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上山
夜悄然来临，弦月如钩，夏虫脆鸣，几许繁星伴着冷月。淡淡清风拂过，远离城市喧嚣的偏远山村当中传来几声犬吠，夹杂着细碎的噪杂。
张少虞借着朦胧的月色，悄无声息的离开了西山村，寻找一处能够歇脚的地方。
猎门的行事风格，有些太过偏执，每次行动前打探消息是必要的行为。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但消息打探完毕之后，不可留在村子给旁人增添麻烦，也是每个猎人坚守的风格。
而对于张少虞这种不善言辞的人来说，这种行为显然更加符合他心意。
猎人成长起来之后，大多时间都是游荡于荒野当中，在山里过夜更是如同家常便饭。
张少虞脚下速度加快，绕过西山村，一头钻进洛西山上的密林当中，借着浅淡的月光，向山上攀爬一段距离，随后把目标放在一棵较为粗壮的树桩旁边。
他把背包放下，这两天的不停赶路让他此刻很是疲惫，但还没搞清楚把头牲畜到底是什么东西，此刻还要在这里过夜，自然还需警惕着。
他观望着西山村的方向，依稀能看到点点火光。
普通人在山里过夜是需要注意很多东西的，首先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保温，山里的昼夜温差还是较大的，所以保暖是首先要做的。但一般人也很少会选择在山里过夜，就算是来，自然也会带上相应的装备，这个倒成了最不需要注意的。
其次便是要注意野兽的侵害，需要准备一些防身的武器之类，不只是那些能够危害到生命的大型狩猎动物，往往那种不起眼的害虫及蛇类，不经意间就能让人离开这个世界。
但这些对早已习惯的张少虞来说，就显得有些无足轻重。
“生个火，明天深入洛西山。”
张少虞呢喃一声，打量着四周地上，枯枝落叶还是比较多的。
不多时，地上就燃烧起一堆冒着橙色光芒的火堆，他坐在火堆旁边，周围被他清出一片空旷的场地，避免放火烧山的发生。
在野外，火是很重要的生存物资，不仅能照明，提供人体所需的温暖，最重要的是还能够驱赶蚊虫，就连大多数野兽都是极其怕火的。
他把背包放在地上当成枕头，眼神透过密林间的缝隙欣赏着星空。
就在他闭目养神的时候，一道人影顺着他来时的路摸索着靠近他现在所在的地方。
那道人影时不时的停下脚步，手里端着把老式猎枪，腰间挎着个包，只见他借着月光瞅着地上留下的踪迹，鼻子撺动，嗅着周遭的残留气息，脚步也随之动了起来。
若是仔细观察，便能够发现他所走的路程和张少虞相差无几，甚至下脚的地方都几近相同。
在快要接近张少虞的时候，那道摸索上来的人影放慢自身的脚步，不让其发出一丝声音，身子微弓着缓缓靠近火堆。
他放眼望去，枯枝在火焰的加持下发出一声声‘噼啪’的爆燃声，火星肆意的挑起老高，但火堆旁却不见有人影，只有一个背包在离火堆两米远的地方。
他扫视一圈周围，正准备上去一探究竟的时候，张少虞突然出现在那人身后，嘴里轻轻然飘出一句话，“洛大哥。”
“我*——”
借着火光，那道人影也露出真面目，就是带着张少虞进村子的洛九。
“好小子，你是怎么发现我的？”
洛九不停拍着胸脯，刚刚张少虞的那一声，吓得他在原地窜起老高，心脏更是怦怦的不停撞击着胸腔。
“洛大哥可谓是深得村长深传，这样轻易的就找到我了。”
张少虞没有回答洛九的问题，自顾自地说着。
“嗐，这点本事在你面前就是班门弄斧，本来村长他老人家告诉我，有你上山，村子的遭难就解决了，起初我还不太相信，但现在倒是没那么疑问了。”
洛九缓过神，也不客气，直接在火堆旁盘腿坐下，然后从腰间挎着的包里取出几颗土鸡蛋，还有几个被袋子装着的山果，伸手递给眼睛微眯着的张少虞。
“先凑活着对付一下吧，村子里这个时候确实没有什么东西可以带着，本来在路上想着打个兔子的，但运气不是很好，没找到……”
张少虞脸上露出一抹微笑，也没客气，从洛山手中接过鸡蛋和山果，心里涌起一丝暖意。
“洛大哥不只是来给我送东西的吧？”
“嘿嘿，明天我要随你一起上山，为村民亲手报仇！希望老弟你能答应。但这个是我自己的个人行为，和村长他老人家无关，他老人家特别强调让我不要干涉你，但我心里始终咽不下这口气，一定要把那头残害村民的畜生弄死。”
说着，洛山脸上的表情由不好意思地笑逐渐转变成咬牙切齿，声音说到最后也带着微许哭腔。
张少虞没有说话，看着洛山这副模样，心里微微叹了一口气，随后缓缓点头，嘴里咀嚼着山果，发出清脆的声响，轻声说着，“上山可以，但一切都要听我指挥。”
洛山狠狠点头，拳头紧握着，声音严肃，“这是自然！”
“休息吧，明天一早出发。”
张少虞解决完洛山带来的吃食，再度枕着背包躺下，嘴里不忘说道。
洛山看着躺下的张少虞，回应道，“你安生休息，今晚我来守夜。”
洛西山，海拔一千三百米，其上层峦叠嶂，覆盖着厚厚的野草，苍劲翠绿的松树，高傲的挺立在野草中，山风扑来，松涛声阵阵，此声拍打着心扉，舒畅开怀，尽情吸吮着风里甜甜的空气，宛如痛饮了一杯浓浓的葡萄酒，甜甜的醉，如花仙子飘忽其中。
初秋的太行山脉是一年四季中最美的季节，粗犷山峰上长满了绿树，往日干涸的峡谷内流淌着溪水，一派山清水秀的画面。
天刚蒙蒙亮。
张少虞带头走在前面开路，洛九跟在后面，朝着落西山深处行进着。
洛九手中拿着由他们自绘的地图，还有简式指南针，行进路线一开始是他来指定，带着张少虞前往村民遇难的地点，但时间不长，张少虞嫌他速度太慢，而且很多地方都需要绕路，索性自己看了一眼洛九手中拿着的地图，走到前面领起了路。
这种深山老林对二人来说并不陌生，一开始都是风景秀丽，看着挺新鲜靓丽，但不到半天时间就会发现，哪哪都差不多，根本就没有可以用来认路的标示物。
头顶是茂密的树冠，脚下敷着厚厚的树叶，眼前望去全是长得几乎一模一样的古树，人很快就变得麻木了，只有不断的上坡下坡，不断消耗着人体力。
洛九在这里生活了几十年，基本上每天都会上山，即便如此都没彻底把地形记住，结果两个多小时过去了，洛九像是看怪物一般看着前面的张少虞，脸不红气不喘，而他自己已经有些气喘，却又没好意思提出休整的话。
他自己上山是按照大致路线，能轻松省力一些，但张少虞完全就是那种能直行绝不绕路的方法，哪怕是有断掉的古树，他都会强行开路的那种。
张少虞其实早就发现洛九状态的不对了，但他心中抱着试探一番洛九的想法，看他是否在隐藏实力之嫌。而现在来看，确实比一般人要强上不少，但对他自身来讲的话，还是太弱了些。
“就在这休整片刻，抓紧时间恢复体力。”
张少虞走到一处由碎石堆成的平台上面，看着在后面大喘气的洛九，轻声说着。
他自己则走到一旁不远处的溪流旁，看着流动的水源，双眼观察着周围的环境。
洛九听到休整的话，如释重负般的一屁股直接坐在地上，看着丝毫看不出疲态的张少虞，满眼羡慕的说道，“还是年轻好啊，不像我这样，才这点路程就已经有些力不能及了。
张少虞听后有些揶揄的看着洛九，说道，“还好吧，洛大哥，这段路程也不算近了，你还真是老当力壮，身老心不老啊。”
“呸！娃子莫要取笑与我。”
洛九摆摆手，从腰间挎着的包里取出一个水壶，大口大口的喝着水，补充着身体的水分。
张少虞直接蹲在有两米多宽的溪流旁，从北向南，溪水清澈见底，他在里面洗了洗手，然后直接捧起一巴掌水，饮了起来。
嗯，微甜。
这种流动的山泉水，具有很强的流动性，有一定的自净能力，所以很难滋生细菌，直接引用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这时，洛九也走到溪流旁，直接将水壶放进去，将其灌满。
“不愧是猎门传人，现在我算是彻底相信村长他老人家的话了。”
洛九看着已经起身的张少虞，脸上露出一抹对其的赞赏，嘴里也好不吝啬的夸赞道。
“没有你们说的那么神，在山里谁也不敢说自己百分百擅长。洛大哥你抓紧时间恢复体力，今天尽量赶到你所说的遇害地点。”
张少虞直接忽略洛九奉承的话语，自从进了山，张少虞的身体就一直是紧绷的状态，随时能发挥出自己全身的实力，毕竟谁也不知道危险什么时候来，特别是这种深山老林，稍微不谨慎就可能会命丧于此。
洛九点点头也不说话了，控制自己的呼吸频率，让自己从身疲的状态下尽快恢复。
突然，张少虞脸色一变，对着洛九做出噤声的手势，后者似乎也察觉到什么动静一般，眼神注视着前方。
“嘎吱——”
只听见一声什么东西踩碎树叶发出声音，两人顿时做出防守姿态，张少虞更是微弓起身子，眼神紧盯传来声音的方向。
张少虞借着朦胧的月色，悄无声息的离开了西山村，寻找一处能够歇脚的地方。
猎门的行事风格，有些太过偏执，每次行动前打探消息是必要的行为。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但消息打探完毕之后，不可留在村子给旁人增添麻烦，也是每个猎人坚守的风格。
而对于张少虞这种不善言辞的人来说，这种行为显然更加符合他心意。
猎人成长起来之后，大多时间都是游荡于荒野当中，在山里过夜更是如同家常便饭。
张少虞脚下速度加快，绕过西山村，一头钻进洛西山上的密林当中，借着浅淡的月光，向山上攀爬一段距离，随后把目标放在一棵较为粗壮的树桩旁边。
他把背包放下，这两天的不停赶路让他此刻很是疲惫，但还没搞清楚把头牲畜到底是什么东西，此刻还要在这里过夜，自然还需警惕着。
他观望着西山村的方向，依稀能看到点点火光。
普通人在山里过夜是需要注意很多东西的，首先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保温，山里的昼夜温差还是较大的，所以保暖是首先要做的。但一般人也很少会选择在山里过夜，就算是来，自然也会带上相应的装备，这个倒成了最不需要注意的。
其次便是要注意野兽的侵害，需要准备一些防身的武器之类，不只是那些能够危害到生命的大型狩猎动物，往往那种不起眼的害虫及蛇类，不经意间就能让人离开这个世界。
但这些对早已习惯的张少虞来说，就显得有些无足轻重。
“生个火，明天深入洛西山。”
张少虞呢喃一声，打量着四周地上，枯枝落叶还是比较多的。
不多时，地上就燃烧起一堆冒着橙色光芒的火堆，他坐在火堆旁边，周围被他清出一片空旷的场地，避免放火烧山的发生。
在野外，火是很重要的生存物资，不仅能照明，提供人体所需的温暖，最重要的是还能够驱赶蚊虫，就连大多数野兽都是极其怕火的。
他把背包放在地上当成枕头，眼神透过密林间的缝隙欣赏着星空。
就在他闭目养神的时候，一道人影顺着他来时的路摸索着靠近他现在所在的地方。
那道人影时不时的停下脚步，手里端着把老式猎枪，腰间挎着个包，只见他借着月光瞅着地上留下的踪迹，鼻子撺动，嗅着周遭的残留气息，脚步也随之动了起来。
若是仔细观察，便能够发现他所走的路程和张少虞相差无几，甚至下脚的地方都几近相同。
在快要接近张少虞的时候，那道摸索上来的人影放慢自身的脚步，不让其发出一丝声音，身子微弓着缓缓靠近火堆。
他放眼望去，枯枝在火焰的加持下发出一声声‘噼啪’的爆燃声，火星肆意的挑起老高，但火堆旁却不见有人影，只有一个背包在离火堆两米远的地方。
他扫视一圈周围，正准备上去一探究竟的时候，张少虞突然出现在那人身后，嘴里轻轻然飘出一句话，“洛大哥。”
“我*——”
借着火光，那道人影也露出真面目，就是带着张少虞进村子的洛九。
“好小子，你是怎么发现我的？”
洛九不停拍着胸脯，刚刚张少虞的那一声，吓得他在原地窜起老高，心脏更是怦怦的不停撞击着胸腔。
“洛大哥可谓是深得村长深传，这样轻易的就找到我了。”
张少虞没有回答洛九的问题，自顾自地说着。
“嗐，这点本事在你面前就是班门弄斧，本来村长他老人家告诉我，有你上山，村子的遭难就解决了，起初我还不太相信，但现在倒是没那么疑问了。”
洛九缓过神，也不客气，直接在火堆旁盘腿坐下，然后从腰间挎着的包里取出几颗土鸡蛋，还有几个被袋子装着的山果，伸手递给眼睛微眯着的张少虞。
“先凑活着对付一下吧，村子里这个时候确实没有什么东西可以带着，本来在路上想着打个兔子的，但运气不是很好，没找到……”
张少虞脸上露出一抹微笑，也没客气，从洛山手中接过鸡蛋和山果，心里涌起一丝暖意。
“洛大哥不只是来给我送东西的吧？”
“嘿嘿，明天我要随你一起上山，为村民亲手报仇！希望老弟你能答应。但这个是我自己的个人行为，和村长他老人家无关，他老人家特别强调让我不要干涉你，但我心里始终咽不下这口气，一定要把那头残害村民的畜生弄死。”
说着，洛山脸上的表情由不好意思地笑逐渐转变成咬牙切齿，声音说到最后也带着微许哭腔。
张少虞没有说话，看着洛山这副模样，心里微微叹了一口气，随后缓缓点头，嘴里咀嚼着山果，发出清脆的声响，轻声说着，“上山可以，但一切都要听我指挥。”
洛山狠狠点头，拳头紧握着，声音严肃，“这是自然！”
“休息吧，明天一早出发。”
张少虞解决完洛山带来的吃食，再度枕着背包躺下，嘴里不忘说道。
洛山看着躺下的张少虞，回应道，“你安生休息，今晚我来守夜。”
洛西山，海拔一千三百米，其上层峦叠嶂，覆盖着厚厚的野草，苍劲翠绿的松树，高傲的挺立在野草中，山风扑来，松涛声阵阵，此声拍打着心扉，舒畅开怀，尽情吸吮着风里甜甜的空气，宛如痛饮了一杯浓浓的葡萄酒，甜甜的醉，如花仙子飘忽其中。
初秋的太行山脉是一年四季中最美的季节，粗犷山峰上长满了绿树，往日干涸的峡谷内流淌着溪水，一派山清水秀的画面。
天刚蒙蒙亮。
张少虞带头走在前面开路，洛九跟在后面，朝着落西山深处行进着。
洛九手中拿着由他们自绘的地图，还有简式指南针，行进路线一开始是他来指定，带着张少虞前往村民遇难的地点，但时间不长，张少虞嫌他速度太慢，而且很多地方都需要绕路，索性自己看了一眼洛九手中拿着的地图，走到前面领起了路。
这种深山老林对二人来说并不陌生，一开始都是风景秀丽，看着挺新鲜靓丽，但不到半天时间就会发现，哪哪都差不多，根本就没有可以用来认路的标示物。
头顶是茂密的树冠，脚下敷着厚厚的树叶，眼前望去全是长得几乎一模一样的古树，人很快就变得麻木了，只有不断的上坡下坡，不断消耗着人体力。
洛九在这里生活了几十年，基本上每天都会上山，即便如此都没彻底把地形记住，结果两个多小时过去了，洛九像是看怪物一般看着前面的张少虞，脸不红气不喘，而他自己已经有些气喘，却又没好意思提出休整的话。
他自己上山是按照大致路线，能轻松省力一些，但张少虞完全就是那种能直行绝不绕路的方法，哪怕是有断掉的古树，他都会强行开路的那种。
张少虞其实早就发现洛九状态的不对了，但他心中抱着试探一番洛九的想法，看他是否在隐藏实力之嫌。而现在来看，确实比一般人要强上不少，但对他自身来讲的话，还是太弱了些。
“就在这休整片刻，抓紧时间恢复体力。”
张少虞走到一处由碎石堆成的平台上面，看着在后面大喘气的洛九，轻声说着。
他自己则走到一旁不远处的溪流旁，看着流动的水源，双眼观察着周围的环境。
洛九听到休整的话，如释重负般的一屁股直接坐在地上，看着丝毫看不出疲态的张少虞，满眼羡慕的说道，“还是年轻好啊，不像我这样，才这点路程就已经有些力不能及了。
张少虞听后有些揶揄的看着洛九，说道，“还好吧，洛大哥，这段路程也不算近了，你还真是老当力壮，身老心不老啊。”
“呸！娃子莫要取笑与我。”
洛九摆摆手，从腰间挎着的包里取出一个水壶，大口大口的喝着水，补充着身体的水分。
张少虞直接蹲在有两米多宽的溪流旁，从北向南，溪水清澈见底，他在里面洗了洗手，然后直接捧起一巴掌水，饮了起来。
嗯，微甜。
这种流动的山泉水，具有很强的流动性，有一定的自净能力，所以很难滋生细菌，直接引用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这时，洛九也走到溪流旁，直接将水壶放进去，将其灌满。
“不愧是猎门传人，现在我算是彻底相信村长他老人家的话了。”
洛九看着已经起身的张少虞，脸上露出一抹对其的赞赏，嘴里也好不吝啬的夸赞道。
“没有你们说的那么神，在山里谁也不敢说自己百分百擅长。洛大哥你抓紧时间恢复体力，今天尽量赶到你所说的遇害地点。”
张少虞直接忽略洛九奉承的话语，自从进了山，张少虞的身体就一直是紧绷的状态，随时能发挥出自己全身的实力，毕竟谁也不知道危险什么时候来，特别是这种深山老林，稍微不谨慎就可能会命丧于此。
洛九点点头也不说话了，控制自己的呼吸频率，让自己从身疲的状态下尽快恢复。
突然，张少虞脸色一变，对着洛九做出噤声的手势，后者似乎也察觉到什么动静一般，眼神注视着前方。
“嘎吱——”
只听见一声什么东西踩碎树叶发出声音，两人顿时做出防守姿态，张少虞更是微弓起身子，眼神紧盯传来声音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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