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安倪盯着院中更换过来扑腾不断的活鸡，刚才被之前人们射杀的鸡血喷溅在周围，鼻腔里侵入着血腥的气味，安倪双手握紧枪柄，眼光有点怔怔地，忽然像是有什么在耳边巨响一样，安倪猛地缩了下脖子，眉头紧皱着，一手紧紧捂住一边的耳朵。安倪手中的枪向下滑脱着，身子也似乎要往下跌去。

    “你小子怎么回事？”一旁举枪的守备有些动气地去捉安倪的肩膀。

    安倪垂着头，一手斜撑在地上，像对守备的晃悠毫无反应似的，全然不顾了一会儿，就在守备骂骂咧咧要把枪从安倪的手间拿走的那一刻，安倪猛地拿住枪，抬手对着首领就是一击，子弹在厉响中飞驰着打中了首领方才搁在一旁的饮料包装，包装里剩余的饮料随即咕噜咕噜流至长凳，滴落到地上。

    一时间院中的所有人都惊愕万分，首领面上的笑容也凝固着，慢慢退走。

    “还是一样吗？”安倪抬眼直视着首领缓缓问道。

    守备这时才从刚刚的惊动中回过神来，立刻抢下安倪指间已经没有子弹的枪，一巴掌毫不留情地狠狠扇在安倪的脸上，安倪到底还是年幼，哪抵挡得了成年人的力气，被扇得双手扑地，粗粝的地面擦破了手掌的肌肤，才勉强撑住没有倒在地上。

    首领从长凳起身，沉默不语地踱步到安倪的身边，止住了拉开枪栓准备冲安倪开枪的守备。蹲下身来，首领见安倪毫无畏惧看过来的眼神，突然一下揪在安倪头上，安倪被扯得面容无法自控地皱在一处，首领仍是力道不减。

    “之前说的你没听见吗？”声音就像是在齿间挤出来一样，首领的音量很轻，“在废区，所有人都得听我的。”

    首领凑近了安倪的脸，视线在安倪脸上逡巡着：“不听话的孩子可没人喜欢。”

    安倪挣了一下，用力地张着眼看着首领，痛得有些声音不稳：“只是拿着枪也不会有人喜欢。”

    首领没料到一个孩子说出这种话，停顿片刻，忽地扯开嗓子笑起来。

    “不需要叫人喜欢。”首领笑着笑着之后又停了下来，“只要能叫人听话就足够了。”

    安倪被痛激得憋红了脸，首领又开始笑起来，盯着安倪的样子再看了片刻：“可惜不是个女孩子。”

    首领终于放开手，旁边的守备立刻上前把安倪押着从地上拖起来，又停着等待首领发话，可等了一下，首领也没有出声。

    “……是杀了还是？”守备在这种令人不安地气氛中，忍不住有点畏缩地开口。

    “男孩子拿不了枪就是废物。”首领看向远处说着，“不过废区嘛，废物也有废物的用处。”

    “不听话就把脑子好好调调，调到听话为止。”首领转身朝棚下的位置走去，“这孩子到黑市应该能卖个好价钱。”

    守备得令，马上抓着安倪就把人拖着离开了后院，安倪又挣动了一下，换来了守备在后背的重重一击，胸口立时几乎要背过气去，人即时就昏昏沉沉下去。

    被拖着进入建筑登上楼梯，守备把安倪带到了一个房间，房中陈设着一些古怪的医疗器械，把人在房中的手术台上绑好，守备和房中戴着口罩的医务人员打着招呼，告知了首领的吩咐，便要离去。

    那医生开口说话便叫守备的脚步止住了：“这种手术是可以操作，不过不保证百分百有效的。”

    “反正是这么吩咐的。”守备对医生说着，“我们把人交给你了，接下来就是你的事，管你用什么方法。”

    守备说完就退出房间关上门，医生在房中叹了口气，嘟囔着：“总是弄些麻烦事。”

    走到手术台前，医生望着被紧紧绑住渐渐醒过来的安倪，摸着下巴思考了片刻，然后拿起一边的针管，推了推管内的液体，随后注入了安倪的身体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