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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ental Trauma

    一位少女从房顶滚落,摔到地上的同时重重地留下了一大片血迹,不必观察都能发现血流正从她的左侧锁骨淌落出来,房屋院子的砖石路为染成深红的颜色,碧玉的眼与鲁比的红于血腥的夜构成一幅强烈对比的画面。

    “哼...嗯...”

    少女缘伤而呻吟着,回想起方才的画面实是千钧一发,削瘦男子开枪的一瞬,少女躲开了瞄准头部的子弹,但是被击中了颈部附近。转念间又有几发子弹袭来,来自树丛中金黄色的火舌嚣张地吐着气焰。

    “淦!真以为我软柿子了!”

    忍受着伤痛,少女紧缩瞳孔,迅速起身摆出射击姿态,在敌人的弹道中,举起准星,瞄准黑魆魆的树丛,她频繁地扣动扳机,边击发时进行战术撤退。

    “哼嗯!”

    少女咬紧牙齿,额头冒出汗珠,激烈的交火中她总算退到屋外的围墙以作为掩体,但在敌人的火力下撤退也使她付出了代价。

    “嘶...这次的这位有些准度啊...这样子的话,行动能力也会下降,相反来看,他就会打的更准,如果被击中心脏或者大脑的话就...”少女皱着眉半眯眼睛于短暂的交火停歇中分析情况,低头看自己的左腿又于刚才交火中中了两枪,右腹部又中一枪,血液不停地向外流出,但似乎对她的影响并没有实际效果上那么严重,她所考虑的,仅仅是自己还能否跳跃跑动,能否快速换弹与精确瞄准,能否在这场死斗中活下去罢了。

    “我...来找...你...”

    院里传来重物落地的声音,和微弱的人类语言,推测得知是那位男子从树上跳下了。一步一步的动静是那么轻微,但在如此的情况中,一瞬呼吸,一声步伐,一阵微风,都足以影响少女对下一步行动的判断。乌鸦又回来了,在树林中,五对金黄的目静待着这个夜晚的伤,一切都为黑暗包裹,月光也被淡云遮掩,砂土与砖石浸染着血,男子于院中的脚步引起了少女的注意。

    “原来如此嘛...这样的话也许就不用祈祷让我马上梦醒了,胜算应该是会有一些了。”少女仔细地聆听环境的信息,男子的步伐或轻或重,或急或缓,可以证明在刚才短的交火中男子的腿部也被击中了至少一发。而放大的脚步声也在拉进两人之间的距离,5m...4m...3

    “做个好梦吧你这垃圾!”

    少女将枪管探出盲射,激烈的火焰在极黑的夜格外耀眼,但少女并没有瞄准,只是迅速的射击,男子也反应过来,对着枪口的大致位置进行还击。“3...2...1!”倏然少女丢下手枪,从围墙后转身而出翻滚至男子身旁,抬起手臂时豁然看到她的手中已经紧握BC41匕首,男子却没有反应,只是叫嚷着抬起手臂乱晃。

    “啊!!你!!啊!!”

    匕首插进了男子的颈部,却没有流出血液,只是开始冒出黑烟。少女拔出匕首,黑烟逐渐浓厚,渐渐男子失去了人类的形态,变成了类人的一团黑雾,慢慢消散去了。淡云从月前离去,月光又苏醒,风止,树静,乌鸦闭上双目,黑夜终是给予了审判。

    “即使你是怪物也应该有类似于人类的器官吧,毕竟就是模仿我们的模样产生的,这样暗的黑夜突然被强光照射,你哪怕有五十只眼睛也无法看清吧...呼...这样下来...就结束了...唔...”

    少女靠着围墙坐在地上长舒着气,手枪和匕首扔在地上,用手紧紧按住锁骨的伤口。虽然战斗结束了,但她仍在重伤,血不停地流下,却不见少女有痛苦或者晕厥的迹象。

    “明天应该又不能上课了,而且恐怕都不仅是上课的问题吧...”苦笑后少女闭上双眼,不再出声了。

    ...

    早午的阳光总会显得活跃,光影被防盗护栏切分成相应的图案,铺设在亮白的墙上,有人家养的家鸟吱吱喳喳叫着,还有孩子们在后院嬉戏的声音,还有大人们干活的声音,还有...

    “头...痛,好痛,头好痛!”

    我在床上蜷缩着,双手紧紧地抱住脑袋,但丝毫不不起作用,这种痛就像重锤不停地轰击头部,但家里只有我一人,我无法求助。母亲去上班了,父亲四年前就离开这个家,所以算是我和母亲相依为命。即使母亲给我请了假,还是非常担心我,总是给我的床边柜上上准备好相应的药物或者止痛片。她以为我有神经上的疾病,总是会睡醒一觉后头痛欲裂,甚至会引发强直癫痫或抑郁症,但是去医院又查询不出什么,而大概从2013年,父亲离开的那年就开始这样了。如今4年过去,我的生活,母亲的生活,一直都没有变过,

    糟糕。

    诚然只有我自己知道为何,夜晚我睡眠时,就好像并没有入睡,每晚都仿佛在做一个极度真实的梦境,我是一位留着长马尾的女孩,每次都带着刀枪在身上,腰带上还有貌似手雷的东西,但从来没有用过。缘是我知道一旦在那种状态下受伤会付出怎样的代价,昨天经历了和那个怪人的战斗后身负重伤,而当时并没有多少痛感,或者说在所谓的梦境中我可以如猎豹般奔跑,如猫一般跳的高,在极夜的环境也能迅速适应黑暗。即使如此,就算安全地从梦里出来,我也会一早起来头晕目眩,更何况在梦中负伤,醒来之后更会头痛欲裂,严重的情况会导致大脑的轻微受损。这样的日子业已度过四年,一开始我也以为是真实的清醒梦,后来发现我认知错误了,梦里的场景都是现实世界存在的,我在梦中留下的痕迹,现实生活中都会出现。所以那绝对不会是梦,是另一个我,能跑跳能战斗,能够保护他人的另一个我在本体睡眠时出现。而其他时间的那位少女就会变成一块青白相间的玉石,在我睡眠时又会出现在那个石头的周围。

    “嘶...就是你把我害惨了啊...”

    我把玉石从兜里放到床边柜上端详,洁白的底色上着绿色的条纹,仿佛田园山水画一般,但这上面绝对不是什么诗酒山水之类的气息,这个石头沾满了子弹、刀锋、血液。

    观察玉石的时候头又突然剧痛起来,忍着无法形容的头痛,我把玉石握在手里坐到了桌子前。这是一种习惯,写日记。不过日记里不会写春风习习,夏日炎炎之类的,我会把每次晚上的经历记下,用来分析为何这种事会发生在我的身上,以及那种似人非人的怪物究竟是怎么产生的。故而我感慨,我讨厌人,讨厌社会,我以为人可以收到的一切伤害,都来自于其他人。但为什么我还想要替他们战斗...明知道也许有一天我会战败,我的本体尚且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但我为什么...

    “我其实还挺喜欢你的。”

    也许...我还对他人抱有一些希望呢?是时候交一个朋友了么?吃了些止痛片以及氟西汀,我打开了日记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