“还好提前准备的有你的小衣服，穿上再去。”
三两下给小济生穿上衣服，又紧盯着他，看他一路小跑，确实行动无碍后，岑夫子才彻底放下心来。
摸了摸嘴边胡须，岑夫子甚是骄傲。
小济生除了吃饭、睡觉，要不是就是听岑夫子吟诵经典，要不就是听阡素薇讲奇闻轶事。
时间匆匆而过，转眼小济生来到钧歌已经快一个月了。
三朝礼都做了，满月礼自然也是不容忽视的一个仪式。
岑夫子张罗着，准备给小济生小做一下，这次不同三朝礼，是需要宴请一些宾朋的。
...
虞历、永和15051年、二月初四
思芳桃林那里不方便待客，阡素薇便带着小济生首次回了岑夫子的太平院。
泰阁九老、太子京，还有隔壁皇家书院院长前来道贺。
酒席宴间，岑夫子也是兴致勃发，略带三分醉意后，忍不住抱着小济生起身长吟一首吕祖题诗，“朝游北海暮苍梧，袖里青蛇胆气粗。三醉岳阳人不识，朗吟飞过洞庭湖。”
吕祖传说本是玄门八仙之一，但其犹爱戏耍红尘，题诗豪迈恣意备受儒门学子推崇。
“乐！”
众宾客还没来得及夸赞，却有一声稚嫩清脆的附和声从岑夫子怀里传来。
众人满腹的赞言噎死腹中却没人在意，竟相转动目光朝岑夫子怀中看去。
“是小木木说话了吗？”
阡素薇妙目盼兮，三分惊异、七分欢喜地盯着小济生。
小济生也眨眨眼看着她，一副无辜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样子。
阡素薇见状赶紧催促道，“大木头，你赶紧再吟一遍！”
岑夫子一脸懵懵的，“啊？”
阡素薇一时气急，桌下的脚猛踩了他一下，“让你把刚才的诗再吟诵一遍！”
“哎哟——”
岑夫子哀嚎一声，紧接着脸上浮现出惊喜、慌张之色，听到阡素薇的解释赶紧应和。
“哦，哦，好。”
略一沉吟，“朝游北海暮苍梧，袖里青蛇胆气粗。三醉岳阳人不识，朗吟飞过洞庭湖。”
又吟诵了一遍吕祖的题诗。
“乐！”
这次所有人都听得分明，也看得分明，确实是小济生脆生生地开口了。
岑夫子酒意散了大半，欣喜若狂地盯着怀里，“木木会说话了？木木会说话了！”
阡素薇就挨着岑夫子坐着，这一下忍不住伸出手指轻轻戳弄小济生的脸蛋，语气似嗔似怨，也有藏不住的巨大欢喜。
“小家伙，平日里你乖乖巧巧的，安静倒是安静了，就是一点声响都不发就有些过分了。你说！之前是不是故意装的？哼！这吐字清晰明朗，哪有刚开口就说的这么好的？”
小济生被戳着脸蛋也不闹腾，还是一副安静的样子，颇有一种‘他强任他强，轻风拂山岗’的气度，好像之前的声音不是他发出的一样。
“我也要看，我也要看！我也要看弟弟！”
一个看起来三四岁的样子，面容精致不输于小济生的可爱女童扒着阡素薇的小腿。
“美人姐姐，美人姐姐，给曌儿也看看嘛！曌儿也想看看弟弟。”
武曌扑扇着两只明珠般闪亮的大眼睛冲着阡素薇撒娇。
阡素薇一脸宠溺的一把捞起女童，抱在怀里，靠近小济生。
“好，好，好，让你看看弟弟，那以后你要好好照顾弟弟，不许欺负弟弟喔！”
武曌坐在阡素薇的手臂上，探头探脑地靠近小济生，小心翼翼地伸出短短的白嫩的小手指也学着阡素薇那样去逗弄。
时不时发出一声惊呼，时不时又发出一连串银铃般的笑声。
武曌的行为也是逗得其他人开怀大笑，太子京笑得最开心。
突然她转过头看向太子京，“阿父，弟弟好可爱，是我见过最好看的男孩子，以后我要嫁给他！”
太子京一脸的笑意僵在脸上，一口酒水差点脱口喷出，“咳...咳咳...曌儿你说什么呢？！不许胡说！”
其他人笑得越发嚣张，伯夷甚至拍得桌子‘噔、噔’响。
太子京羞恼地站起身想要去抓武曌，惹得武曌惊呼之下一头埋进阡素薇的怀里，弄得太子京只能僵在原地，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众人都是好久没有这么开怀过了，这次趁着小济生的满月礼，都是撒开了尽欢。
貌似没有人注意到，自从武曌小姑娘靠近以后，小济生的目光便落在了她身上，再也没离开过。
...
就在那晚的满月礼上，小济生第一次开口之后，不知道是他就此决定不装了，还是所谓的天时已到。
总之，当晚在岑夫子和阡素薇的循循善诱之下，小济生就甜甜地喊出了“阿爷”“阿奶”，直让两人笑得合不拢嘴。
次日小济生更是在岑夫子吟诵经典时，跟着他一同小声吟诵。甚至之前那些岑夫子吟诵过的经典，在没有岑夫子带着吟诵的情况下，小济生依然能够准确无误地口齿清晰地背诵出来。
更让岑夫子自豪的是，小济生两个月时，就会向岑夫子请教经文含义，求之答疑解惑。
太平院内，时常能听到一个稚嫩的声音和一个成熟的声音在辨析经文。
不过也有不如岑夫子意的地方，他发现小济生在听他吟诵经典时虽然一如既往的认真，但小济生明显在听阡素薇讲奇闻轶事时更兴奋、踊跃。
...
这天。
思芳桃林竹楼外的石桌边上，岑夫子正抱着小济生在给他答疑解惑。
“阿爷，圣人训：‘泛爱众，而亲仁。’既然让我们要关爱众生，为什么又单独让我们亲近那些有仁德的人呢？有仁德的人不在众生之列吗？还是并不是所有的众生我们都要关爱，我们的关爱是有选择性的呢？”
“木木，关爱和亲近并不是一回事。我们亲近有仁德的人是为了提升自我的修养，让自己更明白如何去关爱众生。众生又万相，我们不能一概而论地去关爱，要有分辨、有方法地对不同的众生行不同的关爱。”
“可是，圣人又说：‘凡是人，皆须爱，天同覆，地同载。’如果对众生的关爱不一样了，众生不就有了品级，这样的品级又是怎么制定的？谁来制定的呢？而且，要关爱别人，不亲近如何去关爱呢？”
岑夫子沉默了片刻，“众生有品，爱无品。仁德计心，不计行。”
小济生眨巴了一下眼，“阿爷说的太深奥了，不懂。”
岑夫子笑了笑，拍拍小济生的头，“木木记住，一定要修仁德，关爱众生就好。现在不懂没关系，因为你还没开始践行，等你日后开始做了，自然就会悟的。”
‘你会悟出自己的道，悟出自己的仁德。’这半句话岑夫子藏在了心里。
小济生摇晃了一下被拍的头，暂且放下了心中的疑惑，只把岑夫子的话牢牢记在心里。
然后，转头就奔去阡素薇那里，缠着她，要听故事。
...
虞历、永和15051年、四月十六
时间悠悠而过，一晃小济生就百日了。
按礼来说，百日礼也是孩童必不可少的一件大事。
时近中午，太平院外还是之前那些宾客，又来了。
一个小女童率先冲了进来，两条小辫儿一晃一晃的。
“小木木弟弟，姐姐来啦！”
小济生也听到了这个声音，登时眼睛一亮。
这两个月武曌时不时就跑来思芳桃林找他，知道他能说话后，更是每次都拉着他有数不清的见闻和疑惑要分享。
一开始小济生还时不时回答一两个他知道的答案，但后来发现她并不是很感兴趣答案，并且问题只会随着回答越来越多后，就索性不再回答，老老实实扮演一个倾听者，时不时应和一下就完了。
即便如此，每次武曌到来还是会让小济生欣喜万分，只觉得是听到她叽叽喳喳活泼的声音就很美好了。
更何况还有如清泉撞铃般悦耳的笑声和明媚如春的笑靥。
岑夫子抱着小济生刚站起身来，正要出门迎客，便感觉到怀里传来异动，小济生在挣扎着、蛄蛹着想脱离襁褓。
惊讶之下，他便稍稍放松了怀抱的力道，想看看小济生要做什么。
岑夫子刚一放松，小济生三两下就从襁褓中溜了出来。
见状，岑夫子伸手虚托了一下，小济生竟稳稳地站在了地上。
‘咦——’
岑夫子神识探出，仔细查探着小济生的身体。
先天之气盈而不散，经络脏腑琉璃无暇，体魄强劲有力。
简单来说，身体倍儿棒！
许是之前泡过瑶池的缘故，即便是封印了的瑶池也有不凡的功效，三个多月的小济生已经筋强体壮能独立行动了。
瞧着小济生刚刚站稳就要往外面跑，收回神识的岑夫子赶紧拦住，“木木，你现在还光着呢，不可以就这么见人”
一边说着，一边从袖内掏出一套小衣服来。
“还好提前准备的有你的小衣服，穿上再去。”
三两下给小济生穿上衣服，又紧盯着他，看他一路小跑，确实行动无碍后，岑夫子才彻底放下心来。
摸了摸嘴边胡须，岑夫子甚是骄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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