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惊鸿一瞥
太平书院，羽琉巢，靠外侧的一个小巢穴中。
一个身穿学生服饰，体态丰满、面容清隽的少年正掐诀念咒地御使着面前横立虚空的飞剑。
‘很好，昨天在一层空道试飞了一下，感觉非常不错，今天准备在二层飚起来了！嘿嘿！’
少年盯着眼前的飞剑，痴痴地在原地笑了起来。
“咳~”
被自己的口水呛醒了，少年立即回神，反应迅速地探头左右看了看。
“没人经过，还好，还好。”
平复了一下自己激动的心情，少年身形矫捷地一个纵步就踏上了飞剑。
“准备起飞！”
压低了声音，越压不住心底的激动。
少年小声地给自己鼓舞了一下，然后踏着飞剑，‘嗖’的一下，就飞到了空道第二层上。
目之所及，天地开阔。
脚下的书院已经被一层薄雾笼罩看不真切，远处依稀能看见几座泛着灵光宝光的楼台正勾引着他前往。
再看了一下身处的这处羽琉巢站点外的空道里流散的各种飞行痕迹的光点，少年晃了晃头，甩了一下额前的头发，略微弓着身子，手作剑指，体内儒气鼓荡，“吾去也！”
霎时间，人剑合一，化作一道流光激射向前。
剑光很快，且很灵活，七扭八拐地在空道中疾行，不多时便将前面的许多流光一一超越，然后甩在了身后。
“芜~湖~”
少年正意气风发地飚飞剑，嘴里无意识地发出阵阵畅快的呼声。
“哇~哇~哇~靠！”
少年御使飞剑的速度越来越快，嘴里的喊叫声也越来越嚣张，他正沉浸在这种畅游天地的快感中，却突地被身侧一道巨大而极速的赤色流光惊了一大跳。
他只觉得‘嗖’一下，身侧似有一个庞然大物散发着深沉厚重的威压一闪而过，然后眼前出现了一道速度远超他百倍的赤色流光在空道中一往无前。
...
小济生站在朱雀头上冠冕的最前方，岑夫子和阡素薇则是落后他一步，并立站在他身后。
小济生虽然感受不到迎面的风，但在这样的速度下，看着天地倏忽被甩至身后，心中畅意油然而生。
他虽然没有大呼小叫，但捏紧的小拳头和瞪大的双眼，无不显示出他内心的激荡。
又过了小半刻的时间，小济生终于从这种亢奋的状态里平复了下来，他苦恼的看向身边一道道一闪而逝的流光和更远处模糊不清的钧歌城。
“阿爷，能慢一些吗？我什么都看不清楚。”
他无奈地扭过头向岑夫子发出请求。
岑夫子正和阡素薇一同怀念着过去，他们好久好久没这么一起遨游天地了，猛不丁地一股莫名的情绪撞在了两人的心上，情不自禁地两条视线就碰撞在了一起。
所谓一眼万年，不过如此。
更何况，他们两人那一眼中的过往远不止万年。
幸得小济生出声打乱了这一幕，不然岑夫子估计都不懂该如何收场了。
听到小济生的声音，岑夫子歉然地看向了他，“是阿爷疏忽了，这就慢下来，让你好好看个清楚。”
岑夫子赶紧操纵朱雀，减缓了速度。
小济生这才能够真正地领略天地风光和脚下这座钧歌城的辉宏精彩。
他看向身边终于能从流光中一探究竟的其他御空飞行的修士，热情地送上一个灿然的笑脸。
旁边那些修士正莫名地看向身边突兀出现的庞然巨物，正抬头打量时，突然发现上面有个俏生生的小孩冲着他们笑。在大日的盛辉下，小孩的身上仿佛披上一层金色霞衣，笑容有着天地初开那样的朝气和蓬勃生命力。
似是被他的笑容所感染，四周的飞行客不论之前是眉头紧皱、行色匆匆，还是神色肃穆，都卸下了些负担，脸上带上了一丝明媚。
为了让小济生能够好好看看钧歌城，岑夫子将朱雀的速度降了许多，原先被狠狠甩在身后的飞行客们这会儿又一一将朱雀超过。
小济生也不恼，乐呵呵地看着一道道流光从眼前划过，离得近些的还会冲对方轻轻地挥挥手。
“欸？”
突然，见多了各式飞行宝器的小济生惊呼一声，眼前出现了一架羽琉天鸢。
羽琉天鸢多在空道一层，作运输之用，二层空道能见到的羽琉天鸢很少。
毕竟能自如地御空飞行的修士，也大多习惯独行。
就算偶有几个好友结伴的，那也用不着羽琉天鸢这么庞大的运输宝器。
也就是一些名门大派，由师长带着弟子们外出试炼或论道拜访，才会用到羽琉天鸢。
小济生见到的这辆羽琉天鸢不是传送司管控的制式的那种，其外形要更修长一些，显得十分曼妙，而且其头部还印有一个婷婷起舞的女子图案。
那羽琉天鸢的载人处也不同于在腹腔的制式品，而是在背上，中间最平顺处。
难得看到和自己同样座驾的飞行客，小济生连蹦带跳地朝对面打着招呼。
对面好像只开启了防风的阵法，而没有开启遮掩身形的阵法，所以小济生能清楚地看到，那架羽琉天鸢的背上全都是些身形曼妙的貌美女子。
对面大概有百人左右，皆是身披薄纱，纱下是略微露肩的薄裙，有少数人站在外侧，背靠里、面朝外，应该是护卫。
剩下的大多数人都整齐地面朝前方站着，这些人的最前方则是七位稍显成熟一些的更美丽的女子与她们迎面站着。
看样子，前方的七人像是师门长辈，正在给这些弟子训话。
对面这时也有人察觉到了小济生的目光，那七人中靠小济生这一侧的一位女子轻轻瞥了一眼过来。
就这一眼，她像是有些惊讶地微张朱唇，然后迅速转头对着同伴说了些什么。
估计差不多两三句话的功夫，对方由七人中最靠前的那位有些威严的女子带领，所有人，连同护卫一齐向着这边盈盈施了一礼。
小济生见状也抱拳作了一揖，身后的岑夫子则是微微颔首。
阡女士自然是孤傲地站在原地，没有理会。
小济生作完揖起来，突然瞥见了一抹惊鸿。
原来对方的羽琉天鸢上不全是妙龄少女，竟然还有一个和他差不多高的小女孩。
小女孩站在最后一排，之前被身边的人挡住了，这会儿全都转身来施礼，才被小济生发现。
她五六岁的样子，身穿素色薄裙，显得有些柔弱。眼睛不是很大，是修长的那种，眼尾处如勾，眼波清冽水润，脸型小巧精致，尖尖的下颌和艳红且薄的嘴唇更是突显出一丝媚意。
略微有些奇怪的是，小女孩披的不是薄纱，而是锦绸，将肩遮掩的严严实实，只略微露出一点雪白的脖颈。
她施完礼就乖巧地站在一边，低垂着头，像是一点都不好奇是在向谁施礼，也一点都不好奇外界的风光。
单薄的身子站在那里，柔弱得像是随时会被风给刮走一样。
小济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被她吸引，或许是不自觉的怜意，或许是那张不输武曌的精致小脸，，更或许是更冥冥中的某种牵引，总之就是挪不开目光。
一见惊鸿，天地唯一；既见惊鸿，生死难离。
对面的羽琉天鸢毕竟不像小济生他们一样故意降速，所以匆匆交错，不过两三个呼吸，对面那架羽琉天鸢就超过了朱雀，隐没在前方。
岑夫子轻轻敲了小济生一下，“回神了。”
小济生这才收回了一路追寻而去的目光。
阡素薇轻声说到，“好像是...惊鸿阁？”
“嗯，那些少女修为都不高，应该是才踏上修行之路，惊鸿阁的人应该又是在哪儿收了些苦命人吧。”
两人没把这个小插曲放在心上，只浅浅地随意聊了两句。
小济生在一旁听着，却又记住一个名词——惊鸿阁。
一个身穿学生服饰，体态丰满、面容清隽的少年正掐诀念咒地御使着面前横立虚空的飞剑。
‘很好，昨天在一层空道试飞了一下，感觉非常不错，今天准备在二层飚起来了！嘿嘿！’
少年盯着眼前的飞剑，痴痴地在原地笑了起来。
“咳~”
被自己的口水呛醒了，少年立即回神，反应迅速地探头左右看了看。
“没人经过，还好，还好。”
平复了一下自己激动的心情，少年身形矫捷地一个纵步就踏上了飞剑。
“准备起飞！”
压低了声音，越压不住心底的激动。
少年小声地给自己鼓舞了一下，然后踏着飞剑，‘嗖’的一下，就飞到了空道第二层上。
目之所及，天地开阔。
脚下的书院已经被一层薄雾笼罩看不真切，远处依稀能看见几座泛着灵光宝光的楼台正勾引着他前往。
再看了一下身处的这处羽琉巢站点外的空道里流散的各种飞行痕迹的光点，少年晃了晃头，甩了一下额前的头发，略微弓着身子，手作剑指，体内儒气鼓荡，“吾去也！”
霎时间，人剑合一，化作一道流光激射向前。
剑光很快，且很灵活，七扭八拐地在空道中疾行，不多时便将前面的许多流光一一超越，然后甩在了身后。
“芜~湖~”
少年正意气风发地飚飞剑，嘴里无意识地发出阵阵畅快的呼声。
“哇~哇~哇~靠！”
少年御使飞剑的速度越来越快，嘴里的喊叫声也越来越嚣张，他正沉浸在这种畅游天地的快感中，却突地被身侧一道巨大而极速的赤色流光惊了一大跳。
他只觉得‘嗖’一下，身侧似有一个庞然大物散发着深沉厚重的威压一闪而过，然后眼前出现了一道速度远超他百倍的赤色流光在空道中一往无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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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济生站在朱雀头上冠冕的最前方，岑夫子和阡素薇则是落后他一步，并立站在他身后。
小济生虽然感受不到迎面的风，但在这样的速度下，看着天地倏忽被甩至身后，心中畅意油然而生。
他虽然没有大呼小叫，但捏紧的小拳头和瞪大的双眼，无不显示出他内心的激荡。
又过了小半刻的时间，小济生终于从这种亢奋的状态里平复了下来，他苦恼的看向身边一道道一闪而逝的流光和更远处模糊不清的钧歌城。
“阿爷，能慢一些吗？我什么都看不清楚。”
他无奈地扭过头向岑夫子发出请求。
岑夫子正和阡素薇一同怀念着过去，他们好久好久没这么一起遨游天地了，猛不丁地一股莫名的情绪撞在了两人的心上，情不自禁地两条视线就碰撞在了一起。
所谓一眼万年，不过如此。
更何况，他们两人那一眼中的过往远不止万年。
幸得小济生出声打乱了这一幕，不然岑夫子估计都不懂该如何收场了。
听到小济生的声音，岑夫子歉然地看向了他，“是阿爷疏忽了，这就慢下来，让你好好看个清楚。”
岑夫子赶紧操纵朱雀，减缓了速度。
小济生这才能够真正地领略天地风光和脚下这座钧歌城的辉宏精彩。
他看向身边终于能从流光中一探究竟的其他御空飞行的修士，热情地送上一个灿然的笑脸。
旁边那些修士正莫名地看向身边突兀出现的庞然巨物，正抬头打量时，突然发现上面有个俏生生的小孩冲着他们笑。在大日的盛辉下，小孩的身上仿佛披上一层金色霞衣，笑容有着天地初开那样的朝气和蓬勃生命力。
似是被他的笑容所感染，四周的飞行客不论之前是眉头紧皱、行色匆匆，还是神色肃穆，都卸下了些负担，脸上带上了一丝明媚。
为了让小济生能够好好看看钧歌城，岑夫子将朱雀的速度降了许多，原先被狠狠甩在身后的飞行客们这会儿又一一将朱雀超过。
小济生也不恼，乐呵呵地看着一道道流光从眼前划过，离得近些的还会冲对方轻轻地挥挥手。
“欸？”
突然，见多了各式飞行宝器的小济生惊呼一声，眼前出现了一架羽琉天鸢。
羽琉天鸢多在空道一层，作运输之用，二层空道能见到的羽琉天鸢很少。
毕竟能自如地御空飞行的修士，也大多习惯独行。
就算偶有几个好友结伴的，那也用不着羽琉天鸢这么庞大的运输宝器。
也就是一些名门大派，由师长带着弟子们外出试炼或论道拜访，才会用到羽琉天鸢。
小济生见到的这辆羽琉天鸢不是传送司管控的制式的那种，其外形要更修长一些，显得十分曼妙，而且其头部还印有一个婷婷起舞的女子图案。
那羽琉天鸢的载人处也不同于在腹腔的制式品，而是在背上，中间最平顺处。
难得看到和自己同样座驾的飞行客，小济生连蹦带跳地朝对面打着招呼。
对面好像只开启了防风的阵法，而没有开启遮掩身形的阵法，所以小济生能清楚地看到，那架羽琉天鸢的背上全都是些身形曼妙的貌美女子。
对面大概有百人左右，皆是身披薄纱，纱下是略微露肩的薄裙，有少数人站在外侧，背靠里、面朝外，应该是护卫。
剩下的大多数人都整齐地面朝前方站着，这些人的最前方则是七位稍显成熟一些的更美丽的女子与她们迎面站着。
看样子，前方的七人像是师门长辈，正在给这些弟子训话。
对面这时也有人察觉到了小济生的目光，那七人中靠小济生这一侧的一位女子轻轻瞥了一眼过来。
就这一眼，她像是有些惊讶地微张朱唇，然后迅速转头对着同伴说了些什么。
估计差不多两三句话的功夫，对方由七人中最靠前的那位有些威严的女子带领，所有人，连同护卫一齐向着这边盈盈施了一礼。
小济生见状也抱拳作了一揖，身后的岑夫子则是微微颔首。
阡女士自然是孤傲地站在原地，没有理会。
小济生作完揖起来，突然瞥见了一抹惊鸿。
原来对方的羽琉天鸢上不全是妙龄少女，竟然还有一个和他差不多高的小女孩。
小女孩站在最后一排，之前被身边的人挡住了，这会儿全都转身来施礼，才被小济生发现。
她五六岁的样子，身穿素色薄裙，显得有些柔弱。眼睛不是很大，是修长的那种，眼尾处如勾，眼波清冽水润，脸型小巧精致，尖尖的下颌和艳红且薄的嘴唇更是突显出一丝媚意。
略微有些奇怪的是，小女孩披的不是薄纱，而是锦绸，将肩遮掩的严严实实，只略微露出一点雪白的脖颈。
她施完礼就乖巧地站在一边，低垂着头，像是一点都不好奇是在向谁施礼，也一点都不好奇外界的风光。
单薄的身子站在那里，柔弱得像是随时会被风给刮走一样。
小济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被她吸引，或许是不自觉的怜意，或许是那张不输武曌的精致小脸，，更或许是更冥冥中的某种牵引，总之就是挪不开目光。
一见惊鸿，天地唯一；既见惊鸿，生死难离。
对面的羽琉天鸢毕竟不像小济生他们一样故意降速，所以匆匆交错，不过两三个呼吸，对面那架羽琉天鸢就超过了朱雀，隐没在前方。
岑夫子轻轻敲了小济生一下，“回神了。”
小济生这才收回了一路追寻而去的目光。
阡素薇轻声说到，“好像是...惊鸿阁？”
“嗯，那些少女修为都不高，应该是才踏上修行之路，惊鸿阁的人应该又是在哪儿收了些苦命人吧。”
两人没把这个小插曲放在心上，只浅浅地随意聊了两句。
小济生在一旁听着，却又记住一个名词——惊鸿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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