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真正的好消息与坏消息
小济生这次栽倒并不仅仅是心里受到的打击太大，不想面对，更多的是因为之前择道和修炼损耗心神过多，因此倒下后便直接失去了意识，昏睡了过去。
这会儿已经被岑夫子带回到了思芳桃林，然后被阡素薇妥帖地安置在了竹楼里。
六慧清妙净悟竹搭建的竹楼，安心养神是太微不足道的功效了。
从看到小济生昏睡中仍不时微微抽搐的身体和脸上一直化不的开愁苦之色开始，阡素薇就一直板着脸，精致绝美的脸上满是寒霜，眼带杀气地盯着岑夫子。
待安放好小济生后，阡素薇便一把揪住岑夫子的耳朵朝着院子里走去。
岑夫子不敢挣扎，甚至不敢痛呼出声，只能强忍着，还要保持良好的认错态度，一脸讪讪地跟着。
“你个死木头，有你这么当爷爷的？他那么小，你真下得去手啊！要不要我给你也来一套！”
“幼娘，你先别动怒，木木没事。他是因为择道时心神被太多的道韵扰动，再加上《正气长歌》天生道种，以及随后的几次入定修行，心神损耗大了一下，才陷入昏睡的。绝对不是被痛昏过去的！”
“你！你说的轻巧，你不看看他才多大！”
“你放下脚，先放下脚...我是他阿爷，我能害了他吗？他现在的情况确实只能这般修行，这你也是知道的。”
“你！反正我现在很生气，必须捶你一顿！”...
...
小济生陷入昏睡后，识海中小小的道种莹莹熠辉，一边受着先天之气的滋养，一边有微微流光带着道韵覆向识海。
冥冥中，小济生仿佛看到了无数人身体力行地做着许多事。
有岁月静好人人展开笑颜！
有浴血拼杀人人死而无悔！
有元气翻涌人人昂扬向上！...
无一能阐明‘正气’，却又无一不涵盖‘正气’，更无人可以言之不是‘正气’！
随着小济生梦游大千，他的心神与道种逐渐融合，不知不觉间，其修行境界缓慢却稳定地向着先天境靠近。
按理说，筑基境修士须在五气朝元圆满后，身体通泰再无一丝杂质，并在明悟人生所求之道的强烈决然的心神之下，以道为基，凝结心神才能化为道种，同时会升华人之后天五行之气为后天生灵胎息元气。
如此方成先天雏形。
再之后，先天境修士凭借道种，炼先天之气与灵气为己用，二者合一由道种转化生成自身所修之道的专属灵气，如儒气、玄气、佛力、真气、法力、剑气等等。
专属灵气不仅具有先天之气的一切功效，还能更轻易地激发所属之道的法则之力。
先天之气与灵气转化完成，才算是真正的先天。
道种一成，与道相近。
再加上凝华的心神之力，先天境修士就能观照天地规则，以天地之道印证自身之道。
若以自身灵气为引，激活天地元气，显化天地之力，就是术法！
不过现在小济生的修行之路已经和常人有了巨大的偏差，如果把常人的修行比作是一步步登山跃关，那小济生的修行则是一点点往水池里蓄水。
常人需要一步步炼体，克服排出浊气、点燃三花、蕴生五气、立道孕种的重重难关，而小济生只需要稳稳地增强体魄和将心神融入道种即可。
而且，由于阡素薇在他身上留下了封元法印，随着他境界的提升，封元法印里的元气就会及时地将之体魄根基补益完满。
因此，只要他不断地将心神与道种交融，境界就会不断提升，体魄也会随之增强。体魄的增强又会使他精满神壮，能更容易感触道种，通悟道义。
相辅相成之下，他的修行进展只会越来越快。
...
次日清晨。
“像木木这样，自身心神并未凝华，对于所求之道还处于懵懵懂懂的状态，但却已经有了道种。虽不算千古独一，但也绝非寻常。”
说话间，岑夫子挣扎着把自己从虚空碎痕间扣了出来。
岑夫子面不改色地整理了一下破烂的衣衫。
‘还好只是常服，不心疼。’
阡素薇如一株夭立着的灵卉，倾世独立，安静贤淑地候在一旁，闻言瞥了他一眼，“说完。”
岑夫子虚空踏出一步，出现在了她的身侧。
“木木也该醒了，叫他下来一起说吧，这些话本来也是要叮嘱他的。”
少顷，竹楼外的石桌，三人围坐。
岑夫子呷了一口香茗，浑然天人合一之感。
小济生在一旁探头探脑地打量着，竟然都觉得他那一身褴褛的衣衫是本应如此，不觉得有什么奇怪。
岑夫子放下手中竹杯，“木木，刚才阿爷那都是逗你的戏言。现在认真地叮嘱你两句...”
小济生眼睛一亮，着急地问，“那外炼法...”
“那外炼法是真的，之前说的也都是真的，只是还有更好及更坏的消息没告诉你罢了。”
小济生被打断说话后还没来得及闭上的小嘴，这会儿嘴唇颤颤地像个小老太太。
阡素薇揉了揉小济生的头，稍稍安慰了一下。
“没事的，小木木。有阿奶在，哪会像你那不靠谱的阿爷说的有什么坏消息，我们只会有好消息和更好的消息。”
岑夫子没继续铺垫了，“首先是真正的好消息，木木你已经具备有先天境的基础，即道种和先天之气。而且，因为这道种是先圣赋予，其上有深厚的道韵，你只需细细感悟道种上的道韵，心神自然会不断与道种交融，等到日后心神彻底与道种相合，便能直入先天...”
“...但弊也在此，若在感悟中发觉自身与‘正气之道’不符，恐止步于此，再无法孕生自己的道种。”
小济生听完，心中是有窃喜的，他有信心超越自己阿爷，真正成为有史以来最年少的先天境修士。
至于岑夫子担心的道路有异，小济生完全没有放在心上，尤其是刚才迷梦中好似真切经历了无数以后，他的道心坚定无比，此生就该他走这“正气之道”。
胸中豪情万丈，小济生想抒发些什么。
刚昂起头，却突然小脸一垮，眼神也有些黯淡无光。
“阿爷，所以我真的以后都要那般外炼了吗？”
岑夫子郑重又坚定地点了点头，“说起来，木木你应该也休息好了，我们开始下一轮的修炼吧。有之前三朝洗礼时加在你身上的封元法印，炼体本就事半功倍，这么好的条件，可比老夫当年强多了，怎么能不珍惜这个大好的修炼机会。”
“啊？啊——”
阡素薇偏过头，不忍目睹，干脆又拿出那面镜子消遣了起来。
如时光倒转一般，场景重现。
岑夫子一摆手将小济生拘至半空，握拳锤击。
就在岑夫子的拳头即将碰到小济生的身体时，后者识海竟突发惊天异变。
小小道种灵光大放，竟然开始同时汇聚先天之气与灵气，然后转化出一缕缕纯白色泛金芒的特殊灵气——正气！
轰！
一声巨响。
却不是岑夫子用力过猛，捶打在小济生身上的声音。
而是小济生体内的正气从识海中呼啸而出，全力汇聚到岑夫子的拳下，与岑夫子的拳头互斥之下发出的巨响。
这正气的威能不弱，堪比初入先天的武夫的血气之力。
虽然对岑夫子来说不算什么，或许能比迎面的微风更清爽一些。
但岑夫子却也不敢加力，以防伤到小济生，只得收力回撤。
“嗯？”
岑夫子想抽手后撤却纹丝未动。
不知何时一只裹在桃粉色袖笼中的纤纤玉手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同时其主人的另一只手按在小济生身上，只轻轻一震，小济生便横移至百丈之外，顺带着将其外涌的正气打散再按回其体内。
说来话长，但实际上短的就像时间停滞了一样。
小济生只觉得自己阿爷的拳头袭来，心中一紧，然后阿爷和阿奶怎么就离的那么远了？
阡素薇仍旧抓着岑夫子的手，睨了他一眼，手上逐渐加力，“给我一个解释。”
“幼娘，你先放手好不好？木木还看着呢。”
岑夫子也不弱其气度，虽然脸色有些发白，手臂有些颤抖，但仍是一派儒雅之风。
...
小半个时辰后，两大一小三个人再次围坐在石桌前。
这短时间里，岑夫子和阡素薇细致、全面地对小济生作了各种试验。
岑夫子饮下一杯香茗，润了一下喉，然后作出总结。
“木木好像是怕疼。”
这会儿已经被岑夫子带回到了思芳桃林，然后被阡素薇妥帖地安置在了竹楼里。
六慧清妙净悟竹搭建的竹楼，安心养神是太微不足道的功效了。
从看到小济生昏睡中仍不时微微抽搐的身体和脸上一直化不的开愁苦之色开始，阡素薇就一直板着脸，精致绝美的脸上满是寒霜，眼带杀气地盯着岑夫子。
待安放好小济生后，阡素薇便一把揪住岑夫子的耳朵朝着院子里走去。
岑夫子不敢挣扎，甚至不敢痛呼出声，只能强忍着，还要保持良好的认错态度，一脸讪讪地跟着。
“你个死木头，有你这么当爷爷的？他那么小，你真下得去手啊！要不要我给你也来一套！”
“幼娘，你先别动怒，木木没事。他是因为择道时心神被太多的道韵扰动，再加上《正气长歌》天生道种，以及随后的几次入定修行，心神损耗大了一下，才陷入昏睡的。绝对不是被痛昏过去的！”
“你！你说的轻巧，你不看看他才多大！”
“你放下脚，先放下脚...我是他阿爷，我能害了他吗？他现在的情况确实只能这般修行，这你也是知道的。”
“你！反正我现在很生气，必须捶你一顿！”...
...
小济生陷入昏睡后，识海中小小的道种莹莹熠辉，一边受着先天之气的滋养，一边有微微流光带着道韵覆向识海。
冥冥中，小济生仿佛看到了无数人身体力行地做着许多事。
有岁月静好人人展开笑颜！
有浴血拼杀人人死而无悔！
有元气翻涌人人昂扬向上！...
无一能阐明‘正气’，却又无一不涵盖‘正气’，更无人可以言之不是‘正气’！
随着小济生梦游大千，他的心神与道种逐渐融合，不知不觉间，其修行境界缓慢却稳定地向着先天境靠近。
按理说，筑基境修士须在五气朝元圆满后，身体通泰再无一丝杂质，并在明悟人生所求之道的强烈决然的心神之下，以道为基，凝结心神才能化为道种，同时会升华人之后天五行之气为后天生灵胎息元气。
如此方成先天雏形。
再之后，先天境修士凭借道种，炼先天之气与灵气为己用，二者合一由道种转化生成自身所修之道的专属灵气，如儒气、玄气、佛力、真气、法力、剑气等等。
专属灵气不仅具有先天之气的一切功效，还能更轻易地激发所属之道的法则之力。
先天之气与灵气转化完成，才算是真正的先天。
道种一成，与道相近。
再加上凝华的心神之力，先天境修士就能观照天地规则，以天地之道印证自身之道。
若以自身灵气为引，激活天地元气，显化天地之力，就是术法！
不过现在小济生的修行之路已经和常人有了巨大的偏差，如果把常人的修行比作是一步步登山跃关，那小济生的修行则是一点点往水池里蓄水。
常人需要一步步炼体，克服排出浊气、点燃三花、蕴生五气、立道孕种的重重难关，而小济生只需要稳稳地增强体魄和将心神融入道种即可。
而且，由于阡素薇在他身上留下了封元法印，随着他境界的提升，封元法印里的元气就会及时地将之体魄根基补益完满。
因此，只要他不断地将心神与道种交融，境界就会不断提升，体魄也会随之增强。体魄的增强又会使他精满神壮，能更容易感触道种，通悟道义。
相辅相成之下，他的修行进展只会越来越快。
...
次日清晨。
“像木木这样，自身心神并未凝华，对于所求之道还处于懵懵懂懂的状态，但却已经有了道种。虽不算千古独一，但也绝非寻常。”
说话间，岑夫子挣扎着把自己从虚空碎痕间扣了出来。
岑夫子面不改色地整理了一下破烂的衣衫。
‘还好只是常服，不心疼。’
阡素薇如一株夭立着的灵卉，倾世独立，安静贤淑地候在一旁，闻言瞥了他一眼，“说完。”
岑夫子虚空踏出一步，出现在了她的身侧。
“木木也该醒了，叫他下来一起说吧，这些话本来也是要叮嘱他的。”
少顷，竹楼外的石桌，三人围坐。
岑夫子呷了一口香茗，浑然天人合一之感。
小济生在一旁探头探脑地打量着，竟然都觉得他那一身褴褛的衣衫是本应如此，不觉得有什么奇怪。
岑夫子放下手中竹杯，“木木，刚才阿爷那都是逗你的戏言。现在认真地叮嘱你两句...”
小济生眼睛一亮，着急地问，“那外炼法...”
“那外炼法是真的，之前说的也都是真的，只是还有更好及更坏的消息没告诉你罢了。”
小济生被打断说话后还没来得及闭上的小嘴，这会儿嘴唇颤颤地像个小老太太。
阡素薇揉了揉小济生的头，稍稍安慰了一下。
“没事的，小木木。有阿奶在，哪会像你那不靠谱的阿爷说的有什么坏消息，我们只会有好消息和更好的消息。”
岑夫子没继续铺垫了，“首先是真正的好消息，木木你已经具备有先天境的基础，即道种和先天之气。而且，因为这道种是先圣赋予，其上有深厚的道韵，你只需细细感悟道种上的道韵，心神自然会不断与道种交融，等到日后心神彻底与道种相合，便能直入先天...”
“...但弊也在此，若在感悟中发觉自身与‘正气之道’不符，恐止步于此，再无法孕生自己的道种。”
小济生听完，心中是有窃喜的，他有信心超越自己阿爷，真正成为有史以来最年少的先天境修士。
至于岑夫子担心的道路有异，小济生完全没有放在心上，尤其是刚才迷梦中好似真切经历了无数以后，他的道心坚定无比，此生就该他走这“正气之道”。
胸中豪情万丈，小济生想抒发些什么。
刚昂起头，却突然小脸一垮，眼神也有些黯淡无光。
“阿爷，所以我真的以后都要那般外炼了吗？”
岑夫子郑重又坚定地点了点头，“说起来，木木你应该也休息好了，我们开始下一轮的修炼吧。有之前三朝洗礼时加在你身上的封元法印，炼体本就事半功倍，这么好的条件，可比老夫当年强多了，怎么能不珍惜这个大好的修炼机会。”
“啊？啊——”
阡素薇偏过头，不忍目睹，干脆又拿出那面镜子消遣了起来。
如时光倒转一般，场景重现。
岑夫子一摆手将小济生拘至半空，握拳锤击。
就在岑夫子的拳头即将碰到小济生的身体时，后者识海竟突发惊天异变。
小小道种灵光大放，竟然开始同时汇聚先天之气与灵气，然后转化出一缕缕纯白色泛金芒的特殊灵气——正气！
轰！
一声巨响。
却不是岑夫子用力过猛，捶打在小济生身上的声音。
而是小济生体内的正气从识海中呼啸而出，全力汇聚到岑夫子的拳下，与岑夫子的拳头互斥之下发出的巨响。
这正气的威能不弱，堪比初入先天的武夫的血气之力。
虽然对岑夫子来说不算什么，或许能比迎面的微风更清爽一些。
但岑夫子却也不敢加力，以防伤到小济生，只得收力回撤。
“嗯？”
岑夫子想抽手后撤却纹丝未动。
不知何时一只裹在桃粉色袖笼中的纤纤玉手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同时其主人的另一只手按在小济生身上，只轻轻一震，小济生便横移至百丈之外，顺带着将其外涌的正气打散再按回其体内。
说来话长，但实际上短的就像时间停滞了一样。
小济生只觉得自己阿爷的拳头袭来，心中一紧，然后阿爷和阿奶怎么就离的那么远了？
阡素薇仍旧抓着岑夫子的手，睨了他一眼，手上逐渐加力，“给我一个解释。”
“幼娘，你先放手好不好？木木还看着呢。”
岑夫子也不弱其气度，虽然脸色有些发白，手臂有些颤抖，但仍是一派儒雅之风。
...
小半个时辰后，两大一小三个人再次围坐在石桌前。
这短时间里，岑夫子和阡素薇细致、全面地对小济生作了各种试验。
岑夫子饮下一杯香茗，润了一下喉，然后作出总结。
“木木好像是怕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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