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散心
“怎么愁眉苦脸的，作业没写完吗？”南犬随手掐灭烟蒂，靠在车边笑道。
自聂星海从办公室出来后，他那皱起的眉头就一直没放下，始终低着头有些晃晃悠悠地走着，看起来就跟没写完作业被叫到办公室里惩罚了一样。
成为OA潜伏在ASUM的特工，完成OA交给他的任务，这才是真正的合同内容。
他第一个任务是偷取ASUM关于精神控制未知物质的研究报告。
可他只是一个平平无奇的12岁少年，这种任务他怎么可能完成得了？
尽管他很想这样说，但上官水原并不在乎任务危险程度如何，也不在乎他是否能完成任务，就像是把他当作一个有些特别的玩具，试着扔到曾经不敢扔的地方，来“激发”玩具的潜力。
他什么话都没说，默默地坐上了车。
车窗外虚幻的光影模糊了他的眼，姹紫嫣红的光斑仿佛泡影一般在他眼前漂浮，那些繁华的街景竟没有一个是清晰的。
一时间，迷茫感又将他的心侵蚀殆尽。
他打开车窗，想要透个气，但迎面吹来的却只有胭脂、酒精以及呕吐物的臭气，令他忍不住胃里翻腾。
到了这种时候，快乐激素就没用了。
南犬按回了本打算抽出来的烟，问道：“害怕了？”
害怕吗？
理论上，这样的反应的确是出于对危险任务的恐惧，但与之前的恐惧相比，两者的感觉却截然不同。
恐惧，是让他仿佛来回在火海与冰窟间穿行，浑身都置身于地震之中，就连空气也变得稀薄。
而现在的他，并没有极端冷热的来回变化，也没有止不住的震颤感。他能呼吸空气，只是空气进不了他的体内，肺中就像是安了一堵墙，隔绝了外界的一切，乃至于大脑也恍惚起来。
他摇摇头，有气无力地靠在后座上。
“看来不是。”南犬一直在通过车内后视镜观察他，“应该刚上初中吧？这么小的年纪就成为了神秘组织特工，感觉怎样？”
他扯着嘴，费力憋出几句话：“我……不知道，只是感觉胸口很闷，除此之外，我什么都不知道。”
“不知道啊……”南犬打开智能单片眼镜，点开了导航，“那先别回家了，去散个心吧。”
还没等他回应，南犬立马猛踩油门，车犹如箭矢离弦一般冲了出去，将黑夜的帐幕划开一道亮光的开口。
当车停下，他捂着嘴连忙按开车门，让一天还未消化的动植物回归大自然。
施舍完好生功德后，他恶狠狠地瞪了一眼南犬，用眼神怪罪他不打招呼的突然加速。
“别生气，这不急着想带你散散心嘛。”
“散心？”
环顾四周，发现周围虽然很热闹，但气氛却十分不对劲，空气中充满了荷尔蒙与酒精混杂的臭味。
正对面的，是一家酒吧，尽管现在已经是凌晨了，但酒吧的火热程度却丝毫不减，里面像是与外界不同处一个时间一般，传来男男女女放荡的笑声。
聂星海的脸颊不自觉地抽搐起来，指着那酒吧内的灯红酒绿，一字一顿道：“你就带我来这散心？”
“没有比这更适合散心的了，顺便还能完成组织交给的任务。”
南犬一边痴迷地说着，一边从风衣内兜掏出烟盒。
“组织？”
“对。”南犬抽了一口烟，掸掉烟灰，然后有节奏地拍了两下手道，“就是组织。”
上官水原跟他说过，这个世界所有组织都有OA的特工，而潜伏在ASUM的特工暗号就是拍两下手然后说组织。
南犬也是特派ASUM的特工？
那为什么他在听到ASUM时会露出被叫错了名字的惊愕表情？
不管怎样，既然这是任务，他也不得不跟着南犬一道进入这熏人的“夜之城”。
不对啊……酒吧应该是未成年不可进入才对，南犬要用什么办法把他带进去？
看向南犬，这家伙还是叼着烟，一副乐呵呵的样子，丝毫没有这方面的忧虑。
酒吧门前有两名真人保安，这在这个保安都换成了仿生人的时代实属反常。
这时，一辆法拉利突然开了过来。
从车上走下了一名西方面孔的棕发男人，一身米色西装，看起来人模狗样的。
他身边带着两个小女孩，年纪看起来比聂星海小一点，但他们的眼神却没有丝毫神彩，仿佛两个任人把玩的人偶。
看着她们的眼睛，他肺里的那堵墙似乎更厚了。
这个男人明显是认识南犬的。
当他看到南犬，就仿佛看到了老熟人一样，用不熟练的普通话打招呼：“南兄，凌晨好。”
男人瞥了眼聂星海，眼中的笑意更浓了。
“你好，施密特先生。这两个孩子是？”
“哈哈，这是洛克菲勒先生今天开派对时，破例卖给我的。虽然没得到派对邀请，但能得到洛克菲勒先生的照顾，我今天的心情也特别好。南兄，有没有兴趣和我一起玩？”
说着，这个叫施密特的男人有瞥了眼聂星海。
这眼神令他心底直发怵。
这是“别西卜”在得到小蛆虫时会表露出的眼神。
南犬摇摇头，笑道：“今天心情不太好，来这只是想喝点酒。”
“那太遗憾了。”施密特又看了他一眼，眼神中充满了遗憾，“下次见，南兄。”
说罢，施密特带着面如死灰的两个小女孩毫无阻拦地走进了酒吧。
南犬掐灭一根烟后，又紧接着拿出另一根。
这老烟鬼像是不抽死自己不罢休似的，烟一刻都没停过。
他黑着脸，并没跟上南犬。
“犬叔，是否应该给个解释？”
南犬吐出一团云雾道：“我们只需要完成组织的任务，至于这些上流精英的私生活怎样，与我们无关。”
无关……
是啊，这就是这个世界的规则。
不管是上城区的上流精英还是下城区的“别西卜”“鼠王”，他们的私生活又与他有什么关系呢？
比这更惨的场面，明明他都在仙林大桥上观望那么多遍了，他又为什么需要解释呢？
完成任务已经足够危险了，再想别的事只会徒增风险。
为自己做完心理暗示后，他坚定了自己的信念。
“只需要完成任务就行了。”
自聂星海从办公室出来后，他那皱起的眉头就一直没放下，始终低着头有些晃晃悠悠地走着，看起来就跟没写完作业被叫到办公室里惩罚了一样。
成为OA潜伏在ASUM的特工，完成OA交给他的任务，这才是真正的合同内容。
他第一个任务是偷取ASUM关于精神控制未知物质的研究报告。
可他只是一个平平无奇的12岁少年，这种任务他怎么可能完成得了？
尽管他很想这样说，但上官水原并不在乎任务危险程度如何，也不在乎他是否能完成任务，就像是把他当作一个有些特别的玩具，试着扔到曾经不敢扔的地方，来“激发”玩具的潜力。
他什么话都没说，默默地坐上了车。
车窗外虚幻的光影模糊了他的眼，姹紫嫣红的光斑仿佛泡影一般在他眼前漂浮，那些繁华的街景竟没有一个是清晰的。
一时间，迷茫感又将他的心侵蚀殆尽。
他打开车窗，想要透个气，但迎面吹来的却只有胭脂、酒精以及呕吐物的臭气，令他忍不住胃里翻腾。
到了这种时候，快乐激素就没用了。
南犬按回了本打算抽出来的烟，问道：“害怕了？”
害怕吗？
理论上，这样的反应的确是出于对危险任务的恐惧，但与之前的恐惧相比，两者的感觉却截然不同。
恐惧，是让他仿佛来回在火海与冰窟间穿行，浑身都置身于地震之中，就连空气也变得稀薄。
而现在的他，并没有极端冷热的来回变化，也没有止不住的震颤感。他能呼吸空气，只是空气进不了他的体内，肺中就像是安了一堵墙，隔绝了外界的一切，乃至于大脑也恍惚起来。
他摇摇头，有气无力地靠在后座上。
“看来不是。”南犬一直在通过车内后视镜观察他，“应该刚上初中吧？这么小的年纪就成为了神秘组织特工，感觉怎样？”
他扯着嘴，费力憋出几句话：“我……不知道，只是感觉胸口很闷，除此之外，我什么都不知道。”
“不知道啊……”南犬打开智能单片眼镜，点开了导航，“那先别回家了，去散个心吧。”
还没等他回应，南犬立马猛踩油门，车犹如箭矢离弦一般冲了出去，将黑夜的帐幕划开一道亮光的开口。
当车停下，他捂着嘴连忙按开车门，让一天还未消化的动植物回归大自然。
施舍完好生功德后，他恶狠狠地瞪了一眼南犬，用眼神怪罪他不打招呼的突然加速。
“别生气，这不急着想带你散散心嘛。”
“散心？”
环顾四周，发现周围虽然很热闹，但气氛却十分不对劲，空气中充满了荷尔蒙与酒精混杂的臭味。
正对面的，是一家酒吧，尽管现在已经是凌晨了，但酒吧的火热程度却丝毫不减，里面像是与外界不同处一个时间一般，传来男男女女放荡的笑声。
聂星海的脸颊不自觉地抽搐起来，指着那酒吧内的灯红酒绿，一字一顿道：“你就带我来这散心？”
“没有比这更适合散心的了，顺便还能完成组织交给的任务。”
南犬一边痴迷地说着，一边从风衣内兜掏出烟盒。
“组织？”
“对。”南犬抽了一口烟，掸掉烟灰，然后有节奏地拍了两下手道，“就是组织。”
上官水原跟他说过，这个世界所有组织都有OA的特工，而潜伏在ASUM的特工暗号就是拍两下手然后说组织。
南犬也是特派ASUM的特工？
那为什么他在听到ASUM时会露出被叫错了名字的惊愕表情？
不管怎样，既然这是任务，他也不得不跟着南犬一道进入这熏人的“夜之城”。
不对啊……酒吧应该是未成年不可进入才对，南犬要用什么办法把他带进去？
看向南犬，这家伙还是叼着烟，一副乐呵呵的样子，丝毫没有这方面的忧虑。
酒吧门前有两名真人保安，这在这个保安都换成了仿生人的时代实属反常。
这时，一辆法拉利突然开了过来。
从车上走下了一名西方面孔的棕发男人，一身米色西装，看起来人模狗样的。
他身边带着两个小女孩，年纪看起来比聂星海小一点，但他们的眼神却没有丝毫神彩，仿佛两个任人把玩的人偶。
看着她们的眼睛，他肺里的那堵墙似乎更厚了。
这个男人明显是认识南犬的。
当他看到南犬，就仿佛看到了老熟人一样，用不熟练的普通话打招呼：“南兄，凌晨好。”
男人瞥了眼聂星海，眼中的笑意更浓了。
“你好，施密特先生。这两个孩子是？”
“哈哈，这是洛克菲勒先生今天开派对时，破例卖给我的。虽然没得到派对邀请，但能得到洛克菲勒先生的照顾，我今天的心情也特别好。南兄，有没有兴趣和我一起玩？”
说着，这个叫施密特的男人有瞥了眼聂星海。
这眼神令他心底直发怵。
这是“别西卜”在得到小蛆虫时会表露出的眼神。
南犬摇摇头，笑道：“今天心情不太好，来这只是想喝点酒。”
“那太遗憾了。”施密特又看了他一眼，眼神中充满了遗憾，“下次见，南兄。”
说罢，施密特带着面如死灰的两个小女孩毫无阻拦地走进了酒吧。
南犬掐灭一根烟后，又紧接着拿出另一根。
这老烟鬼像是不抽死自己不罢休似的，烟一刻都没停过。
他黑着脸，并没跟上南犬。
“犬叔，是否应该给个解释？”
南犬吐出一团云雾道：“我们只需要完成组织的任务，至于这些上流精英的私生活怎样，与我们无关。”
无关……
是啊，这就是这个世界的规则。
不管是上城区的上流精英还是下城区的“别西卜”“鼠王”，他们的私生活又与他有什么关系呢？
比这更惨的场面，明明他都在仙林大桥上观望那么多遍了，他又为什么需要解释呢？
完成任务已经足够危险了，再想别的事只会徒增风险。
为自己做完心理暗示后，他坚定了自己的信念。
“只需要完成任务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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